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驚魂檔案 第三卷:獄靈村詛咒殺人事件 第十六章:名偵探失算
    公冶彥明與高野舞一同坐車抵達春江花月夜別墅,別墅外正有一位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子站著迎接。

    公冶彥明下車後,將外套脫下,交給高野舞,向別墅走去。

    「啊呀,您就是公冶彥明先生?!真是相當年輕呢!」

    中年男子笑著與公冶彥明握手。

    「早就想來拜訪您了,方書聰先生!」

    公冶彥明與方書聰走進別墅,分賓主而坐。公冶彥明觀察了別墅後說道:「春江花月夜真是將歐美風格顯露無疑,讓貴派設計融入生活,人類的物質創造在近百年間超越了過去全部歷史的總和,從美學意義而言,在這個經濟繁榮時期,新穎的設計在取得商業成功的同時,也為那些有意尋求品位與格調的人提供了一道橋樑。從靈光一現,到規劃草圖,再到世人能看見能觸摸的成品,最後成為風格與品位的象徵。建築師別有超前的思想,才能建造出如此經典的建築!」

    「真看不出,堂堂的公冶大偵探,對於美學與建築學也非常有見識嘛!」方書聰笑道。

    「呵呵,方先生您過譽了,呃,真沒想到,偌大的一座宅院,只有方先生您一人啊?」公冶彥明目視著方書聰。

    方書聰點上煙:「公冶先生要來一根麼?」

    「哦,不了,我對高級貨不習慣。」

    「是因為我只想和公冶先生您單獨聊,所以把傭人們都支開了,公冶先生此行的目的絕非一般吶!」

    「您真不愧是商業鉅子,頭腦確實不尋常,我此番冒昧造訪府上,是想跟方書聰先生聊聊獄靈村這出鬧劇,而且先生您,也得扮演兇手的角色呀!」

    方書聰將剛點上的煙在煙灰缸中掐滅,強裝笑容地說道:「公冶先生您,您可真會說笑,事實上……」

    「事實上您的不在場證明站不住腳!」公冶彥明說道:「那是個三歲小孩都能玩兒的伎倆,瞞不了我的!」

    「公冶先生!」方書聰站起身說道:「任惠被殺當晚我正在和幾位商界朋友在火舞娛樂城,我們直到十一點多才離開,中間我只有上廁所時離開過半小時,但那能說明什麼?火舞娛樂城到獄靈村來回要花至少半小時,再怎麼我也不可能將任惠帶去曠汀水池吧,因為從曠汀水池到火舞娛樂城也要近半個小時,來回更是要花一個小時時間,請您說明下,我有足夠時間犯案嗎?因為不管走任何路線,將任惠移屍至曠汀水池也需要至少一個多小時!而警方的解剖結果是,任惠是在十點到十一點被害的,我完全有不在場證明!不信可以打電話去問!」

    公冶彥明靜靜地聽著,等方書聰說完後,他說道:「方書聰先生,您心虛了吧?我並未說明您的不在場證明是任惠被害時還是賀以農被害時呀!」

    「什麼?!」方書聰的表情相當不自然,心跳越發快速。

    「既然您提到任惠,那麼我就先來說任惠時的伎倆吧!」公冶彥明說道:「不錯,依照您自己說的,您的不在場證明是很完美,從理論上講的確半小時不夠,可是,任惠真的是死後就移屍了嗎?而且曠汀水池真的是命案第一現場嗎?」

    方書聰嚥了嚥唾沫,他已有些自亂陣腳了。

    高野舞說道:「公冶,閔復笑法醫曾將任惠胃中的水藻與浮生物跟抽取的曠汀水池水樣作比對,兩者是吻合的,為什麼說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呢?」

    「人類往往會被眼前的事物所蒙蔽,『眼見為實』是世人的一種通病,而高明的人往往會製造出一些假象使你信以為真,就像魔術一樣,是吧?惡魔背後的魔術師——方書聰先生!」

    「什麼?!」

    「只要有足夠的水源,不一定非要在指定地點才能殺人!」公冶彥明說道:「當晚,你趁幾位朋友去火舞娛樂城之時,借口上廁所,你恰好利用這半個多小時,開車直往獄靈村,為確定任惠在不在,你便打她家電話,幸好她在,你便跟她說有事,叫她在家等,於是放心到獄靈村。任惠讓你進門後,你先用繩索將她勒暈,再從後備箱取出偷偷在曠汀水池灌的水,將她的頭猛地按在水中,使她溺水致死,而後將她的屍體搬進後備箱,若無其事的開車回到火舞娛樂城,等到散場後,你迅速開車至曠汀水池,將後備箱中任惠的屍體投入水池中,並割破大動脈血管,製造出詛咒的現象,前後的時間也恰好是一個多小時!」

    「原來如此,這就跟時間吻合了,而且任惠屍體脖頸處的勒痕也有了合理的解釋。」高野舞說道。

    「不錯,任惠胃中的浮生物等物質是曠汀水池的,但卻是被人提取部分水而形成的,來回的車程不夠,是因為你並非將任惠溺死之後再直接移屍,而是折轉回火舞娛樂城,等娛樂城散場後你再移屍的!利用時間假象,來完成不可能的犯罪!」

    「很精彩的推理秀,偵探先生!那麼,證據呢?」

    「當然有!你去曠汀水池偷灌水必定會有殘留或滲出,你汽車後備箱中必定留有你不可湮滅的鐵證,這點警方技術處化驗後就可以知道。」

    「為什麼會對這起疑心的?」

    「因為獄靈村離任惠別墅不遠處就有獄靈池,兇手若將屍體投入獄靈池,就更能使村民信服,為何會選擇如此遠距離的曠汀水池呢?任誰都會起疑!」

    方書聰搖頭道:「偵探就是偵探!」

    公冶彥明從口袋裡拿出一頁紙張,說道:「這是在被害人賀以農家中發現的所謂的遺書,末尾一句:『令余棄者,明字在後書在前!』知道話的意思嗎?這是死者所留的暗示!」

    「……」

    「『令余棄者』,這是一句文言文,翻譯過來就是『讓我棄世的人』,後面一句『明字在後書在前』,並非『書明』,而是『書聰』,死者所說的『明字在後』並不是在書字之後,而是和明字前所搭配的字之後,如『精明』、『聰明』等,用於人名的話,『聰』字最佳!所以整句話的意思就是『讓我死的人,是書聰』!」

    公冶彥明說完緊緊盯著方書聰,方書聰避開了他的視線。

    公冶彥明說道:「方書聰先生,事到如今,你難道還不想承認嗎?若你還想垂死掙扎,就請你說個理由,說個讓人信服的理由!」

    方書聰又坐回沙發上,點上煙,說道:「我輸了!還是輸了!」

    公冶彥明說道:「要是你將任惠的屍體投入獄靈池中,並且拿走那份遺書,我便會毫無疑問地信任你!」

    高野舞說道:「就因為你小看了公冶的才能!」

    「我並沒有小看他!」方書聰說道:「只是……只是想搏一搏,其實屍體和遺書我都有想到,不過我還是想賭一把,只要瞞過了公冶彥明,就等於宣判我無罪!可最終我還是輸了……呵呵,輸得一敗塗地!慘不可言!」

    公冶彥明說道:「真理,往往存在於尋求它的人手中!」

    方書聰說道:「公冶彥明的名聲真不是蓋的啊!我在信中曾說過,十七年前的真相是如此令人難堪!我不想多說什麼公冶先生,為了楊蓉蓉,一切只為了楊蓉蓉,因為愛與恨,才讓我動了殺機,公冶先生打算怎樣?報警嗎?」

    「要是想報警,我今天就不會特地來府上了,方先生,您的故事令我感動,為了自己心愛的人,楊蓉蓉一定會含笑九泉的,我也該告辭了!」

    方書聰將高野舞和公冶彥明送出春江花月夜,高野舞說道:「公冶,為什麼不將方書聰……雖然他是為了心愛的人,但……」

    「沒有那必要了,阿舞,事情的真相已隨風飄逝了……」

    公冶彥明尚不知曉,在他揭露真相的同時有人在竊笑,那是對這位名偵探失算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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