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夢 正文 325、激流暗湧
    既然沒錢,也沒啥好要求的了,秦江翻翻白眼,鄙視老王一通,拍屁股攀上直升機,大咧咧的拍拍飛行員:「司機,去趟嘉峪關。」

    司機?飛行員一瞪:「你當這出租車呀。」敢情,他並不曉得秦江教官身份。

    王韜啼笑皆非,秦江還真不拿自個兒當外人,無奈揮揮手:「小張,我欠他份人情,送一程吧。」

    「是!」小張癟癟嘴,不甘不願的發動飛機。

    石峰和另一名戰士,聽說教官要走,也跟著上機:「教官,我們送你。」

    一場戰鬥下來,如今的特戰隊員,對這位教官可是敬佩了,多虧他點醒,挽救了小隊的傷亡減員,避免兄弟陰陽兩隔,情同再造之恩,不自覺間,就喜歡與之多親近。當然,主要還是諸人對教官的戰鬥藝術,極是折服,若想討教,有事沒事套套近乎總沒錯。

    秦江無可無不可,懶得多說什麼,自個兒閉目眼神去了。

    開往蘭州的列車上,一名男子悠閒在餐廳裡吃早點,一邊漫不經心觀風景,一邊滴溜溜耍弄著手上筷子,有心人可以辨出,他耍筷子的手法非常純熟,分明是習慣於玩刀的人。***隔壁有位老先生看到,表情便隱隱一變,而後不動聲色靠了過去。男子似有所悟,機警地將雙手收攏會餐桌下。

    「老弟,早啊。」老先生自來熟的在對面坐下。

    男子不置可否:「您老也早。」

    「嘿,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啊。」老先生似有說指。

    男子扯扯嘴角,不耐道:「我不懂含蓄,您就別整虛套了,看您老身骨硬朗、神采內斂,一派大家風範。這手」男子也注意到了老人家虎口上的老繭:「可是玩槍的?」

    老人家臉色一變,卻沒有聲張。只是不著痕跡地左右望望,見所有人都是各顧各事,並未留心他們的談話,才放鬆心情。「咳,小伙子眼力不錯,怎麼稱呼?」

    「申海刀子。===」

    「常山烏賊。」

    如此江湖風格的字號一對上,彼此對對方的來歷,自然瞭然於胸。

    刀子抽抽臉皮:媽地,只聽說過常山趙子龍。沒聽說過常山烏賊的,我這是稱呼你老人家好呢,還是敬重地稱呼你一聲老烏賊好呀。「您老不在家納福,這趟去蘭州有什麼事嗎?」

    烏賊眼睛骨碌轉了轉:「沒啥,去嘉峪關會個人。」

    「喲,我和您同一個目的地啊。」刀子心中一動:「如果是道上的事,方便透個風嗎?小子我怕在一個地面上,難免有衝撞,提早說說,也省得小子觸犯您的忌諱。」

    如此昭然若揭的暗示。烏賊當然能夠意會,綻開乾巴巴的臉皮,笑道:「也沒別的大事。只是聽說那位叫秦江的小伙子,到現在還沒人奈何得了他,小老兒不服氣,所以想去見識見識。」反正如今道上已經傳開了懸賞的消息,他也無所謂掩飾什麼。

    這時,鄰座忽然哧溜挨過來一愣頭小伙,語出驚人地說:「哎哎,你們也是為了秦江呀?!」

    刀子和烏賊心肝猛地一提,嘩啦地轉身,一個手抓漢堡。\\\\\\作勢飛刀,一個手拿鋼叉,比開槍狀,簡直就是慌不擇手,叫人忍俊不禁。

    小伙子撓撓後腦勺,嘿嘿尷笑:「二位不用緊張,大家都是同路人。」說罷。語不驚人死不休似的。又回頭咋咋呼呼:「喂喂,燦若、君山。過來拜候一下前輩。」

    只見隔壁呼地站起兩人,一男一女,男的相貌平實,身板兒精壯彪悍,女的醜如鹽婦,性格看似火火烈烈。二人也不客氣,靠坐過來,很江湖的一拱手:「前輩好,咱們都是遼寧後晉,萬望二位多多提攜。」

    「好說。」烏賊真叫一鬱悶,不自在地瞅瞅車廂四周,見人人都古怪瞧著自己這夥人,心底委實有點虛,老懷疑這節車廂,不會全是去嘉峪關找秦江的吧?!

    刀子比較搞笑,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竟大聲嚷嚷道:「哎!你們還誰是去嘉峪關找秦江的?」

    「我!」

    「還有我!」稀稀拉拉地又站起三兩個傢伙。=

    哇,先者嘩然,敢情跟秦江過不去的,都是論車皮算的!

    得,既然大伙有志一同,就湊一桌唄,桌子不夠,大家也都圍在了附近。這會兒眾人也懶得再掩飾了,反正沒被逮現行,大伙還是良民一個,再說了,秦江在別處並不顯名,不認識地誰知道他是哪棵蔥啊。

    「哎,聽說秦江如今的身價又長啦。」愣小伙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

    「哦?說說?」刀子興致盎然追問。

    愣小子煞有介事道:「昨天還是五千萬,今一早,你猜多少?七千萬!」那架勢,好像是他長價似地。

    嘶,眾人不禁抽了口冷氣,靠!國內刺個政要,也沒這麼高價錢,直道是有錢能叫鬼推磨,別說他們當殺手的為之瘋狂,就算是九流地痞,亡命之徒,甚至阿貓阿狗恐怕也是如蟻慕膻,人人想參上一份,難怪一喊秦江名號,就聚集了那麼多三江五湖的人,合著都是奔錢來的。\\\

    「不瞭解吧?」愣小伙對自己的靈通,小感得意:「秦江現在攀上了軍方,水漲船高啊,道上的兄弟,惜名、惜命的,自然知難而退,不要命的,也得掂量一下,自己夠不夠格扳倒他,價錢不合適,誰樂意干呀?!」

    烏賊環視諸人一眼:「依我看,各位應該是不要命的吧?」

    聞者嘿然笑笑,算默認了。

    唯有醜女大方說:「不錯,俄麼本事、麼錢、麼男銀,那是窮的,窮就要思變,麼法變,就只好窮不要命啦,等俄悶死秦江,有錢了,回家跟雜爸雜媽舔棟房子,養個小白臉,語語貼貼過日子。」

    那磣勁,眾皆大汗。

    愣小子嗤鼻道:「翠娃,好事別光你想啊,我聽說去找秦江地,可不止咱們這一拔,如今三山五嶽的能人高手,一趕一趕全奔嘉峪關去了,秦江要是死你手裡,那才叫沒天理呢。」

    劇組遭遇三番兩次的變故,似乎也已恢復如常,一隊隊騎士,乘著別家公司的馬兒,傲首挺胸,氣勢蕩然,一面面戰旗,迎風獵獵,渾齊招展,各人員按部就班,排演拍攝,場面復見往日繁碌。

    軍營外,正值拍到將軍與謀士磋商這一出。

    只見將軍低頭沉吟:「烏孫扎喇其人何如?」

    謀士遠眺黑山,搖頭晃腦答:「其人聰謀善射,氣力過人,使百斤鐵杖,如兒戲,座下良駒乃大腕國所賜,名曰直升機」

    「卡!」導演跳腳大罵:「白舉浩!你吃錯藥啦!名曰千里,什麼直升機!」

    謀士憋屈的指指遠處天空:「確實是直升機嘛」

    果真,嗡嗡機聲由遠及近,不一會兒,盤旋在劇組外圍上空。

    石峰扯了扯秦江:「教官,到劇組營地了。」

    秦江撐開惺忪睡眼望望,懶洋洋比個下降手勢。

    飛行員立刻壓下操縱桿

    劇組頓時熱鬧起來,眾人隔老遠好奇的觀望,相互交頭議論,臉上都現出了過年表情,話說這段日子,劇組可謂多災多難,譚導剛遭完罪,就輪到副導晦氣,不是劫匪光顧,就是警察駕臨,這次居然又換了軍方,可不知誰又犯事兒了?嘖嘖,這戲拍得,有夠鬧心的。

    「哎?那黑咕隆咚地傢伙,不是秦道具嗎?」一劇務眼尖,認出了秦江。

    「是哦。」

    秦江徑直下了直升機,想想曾經地戰友,眼瞅就要各散東西了,難免有些慼然,也不懂說啥好了,石峰和那位戰士啪地打個立正,敬了個標準軍禮,盡在不言中,末了,乾乾脆脆的登機而去。

    劇組工作人員登時你眼望我眼,便嘰嘰喳喳話開了。「喂,看見沒?他們給秦道具敬禮耶!」

    「是哦。」

    「他們憑啥給秦道具敬禮?」

    「是哦。」

    「咦?秦江褲腰帶上別地是不是槍?」

    「是哦嚇?!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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