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驚魂檔案 第二卷:鬼島傳說殺人事件 第十二章:隱藏二十年之真相
    「是公,公冶彥明耶?!」

    「真的吶,公冶彥明,他沒死?!」

    人群開始騷動,記者們紛紛拍照,以最快的速度搶下這熱點新聞!

    蕭瓊使勁搖晃著腦袋,以證明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活生生的公冶彥明,而並非虛幻。徐天喜出望外:「他沒死,阿彥他真的沒死!」

    「你說殺死夜柔的真兇另有其人?到底是誰?是誰呢?!」許人傑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關於自己的深愛許夜柔的一概事體,許人傑都無法再去承受了。

    公冶彥明走上前,拍拍薛雲炫的右肩說道:「很不錯的推理,但你忽略了至關重要的一點,致使你把這個縱火計劃簡單化了!」

    「公冶前輩有何高見呢?」薛雲炫一本正經地問道。

    「仔細想想看,是誰浸濕的筆記本?」

    村支書許仲華說道:「是許夜柔的母親許靜媛呀,難,難道會是……」

    「許夜柔和村長許震川確是天茂所殺沒錯,但犯下這兩樁命案的幕後主使正是許靜媛!」

    公冶彥明走到蕭瓊面前,蕭瓊的雙眼早已經模糊,阿彥微笑著說道:「很快就結束了,阿瓊!」蕭瓊也用笑意作了回復。公冶彥明轉過身,指著站在屋外的許靜媛,大聲說道:「攜上帝之手的惡靈,你已經無處遁形了!」

    「開,開什麼玩笑!」

    許靜媛整個人都在顫抖著。

    「不必再隱瞞了,你就是兇手!」公冶彥明斬釘截鐵地說道:「你才是真真正正的攜上帝之手的惡靈!許靜媛!」

    「哼,既然你這麼說,請拿出證據來證明呀,拿出決定性的證據呀!」

    許靜媛開始有些歇斯底里了。

    「有!」

    公冶彥明將一隻酒瓶拿在手中:「證據就在這兒,這是你之前用的酒瓶,但裡面裝的並不是酒,而是純酒精,足以讓你們完成殺人計劃的工具!」

    「太牽強了,興許有人換掉它……」

    「不必反駁了許靜媛,不,準確地說,應該是崔若如女士!到了現在你還不肯承認麼?任何的僥倖都沒有用了!」

    「崔若如?!阿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龍也警官大惑不解:「而且頭一件案子……」

    「頭一件案子應該是這樣:許靜媛和天茂兩個商量好作案計劃後,由天茂執行。天茂先用乙醚弄暈許夜柔和許人傑,然後再將許夜柔殺害,並偽造出惡靈復活殺人的假象,使旁人信以為真,從而來逃脫罪責!天茂長年居住海島之上,以捕魚為生,身上自然殘留一股魚腥臭,許人傑當晚聞到的應該就是這股味道。」

    「可是,這是為什麼呢?許夜柔不是許……噢,不是崔若如的女兒麼?」

    「警官……」

    許靜媛癱倒在地,雙手摀住滿是淚痕的憔悴不堪的臉,說道:「公冶彥明不愧是……不愧是向的好兒子,真是遺傳了你父母的才華!不錯,崔若如是我的本名!既然你已知道了,我就攤牌吧,我原是黑組手下的女殺手,駐中分會的理事,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黑……黑組?!就是日本東京最龐大的神秘組織?」

    龍也警官等都驚訝不已。

    薛雲炫說道:「聽說日本帝丹高中名偵探工籐新一曾深受其害,看來這個組織的確來頭不小!」

    「你們都聽說過關於惡靈的傳說吧?!」

    在場所有人都詫異地望著這個女人。

    許靜媛說道:「二十年前,我和外子坐船來紫荊花島遊玩,我和外子很恩愛,因為當時我懷著身孕,所以外子決定帶我上島,讓我更多地接觸自然。可誰知,中途我們遇上了強大的暴風雨,整艘船都沉沒了,除了我和外子在出事後死命抓住木板得以倖存外,無一倖免!我們在海上漂流了一天一夜,所幸的是我們終於登上了紫荊花島。本以為上了島就能得救,可誰想到呢?誰想到村長許震川,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窺圖我的美貌,居然想霸佔我!我當然不從,許震川就叫天茂殺死了我精疲力盡的丈夫,當時根本沒有任何人看到!許震川害怕事跡敗露,就以這個惡靈傳說作幌子,使得島外人對紫荊花島感到恐懼與忌諱,而這個血債也就神不知鬼不覺地隱瞞了下來。而我為了保全孩子的性命,也就一直在痛苦中活下來。」

    公冶彥明從衣袋裡摸索出一份二十年前的舊報紙拿與眾人看,上面刊登了這則消息和遇難者的身份。

    許靜媛接著講道:「警方依照乘客登記表打撈沉船時,只找到了幾具船員的屍體,其他乘客的屍體均未發現,警方就以屍骨無存為名,不了了之了。但更惡毒的還在這之後。當時的我已經懷有七個半月的身孕,許震川不知怎麼的得知外子的身份,便在我分娩時讓我做選擇,一是除去我尚未降生的孩子,二是給孩子一條活路和人換養,我當然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骨肉被這個惡魔殘害,便選擇了第二條,於是,為我接生的醫生便在我一生下孩子,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時抱走了。」

    「身份?!你丈夫的身份是?!」薛雲炫問道。

    「一個教授,他是黑組的精英!」公冶彥明說道:「他丈夫是這個組織的代理領袖,代號是『血狼』,除黑組老大外的首席執行官!」

    「是,他是血狼!」許靜媛說道:「雖然是黑組的人,但我們很相愛!就是因為他們,天茂和許震川,是這些狗一樣的人殺死了我丈夫,還奪走了我的孩子!我把我的肉體出賣給了天茂,才由他口中得知,當年為我接生醫生的孩子就是和我的孩子互換的,所以,人傑,你才是我真正的孩子啊!過來人傑,讓媽媽好好看看你!」

    許人傑不住地搖頭:「我爸是外科醫生,怎麼會給你接生的?不會的,不會的……」

    「他們當然不會到島外去請醫生,而且為了和醫生老婆的孩子用一天出世而換養,他們居然在我的預產期還未到的情況下對我進行剖腹產,這群瘋狗!所以,人傑,你就是我的孩子!因為人傑深愛著許夜柔,那個生厭的女人,最近她一次次提及要和人傑結婚,我怎麼能容忍人傑迎娶這種骯髒的女人呢?所以我動了殺心……」

    「這也就是為什麼許夜柔和許人傑同時遇見惡靈,而只有許夜柔一人死的原因了!這次天茂要殺許人傑,完全是出於自心吧?!」

    「許人傑留在世上本就是多餘的,他是報復所生的產物,留他不如殺掉乾淨!」天茂說道。

    「你為什麼要殺夜柔呢?我是那麼地愛她!」許人傑用力捶著牆壁,痛苦地捶著!

    「我要殺死她,我就要殺死她,我看見她就感到厭惡!這裡所有的人都讓我感到厭惡!」許靜媛發瘋似地吼叫著。

    「你錯了!」

    人群中出現了一個人影,他就是許人傑的父親許文興,那個外科醫生。他緩緩走到許靜媛身前,搖頭說道:「你錯了!你殺死的許夜柔,不是別人的孩子,她就是你的女兒!你的親生女兒!」

    「什麼?!」

    全場的人又一次感到吃驚!

    「我沒有換掉,我根本就沒有換掉你的孩子,因為我也捨不得我的孩子!」許文興說道:「當年許震川逼我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時我極力拒絕,但他卻以我妻子的生命相要挾,我不得不屈從。當我接生下你的孩子後,是一名女嬰,我實在不忍心讓你和我都飽受骨肉分離之痛,所以我騙了許震川,我又偷偷將孩子換了回來,所以,許夜柔她就是你的親骨肉啊!」

    「不可能的,哈哈,你騙我的!柔柔她,她……不——」許靜媛絕望地大聲呼喊著許夜柔的名字,但是,一切都太遲了,一切都無法再挽回了!彷彿是似神在故意嘲笑她一樣,讓她不堪忍受命運的捉弄!

    徐天動情道:「讓兇手自己將埋藏心底的數十年的記憶重新刺痛,可悲可歎!」

    「也許讓她死掉還好一點!」薛雲炫也歎道。

    「胡扯!」公冶彥明的雙眼第一次為兇手落下了淚,嘴唇微微顫抖著,說道:「用推理把兇手逼到盡頭,再眼睜睜看著對方自殺的偵探,跟兇手又有什麼兩樣?!」

    案件已經全部揭曉了,可是,擺在公冶彥明等人眼前的,還有更大的危險,那就是——黑組!他們要如何安然無恙地離開紫荊花島呢?要如何逃離黑組所布下的天羅地網呢?!這場比賽,是一次沒有勝利的勝利!

    「真好!」

    蕭瓊低聲說了一句。

    「什麼?」

    公冶彥明問道。

    「怎麼得救的?」

    「這個嘛……」

    公冶彥明將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少女領了過來,說道:「就是她救了我的!」

    蕭瓊上下打量著少女:一臉嚴肅卻不失可愛,冷性中卻不失溫柔,白色T恤外是一件紫色外套,長髮飄逸的她,堪稱美女!

    蕭瓊問道:「謝謝你救了阿彥,還沒請教……」

    「高野舞!」

    那女孩冷冷地吐出一句。

    「高野舞?!好奇怪的名字!」薛雲炫搔搔頭說道。

    公冶彥明說道:「當時黑組的人把我逼到海邊,我以為這下子真的完了,所以寧肯跳海死也不願死在他們手上!當我跳下海之後,就拚命脫衣服!」

    「脫衣服?」

    「是啊,我又不會游泳,如果不這麼做的話,衣服吸水變重,我很快就會遭到滅頂!正在這個節骨眼上,一艘快艇突然行駛過來,把我救起,定下心來後,我發現救我的人竟是一位年輕美女,這令我又驚又喜,之後我又借了高小姐的行動電話,打了一通給龍也警官,叫他通知當地派出所,配合我演一齣戲,就是散發我的死訊來麻痺黑組,這才得以脫身來此以記者的身份暗查!」

    「高小姐怎麼會在那兒的?」

    「我估計是在搜尋帥哥的蹤跡,物色來物色去,還是相中了在下,所以……哈哈!」

    「相中你個腦袋!」

    「嘻嘻……」

    「不過,為什麼事先不告訴我一聲呢?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害我……」

    「事出突然,再說這島上到處是黑組……遭了!該死!」

    蕭瓊不解地望著眼前雙眉緊鎖的公冶彥明:「怎麼了,阿彥?」

    「哦,沒什麼沒什麼!」

    蕭瓊牽起高野舞的手,笑道:「謝謝你,阿舞!」

    高野舞歪斜著頭看著蕭瓊。

    「不介意這麼稱呼吧?」

    「怎麼會呢!呵!」

    薛雲炫說道:「不愧是公冶前輩,果然技高一籌!」

    公冶彥明說道:「你錯了,推理是沒有高低之分的,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一切謎題的背後,事實真相永遠都只有一個!」

    薛雲炫笑道:「公冶前輩果然事事都追求完美。」

    公冶彥明也笑道:「叫我公冶就好了,『前輩』這樣叫別人還以為我是來東西了呢!」

    龍也警官對眾人說道:「那麼,兇手我們就先帶回廳裡去了,其餘的事……」

    「警官!」阿彥沉著臉說道:「把島上的所有人都帶回公安廳去吧,要錄口供的!」

    「所有人?!」龍也警官很是狐疑。

    「對,才百來號人,應該可以的。」

    「可,可是阿彥,沒這個必要吧……」

    「照我說的做!」阿彥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只好照辦了!」

    等島上的人差不多都上了船,公冶彥明卻遲遲不肯上船。龍也警官說道:「還在幹什麼阿彥,要開船了!」

    「我有些事,你們先走吧,我隨後就來!」

    「那我們公安廳見!」

    船已經陸續開動了,阿彥朝船揮了揮手,低聲說道:「再見了,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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