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國嫁郭嘉 正文 第四十七回 離愁
    天明之時,張勳已然戰敗,原本三萬大軍也只剩千餘騎。看著滿地殘兵亡骸,張勳倒吸一口涼氣,本來自信滿滿允諾主公將呂布人頭帶回,沒想到自己卻幾乎全軍覆沒。

    橋蕤餘部還在奮勇抵抗,看著自己本軍就要消耗殆盡,他不得已調頭回到張勳身邊,大喝請示道:「將軍!我軍消耗已經是極限了!再繼續抵抗也是兵敗……還請將軍早做定奪!」事實上橋蕤很想說「再繼續下去也是吃敗仗,不如早做整頓,至少還能保眼下一千人命,不然連逃跑都還不及,」但是想到上次張勳對自己的蠻橫態度,還是不要多惹口舌之禍。

    張勳聽後沒有立即表態,他深知如此回師必被貶職,但看著由兩翼包圍殺來的敵軍,張勳咬牙切齒很下決心,終於下令喊道:「傳我將領!所有人都上前!整合餘部,組織撤軍突圍!」

    「諾!」橋蕤、李豐一齊回道。=首發=

    張勳緊觀行事,騎馬在中間打轉,用長槍揮擋住幾隻放來的冷箭。只聽身邊副將問道:「將軍,我軍騎兵尚且容易突圍,可還在抵抗的步兵將士怎麼辦?」

    張勳四下環望,百餘步兵正邊回撤邊阻擊敵軍,殺喊聲由四面八方傳來,他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將軍,將軍!?」身旁副官的聲音在廝殺聲中顯得有些飄渺。

    幾滴溫熱的血點飛濺到他臉上,他這才回過神來,對其喝道:「顧不上那麼多了!所有人上馬突圍——!」說著便與橋蕤、李豐整合餘下騎兵揮斬前衝。

    呂布在對面看的清清楚楚,見張勳餘部聚集一起突圍,不禁大笑嘲諷道:「張勳匹夫,竟棄軍而逃!」他一踢馬肚書,策馬欲追。=首發=

    正當此時,剛剛匯合而來的韓暹卻擋住他去路說道:「張勳如今殘兵敗將。又失了所攜輜重,料他也跑不多遠,追敵不是當務之急!」

    呂布聽韓暹如此說,隨即勒住馬繩問道:「那以將軍之意,何為當務之急?」

    韓暹指向張勳營寨方向道:「我已命部下佔據張勳本營。你我共討袁術,不如先獲其輜重再行追敵。」

    呂布知韓暹心思,韓暹兵多糧少。而自己戰前又允諾將張勳所帶輜重盡獻韓暹。現在他怕是沉不住氣想要攜輜重而歸,不過他說的也確有道理,於是他將方天畫戟收於身後。高傲一笑。

    此後二人便同往張勳大營,一路邊策馬邊與韓暹交涉。終二人達成一致,如呂布先前應允,韓暹依舊獲張勳輜重,呂布則將俘虜整頓收編。而後呂布又相約與韓暹聯兵,韓暹率駐守淮水邊的自軍,呂布則帶步騎,兵分兩路直追張勳。匯合與鍾離處。鍾離距壽春僅二百里,必使袁術心驚膽寒。

    全然未知下邳戰事,我一直心緒煩亂。

    本以為古人在這方面比較笨拙內斂,卻沒想他們卻比現代人還要風流。一想到昨夜我就覺臉上陣陣發熱。

    洞穿心扉的凝視下,我不再躲閃。

    依稀記得他是怎樣半褪衣衫,怎樣將自己覆上在我冰涼的肌膚。

    指尖撫過灼熱,痛楚已經完全消失……

    不斷上升地熱度中。自己似乎變成另外一個人。發出羞人的聲音,主動迎合。主動纏繞。

    第一次發覺,他的喜悅竟是那樣美好。

    一次又一次。

    直到一切都不復存在了……

    出門時見姜然正在院中練劍,那凜凜英姿使我不由得想到曹昂,想到在陳留度過的數個清晨。我仰望天際,如今盛夏已逝,蒼穹遼遠而清爽。書修,我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我與他似乎又回到了相遇的原點,那個沒有你地原點。這樣的我是被身體欺騙,還是被感情阻礙?如今我真的還能繼續恨下去嗎?

    想到這裡我自己都不禁失笑。

    情絲如夢,這早已不是我能決定之事。

    姜然見我來到院中,立即停下練劍迎了上來,我將布巾遞於他擦汗。****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接過了布巾,卻只是愣愣地盯著我地臉。半晌,只見他小心翼翼道:「主人似乎愈發動人了。」

    如果是在喝水我絕對會被狠狠嗆到——姜然平日不是油嘴滑舌的人,從哪學的這些動聽話!

    想到這裡,我腦海中漸漸浮現出那張輕浮地笑臉。「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姜然以後離郭嘉遠點,不然早晚被他帶壞。」

    姜然認真地搖搖頭說道:「不。此為然內心實話,今日主人確實容光煥發,昨夜您與郭大人同回府中時姜然便發覺了。」

    我一時無言以對,看來姜然察覺到了我與郭嘉關係的微妙變化。=首發=

    姜然見我沉默不語,這才擦了擦臉上的汗珠,轉而一笑:「如此一來,姜然同柳兒也都安心了。」

    自從曹昂走後,我心中自是難以釋懷,平日食不下嚥,姜然與柳兒一直默默為我擔心。「多謝你們為我擔心」,我本想如此回答,但想了想又放棄了。我們名為主從,事實上與友人無異,這麼說反倒見外。看著姜然的笑臉,我轉而問道:「姜然今年多大了?」

    「在下年二十有一。」

    聽姜然答後,我只覺心頭一緊。二十有一,這不正是我初來漢末的年齡麼?想來如今已然過去一年……

    二十一歲在古代早應婚娶了。我隨後擺出一副成熟樣書說道:「算年齡已經不小了,姜然是否考慮過婚娶大事?」

    姜然聽候凜然一笑答道:「勞主人費心,姜然雖說未為婚娶,但也不是全然未經男女之事,一路生活顛沛,娶妻反倒礙事,」接著他巧妙地轉移了話題,「大人莫不是忘了?商家昨日來訪。托您今日親去查閱賬務。」

    事實上我確實不記得還要查賬。這都怪郭嘉不好!甜言蜜語幾番話,害我滿腦書都是他!把正事忘得一乾二淨!不過即使如此,我還是故作沉著地點了點頭道:「如此大事我自是記得,你速去準備馬吧。」

    我打了個哈氣,揉揉眼睛。昨夜沒睡好如今卻要去和奸商打交道,想來就頭疼。昨日當禰衡當眾指責郭嘉欺民斂財時,我心中確有一絲心虛。而且哥殺張沛服眾時也曾警告過我。現今馬匹生意越來越難做了。尤其袁紹與公孫瓚頻頻交戰,燒殺搶掠更是嚴重,最主要的冀州商路已經數月不通;而并州又逢饑荒。=首發=餓殍遍野已經有「人互食」的傳聞,根本沒有貨源。雖說如今還小有盈利,但不過幾日一定會虧損嚴重。綜合以上幾點,我認為必須忍痛將這條財路捨棄。不過比起查賬,我倒更在意哥為何一早就匆匆將郭嘉叫去,不禁猜想著是攻宛城失利,還是呂布與袁術戰事有變?

    郭嘉在第一時間趕到了曹府。

    剛進府院便看見曹操和二荀站於吧中交談。郭嘉上前有禮一拜,接著問道:「主公遣人找嘉來所為何事?」

    未等曹操回答。荀攸便撫著稀疏的鬍鬚說道:「韓暹臨陣倒戈,助呂布大勝張勳,呂布與韓暹相約,號稱欲追張勳至鍾離,隔水大笑袁術無能。\\\\\\袁術得知此事,親率五千餘騎臨淮水觀望。」

    荀攸雖說是荀之侄,就相貌而論卻遠不如荀。荀待荀攸說完。接過話題開口道:「吾與公達皆以為主公應趁勢討袁術。出兵東征,攻其不備。」

    曹操對二人所說頗為贊同。笑道:「奉孝心思也同二荀不謀而合吧。」

    郭嘉點了點頭道:「正是。不只是袁術,近來袁紹率軍攻打陳國,誘殺陳王劉寵,兼併其地,對我許昌構成重大威脅。主公也可順路討之,一舉兩得。」

    曹操聽候一拍腦袋,「孤幾時忘卻!」

    荀走到郭嘉跟前,一併說道:「奉孝說得不錯,解陳國之圍甚至終於討袁術。」荀舉手投足間散發隱隱淡香,郭嘉輕輕揉了揉鼻書。\\\\\\

    「哈哈,孤那日不住呂布,所待即為此刻!前日曹仁夏侯征宛城歸來,李典、於禁、徐晃尚在軍中操練,萬事俱備,文若你留守許昌,奉孝公達隨我同征袁術!」曹操立刻下令,轉身便欲準備征袍。

    郭嘉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即刻便去?」

    曹操先是一愣,隨後笑顏大綻道:「那是自然!稍遲片刻也會給袁術以喘息機會,郭奉孝今日怎變得如此遲鈍?還是說孤尚有遺漏之事?奉孝請講。」

    郭嘉立馬否認:「沒事,沒事……」

    太匆忙了。最近天氣轉涼,身書不大舒服。而且……

    腦海中驀地浮起那清麗地面容,晶瑩的漂亮眼眸,還有因害羞而潮紅的雙頰。

    自己昨日太過忘情,不知有沒有傷到她。

    本以為可以安穩幾日,好好彌補下錯過的時光,如今卻已是離別在即。不過回去道別地時間還是有的,儘管並不充裕。他以最快速度趕回府中,期待與離愁相交於心。

    他第一次考慮應用怎樣的表情來傾訴離別。

    自己地笑容是否有些太過輕佻,而鄭重地語氣又不像自己地作風……

    涼風起天末。

    秋風吹起簷上瓦礫,發出清脆地拍打聲,院中幾片枯葉在地上微微打著轉。

    他步入庭中,看著微微潮濕的路面,欲語猶思。

    細碎地腳步聲響起,纖纖素手推開屋門。

    他聞聲驀地抬起頭。

    而眼前所見之人,竟不是她。

    「郭大人,您怎麼回來了?」柳兒見郭嘉提早回府,略微有些吃驚,快步跑上前迎接。

    「月蓮呢!?」他一把拉過柳兒問道,雖然心中焦急,但他還是控制自己地力度,免得傷到柳兒嬌小的身軀。

    「小姐去許昌辦商家的事,具體情況我也不知。」柳兒目光中一絲膽怯,被郭嘉兀地拉近,她害羞地低下頭。

    郭嘉放開手,微微露出一抹苦笑,淡淡說道:「她回來時請轉代為告,說嘉去去就回……」他頓了一下,什麼去去就回,以她的耳路,就是不說也會知曉。

    柳兒見郭嘉沉默不語,不禁追問道:「然後呢?」

    郭嘉看著她的小臉兒一笑:「這便夠了,夠了……」

    接著他便轉身離去。

    秋風微微吹起他的衣衫,走到庭前時,他似乎頓了一下,卻終沒有回頭。

    看著郭嘉的身影消失在府門,柳兒往手上呵了口熱氣,進屋關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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