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槍傳奇 正文 79章 鷹的迷惑
    「不是的利嘉的聲音柔和低沉,像是充滿了魔力般,讓葉重的心情迅速平緩了下來,「謹慎不代表著自私,你很清楚這件事關係有多麼重大。」

    葉重吁著氣,朝著弗利嘉感激地笑笑,不管是安慰還是真心話,弗利嘉的話至少讓葉重舒服了不少。

    「布萊恩曾經追問過我另外半本日記的內容。」弗利嘉淡聲說道,「不過我沒有告訴他。」

    葉重笑著搖頭,「我們這麼做還真是很不公平啊,其實對此行的所有人來說,他們有權力知道一切。」

    弗利嘉不以為然地說道「鷹,你太小看人性中的貪婪和怯懦了,先不說聖槍對那些心存貪念的人的吸引力,就是日記裡所記錄的那些無法解釋的危險,遠遠比死亡更可怕。」

    說道日記,葉重的心動了動,從取到日記本開始,弗利嘉也只來得及把日記翻譯給葉重,兩人對照著衛星照片和日記的內容勾勒出大致的行走路線,根本沒有時間與弗利嘉交流對日記內容的看法。

    「弗利嘉,我想知道你對日記中記錄的那些事的看法。」葉重撫摸著額頭思索道,「我的意思是那些看起來很不可思議的記載。」

    「比如?」

    「譬如那兩個死的無聲無息只剩下白骨的士兵,比如那幾個只喝了一口水便離奇死亡,除了干碎成粉的皮膚再不剩半點的士兵……」葉重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弗利嘉。

    對於弗利嘉的智慧從開始的不可置信到現在的五體投地,葉重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對弗利嘉產生了信服。

    弗利嘉露出了沉思之色,思考了半晌才皺著好看的秀氣眉頭思忖著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關於後面的那件事,我曾聽說撒哈拉沙漠中生存著一支古老而神秘的部落,沒人知道他們的來歷和居地,因為見過他們的人大多都已經死亡,但是我見過一篇大概上個世紀早期的文字記載提起過這個部落,那是一支探險隊在無意間與這支部落相遇,兇猛無比的原始人殺死了探險隊中絕大多數的人,只有寥寥的三個人逃了回來,而逃回來的三個人中有兩個人在沒有走出沙漠就死去了,死法和日記中記錄的那種死亡一模一樣在飢渴無比的時候他們找到了一塊綠洲,其中兩個趕在了前面喝了水,結果下一秒便慘叫著打著滾,身體像撒氣的球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煙消雲散,最後那個人,也就是文字的記錄者以為是水有問題,所以沒有喝,事實上這個人也的確安然走出了沙漠,留下了這篇記錄,但是關於此人最後的結果卻沒有任何記錄,但是沒有一個人能一輩子不喝水,我覺得這個人只怕凶多吉少。」

    葉重思索著道「按照日記中的記載,納粹的聖槍護衛隊也是在遇到了神秘襲擊後才發生了這種離奇可怖的死亡,而且都是在喝了水之後,那很有可能他們遇到的襲擊也是來自你所說的神秘部落,而且應該並非是水的問題。」

    弗利嘉立刻點頭,贊同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葉重倒吸著涼氣道「莫不是真如日記中所說,這是一種可怕的巫術?」

    弗利嘉攤手道「我更寧願認為那是某種未知的病毒或者是寄生蟲,那支原始部落的人掌握了這種病毒或者寄生蟲,並將之在不知不覺中植入敵人體內,平時處於休眠狀態中,而水便是使他們醒來的媒介。」

    葉重滿眼驚奇地注視著弗利嘉,對於弗利嘉侃侃而談的新穎猜想喝了聲采。

    「不過,人體內也是有水分的,如果真如你所說水是處於休眠狀態中的病毒或者寄生蟲的促醒媒介,那進入人體後,他們就該醒來了。」葉重反駁道。

    弗利嘉笑了笑,「人體內經過分解處理的水分與新攝入的水是不同的,或許是某種人類來不及處理的成分便是催醒的原因。」

    葉重無奈苦笑著聳了聳肩,弗利嘉所說的內容並不是他精通的知識,所以他只能保持沉默。

    「關於你剛才所說的前一個死亡記錄……」弗利嘉攏了攏鬢邊的散發,望著葉重,目含探尋地等待著葉重的觀點。

    葉重挑了下眉頭,笑道「這個我到有些猜測。」

    「說說看。」弗利嘉興趣盎然地望著葉重。

    「撒哈拉沙漠中生活著一種可怕的巨型蟻類,叫鐵齒蟻。他們並不是常常出現,但是每次出現都會將所有可以吃的物體一掃而光,就像收割生命的死神,所以他們有一個非常形象的外號,叫死亡騎兵,這種行動迅速的鐵齒蟻每次出動都是數以百萬計,所以它的出現對任何生命而言都是一場災難,據說二戰時一支意大利連隊整整二百人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裡全軍覆沒,只留下滿地嶙峋的森森白骨,通過步話員的隻言片語才讓世人對鐵齒蟻有所瞭解,而從通話設備中傳來的如地獄哀號般的嘶叫求救和整齊的啃食肉體所發出的吱吱聲也讓許多人一聲都無法忘記那恐怖的感覺。」

    月光下因為寒冷而臉色蒼白的弗利嘉在聽完葉重的描述後冷冷地打了個寒戰,雙臂緊緊地抱在胸前,雖然葉重從她閉著的眼睛看不到她此刻的心情,但急劇顫動著的長而翹的睫毛表明弗利嘉此刻應該是處在極度的恐慌中。

    葉重猶豫了下,輕輕地把手放在了弗利嘉消瘦的肩頭,以最柔和的聲音問道「弗利嘉,你還好吧?」

    透過弗利嘉的肩,葉重能感受到她的身體在輕微地戰慄著,這讓葉重心疼中感到內疚,後悔自己實在不該把這情景說的如此詳細。

    好像是被從葉重手掌傳遞而來的溫度溫暖了似的,弗利嘉的身體逐漸安穩了下來,可她接下來的動作不禁讓葉重的心怦然而動,閉著眼睛的弗利嘉輕輕地歪頭,把自己的臉頰靠在了葉重的手背上,突然間的小小的親暱讓葉重有些不知所措。

    冰冷卻不失細膩柔滑的觸覺如此美好,讓葉重忍不住用另一條手臂輕輕地將弗利嘉攬入了自己的懷裡,連葉重都沒有想到的是,真正的佳人在懷時,他的心裡除了深深的憐惜和關切外,沒有絲毫的邪念……

    葉重只想用自己的懷抱溫暖弗利嘉,用無聲的語言告訴她自己會保護她。

    弗利嘉似乎也感受到了葉重的想法,冰冷的身體慢慢恢復了溫度,兩個人似都極為享受這一刻的寧靜安詳,誰也沒有動彈。

    「放心吧,我沒事。」不知道過了多久,給葉重的感覺好像兩個人好像已經相擁了千年,卻又像只是眨眼的瞬間,等葉重從那感覺中抽離的時候,弗利嘉的臉頰已經離開了他的手掌,眼睛也已經睜開了。

    既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葉重的心頭在剎那間生出幾分迷茫。

    看到弗利嘉雖然還殘存著蛛絲馬跡的恐懼但更多的是平靜的眼神時,葉重感到欣慰的同時又有些小小的失落。

    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比自己想像的更加堅強,葉重緩緩地收回了雙臂。

    「我們又該出發了。」弗利嘉輕輕地說。

    葉重無聲點頭,勉強振作精神收起所有的裝備,又把現場整理了一番——真正地做到了欲蓋彌彰的程度,葉重用指北針定位後,兩個人騎上了駱駝。

    坐在奔馳著的駱駝背上,葉重的耳邊除了呼嘯的寒風便只有駱駝踏地的響聲,一成不變的單調敲打著他的心,孤獨是人類的天敵,看似無跡可尋實際上卻又無處不在,微弱卻不停緩地侵蝕著一個人的承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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