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因束（一）
艱難的路莫過於心歷的序程。
我曾經的記憶沉睡，還是如今的現實在逐漸喚醒。
無意間就看見自己慘白的挫頓無起。慘況出口上我沒有落荒而無魄的逃，堅定的自我開始尋呼曾經的記憶，那麼辛苦的迴旋，那麼不堪的回首。
我想起自己在外婆家生活的那些年日，想起是應該上小學的年齡後忙碌的父母才出現，我因此回到父母身邊開始人生新的旅程，父親的寵愛甚至寵壞了我，母親總是在「得」與「失」之間「停」與「守」``````
難道這一切並與一日之夢，一季之寒的徹骨。
我開始惶恐。
站在哭紅眼睛的穆孔反射鏡前，我的心抽著痙攣，沒有空隙讓自己有喘息的餘地，我追逐著落魄的快樂，我追蹤著泡影的原始要終。
沒有目標的行走，沒有限制唯有的自由，心跟著節奏的跳動的邁步卻如行屍走肉。
我最愛的父親，我最幸福的所有，曾經讓我引以為豪而沾沾自衒的恩愛父母之情，如今，崩塌無聲無息，這一切全證實在母親銀行鎖著的保險箱，無情的鎖不住潮濕的年證，鑒定曾經的已故。當一切鐵證的東西被母親塵揚掀起，而我，只是坐落在廣場的心央的角，看著人來人往的人群空白著，癡傻著不想去想，也許是恐懼看見自己的孤獨，選擇在最熱鬧的地段卻看見是自己流離，是乎更敗落的錯才讓自己如此狼狽。
我沒有一滴眼淚，我對母親說自己想安靜，於是，我開始無路而至此行，累了，就在最喧鬧的地段領略忙碌，茫昧無路就是十字路口停瀉，腦裡反噬著平面。
回想，父母曾經恐懼我受傷的某日而一鋪二墊的無數無數，從我踏入社會那天開始就注定父母的別樣辛勞苦衷，致使與懌帆相識後的痛及引發的澀澀苦。那段我在山中避諱的歲月，清風的山依舊湮沒不住萬態的變幻皆有定數。如今，我可以真切體會到父親的擔心，可以真實看見他們的眼睛裡的擔憂，內心的感觸萬千。
一切是不是都來得太突然，是不是來得太晚，片刻才讓我醒悟到自己如負的仍別人背負著的重擔。
走著，走著，我到了父親辦公樓下。猶豫念間，我依舊踏上了即將關門的電梯。
我第一次像個陌生人一樣在父親的辦公桌前觸摸，觸摸桌上的文件簽名，心卻痛了，我忍住眼淚聽秘書說：「楚卉，你父親今天下午可能不知道幾點才回辦公室呢，他有兩個會要參加不知道幾點結束，而且還要到市裡去給市長匯報工作``````你就不等了吧，有急事情先給他打個電話```」。我搖搖頭準備離開的眼睛卻被桌上恰似磁鐵引力的文件深深吸住了，是的，那是份對父親工作的處分通告。
上面詳細註明因雨季防護措施沒有及時到位，造成XX高速公路的路基工程事故，致使K1000—K1500標段的路基工程塌方造成嚴重的經濟損失，以及沒有妥善安置挖方土體的值班工棚，導致松質的土壤塌陷覆蓋低處的工棚，造成民工六人死亡的嚴重後果，超出高速公路安全死亡人數標準``````
認定父親作為主要領導是需要負完全責任，而這一切都是注定的事宜，卻讓我氣憤燃起的火苗竟然是提出父親徇私舞弊，出現在出事現場並沒有及時安置情緒波動的受害親屬，而是尋找自己失蹤的女兒，耽誤搶救傷員的時間而導致最後的倖存者死亡，做為一名領導幹部，以及一名優秀共產黨是需要提出通報批評，而此通告的批文竟然是懌帆的父親```````
我的淚，一滴，一滴，是從心口的位置湧出，我看見比血甚紅的淚，心裡的淚血。
我絲毫沒有從父親日常的生活看出破綻，不是因為眼前的文件破曉，待到何時我才會清醒認識，才能明白父親那頻繁的出差究竟是為什麼而忙碌，才知原原因是父親刻意的避諱情緒波動，才獨自背負著苦在辦公室平緒息波的靜渡。我靜下來回想，從我出事在醫院開始療傷到出院，一連三接的事由才讓我清晰觸及自己的粗心笨拙。為自己的愛情而忽略親情異疑，我甚至粗心忘記父親隨時的駕駛員都會出現在接我出院的那天，而父親怎能是因為要出差開會不能來接我回家？！之初的懌帆頻繁出入我家，而父親卻忙碌的家都沒有回？！大小任事都會互探相討的父親卻從未和我談起懌帆，只是，天真的我被愛情吞噬智商，蒙蔽了事態的意猶。
衝出父親的辦公室那刻，我才認定自己是天下第一傻瓜！哭笑不得的小丑。
（二）
天空迎來冬日最冷的天，繽紛洋溢的冰雪瞬時應天而翩舞，附隨張狂的寒氣逼迫，無極的白色滄野在延蔓。
手機來電顯示不熄，是父親的號碼傳訊。
看著手機沒有勇氣而接聽，因為，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波及，心底泛起的酸楚隨之冷氣衝入鼻眼，疲倦的淚是剎那氾濫的罪魁禍首，無可收拾的場局裡我忍著冷冷的臉頰上滾燙而落跡的淚痕，父親獨自承擔著責任的執著，內心深感虧欠父親需要償還的數理是今世無計可算的倍數，我堆置的過去餘悸的殘遺憶記裡思潮悶苦著，我伸出手心迎接的雪花瓣末已融，猶如美麗的煙花絢爛總是剎那一瞬時，別無一世久遠，這也許就注定辛勞的追逐，甘願為瞬間的絢麗而駐足，為時態眷顧無休而浮於注定的漂游，不戰而局勢已勝的甘願做萬事美幻虛妄的戰俘。
就如與懌帆相識一場，相愛一瞬就足余。
就如世間有父親這樣優秀的男人來解救母親在域苦深海處```````
頭欲裂的開始痛，最近太亂的事態，太多的驚疑。從莫名的陌生人出現而破壞我生活的開啟，一個值得同情的癌症晚期患者，卻兼備著另一個身份，一個沒有履行職責的失職而失言「十惡不赦」的男人，一個罪有應得的男人，迫使我對一個沒有感情的陌生人產生著鄙視的憎恨，小時候莫名開啟的記憶裡，又到對眼前這位父親特殊的感恩倍加難表述，一個稱謂對我如此的比重失衡，兩個字的稱呼佔有舉足輕重的失態。這一切是從我心底的感恩，從生命裡感觸，從淚水味道裡感知，從生活裡感悟。
正當我茫然在下雪漸稀黑的天，手心裡的電話突然響起，是懌帆的來電，猶豫不決的我回想起他父親下的通告文件，山體土方滑坡的出事當天，父親並沒有如報告所說，找自己的女兒而忘記履行職責，何以論的誤由是他的失職，懌帆的父親何以論定此結出，於是，在氣憤作祟的情況下，我接聽了懌帆的電話，並沒有任性的吵嚷，我只是淡淡的說：「懌帆，如果我認識你是個錯誤，我希望我們都記住這個美麗的錯誤，如果注定我們在十字路口相遇，請讓我們從不同的方向而至後再揮手去往不同方向而擦肩別過」
「楚卉````」
我靜靜關上了電話，仰頭望天，黑色的天空下有白色的皚雪。
這算是分手最好的理由，假裝是感情作弄。
不是同方向的人，也終究不是同路相擁的『旅伴』。
我歎氣微笑著回首，是不是自己領會的成長總是受傷後，成熟的代價是需坎坷的代價。
走著熟悉的小路，通往尚楠的家。曾經有我們嬉笑的身影，有我們
心想與很久沒有互訴心事的尚楠碰面，彷彿在日漸成長的道路裡忙碌，我們也隨之開始不如過往那樣透明，開始擁有自己私有的那部分秘密。
苜彤離逝遠去的幾年卻如昨日。希冉在國外深造，除去節假會發送電子賀卡外，是乎其餘的時間都很忙碌的做著醫學課題，展現著自我價值。青檠在海外與愛人而相守著做幸福的小女人。尚楠是乎為生活而忙碌，而我，生活突然多了很多，是乎又少了很多，縱橫都是「得」與「失」。如今的我們，年華已萎，物似人非。
走到尚楠家的門前，沒有叩響門卻吃驚看見一片狼籍的家與無助的她。
我不由自主的驚呆著喚著：「尚楠？」
她抬起頭看見我而避諱著說：「卉卉，快離開！我明天去找你，今天，我今天````哦」她突然想起什麼猛然推出要跨進門的我，大聲說：「卉卉，快離開，快離開」我甚至還沒有弄明白立場，卻被門巷口一擁而進的吵雜的人群震驚，她們衝進尚楠家的門，開始逼迫她的賬單無數呈現我眼底，那麼真實，那麼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