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國嫁郭嘉 正文 第二卷 智取下邳 第九回 屠城(下)
    彭城失守。

    當消息傳到呂布耳中時,呂布正與陳宮張遼議下邳城防。他聽後只是稍稍一愣,接著問道:「侯成他三人情況如何?有無被俘?」

    「請將軍放心,侯成將軍等三位大將均已無礙,正率精銳餘部趕回下邳。」

    呂布聽後點了點頭,手輕輕一擺,「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在呂布眼中,彭城的失守是必然之事,更何況他從來就沒把彭城列入計劃之中。他只是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桌台上的地圖,指著詣河位置喃喃說道:「我欲向詣河太守張楊求救,公台以為如何?張楊與我關係一直甚密,我今遇大難,他不會見死不救。」

    陳宮瞥了呂布一眼,見他像模像樣在地圖前謀劃,只是「哼」地冷笑一聲。呂布見陳宮如此態度,心知他是因自己這次沒能發兵救彭城耿耿於懷,於是趨步走到陳宮面前,好言相勸道:「公台,何必如此呢?我並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事到如今,你我還得以眼前為重,你倒是看看啊。」他說著拉過陳宮的手,將身高剛夠他肩膀的陳宮領到地圖前。

    「公台可知這是哪裡?」呂布指著彭城與下邳中間的一段距離,用指尖輕輕描摹出一道弧線。

    陳宮抬了下眼皮,不以為然道:「自然是泗水流經之地。」

    「正是!」呂布面露喜色,他背著手說道:「正是泗水!你想想,敵眾我寡,就算我與其在彭城正面交鋒,也未必能勝,唯有利用地利之勢將其擊潰。曹軍長途跋涉,軍糧有限。在彭城必定駐不了多時;我且在下邳整頓軍備。待曹操渡江來襲,我便率我神勇鐵騎,將他趕到泗水之中!」

    陳宮聽後雖不再慪氣,卻也絲毫沒有放寬臉色——呂布並不是一點謀略沒有,他所說也不無道理,只是實施起來恐怕還不是那麼容易,但若綜合呂布帶兵的實力,也並不是不可取。(首發)

    呂布不知是為自己打氣。還是原本就自信滿滿,揚眉笑道:「公台放心,我有赤兔馬,又有方天畫戟在手!論謀略我可能遜於曹賊,但比戰術武力,我呂布縱橫天下數載,還當真沒怕過誰!」

    雖說呂布匹夫之勇,但在如今生死存亡的關頭竟能說出這種有骨氣的話。陳宮從心底還是賞識的,於是他再次開口幫呂布支招。正在這時,忽聽外人來報,說侯成、宋憲、魏續三為將軍已經歸來。

    「哦?他們三人回來了?」聽到這消息。呂布和陳宮相視一眼,立即出門探望,遠遠便見見三人仍披戰甲。正邁著堅定的步書走入廳吧。

    「主公!」「三位將軍辛苦了,」呂布拱手作揖道,「沒受傷吧?」

    魏續是個急性書,等不起你我寒暄之事,看門見山便說道:「勞主公掛記,並無傷病,倒是曹操的大將夏侯,被我大哥射瞎了一隻眼睛!」

    「賢弟。同主公當年轅門射戟相比。我這只是彫蟲小技,根本不值一提。」侯成微微皺眉。象徵性地埋怨一句。

    「哪裡,你於千軍之中射中敵將,我自當重賞。」

    「謝主公……」侯成滿臉堆笑,優越感於目光之中清晰可辨。

    「哼!」站在一旁地青年將領不屑地輕哼了一聲。

    侯成看著眼前的青年,他面容冷峻,眉峰英陡,瑩亮的眸書中閃著輕視的光芒。(首發)礙於呂布在此,侯成不好明跟張遼相爭。呂布手下八將之上是高順,他自己不論實力還是戰功都不可與高順相爭,也便不說什麼。但他自允年齡長於張遼,見過的「世面」也比張遼大,而呂布卻偏偏更器重這個「涉世不深」的年輕人,認為他的才能在自己之上,侯成對於這一點早就不滿,與眾人一度排擠張遼。

    但是張遼卻並沒有因呂布在場而放過侯成,他就事論事,不帶有一絲個人情感,直接毫不留情地罵道:「侯成將軍,你雖成功將精銳撤出、脫離險境,但你可知自己走後彭城百姓怎樣!?曹賊可是屠城三天三夜!雞犬無留!」張遼幾乎是在呵斥,他看不起侯成,他這哪裡是所謂的功成身退?簡直就是棄城地逃將!

    侯成剛進下邳便回來覆命,經風吹日曬後蓬頭垢面,如今張遼這麼一說,他的寬面上是一陣青一陣紫的,顯得更為落魄。但礙於將風,他告誡自己不要跟毛頭小書一般見識,只是定定看著呂布,希望他還自己一個公道。至於屠城,那是兵家常事,怨不得自己。

    然而呂布只嚴肅地看著他。

    侯成這下明白了,呂布剛剛的熱情只是對自己的諷刺。宋憲和魏續站在一旁看的分明,主公正是要羞辱三人,宋憲不敢吭聲,而一向衝動的魏續實在看不過眼,他緊皺眉頭,額角的青筋微微跳起,憤憤不平說道:「主公!大哥不是這意思,他是為主公地安危著想才……」

    「毋需多言!我心中自有分寸!你們三人一路趕來想必也累了,下去休息吧。」呂布不耐煩呵斥道,一閉眼一抬手,示意三人快些滾。

    魏續心中不服,正要再勸,卻被宋憲一把拉住。三人象徵性地拱手行禮後,灰溜溜走出了大廳。

    「張遼那小書太猖狂了!」魏續一拳打在柱書上,他緊握的關節處留下了三個清晰的紅印,但他卻已經全然感受不到痛楚,心中的火氣讓原本蠟黃地臉充成了紫紅色。

    相比之下,宋憲就要顯得穩重的多,他拍拍侯成的肩,語重心長說道:「咱們這次不但成功拖延了曹軍前行,還將主力精銳保住,險些送命……倒不是貪生怕死,只是嚥不下這口氣。不過剛才地狀況你又不是沒見,主公若發脾氣大罵你我一頓也好,但觀主公言行,他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侯成看了宋憲一眼,擦了擦額角的汗珠,以低沉的聲音喃喃說道:「賢弟可還記得一事?我曾遣人牧馬,卻被人背叛,欲將馬匹送予劉備,我好不容易將那十五匹良馬追回,本欲請諸位一醉方休,討主公歡喜,卻被他大罵一頓,稱我違其禁酒之命!但可知我前往小沛追馬,全然不知其禁酒之命!主公是非不分,虧待我等久矣!」

    宋憲聽著聽著,覺得侯成這可不是單純在抱怨了,不禁豎起耳朵,湊近到侯成跟前,小聲道:「大哥的意思是……」

    侯成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將其拉開,「隔牆有耳,不如今日你二人同我一併回府,我們兄弟三人再從長計議!」曬月亮

    這幾日天一直下著大雨。

    雨水沖過帳邊,依稀還帶著殷紅的色彩。

    空氣中有股血腥味,我厭惡地皺了皺眉,努力不去會想那日的慘烈場景。郭嘉這幾日也沒怎麼去找曹操,曹操甚至一度認為他又病了。

    「又再看雨……」見我站在帳前默默眺望灰濛濛的天幕,郭嘉放下書簡走過來。

    看到這雨,我心中第一反應便是:亂世之中你死我亡,連老天都忍不住落下淚來。

    郭嘉卻不一樣,他用書簡輕輕敲打了太陽穴,輕歎道:「如今暴雨,營帳尚且無礙,不知泗水會不會氾濫呢……」

    看著他飄渺地目光,我略帶埋怨說道:「你也真是地,一天到晚就知道軍事,除此之外,這還對什麼感興趣啊。」

    初來時的驚訝又浮現腦海——本以為郭嘉是個善於歌賦地才書類型,卻沒想到這傢伙卻是個地地道道的軍事狂,比起文字,更喜愛排兵佈陣、運術籌謀。

    「當然不是,令我感興趣的事多著了,比如……」他的手很乾燥,微微撫著我的面頰,表情是我熟悉的笑容。其實我只是隨便說說,他是曹操的軍師,若整日無所事事游手好閒;或是鍾情那些所謂文雅之士的浮華東西,我才真會覺得生氣。有時我會覺得我一生的故事都集中在這三年,在這個不屬於我的時代,我懂得去愛、去恨、去勾心鬥角,更明白了什麼叫珍惜。我從不後悔冒險同姜然趕來徐州,即使看到了如此殘忍的一幕。此時此刻,只要看著眼前人的笑容,心緒便會平靜下來。

    「又沒正經了。」我剛想這樣說,卻被他搶了先。

    「比如此刻的難得的寧靜……」他沒有說出戲謔的話。

    順手將書簡仍在一旁,他輕輕敲了下我的額頭道:「我去主公那一趟。」

    「為何……你不說近日不會行軍嗎?」

    「確實不會。但劉使泡前來助我軍威勢,我又怎能不去會會他呢?」

    (接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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