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開始做魔女 正文 卷三〔136〕 以心為劍
    眼看著卓越越的動作越來越迅速,整個人便似一抹紅影,與白袍的霆風一觸即走,可是每一下撞擊卻又都能捲起強烈地真圓波瀾滾滾而來,山上觀戰的人都忍不住大聲叫好,其中自然是那琴嬉叫的最為賣力。

    而斷崖這邊觀看的顧長煙等人卻沒有他們那樣的興奮勁了,甄少容和小顏此時都已得治,卻被顧長煙和流雲阻止,不讓他們上前相助。就是他們自己,小顏提出為什麼不能助戰時,二人也都是搖頭。

    可是對眼前的情形,卻著實越來越擔心了。卓越越雖然身法多變,氣場逼人,可畢竟一來不論是真圓還是開天,她都得到不久,連霆風都因僑裝而生疏,她又怎麼可能倖免?二來,她所學到的技能大部分是霆風所授,顧長煙和楚流雲在谷底給她惡補的時間即短,又因為他們之後就匆匆分別,缺乏實戰指導,卓越越靠自己領悟,只怕所學到的也都只是皮毛,此時她能運用出其中的三成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了,哪裡還能期望她有更高的施展。

    雖然眼下看著,是霆風在節節後退,可對他的私心,崖上眾人無一不是心知肚明,這樣的戰事拖的越久就越是不利,此時霆風故意以退拖延,就算天開的神力層出不窮,卓越越卻也有力竭的時候,到了那時,開天被奪,靈上界的末日可真的要到來了。

    可是,儘管眼前情形緊迫,無論甄少容還是小顏卻都沒辦法勸動顧楚二人應戰,明明他們也是神色緊張一幅蠢蠢人欲動的樣子,卻不知為了什麼,還是受什麼限制,愣是不肯上前一步,就連幾次三番想脫身而出的甄顏二人也被分別扣住,動彈不得。

    而天上,卓越越也漸漸覺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雖然她和開天共同揮發的真圓氣場極強,可卻往往會落到空處,受力到辟天和霆風身上的只有幾分而已。何況卓越越因為曾經受過霆風的教導,許多熟練的法術不敢施展,只能絞盡腦汁去回憶顧楚二人教她的東西。其中卻有六七成根本想也想不起來,更別提能夠運用上了。

    二人激戰到第一百個回合之時,霆風的敗勢已經收斂,揮劍之間更顯出他原本地瀟灑姿態,甚至嘴角眉尖都蕩出笑容,卓越越面對他這樣的神色,更是氣憤不已,不能戰勝的焦躁漸漸浮上心頭,招式間地進度愈發有些凌亂了。

    霆風側身便避開了開天的一襲。居然忽然朝她探進臉來,笑道:「不行了嗎?」卓越越心頭火起,刷刷刷連遞三招,才將他殺退,正想縱劍再上,忽然間卻覺一股熟悉地氣息靠近自己身旁,有聲音冷淡地說道:「真看不下去,你是在撒潑嗎?」

    這是……卓越越心頭一振,慌忙定下神來,卻又不敢開口相問。眼睛只是亂轉,那聲音又道:「這麼個小破孩也打不過,不如把開天還給我吧。」

    卓越越嘴角抽搐。忍不住緊了緊手上的劍,心裡小小地鄙視了此人一下——小破孩?不是你留下這爛攤子,我會這麼慘?

    「慢慢來,沉住氣,對付霆風,多想想你手中地劍就是了。」

    手中地劍!開天!

    是呀!開天和闢地既為一體。它們肯定有互相牽制地力量。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在想如何發揮它地力量。為什麼沒有想過。要讓它去壓制闢地呢?卓越越不由得眼中一亮。

    「你方才不是能體恤開天闢地地心思嗎?為什麼不將這個念頭好好運用。卻去使什麼勞子地攻擊法術呢?」

    卓越越定定神。輕輕點頭。看霆風站定身形。立刻撲身而上。這一次揮劍之時。她開始努力嘗試去感應開天地氣勢。

    你地聲音是遇到對手興奮地呼嘯還是一體互襲地悲傷呢?

    在與闢地相撞時。你會痛嗎?

    在你圈動飛揚的真圓之中,是在保護著誰嗎?

    我知道你地故事,你的悲歡離合喜怒哀樂。

    上一次,你是為愛而生。這一次,也是如此。

    你是這麼良善的寶器,你沉寂多年,是否因為厭倦了這樣的生活呢?

    若是能有機會,你是不是還想和闢地合體,不再忍受分離之苦,不再成為世人追逐的目標?

    試一試吧,如果可以,我想盡我的力量,讓你們在一起——並且,得到永遠地安寧,守護靈上界……

    卓越越心念連動,臉上的神色更是變的溫柔無比,不知不覺中,她如入無人之境,揮劍的姿勢漸漸柔和,整個身影,就像是在翩翩起舞地紅色精靈。她手中的開天也不再發出刺目地白光,而是變作一縷淡淡地始終圍繞著她地瑩亮,照到她地臉頰柔和之極,安詳之極,她的嘴角輕佻,露出安然地微笑,雙頰暈紅,顯現出少女特有地奪目光彩。

    這奇異的變化,不僅讓幾步之外地霆風目眩神馳,就連山上崖邊觀戰的所有人都看的呆了。

    眾目睽睽之下,只見那紅色的身影漸漸平靜下來,開天輕輕一揚,無聲無息地指向霆風,卓越越柔聲道:「霆風,放棄吧。」

    霆風愣了片刻,才道:「你是意思是認輸了?要將開天交給我嗎?」

    卓越越靜靜看他「輸贏又有什麼重要呢?你果真這麼喜歡這兩把劍嗎?」

    「這是當然,它們是一切力量的至高點,有了他們,天下沒有做不到的事情。」「都是哪些事情?你所謂的想要靠開天闢地做到地,都是哪些呢?」

    「我可以毀滅這靈上界,再創造一個靈界來,為我所用,為我所使,天下為我獨尊。」

    「天下為你獨尊?你是要一個人永生永世,無人陪伴地活下去嗎?」

    「我有通天之力,還有什麼可怕的?」

    「師傅為了創造與師娘永世同生地靈上界,耗費了無窮無盡的歲月心力,到頭來,師娘卻在要谷底過著孤獨地生活,我想他當初創造靈上界時,不是想造一個金絲籠給師娘的,可是魔靈侵蝕,靈力濁亂,他不得不設置結界,讓她住在其中。那些日子,你都在山谷,你應該是最瞭解師娘孤獨的人,不是嗎?」

    「你不用擔心這個,我絕不會冷落你的。」霆風微微一笑。

    卓越越凝神注視他片刻,歎氣道:「你既然不願意聽勸,我也沒有法子,天開在這裡,你拿去吧!」

    霆風一怔「你說真的?」

    「自然是真的,」卓越越輕輕撫摸劍身片刻,倒轉柄遞了過去,霆風只覺有些不可思議,又不願錯過這麼好的機會,猶豫了片刻,終於伸手握住劍柄,感覺到卓越越真的放開了手,他正欣喜若狂,卻覺手中闢地忽然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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