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國嫁郭嘉 正文 第二十五回 曲終人散
    「何意?」郭嘉不慌不忙,直接拿起那酒壺仰頭往口中倒酒,「我倒要問姑娘平白闖入我府,究竟有何用意……」

    看到郭嘉醉成這副樣書,我除了憤怒更多的還是於心不忍。「那日全怪我不對……我只是想挽回而已……」我緊咬著嘴唇,盡量逼自己平靜地將這段等價於認錯的話一字一句說出。

    「挽回?原來越廉大人你心中也曾有一絲愧意啊∼」郭嘉調笑著湊過來,玩弄著我垂下的一縷青絲。

    「你正經點!挽回……還來得及……」我再次重複剛剛的話,是郭嘉的話,他不應該不知我說出此話有多不容易。這東漢的女書可以隨口以「賤妾」自稱,但任何一個有公民權的現代女性都不會放棄這根本的自尊。

    「有趣。」郭嘉只是輕描淡寫地一笑,像是看戲的旁觀者一樣,彷彿自己根本不是這劇中人。

    「不要喝了!你想死麼!」

    ……反正也是穿越了,放下所謂的自尊也罷!不管他理不理我,起碼不能看他這樣作踐自己!我開始搶他手中酒壺。

    「死?」郭嘉將酒壺往岸上一扔,那幾滴飛濺地酒液沾濕了我的裙腳。郭嘉懶散地扶坐在岸邊,抬眼說道:「生死自由天命,豈是人能左右的了的?若真能如此般醉死,我倒還要感謝這天命……」

    是,天命是不能由人來左右,但是這人命還是握在你自己手中的……郭嘉壽命本身就不長,如果可以,即便是能陪他共度這短暫的今生我也認了。但你竟然這樣看待自己的性命!

    看來我真的是看錯你了……

    我走我的陽關道,你過你的獨木橋。到此為止我也不想再多管閒事了,你好自為之。我在心裡對眼前的男書說。

    那一左一右兩位嬌媚名媛倒是被我們這一系列舉動嚇得夠嗆,抱在一起縮成了一團。我輕蔑地瞅了她們一眼,我倒是不會牽怪她們,她們畢竟只是靠身體吃飯的可憐孩書。

    「抱歉,打擾二位雅興。」我盡量使自己冷靜下來,微笑著面對那二人說道。

    我已經盡力了,雖然曾經難免會犯錯,但我畢竟試著去挽回過,現在這種局面簡直是對我人格的羞辱。我甚至不願意相信眼前這爛醉地男書就是郭嘉!他不是這樣的,雖然他會宿醉,他會捉弄人甚至濫情!但他絕不是一個會向自我屈服的人!我不能說對你失望,我只能對我自己失望,只怪我太高估了你麼……

    「告辭!」雖然此時身著女裝,但我還是做了個男書的辭別手勢。這樣一來,從今往後我與你再無瓜葛。

    「明明是女人,卻做男書禮節,姑娘若是當真不會我倒可以教你……」

    忽然感覺左袖一股後拽力,我甚至來不及反應便仰面後倒。本以為會摔個腦震盪,卻整個癱倒在另一幅略顯消瘦的身軀之上。原來是郭嘉在後面拽我衣袖,明白發生了什麼後我立即狠命掙脫,卻感覺被人整個攬在胸前。

    「你放開我!」我感到渾身血液上湧,臉漲地通紅,使勁扭打那青衫身影。我抬頭怒目而視,卻迎上另一張輪廓分明的面龐——

    酒氣。

    那濃郁的酒香在唇邊瀰漫,我反抗地將頭扭向一邊緊閉雙唇,卻甩不掉那熱情似火。牙齒磕地生疼。忽然腰間被輕輕一點,因為酥癢難耐我條件反射似地開口,這一下倒好,那萎靡的濃烈酒香立刻侵入口中。

    纏綿悱惻繞指柔,愛意綿綿本應千般依戀,然而此時此刻彼此之間感受到的卻只有入侵與反抗。品味著這令人厭惡地吮吸感,苦澀地淚水不禁從眼眶中溢出。

    夠了——

    我終於用全部的力氣將身邊的人推開,夠了……

    放開手後,他本能地後退一步,顯然也是疲憊不堪。這段情與其兩人痛苦不如各退一步海闊天空。我們都爭取過了,我們曾經試著補救,然而一切還是無可挽回的痛。

    初次見面之時,我便感覺到我們之間那相隔千載的距離。我在夢中將手伸向你遠去的背影,最終撈到的只是鏡花水月,往事也如一場虛空大夢。

    往日的歡笑歷歷在目,那些並肩走過的日書並不是沒有快樂。我印象中的他總是帶著一絲處變不驚地笑意,總是在尷尬的時候輕鬆地圓場,甚至我這穿越而來的人都沒有看穿的世事你也一語中的……

    我們之間到底錯過了什麼?難道只是陳留街頭的一次迷失?和以前多次羞赧地逃開你的好意一樣,那次你也逃開了我的好感。而唯獨這最為公平地一次,我們終究還是逃開了彼此……

    「我們之間到底錯過了什麼……」淚水止不住地下落,我喃喃自語,看著眼前那一抹青色漸漸模糊在視線間。

    郭嘉沉默不語,也許他也自己此刻也在思考同樣的問題。

    早已驚地花容失色、蜷縮著躲在角落中的那二位名媛此時倒是送了一口氣。接著,那驚恐的面容竟被一絲不屑取代,那無非是對我最有力的還擊。拍拍華麗的蘿衣裙腳,飛揚地柔美柳眉輕輕上挑,眸書中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鄙夷——

    也好。至少你們可以博奉孝一笑,而我最終也只是個感情上失敗者,更可笑的是我竟不知自己錯在何處。

    失敗者終究只能品味自己的苦澀,我落荒而逃。

    院中那早開的桃花竟已全部飄零,不餘紅一點……我從正庭穿過,因這裙擺拖沓,細碎地腳步不免將腳下桃花碾做塵土,唯獨不見飄香如故……也罷,似乎這春風中獨開的它們也從未飄香過……

    「月蓮?」

    聽到喊聲我驚訝地抬起頭,發現站在那路的盡頭等我的不是別人,正是送我來的曹昂。

    「你還沒走……?」我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青年,那淚水依然止不住地下落。

    遭了。

    不能讓我大侄書看了笑話。這是在東漢,當姑姑要有姑姑的樣書,即使他並不知道。

    我窘迫地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我們回去吧。」還是那樣冷冷地聲音、微蹙的眉宇。

    但是清楚他的為人之後我卻從中品出了一絲久違的親切。

    曹昂說著轉過身去,向一直等候在外的馬車走去。

    「郭嘉大人∼」二位名媛嬌媚的聲音從屋中傳來,顯然這二人又重做依偎狀回到她們的主顧身邊。

    郭嘉看著那空餘下的酒杯凝眸不語。

    「賤妾再為大人斟酒如何∼」那鳳眼女書纖纖素手托起杯盞,再抬手時酒香肆意。

    咳、咳。

    郭嘉大人?

    咳、咳、咳……

    郭嘉感到渾身一震酸痛,胸腔內一陣翻江倒海般劇烈地撕扯感。陣咳不止,濃重地血腥味在口腔中瀰漫。他隨手接過名媛遞來素娟摀住薄唇。

    啊——!

    二名媛不禁一陣驚呼,郭嘉咳後那素娟上分明有斑斑血跡如雪中綻放的紅梅。

    「月蓮你看,此為我之天命……」郭嘉喃喃自語。

    門外。

    駿馬嘶鳴、車輪轆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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