秦末魏武帝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劉邦的魄力
    河西絳縣以北五十里外,一支雄赳赳,氣昂昂的鐵血大軍正由北往南悄然行軍。領軍者正是威震天下的大將蒙恬。

    他身著始皇帝贈送的龍鱗寶甲,頭戴紅纓,端是威武不凡,一把烏黑發亮的寶刃橫掛馬上,上面竟隱隱呈現暗紅的光芒。

    這是他的戰績,是他父親蒙武送給他的寶刀,因為痛飲敵血千萬,鮮血滲入刀內洗刷不去,以逐漸掩蓋本來的黑色,隱隱呈暗紅狀態。

    「前面便要進入河東,諸位將士謹而慎行。」蒙恬低聲傳令,他麾下此刻有十萬兵馬,一人說上一句,便可聲傳數里。

    這用兵之道,唯謹而已。

    以謹慎,防範於未然,只有不給敵人有可乘之機,才能尋得敵人的破綻,取得勝利。

    對於蒙恬的傳令,無人不服。

    因為在此之前,蒙恬已經著他們打了異常輝煌的勝戰。

    蒙恬本來對曹操多有牴觸,但自從見到曹操麾下的百姓,麾下的兵卒以後,方才明白過來。

    這曹操卻有他的能耐,他麾下的兵將竟不遜色秦國的虎賁之師。論民心之所向,更是遠勝始皇帝在位的秦國。

    蒙恬曾和曹操徹夜長談,竟然發覺曹操是一個全才。

    說兵法。自己說不過他。他編寫地一本《孟德新書》。讓自己呆立半響。演陣戰。也演不過他。那八陣圖。暗合九宮八卦之勢。妙不可言。說政治。更加不能與其相比。

    最後。他們談到了始皇帝。

    始皇帝是蒙恬心目中地神。對於始皇帝他自當是讚賞有加。

    而曹操卻是冷靜地將始皇帝地功過逐一表現。逐一敘述。

    簡單地說便是功大於過。曹操說始皇帝建築長城。以御匈奴。乃是千古偉業。但另造驪山陵墓。修築阿房宮卻是不智之舉。統一文字。貨幣和度量衡。廢封國。立郡縣。使得華夏一統。是功高至偉。但也因急功近利。想統一了思想。避免因為歷史問題而導致華夏分裂。毀掉地各國古籍。命民間只允許留下關於醫藥、占卜和種植地書。結果。非但沒有取得料想中地效果。反而更加引起了六國地仇視。

    他說地好幾點。對於始皇帝地功。他毫不吝嗇地用出各種讚美之詞。但對於始皇帝地過也不加以掩飾。

    更令蒙恬無話可說的事情的是,面對曹操對始皇帝的評價,他竟然找不出任何話來反駁。因為他說地都是事實。

    當時,蒙恬又問:「難道武王便沒有做過錯事?」

    「當然做過!」曹操絲毫不隱瞞,零零散散的說了幾件,被讓他後悔的便是逼死了荀。蒙恬不知荀是何人,但從曹操的神色他可以看出對於荀他確實懷有萬分的愧疚。

    此夜過後,蒙恬對曹操的形象大為改觀,內心隱隱也有些贊同張的想法。暗忖:「若由曹操來治理天下,也許真的要勝過始皇帝。」

    念及此處,他索性放開胸懷,心道:「既然自己已經答應了扶蘇公子,那便遵守諾言好好去幹吧。」

    他通過以往的交情親自拜會東胡王約定和他一起攻打匈奴。

    東胡王直接出兵攻打匈奴王庭,匈奴聞訊撤兵。

    這依照約定,本來蒙恬應該立刻南下實行計劃,但是軍中對於蒙恬地出現或多或少有些排斥。類似桓、夏侯嬰、季布等大將是無任何異議,但一些中小型官員便有些不滿。

    於是。蒙恬請來桓、夏侯嬰、季布和張良、陳平,向他們說出了緣由,希望改變計劃,和匈奴打上一戰,立立軍威。

    張良、陳平也隱約察覺軍中不滿的氣息,先後同意。桓、夏侯嬰、季布不知道曹操的計劃,所以迫切跟匈奴一戰,更加沒有二話。

    蒙恬命夏侯嬰為前鋒,以戰車來對陣匈奴騎兵。桓為右翼。他自己充當左翼。季布緊隨夏侯嬰。蒙恬深知匈奴戰術,如此佈置正是完全死死地挽殺了匈奴所有的優勢。

    首先這匈奴的優勢在於騎射。他們騎射無敵,衝擊力也勝於華夏。

    所以,蒙恬命夏侯嬰以戰車為前鋒。

    這魏國的戰車每乘都以四匹披甲的戰馬拉動,獨轅,兩輪,方形車輿,長谷,寬約十尺每乘車上有三人,主要的戰士站在左面、全身甲胃,以皮革為主,再綴以鑌鐵護器,手執長達丈八的鉤戟,地位較次的戰士居右,兩個戰士中間的是御手,負責駕御戰車。

    戰車上除了甲盾外,還有中間橫懸地戰鼓,隨風飄揚的戰旗則斜掛在車尾,有軸的頂端安有尖刺,大大增強了殺敵的能力。

    匈奴的騎射根本無法給戰車隊照成很大的傷害。比起衝擊力,更加不用說了,戰車在平緩的草原上意味著無敵。

    匈奴人根本就不敢於戰車正面接觸。

    他們利用移動,迂迴左右,攻打桓的右翼和蒙恬所在的左翼。

    如此正中蒙恬地算計。

    以騎兵的精銳而言,匈奴確實勝過曹魏,但曹魏的兵甲都是當世頂尖的。因此,雙方決戰起來,魏國騎兵並不遜色於匈奴騎兵。

    隨著兵刃碰撞的聲音響起,大塊的鮮血和屍體從馬背上落在地下,隨即被無數戰馬踏成了肉泥。

    血花飛濺之中,雙方的騎兵的速度都減弱了下來。

    當然,蒙恬還有後招。

    和匈奴決戰,真正的利器還是弩箭。

    匈奴騎兵不敢同戰車正面對抗,正好給了弩箭發揮地餘地。

    戰車上地兵卒他們放下了長戟由戰車上取出弩箭,對迂迴左右的匈奴騎兵無情地射了出去。

    剎那間,追魂奪命的弩箭穿人透馬,往往一箭就洞穿了兩三人,匈奴騎兵人馬悲嘶,陣頭頓時一片混亂。

    當然,這還沒有結束。

    在戰車隊的身後還有數萬步卒。匈奴人避開了戰車隊也變便是意味著他們避開了季布的數萬步卒。

    數萬步卒在戰車隊的掩護下由中央插入,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地直至匈奴後方。

    他們分為左右兩隊由後方夾擊匈奴騎兵。

    須知,騎兵最弱的地方便是他們的背後,在狹小的空間裡,他們根本無法轉身來戰,一個個的都被曹魏的長矛手挑下馬來。逼迫他們下馬來戰。

    論及步戰,匈奴怎比華夏戰術多變,一個個地飲恨疆場。

    這一戰,曹魏以極小的代價全殲了匈奴的五萬殿後軍,戰果令人咋舌。

    蒙恬這種對抗匈奴的戰術將曹操留給他的十萬大軍個個兵種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無人不服。

    也是因為這一戰,蒙恬的威勢大大提升,對於他的命令也無人不從。

    便在這時,朱航謙突然如鬼魅一般地出現在了蒙恬的面前。自從他擒得趙高以後,曹操便讓他負責軍中數千斥候的訓練和管制,儼然是一個斥候將軍。

    此次蒙恬之行事關重大。曹操在事先以征戰為由遷徒了附近地百姓,防止蒙恬這十萬大軍的暴露,同時也將朱航謙和千名斥候給了蒙恬,讓他探路以免行蹤暴露。

    此刻朱航謙神色肅然而不解,他低語道:「蒙恬將軍,在前方數十里外發現了大股漢軍的蹤跡,人數大約五萬左右。」

    「什麼?」蒙恬低聲驚呼了起來,「怎麼可能……」如此話語脫口而出。

    朱航謙苦笑:「如此大事,屬下怎敢說謊。他們一路掩藏行跡。怕是對我軍不利。」

    蒙恬定馬疾呼,「立刻請陳平、張良兩位先生過來。」

    他們遠離大軍,在一顆大樹下坐了下來。

    朱航謙再度得到的情況告訴了陳平、張良。

    陳平、張良兩人也是相繼色變,首先的想法也是「怎麼可能」。

    他們暗中不斷的跟曹操往來,對於當前的戰局也是知道一些。

    他們知道了韓信還有兩萬伏兵的事情,也一直對這兩萬伏兵細心設防。

    只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曹操會判斷失誤,韓信暗藏的伏兵不是兩萬,而是五萬。

    韓信怎麼有這麼多地軍隊

    「我明白了!」張良目光最為長遠,他一拍大腿叫道:「這漢軍是效仿項羽破釜沉舟啊。漢軍最多只有十四萬大軍。所以這潛伏的五萬必然是由這十四萬大軍中抽調出來了。以知的兩萬伏兵,加上鎮守成皋的兩萬兵卒,還有風陵渡的一萬兵卒,如此結合起來正好是五萬大軍,而且是五萬精銳。這一戰,漢軍動用的不是韓信帶來的些許兵馬,而是漢軍所有的兵力。漢王這是再賭,拿自己的一切再賭。勝利了,他將得到河東、河內。失敗了。他將一無所有。漢王。好大地魄力。」

    陳平的眼光變得不可思議了起來,看著張良道:「你是說劉邦此刻鎮守的成皋只是一個空殼。他將手上所有的兵力都給了韓信讓他設局攻取河東、河內?劉邦這個痞子有如此能耐和膽略嗎?」

    陳平雖然很看好劉邦,但也未能真正的察覺出劉邦潛在的能力。

    「有,絕對有。」張良斬釘截鐵的說道:「你不瞭解漢王,漢王是一個天生的賭徒。他什麼都不懼,當年他曾說過一句話,我劉邦生來就是無賴,贏了便是人上之上,輸了還是無賴一個,只要有利,我可以以命搏利。論魄力漢王絲毫不遜色武王,所以,這事情漢王幹的出來。」

    從他們地對話中,蒙恬也明白了當前地情況,自語道:「如果讓這五萬大軍繞至武王的背後,武王必敗無疑。屆時河東、河內,必將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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