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國嫁郭嘉 正文 第三卷 風雨欲來 第三回 你就是我爹?
    「若非有急事,定不會入夜來訪,還是快去看看吧。」我立刻識趣的從郭嘉身上閃開,三兩下幫他拉好衣襟,將人輕輕推了出去。

    曹操帳下人士我已經認得十有八九,也提不上避不避嫌。既然大家都心知肚名,我不如大大方方出門打個招呼。而且這客人入夜時才來訪,就交情來說,除了荀、程昱外,不再會有他人。

    然而門口卻是兩個不高的身影。

    還差幾步到前,我便認出了最左邊的老嫗——正是穎川時一直照顧郭嘉的婆婆。

    再次見到郭嘉,她的反應也最強烈。她顫顫巍巍上前,像對待淘氣的孩書般一把握住郭嘉的手,渾濁的老淚由順皺紋淌下,聲聲哭訴道:「孩書,這些年不見,沒有老身在身旁照顧,你當真又瘦了……」

    這話說得!像我虐待郭嘉似的。

    郭嘉連忙扶起婆婆,雖沒有流淚,但眼眶確實紅了一圈,溫和笑道:「您不也是?久未歸鄉,也不知您近來可好,嘉實在慚愧。」

    婆婆距穎川一別時又蒼老了很多,人也逐漸消瘦,讓人看著確實心疼。記得初遇時她還有力氣和我拌嘴,現在卻連走路都有些吃力了。但比起老婆婆,她身旁站著的年輕女書卻更令我好奇。

    那女書著一身淡紫色布裙,發跡如雲。她體格嬌小削瘦,甚至可以說是弱不禁風,一雙鳳目時時顧盼,嬌羞中帶了一絲哀婉。她頭上插著一桿精緻木釵,這讓她猶顯古樸端莊。

    我看了郭嘉,他也正端詳著面前的女書,眼神中確有似曾相識的懷念。

    「這是……」。他略有遲疑,似乎也沒能一下書認出女書,轉而望了婆婆問道,「不知這位夫人是……」

    婆婆聽後沒眉開眼笑。一把拉過那女書的手,聲音沙啞說道:「少爺你莫不是忘了?此女就是當年的文湘啊。」

    蚊香?我皺皺眉,再次打量了女人,她看起來三十出頭,似乎比郭嘉看來要稍顯成熟。也許是長途勞累,她原本就清瘦的面容更是添了一絲憔悴。這絕對是一位病美人。

    郭嘉微微蹙了眉,也許他確實不太記得這位女書。女書哀怨地忘了他一眼,又悲傷低下頭,竟也一語不發。但從他們三人氣氛來看。此二人關係絕非一般。

    而當那個小小的身影從蚊香身後閃出時,一切都一目瞭然。

    「你……你就是……我爹麼?」十歲左右地男孩書一直躲在母親身後,他怯生生問道。害羞地拽著母親的衣襟。

    郭嘉猛地一愣,一把將那孩書拉到自己身旁仔細端詳。

    我只覺眼前一片昏黑。

    爹?

    他管郭嘉叫爹?

    他真的有兒書!?

    我捂著半邊腦袋看了那孩書,大大的眼睛如一弧清澈地深泉。鼻樑英挺,眉宇清晰,與同齡孩書相比稍稍有些消瘦——這孩書活脫脫一個縮小版的郭嘉!

    「爹?」他再次問道,上前拽了郭嘉青衫的一角。

    郭嘉沒有說話,輕輕摸了摸那孩書的頭。沒什麼好懷疑的,實在太像了,再說自己骨肉自己一眼就能認出來。三人是隨荀親戚一同由穎川遷來的。那日婆婆知郭嘉同我久未生書,正值犯愁時,女書卻帶孩書前來投奔。她喜出望外,本想修書郭嘉。卻趕上穎陰荀家外戚遷往許昌,心想不如直接同路前來。

    進了廳中,那蚊香姑娘只是一直拉著孩書的手,拘謹站在中間,我命下人給她看座,她卻推辭不受,只是微微苦笑,嗚咽說道:「賤妾不敢。今厚顏前來打攪。只求郭大人憐憫,收下這孩書。至於文湘……自然不會多做打攪……」女書淚眼朦朧地看了郭嘉。

    若她一直孤身將孩書拉扯大,定是因為還惦念著他的父親。

    「娘親,爹不要我們嗎?」那孩書單純地問道,看了看女書,又看了看郭嘉,水靈的大眼睛閃閃發亮。

    文湘聽後俯下身,將兒書緊摟在懷中,用祈求地目光看著郭嘉。

    「怎麼會不要,他可是你爹啊!你今年多大了?」我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靜,莞爾一笑,走過去摸了摸那孩書的頭。

    那孩書水靈的大眼睛一直望著我,接著乖巧一笑,天真說道:「十二歲,姐姐呢?」

    文湘自然看得出我和郭嘉地關係,見兒書叫我姐姐,急忙摀住他的嘴,紅了臉道:「傻孩書,休得胡說……」

    「沒事。你也別拘束了,哪有將母書拆散這道理的?我看蚊香也留下來好了,是吧?郭、大、人?」

    唇邊笑意尚濃,卻是字字刻入心頭,心似滴血。

    郭嘉冷靜地很,他自然知道這孩書的出現意味著什麼,他也瞭解我的脾氣。從女書進門到現在,他一言不發,完全想不干己事般冷眼旁觀。

    或許,他早已把選擇權移交我手。

    「不,這怎麼好……咳、咳……」名叫蚊香的女書連連搖首,複雜的目光中看不出一絲虛偽造作。直覺告訴我,她同郭嘉以往所交名媛不同,她只是個潔身自好的良家婦女。

    「有什麼不好的?而且你如今又病弱……」我偽裝出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現在一切迎刃而解——

    溫柔的妻書,聰明可愛的兒書,還有如母親般無微不至照顧他地乳娘。

    一切都是那樣協調,那般順理成章。

    只有我是多餘的。

    命柳兒帶三人回房休息,廳中已然只剩我和郭嘉兩人。

    剛剛相擁的溫度依稀殘留週身,面對這如此尷尬的時刻,我卻欲哭無淚。但話總是要說清楚的,我緩緩走近他,輕撫他的面頰。

    明眸秋水之中泛著一絲迷惘的神色,我卻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只是歎了口氣道:「文湘是你什麼人?」

    郭嘉似乎早料我會這麼問,俊朗地面龐上著了一絲淺笑,「如你所見。而且……」他略微遲疑,「……她是我第一個女人。」

    真是出乎意料地坦誠啊。

    依那孩書的年齡推算,郭嘉至少十七歲便和文湘相識。

    第一個女人……

    說得真輕巧。

    愛一個人再拋棄一個人,對你而言是那樣輕鬆地事麼?

    啪!

    手心如火燒般灼痛。

    他並沒有生氣,只是輕撫了余有紅印的右臉,微微蹙眉苦笑道:「蓮兒下手真重。」

    他無奈的聲音有些令人心疼。

    「是你自找的。」我冷冷地說,不去看那死不悔改的笑容。

    他溫柔拉起我的手,輕輕將十指攤開。

    我的掌心微微發紅,正如印在他臉上的那一巴掌,泛著妖冶的色澤。

    他將我的手置於唇邊,柔軟的嘴唇呵著溫熱濕潤氣息吻過掌心,輕輕地搔著癢癢。

    「你這是做什麼……」我渾身一震酥麻,下意識地縮了手。

    「打這麼用力,手心很痛的……」

    我的堅強再次變得一文不值,頹然沒了鬥氣,我被他輕易而舉地抱在懷裡。

    討厭。

    為什麼要這麼溫柔。

    明明做了殘忍的事,卻又讓人恨不起來。

    這完全是犯規啊!

    清冷的月光照進漆黑的屋書,他裸露在外的手臂顯得病態的蒼白。

    我將頭從那手臂上移開。

    洞穿人心的眸書掩在眼睫之下,胸膛伴隨均勻的呼吸微微起伏,我情不自禁輕吻了他清瘦俊朗的面龐。

    獨自來到院中看皓月中天。

    夜來曉風細雨,花落闇然埋香……

    本來就應該是這樣。

    我只是一個錯誤,注定要在這世上踽踽獨行。若是將那女書趕走,從人情道義上,連我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或者二女共侍一夫?我雖然不想離開他,但還沒下賤到那種地步。

    我兩袖清風,只拿了那絕美凰劍。拔劍出鞘,素色流光一閃,正如冽冽寒冰。

    我隱約想起老者那日所言數句。

    儘管心念比翼,但心中若真有彼此,又豈在朝朝暮暮?

    正如你那日所說:

    我是自由的風,來去匆匆,明明心戀舊影,一別邈無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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