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末魏武帝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韓信的怒火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劉邦的身上,此時此刻也只有劉邦的選擇才是一切。

    劉邦在心底是偏向韓信的,雖然他討厭韓信的這種目中無人的性格,但經過了種種也知他是一個人才。因此,對他的狂妄,大多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視了過去。更主要的是他劉邦敢賭,不怕輸。

    所以,劉邦很期待跟項羽打上一戰。

    可是,現在的情況不同,此刻韓信已經跟魏豹對著幹上了。

    魏豹這類人劉邦是在瞭解不過了。他心胸狹小,特別記仇。韓信如此爭對於他,他必然嫉恨在心。

    自己這個時候若偏向韓信,沒準兒魏豹將自己也恨了進去。

    正所謂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魏豹麾下有十萬大軍,萬一他因此而嫉恨自己,在關鍵的時候陰自己一把,到時哭的可是自己。

    「兩位有什麼看法?」劉邦問向了一時沒有發言的常山王張耳和翟王董翳。

    常山王張耳道:「張某認為還是河南王的主意穩當一些,和項羽硬拚,非明智之舉。」他說話的時候,聲音中還帶著顫音。

    巨鹿一役,給他帶來的感觸太大。

    那一戰,項羽僅憑萬餘人,憑藉著一人之力撕裂了秦軍王離部的雄師,他渾身浴血,他英勇無敵。

    即便是過了三年,他此刻依舊忘記不了那一戰。項羽的威勢如同烙印一般,印在了他的心底,揮之不去。

    張耳心底怕極了項羽,哪敢於項羽正面交鋒。

    「還是河南王的計策更妙一些。」翟王董翳如此說道,他也是一般,巨鹿之戰他是敗者。項羽他們能夠以兩萬騎兵大破秦國最為精銳的北方軍,更別說是自己這些烏合之眾了。

    烏合之眾。這四個字用的很是貼切,他們這三十五萬大軍,除了劉邦麾下的些許精銳以外,沒有任何一支隊伍能夠比得上當年蒙恬一手帶出來的三十萬北方精銳。

    見張耳、董翳也同意自己地計策,魏豹更是得意,說道:「盟主,難道我們三王的話好比不上韓信這個小將?」

    劉邦無奈的在心底歎了口氣,這盟主確實不好當,搖了搖頭只好道:「那便依河南王的計策吧!」

    魏豹得意的仰著頭,藐視的看了韓信一眼。^^^^似乎在說:「小樣,跟老子鬥,你還不夠格呢。」

    韓信聽得劉邦的決定,早已沒落的站在了一旁。不發一語。

    接下來的商議他也沒有聽進去,直到會議結束他才默然的回到了自己地營帳。直愣愣的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天空,心底沒由得生出一絲後悔。

    只有他才真正知道自己的才能,只有他才真正欣賞自己,可是,當時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那番話來?

    「韓信……在嗎?」帳外傳來了一句叫喚。

    「進來吧。」韓信鬱鬱地叫了一聲。聽聲音便知是自己在漢營中唯一的知己漢相蒯徹。

    他也不起身迎接,便是這樣躺著。

    蒯徹不以為意地看了韓信一眼。在他身旁坐了下來,歎道:「你這是何苦呢?你這人就是這樣,太逞強了。」

    「不用你管我。」韓信翻了一個邊,屁股對著蒯徹。

    蒯徹道:「你有本事有什麼用,你有干略又有什麼用?你自己也說用兵之道,審時度勢。眼下這兒是軍營,並不算市井。你是一個將軍,而魏豹是河南王,可以跟漢王平起平坐的人物,怎容你胡亂說話。漢王不罰你。以算你走運了。」

    「我胡說?」韓信坐立了起來。高聲道:「我說的句句是事實,句句在理。天知地知。他劉邦也知道。」

    他一拳打在榻上,憤然道:「如果他劉邦不懂得欣賞我韓信,我頂多笑他庸才莫辯,糊塗。可偏偏劉邦知道我韓信是一個人才,千金難得,但卻怯於小人之言,無視我的良謀奇策。往我視他為明主,原來他只是一個懦夫……懦夫……劉邦,我以你為恥。」他大聲叫著,最後一句尤為響亮。

    「你還說,真的不怕死?」蒯徹即是關切,又是無奈。

    「我韓信死不足惜,我只是替劉邦感到可惜。戰機稍縱即逝,項羽非尋常角色。若用我計,有心算無心,必可大破項羽。反之,必遭項羽所敗。你等著吧,這一戰我軍有敗無勝,而且是慘敗,敗地一塌糊塗,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他不在說話,躺在床上任憑蒯徹如何說來,他理也不理。

    蒯徹無奈地歎了口氣,走出了營外,目光所及之處卻是劉邦的背影。

    他神色立時大變,快步追趕了上去。

    「漢王,你何時來的?」蒯徹幾乎面無血色。

    劉邦橫了蒯徹一眼,淡然道:「應該聽到的孤王,聽到了。不該聽到的,孤王也聽到了。」

    「韓信,不是那個……意思!」蒯徹也不知應該如何為韓信說話。

    劉邦不喜不怒淡然道:「你也無需為他說話,孤王便不信了。沒有他韓信,孤王便會一敗塗地?」

    這人都有火氣,劉邦知韓信的性格本懷著好意來安慰,安慰他,卻不料聽韓信罵他懦夫,並且以他為恥。

    這也虧他是劉邦,若是曹操、項羽,他們聽韓信如此說他,韓信這個腦袋鐵定不保了。

    劉邦卻有常人莫比的胸襟,忍著怒火,裝做沒有聽到般的離去,但還是有些感到不岔。

    劉邦採用了魏豹的計策,大軍直往彭城逼近。

    這日他們過了薛郡,這裡離彭城亦是不遠了,四方都是起伏不停的山丘。

    韓信高坐馬上眼睛四顧習慣性地觀測一下地形,在心裡過一過行兵之癮。

    他得出一個結論。這附近山丘中可藏兵五萬以上。

    旌旗獵獵,鼓聲陣陣。

    碧空如洗地晴日下,一切都是那麼地安詳。

    可就在此時,驚人的變化發生了。

    突聽一聲尖銳地骨笛聲響,他們後方出現了一支騎兵,打著項字旗號的騎兵。

    行軍隊列尾部的將士們人人看見,對敵人的突然出現,誰也沒有心理準備,不禁一片嘩然。

    此時韓信尚在隊列的中間,他愕然回首向後眺望。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大吃一驚:「怎麼可能,來得好快!」

    項羽是速度是韓信始料未及的。

    連用兵如神的韓信也始料不及,其他人個個都不用說了。一個個的呆若木雞。

    韓信趕緊環顧四周,自己處於的這一帶是一片平原。而項羽軍出現的地方卻是山丘。由上而下,最利鐵騎馳突。倘若被他們追上,縱兵大殺,只怕就是全軍覆沒之局!

    在此危局,他反而鎮定下來。策馬往劉邦身旁趕去。

    「傳令,後隊弓弩手立即變成前隊迎敵!負責中段劍手、短戈手立即列疏散隊形。另外調兩萬長矛隊過去組織二線防禦!」

    魏豹此時以果斷地下達了命令。

    韓信鬆了口氣,這魏豹還有些本事,知道犧牲弓弩手,以長矛手來擋對方騎兵。

    突地,他神色驟變,由陽城來此不下千里,一般疾行,恐怕要二十餘日才能趕到。而項羽卻在短短十日抵達,可見他一定是日夜兼程,歇馬不歇人。怎會於自己硬拚?

    「不好!」他大叫了一聲。發瘋似的衝上了前去大叫:「漢王,項羽要攻的是我軍前隊。而不是後軍。快,快掉長矛手支援前軍,晚了便來不及了。」

    項羽的真正意圖是將劉邦等人地心神吸引至後軍,從而放鬆前隊的防衛。

    魏豹見又是韓信,一腳將他踢倒在地,喝道:「說什麼蠢話,繼續執行。」

    劉邦不滿魏豹地所為,但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深深的看了韓信一眼,命傅寬支援前軍。

    果不其然,項羽真正的大軍隨即出現在了劉邦等人的眼前。

    劉邦向對面遠遠眺望,只見一個頭戴巨大獸面戰盔的高大騎士來到敵軍地陣前,他高舉著大戟,似乎在激勵全軍的士氣。

    那地確是他……劉邦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個怪物!

    他環顧四周,身旁的魏豹、張耳、董翳的臉上都浮現出恐怖地神色。

    頃刻之間,項羽突擊了,他們往自己這方衝殺了過來。

    劉邦心底鬆了一口氣,慶幸自己聽了韓信的良言。

    「韓將軍,以我軍目前的情況,又當如何?」他望向了韓信。

    「撤吧。」韓信搖頭,長歎了口氣。

    「什麼?」劉邦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有三十五萬大軍,而項羽才不過區區萬餘而已。在兵力上他們可是項羽是十五倍以上。

    「烏合之眾,不堪一擊。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和項羽打野戰是最最愚蠢的做法,擁擠在一起的軍隊抵擋不住項羽騎兵的衝殺,要想保存實力,唯一地辦法就是撤退。」至項羽出現地那一刻,韓信就已經知道他們無力回天。

    他知道項羽的本事,在野戰上當世沒有一個人是他地對手,沒有一個人能夠抵擋的住他那瘋狂的騎兵突擊他唯一能做就是勸說劉邦,保存實力。

    似乎正應了韓信的話,還在劉邦猶豫的時候,一個消息傳來。

    勇將傅寬僅僅一個照面就被項羽一戟挑死,他帶去的兩萬兵卒在項羽兩萬騎兵的攻勢下沒有撐過三個回合便全軍潰散,完全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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