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夢 正文 159、風雨前奏
    妍穿戴整齊,在房中扭捏好一陣子,擺足矜持,把台才施施然走出去,準備先臭罵秦江一頓,然後名正言順盤剝他,總之吃啥也不能吃虧。

    不料出門一瞧,秦江已杳無蹤影,殷妍真是沒言語了,壞蛋摸了魚就偷溜,連敷衍都欠奉

    這時,一臉和氣生財的老闆,涎著臉杵在跟前:「小姐,您看是不是先把餘錢交一下?」男的跑了,可不能再讓女的跑囉,小本買賣,不容易啊∼。

    「多少?」

    「一百六,謝謝。」

    殷妍很貴氣的撥撥髮梢,輕描淡寫遞過一張卡。

    老闆瞄了瞄,一動不動。「對不起小姐,小店沒有能力刷卡。」

    「」殷妍當即呆頓,這什麼破店?!

    「叫朋友來吧,要不,您押點什麼東西下來,再去取錢。」老闆態度變得實在多了,同時直白的飄過一抹『你遇人不淑』的目光。

    下意識摸衣兜,才記得手機和錢都放車上呢,殷妍心虛看看老闆,站也不是,走也不行,既尷尬又羞窘,手心都捏出汗了。行走江湖那麼多年,第一次遇上如此掉份兒的事,先是跟一個異常齷齪的男人,開房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卻被老闆堵在門口催賬,偏偏自己身無分文,飽受老闆鄙夷目光,恥辱啊∼!

    殷妍垂頭貼耳,一肚子怨氣沒法宣洩,但忽然發覺,秦江雖然很討厭,也很可惡,可在申海,他竟然算是自己最親近的人,換句話說,比沈永康,或別的男人。要可信得多。

    「老闆,借個電話行麼?」殷妍自問淑雅從容。說出這番洩底話,真是破天荒了,更抑鬱的是,惱歸惱,卻不得不求助那萬惡的秦江。氣死啦!本來將他調來身邊,是為了好好戲弄他、壓搾他,誰知短短幾天下來。也分不清到底誰整誰,反正自己就挺遭罪的

    藍山邁著沉穩步伐,進入申海證券VIP室。

    張承賢見到他,點點頭打個招呼,也不多做虛套,一如許多操盤手那樣,藍山性格內斂,不喜言語,但必定會言出驚人,這種性格不是藍山的本性。只不過守口如瓶是這個職業起碼的素質,因而習慣了緘默。

    藍山身後,緊隨著四名隊員,團隊名叫地獄天使,很矛盾,不過卻簡單明瞭,與其對弈的人,會處於地獄。永遠不得翻身;與其合作的人,贏得盤滿缽溢,如身在天堂。

    團隊之名,其實還有另一個含義,那代表著兩個人。

    地獄,指地是藍山,他不善於做趨勢。但卻是個純粹的狙擊手,下套使絆子、惡意收購樣樣拿手,10多年間,凡下跌慘淡地個+=後都會有他的身影,對某些人來說,總恨不能將他剝皮拆骨。

    而天使不是別人,正是張承賢,替人做莊,操縱走勢。是個絕對的操盤手,只因某些事故,不想輕易再為私人炒作,又不堪其擾,所以才退出團隊,委身於申海證券,借證券所之名來遮擋。

    如果說藍山屬於陰暗面,那張承賢就屬於陽面,兩人可謂一時瑜亮,相輔相成,是業內最佳的黃金搭檔。十年前,兩人相攜股場,端的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風頭一時無兩,如今團隊雖然物是人非,團名卻被藍山保留了下來,能看出,他念舊,或許也冀望著,某天張承賢能回來,地獄天使,依然是地獄天使。

    藍山癱坐沙發上,接過秘書一杯茶,便悠哉悠哉吹著茶梗,一副雷打不動的安穩樣,那副良好心態,是無可挑剔的。而地獄天使地隊員,則忙碌著架設設備。

    張承賢自顧自點上一根煙:「山山」

    藍山眉頭皺了皺:「別叫小名,我是個有身份的人。」

    「嘿,這不是想你了嘛,咱們總不能扭打成一團,以示親近吧?!」張承賢給他一記老拳:「你在Horizon幹得怎樣?」

    「還不就那樣,私募資金,自由點而已。」藍山不置可否。「哎,啥時候開始行動?」

    「有把握嗎?」

    「把握不大,姜氏企業聘用了JAM,,他也要有一番作為,自然,也會給我們添加麻煩。」

    JAM是新加坡人,在業界亞洲|i.前,就想跟他一較長短,只可惜JAM很少參與內地炒作,因為內地股市相對穩定,機利不大,即偶爾為之,他也猶如飛鴻印雪,既快速,又隱秘,這回大雁又即將過境了,怎麼也得讓他留下一根毛來。

    搭檔同心,藍山躍躍欲試的期待,又何嘗不是張承賢所想的?!

    張承賢淡淡一笑:「放心,這次JAM死定了,咱們有高人相助。」

    藍山一愣,半天摸不著頭腦:「什麼高人?難道比咱們黃金組合還強?」

    「哈,一山還有一山高,我可不敢臭屁了。」張承賢笑嘻嘻拍拍他的肩膀,一點都沒有要參加狙擊的覺悟,倒像來看戲的。

    藍山的好奇心當即被勾了起來,自己兄弟竟然如此推崇,甚至於敬服,這就奇怪了,要說國內的好手,沒見過人,起碼也算是神交,細細品來,大家皆有勝負,可沒見過哪個傢伙,夠本事讓張承賢甘拜下風,同理,也應該讓他藍山自愧不如的。「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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