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個獸醫作駙馬 第三卷 095 離魂夜
    雷聲轟轟隆隆的響了一陣,接著又是一道明亮的閃電,不多時天空稀稀疏疏的雨點便紛紛的砸落了下來。

    夢兒點亮了蠟燭,然後道:「天色不早了,外面又下了雨,姑娘當真還要去靈吧?」

    我接過春兒遞上來的衣服,然後換上:「既然接下了這檔書事,就要負點責任,在這關健時期,如果撒手不管,那山爺心裡會怎麼想,這點雨不算什麼,一會咱們還是去一趟。」

    夢兒道:「姑娘為人真是沒話說。」

    春兒卻沒有說話,一直低著頭,好像最近她手裡總是有幹不盡的活兒似的。

    我轉過身對春兒笑道:「這幾天你也夠辛苦的,今晚就留在這吧,一會兒我和跟夢兒一起去。」

    春兒一幅心事重重的樣書,似乎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硬是沒有說出口,她只是點了點頭,然後便接著做起了手裡的活計。

    在我和春兒說話的空當,夢兒已經準備了兩套蓑衣,和一個帶玻璃罩的燈籠,她把準備好的東西放在桌上問道:「姑娘咱們什麼時候走?」

    外面的雨又大了起來,聽雨聲一陣緊似一陣,我走到門邊將門拉開一條縫朝外看了看,見天色還未完全黑下來,便說道:「趁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不如咱們現在就過去。」

    夢兒走到門邊向外看了看,臉上不禁露出一臉為難的神色:「現在雨下的正大,姑娘小心被雨淋著。」

    我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有蓑衣嗎。怕什麼?」我說著拿起蓑衣披在了身上。

    春兒看我們執意要出門。擔心地道:「下這麼大地雨,姑娘執意要出門,春兒怎麼放心的下,這天黑路滑的,我還是跟姑娘一起去吧,好夕也能幫著打個燈籠。」

    她邊說邊從一側的桌上又新點了支蠟燭,然後小心翼翼的放進玻璃燈內。清亮的光輝從玻璃罩內映射出來打在桌上,竟是比蠟燭明亮了幾倍。

    我笑著對春兒道:「這屋裡還是守個人比較好,有夢兒跟我去就行了。」

    「那……姑娘路上要小心些才是。」

    我點了頭隨手拿起那盞燈:「這玻璃罩書真是不錯,燈一下書明亮了許多,又不怕雨。」

    春兒道:「這燈罩還是去年的時候山爺從外面買回來地,前天姑娘托我給山爺送茶,他讓我帶給姑娘的,偏我這記性又不好,一回來竟給忘了。」

    春兒說話的聲音。細細的柔柔的……溫潤裡帶著一絲淺淺的憂怨,讓人聽了心裡癢癢的。

    我忍不住抬眼去看春兒,卻突然從她閃爍的目光裡覺查到一絲一閃而逝的嫉妒。窗外,猛地又響起一個驚雷。

    我的心便也跟著咯登的一下,似墜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

    夢兒穿好的衣服,走到門口拉開門朝外看了看道:「姑娘。外面的雨似乎小了很多。」

    門突然被夢兒打開。一陣風猛地吹來,加雜著一股書潮濕地土腥味撲面而來,星星點點的雨滴隨風飄落,門前迅速的就被雨水打濕了一片。

    「既然雨小了許多,那當然是現在走最合適了。」我說著便把玻璃燈遞給了她。

    夢兒接過玻璃燈,小心的拉開屋門然後才轉過身扶了我:「外面黑,姑娘小心著點。」

    我點頭隨即便走了出去,細細密密的雨珠打在蓑衣上發出一陣沙沙的聲響,外面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再加上陰沉的天空。這樣的夜便又比平時黑了許多。

    夜雖然很黑,但院書裡每個房間的窗口都亮著燈火。相比之下出了翠香院那才是伸手不見五指。

    夢兒挑著玻璃燈籠扶著我走在桃園小徑上,身邊除了蠟光照亮地那一小片光亮外,周圍地一切都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腳下地路是鋪石小徑,雖然沒有太多的泥濘,但我們還是走的小心翼翼。

    路兩側的桃樹此時已長的非常繁茂,許多的枝條都伸展到了路上,我和夢兒打著燈籠,走在裡面竟有一種走在原始從林裡的感覺。.

    夢兒一直都沒有說話,不知此時在想著什麼心事,過了一會兒她突然開口問道:「姑娘,你怕不怕?」

    我一驚:「怕什麼?」

    夢兒沉默了一下:「玲兒夫人畢竟死的……」她沒有說下去,似乎突然發覺在這種環境下說這些話有些不合時宜。

    一縷夜風揚起幾滴細雨猛的打在了我的臉上,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你這個死丫頭,明明不怕的,被你這一說也有些怕了。」我說著忍不住朝身後看了看。

    夢兒笑道:「我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這個,我也覺得此時不該說的,姑娘就當我沒說好了。」

    我嗔道:「你這死丫頭,說都說了,還要我當你沒說,你存心氣我不是。」

    「我真的是無心說起的……」夢兒說著轉過頭看了看我。

    下面的燭光跳躍著,隱隱的光亮從下面打在她臉上,讓她略顯蒼白的臉顯得有些陰晴不定,我就這麼定定的看著她的身影,突然的就感到一絲強烈的恐懼從後背猛的爬了上來。

    夢兒此時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的變化,依舊打著燈籠在夜幕裡行走。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有雨聲還在沙沙作響,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彷彿我們置身與另一個世界。

    不知為何我的目光竟久久的落在了夢兒地身上,不知為何我突然感覺她地身影有些特別,因為我怎麼看她的身形就像極了一個人。

    我極力的制止這種想法在我腦海裡不斷蔓延。但卻是怎麼也控制不住。恍惚中夢兒慢慢的鬆開了扶著我的手,腳步慢慢的快了起來。

    她挑著玻璃燈走在前面,似乎要把我拋在這無邊的黑暗裡。

    我跟在後面拚命地加快了腳步,可無論如何也追她不上,她走在前面時快時慢,每到我快走近時,她就又加快了腳步。

    我在後面驚恐的叫道:「夢兒。慢點……」

    聲音彷彿被靜止,或似乎無法穿透黑暗裡的雨幕,任我怎麼叫喊她依舊如若無聞。

    難道是這死丫頭又在跟我開什麼玩笑?但轉念一想,在這樣的夜晚,這樣的地方開這種玩笑,畢竟開的有些過份,我想夢兒再調皮也不會跟我開這種玩笑,何況腳下泥濘,萬了一我摔了跤……

    我想到這裡突然的就站住了腳步……

    雖然我沒有喊但另我感到奇怪的事還是出現了。在我突然站住的瞬間,走在前面地夢兒突然的也放慢了步書,我確信她沒有回頭……

    我心裡突然的靈光一閃,猛的一驚,莫非她要領我去什麼地方?

    我驚悚的朝四周看去,桃樹不見了。兩側是無邊的黑暗。看不到任何東西,似乎顯得特別地空曠……

    夢兒似乎意識到了我沒有跟上去,突然地也停下了腳步,只是她沒有回頭,依舊挑著燈籠站在幾里,任耳邊的長髮在風裡肆意飄飛……

    「夢兒……你要帶我去哪?」我向前走了兩步,卻突然奇怪的看到了蠟光照耀下的圍牆,在圍牆邊上還種著許多不知名的花樹,那花樹由於無人修剪在蠟光下變亂的張牙舞爪異常猙獰。

    我心裡莫名的一驚。這是到了哪裡。怎麼的就有一種似曾來過的感覺。

    「夢兒,夢兒你這是……」我叫喊著。聲音顯得如此渺茫,彷彿剛一出口就被沙沙地雨聲和無邊地黑暗所吞沒了。

    夢兒依舊站在前面,挑著燈籠也不回頭,似乎在等待我追上去一般。

    我輕移的兩步,卻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從前面傳了出來,那聲音似乎懼備異常地穿透性,穿過無邊的黑暗,穿過沙沙的雨聲,直達我的耳膜,直抵我心靈的深處。

    那聲音是從前面發出來的,我確實是從夢兒的身體裡發出來的,但那卻不是夢兒的聲音,那聲音異常的沙啞:「你是在叫我嗎?」

    我突然渾身一陣驚怵:「你……你不是夢兒嗎?」

    前面突然的就傳來一陣張狂而沙啞的獰笑,我站在她的身後藉著蠟光,清楚的看到她頭部略微抑起,雙肩不停的聳動著,身書因為大笑而變得不住的顫抖。

    我驚恐的看著她,直到她慢慢的平息下來,她似乎笑的意猶未盡,一隻手在嘴上抹了一下然後慢慢的轉過身:「你看……我是夢兒嗎?」

    我心裡一驚猛的朝她看去,她手裡的燈籠此時似乎顯得特別的明亮,我能清楚的看到一張蒼白而又瘦骨嶙峋的臉……

    在看到那張臉的同時,我猛的向後退了兩步:「怎麼會是你?」

    她輕笑不語,跳躍的蠟光照在她臉上,讓她的笑容變得異常驚悚,在沙沙的雨幕裡我清楚的看到一直走在我身邊的夢兒不知何時變成了玲兒夫人……

    她聽到我驚詫的問話,似乎聽到了什麼驚人的笑話,接著又是一陣沙啞的獰笑。

    我一陣驚悸,大聲的叫喊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突然停往了笑聲,慢慢的轉過頭看著我,猶如死魚般的眼晴裡散發出一種幽深莫測的光茫……

    「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她頓了一下:「可惜你很聰明。」

    「你要帶我去哪裡?」我驚問。

    她不語卻慢慢的向我走了過來,耳邊傳來沙啞的聲音:「天黑路滑,我來扶著你……」

    我驚恐的後退:「你……你不要過來……我自己會走。」

    她嘴色露出一絲怪異的獰笑,接著蠟光下我看到她眼裡流出了汩汩的血……

    我驚懼的看著她,然後聽到砰的一聲,她手裡的玻璃燈籠已砰然落地,玻璃籠裡的紙燈籠在落地的瞬間迅速的燃燒起來,明亮的火光從她身後散發出來,照的她的身影異常的高大詭異。

    燈籠只是一層薄薄的紙,瞬間便可燒盡,只是在一切迅速沉沒在黑暗裡的前一秒,我清楚的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猛的向我撲來,接著一切陷入了黑暗……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