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夢 正文 192、流氓學生
    小姐,走,跟我唱去,百家樂是我一哥們開的,那了。」魯波鴻抓住那只滑膩的皓腕,心神一蕩,色慾不可控地滋生出來。

    被秦江以外的男人觸碰,倪彩頓感不適,頭皮一陣發麻,當即焦躁掙扎回扯。「放開我,臭流氓。」可惜,又怎掙得脫一個男子的掌握。

    罵人也像黃鶯一般悅耳,魯波鴻心旌神搖,腦海中,免不了幻出一些不堪的情景來。

    「小姑娘,我誠摯邀請你,再推三推四就不夠意思了,放心,玩會兒哥送你回來。」魯波鴻嘴上說得好聽,手底下卻強迫性的拉著人走。

    旁邊魏蘭一瞧戲份有變,忙更改台詞:「壞菜了∼,來人啊!光天化日之下,梗梗兒強民女啦!逼良為娼啦!有本事的別拿奉,出來管管,好心報個110」

    啪!

    「閉嘴潑婦!」餘下那名混混,一嘴巴扇停了魏蘭沒完沒了的嘶吼,實在聽不下去了,這妞有的沒的,什麼都往外喊,盡給人栽贓!哥幾個還『未遂』呢,哪來的逼良為娼?!

    魏蘭怔怔瞪著他,眼裡露出些許怯意,蔫了。

    俗語沒說錯,好人怕壞人,狠人怕惡人。

    魏蘭胡沒心沒肺的叫喊,曾讓倪彩非常不安,生怕對方正如魏蘭所說的那樣,做些非禮動作,她是捂胸也不是,護臀也不是,這會兒好了,魏蘭安靜下來,沒人幫腔壯膽了。倪彩更加心慌,猶如在黑漆夜裡,獨自遊走在懸崖邊上。不知什麼時會一腳踏空。

    倪彩心底的惶恐,已勝出了平時的淡定,抓狂了∼。

    「哎喲媽喂!你屬狗的呀?!」魯波鴻齜牙咧嘴抱著手掌,疼得頭頂冷汗直冒,低頭一瞧,幾乎被咬掉一塊肉,血不止地流,心裡不禁火大:日!女人長嘴巴,除了說三道四,就是咬人!吃飯反而是順帶的。「小妞。軟的不吃,別怪我來硬地。」

    魯波鴻顧不上維持那點微末風度了,流氓本性展露無遺,上前一把揪住倪綵衣領,野蠻地扯著就走。物業小區相對清靜。保安科是如同虛設,戶主們敢打110有,但敢出頭管事的。還沒生出來,得手要趁早,再磨嘰片警該來了。

    倪彩脖子被緊勒,無處下嘴,僅能無意識地揮舞著雙手抓撓,效果不佳,卻也讓魯波鴻好生狼狽,但始終抵不住一步步被拽向前。

    前面,高個子已經發動一輛麵包車,等著他們。

    倪彩淒苦念著:秦江啊秦江。你在哪兒呀?為什麼不像以前那樣,在倪彩有難的時候出現?!

    魏蘭不禁愣神猶豫,該不該幫忙?看這光景。他們擺明了要搶人,俺一小女人沒咒念。上去也白扯,要是他們把俺也逮去咋辦?錢俺沒有,可姿色還湊合,若他們狼性大發『磕』了俺,哪哭去呀?

    這時,前面樓道轉角處,冒出一夥學生。

    魏蘭登時來勁,骨碌爬起,奔向光頭。「來人來人,麻溜的將他們辦囉!」

    那伙學生聞動靜瞧過來,一見倪彩這般境況,頓時人人憤然作色,跟欺負他們家親戚似的,撩衣袖的撩衣袖,揀板磚的揀板磚,一副拚命架子。人家小區花圃圈圍用的板磚,都讓他們扒下好幾塊。

    魯波鴻暗暗心驚,聲色俱厲道:「幹嘛幹嘛!老子管媳婦礙你們事兒啦?!」當流氓的不怕打架,卻最怕打群架,穩輸地事,誰樂意干呀?!

    「孫子!媳婦是你配稱呼的嗎?老子就管你事!」凌天弛惡狠狠拎著板磚壓上去。

    另一混混趕緊換下魯波鴻,並亮出彈簧刀,繼承一貫的囂張:「小子,有種上來!」

    凌天弛身後一穿運動服的學生,斜地裡橫插進來,很過分的亮出長兵器,棒球棍,一棍子迅疾地砸了下去。

    喀嚓!貌似骨折地聲音,接著,混混捧著手直喚娘,彈簧刀再也握不住。

    學生們逮到時機,呼啦地蜂擁而上,別看光頭流氓身材壯碩,體育班那兩、三個同學,比他還五大三粗,很乾脆地將人放倒在地,並奪回倪彩,交給身後的女同學照看,其餘學生就圍著光頭兩人下狠手,一通辟辟啪啪,無差別海扁,甚至有人陰險的捅了幾下他二人地屁眼。

    高個子見事不妙,在皮肉之苦和義氣之間躊躇三秒,就選擇了龜縮在車上。

    末了,電腦天才呂齊,瀟灑地丟掉半截板磚,拍拍掌上灰塵,好整以暇推推眼鏡,溫和地道:「各位同窗,且先停手,再打二位就死機了。」

    眾人住手,兩名混混已像死狗似的癱軟於地,只能哼哼唧唧的呻吟,偶爾蠕動一下軀體。

    凌天弛呸他們一口痰:「小樣兒,當學生不會打架呀?!就是因為打架,我才考不上北大的!」

    餘人汗然。

    「倪彩姐,沒事吧?」唐琳琳關切地查看她週身,只是手腕的脖子有些紅,其他無礙才放心。

    倪彩強顏苦笑道:「謝謝你們,我沒事。」

    「怎麼不叫江哥接你下班?看看你,走動不方便,遇上壞人多危險啊。」凌天弛又恢復了老好人的表情,合著剛才下手最凶的不是他一樣。「呆會兒我跟江哥說說吧,上回他能夠不辭艱險去雲南找你,總不成大風大浪都過了,卻後節不保吧?要護,就該護你一輩子!」

    同學們紛紛點頭認同,敢情,秦江的事跡,他們都從蕭晉處有所聞,服秦江,不全然是因為秦江減月租,多半還是這種很男人的作為,令他們欣賞。

    倪彩蒼白的小臉,映出了些許紅潤,看來凌天弛地話,很掏她的心窩子。

    唐琳琳輕輕歎說:「倪彩姐很好欺負嗎?為什麼不三不四的人,都愛找她麻煩。」

    呂齊蹙眉沉吟道:「她地柔弱,讓人產生欺負的慾望,視覺有礙,更是弱勢群體中地弱勢體。不過有失就有得,也正因為她的柔弱,激發了旁人的保護欲,你比如江哥,千里走單騎∼。」

    倪彩心底委屈,瞬時大大消減,是啊,又比如春滿樓的客人們,世間,也多是美好啊。「好啦我們上去吧,我要找秦」

    「啊,琳琳,你先陪她上去吧,我們還得料理這幾個孫子呢。」

    唐琳琳扶倪彩走了兩步,回頭不無擔心說:「你不會將他們怎樣吧?悠著點哈,重了可是要吃官司的。」

    凌天弛撥了撥髮梢,憂鬱道:「放心,自打認識你之後,我就不再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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