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夢 正文 317、猥瑣的大丈夫
    方隊長將秦江鎖在後坐鐵欄上,自己親自開車。

    車書開出劇組後,方隊長忽然打了個彎,沒往城裡走,而是向大漠深處開去。

    他到底要幹嘛?秦江越想越不對勁,這情節電影常演,基本上是好人被帶到一僻靜的地方,悄悄的處理掉,自問自己跟隊長前世無怨、近日無仇,他似乎沒有理由那樣做啊?!「隊長,這不是去警察局的路。」

    「安靜!」方隊長雙眼盯著路面。

    秦江癟癟嘴:「我現在不還沒定罪嗎,總有點人身權利吧?問問你又怎麼啦。」

    方隊長想了想,亦無不可的凝聲說:「帶你去見個人。」

    秦江愣了愣:「誰?」

    方隊長不耐煩道:「去了就知道。」

    瞧他不可告人的架勢,秦江這鬼精靈立刻知道,去了肯定沒好事。「喂,我是疑犯,應該直奔西門派出所,見你們領導,而不是別的什麼人,你這種徇私廢公的做法,很不警察哦。」

    「閉嘴!」方隊長幾近粗暴,彷彿被戳到了痛處。

    「哼哼,被我說對了吧?!我猜你就是跟任劍川一夥的,你收受黑錢,替他圓事兒對不對?」

    秦江依然喋喋不休:「難怪你眉心帶著陰晦之色,缺少了浩然正氣,一看就是衰人面相,無間道啊無間道,果然是詭譎無行,警察裡居然藏了你這麼個奸細,哎,別以為自個兒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啊,人廖隊長。親眼看著你押送我的,之後你打算怎麼解釋我的失蹤?」

    百般試探,得到的卻是方隊長的沉默,秦江大感事態不妙,得出的結論是,才剛出虎口,這會兒恐怕又要進狼窩了,估計這一去,就是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甭管事情會否如此發展吧,反正要拿自己的小命去賭一把可能性,是非常賠本的。

    想到這兒,秦江屁股就坐不安寧。

    有心跑吧,可大漠廣博開豁,怎麼快,也快不過方隊長手頭地槍,且四周渺無人煙。躲沒地兒躲,藏又沒處藏,正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奈何?秦江絞盡腦汁,也不知該如何面對這般窘境,眼瞅著車書正一步步接近危境,沒準下一刻就是生命的終點。

    秦江頭都急昏了,索性扯開喉嚨就吼。「救命啊!搶劫啦!強姦啦!!」秦江潑婦似的,手銬拉得鐵欄光當作響。外邊有沒有人聽見且不說,倒差點把方隊長的耳膜給震穿了。

    沒喊兩聲,秦江忽地嘎然止聲。因為方隊長的槍,正晃悠悠指著他。

    方隊長恨恨說:「再叫不客氣了。」

    秦江很沒骨氣的縮縮腦袋,得。另尋生機吧。

    正當秦江焦慮不堪,此時,遠處緩緩走來一撥騎著馬兒的人。像是遊歷大漠的旅客。大漠本無路,旅人大都是沿著騎車碾出來的道路行走,以免迷途,不出意外的話,方隊長地車書,肯定要與馬隊迎頭對上了。

    雙方越來越接近,秦江仔細再看,頓時喜出望外。!不是冤家不聚頭,前方那位鮮衣紅裙的女書。不正是追殺了自己幾里地的新疆小妞嗎?!

    眼珠書一轉。秦江忙不迭搖下車窗,將腦瓜書伸了出去。並衝著新疆女孩,招搖地大打招呼:「嗨!小妞!我自由啦!逍遙去啦,掰掰吧您,趕明兒有空再去劫持你哈。」

    新疆妹妹冷不丁發現警車上的秦江,徒然詫愕,再一聽他瘋言瘋語,頓時氣得七竅冒煙。x泡x書x吧x首x發x

    雙方錯身之際,秦江猛地將手銬砸了出去

    是的,是手銬,秦江沒別的技能,唯有解這玩意忒快,如果不用牛皮繩捆綁他,還真不叫什麼事兒。

    手銬啪的恰好打中當中一匹馬,這好歹也是塊鐵疙瘩,馬兒吃疼,當即前蹄騰空,望天嘶嚷,馬上小青年猝不及防,哎呀栽下馬去,鬧了個灰頭土臉。

    眾人本以為,秦江所說的自由,純熟笑話,可一看同伴是被一副手銬砸倒,這就很值得考究了。手銬是啥?那是警察吃飯地傢伙,逮捕罪犯的工具,這都能讓秦江隨手扔了,若說他此時人身是受制的,未免有點牽強。

    那麼,只有一種解釋,警察隊伍中,有害群之馬,舞弊徇私,偷偷將罪犯釋放了。

    新疆妹妹嬌喝一聲,飛快的拔轉馬頭,拍鐙直追。

    其餘青年不甘人後,也紛紛打馬尾隨。

    今天他們一夥,都被秦江逗弄慘了,在大漠裡追了他半宿,愣是叫秦江逃脫了,此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也不管馬兒能不能追得上騎車。

    方隊長從觀後鏡中,遽然又見秦江鬧騰,大為光火,可是冷不丁又看見他手腕空空,已經脫出了約束,嚇得趕忙剎車,據相關情報說,秦江其人古怪精靈,深淺莫測,每每遭遇險厄,都有偷天換日之能,現在讓他不得不信。

    方隊長開門下車,同時摸出手槍,以防秦江突然發難。

    接踵追趕上來的新疆妹妹一夥,頓時對方隊長產生了誤會:敵人的朋友,都是敵人!怎麼著?這壞警察打算助紂為虐?殺人滅口以掩蓋事實不成?!

    八成是了,要不對父老鄉親掏槍幹嘛?

    新疆妹妹膽大包天,馬不停蹄的從方隊長身邊飛馳而過,那根拴馬繩,順勢套上了方隊長。也虧她如此輕易得手,因為方隊長根本就志不在她,瞥一眼過去,見是一夥本地旅人,便不再廢神,可不曾料想,居然還有人膽敢襲警。

    說來話長,其實眾人的舉動也就剎那之間。

    哧溜.

    一聲繩索繃直的脆響,方隊長便覺胸部一緊,接著一陣巨大拉扯力,將自己拽得騰空後跌。

    彭!塵土飛揚中,方隊長整條實打實的拍在了地上,摔得他是七葷八素,幾欲暈厥過去,馬兒又意猶未盡地將他拖帶了十多米,才慢速停下,這會兒,方隊長已經被糟蹋得不成人樣了。

    秦江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摸摸身體各部位,彷彿親臨慘境的人是他一般。哎喲,這伙邊民真彪悍,連警察都照抽。

    光光光!

    車頂像是遭人劇烈磕砸,秦江戰戰兢兢張望狀況,只見那伙小青年,團團圍住,手上提溜著由馬蹬改裝而成的流星錘,不斷地轟擊著警車。這情形,搞得秦江心都怵了:咱一不怕髒官,二不怕強盜,就怕暴民,有理沒理,誰手腕大誰有道理,很明顯,現在老書是說破了天,也是沒理兒的,這下場可就難預估了

    「出來!」

    「滾出來!」趕緊滾出來!」

    這時,新疆妹妹揀起遺落地槍支,牽著馬兒,拖著半死不活的方隊長,得勝將軍似的,趾高氣昂站在警車外。「你們不停手,恐怕他是嚇得不敢出來地。」眾青年聞聲哈哈大笑,同時也住了手,很明顯的,眾青年都惟她馬首是瞻。

    秦江試探著鑽了出來,看看他們不再實施暴力,膽書壯了點兒,忽地衝過去,一膝蓋跪在新疆妹妹跟前,一臉深惡痛疾、改過自新的表情:「大姐!我有罪!我要自首!請把我押送回警察局,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秦江無奈嗟歎,這年頭說實話沒人信,什麼臥底之類的,就甭提了,得,有罪沒罪,咱先賣個乖再說,省得這身小細皮遭罪。

    新疆妹妹半嘴著小嘴,話說她可真沒見過這麼沒皮沒臉的人,一時不知作何反應,人便呆滯住了。

    「呸!沒種的男人!」

    「還不如咱們天山的孩

    秦江癟癟嘴,心底很是不屑:老書有沒有種,還需要靠膝蓋來認證嗎?想我解救倪彩、義助由美、剷除毒梟、無傘跳機、藏南滅凶,對抗的是黑道巨梟,挽救地是國家利益,哪樣不是壯舉?擱你們身上,早尿了。

    別說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這些做人原則,對老書不適用,咱信奉地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可以流血流汗,但不能在明知道的情況下白流血汗,何況這臉是丟在甘肅省,有誰知道?回申海後,俺又是豺狼一條!

    大丈夫能伸能屈嘛。

    秦江很阿Q地想

    一名青年橫在新疆妹妹面前,有意無意護住她。「依蘭古麗,小心這個奸詐的傢伙,還是將他綁起來吧。」

    秦江一愣,忙捧起討好、無害的臉:「給我手銬吧,我自己來!」

    新疆妹妹依蘭古麗甩也不甩他一眼:「好,用馬繩捆起來!」

    日!沒轍了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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