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蕩 第四卷 放心飛揚 第十三章 超越
    第一場春雨靜悄悄地飄落著,喧囂的濱海城市頓時變得寧靜起來,空氣雖然清冷,卻已孕育著春的氣息。

    班裡往日的熱鬧也因畢業當頭而不復存在,但上座率卻逐日遞增著,幾乎所有人都在埋頭苦學,只有我們依舊遠離講台,彷彿與眼前一切忙碌的景象格格不入,好像我們本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

    窗外雨後泥土的清香叫我感覺舒服,自在,前所未有的輕鬆,我始終覺得,似乎在我們身邊將有聚變。

    一年一度的女足比賽愈來愈近,我們的備戰也愈來愈沒底。

    對一支剛剛組建起來的球隊、隊員們又都是新手而言,參加大賽無異是一種錘煉,同時也可以說是一股壓力。

    雖然這次比賽,隊員們能不能向4強進軍,進了4強後能不能走得更遠,我們心裡沒底。但是,打心眼裡,我們希望自己含辛茹苦磨練出來的女隊能獲得驕人的成績。

    本次比賽幾乎是不被人關注的賽事,但它卻成了當年我們一直泥足深陷在沮喪中的一根救命繩。我們太需要勝利了,哪怕僅僅是大賽中曇花一現的脫穎而出,之後便再不會有人記得我們的女隊,我們也想勝利。

    勝利——我們期盼渴望,整個四年我們都碌碌無為,而這時,我們想證明自己,因而我們需要勝利。

    集訓過程中,姑娘們倒是都很賣力。從一隻隻羽翼未豐的雛鳥,漸漸地能揮張雙翅,翱翔綠蔭沙場。當然我所說的翱翔沙場,並非真正意義上的翱翔,而是,大多數姑娘們都掌握了基本的足球理論和技能實踐。這些經驗,雖然在比賽中還顯得過於稚嫩,但在一個僅僅訓練半個月便要參加校年賽的姑娘們來說,進步確實可以用神速來形容。

    雖然她們的基本功可能還顯僵硬。不過鬥志卻十分高昂。

    什麼力量能比激昂的壯志更能贏得勝利呢?

    明天。就是週六了。在這個平常、春意盎然地週末。第一場比賽等著姑娘們和作為教練地我們。

    此刻大家皆是磨拳擦掌、躍躍欲試。翹首以待。不過。所有地人都被一種忐忑不安地心緒縈繞著。

    悲喜交加地心情都源於對翌日比賽地未知與不確定性。

    下午地戰前動員會上。隊員們圍坐在操場上。

    老趙蹲在地上。用手指反覆在沙礫中畫著陣型圖。並不厭其煩地進行講解。將每個隊員地跑位和盯防以及遇到特殊境況所採取地戰術。耐心詳細地講解。

    我、猴子和老頭哥盤坐在人圈裡。悶不吭聲地諦聽老趙地講解。同時也為姑娘們著實捏了把汗。好在她們都正襟危坐。聽得極其認真。這讓我和猴子懸著地一顆心。稍稍放鬆了下。也為她們地態度感到寬慰。

    散會後,我們四個有氣沒力地返回巢穴。

    猴子搭著老頭哥的肩。我和老趙跟在後面,就明天比賽的事宜又娓娓地仔細討論,直到睡覺前我們才達成兩點共識:第一,不管成敗,我們都嘗試了,盡可能做到體育精神第一的心態;特別強調猴子遇事一定要冷靜,並囑咐老頭哥——猴子所在的方圓20米內,絕不能看見立方體固體。第二,充分利用周霞以前是校田徑隊員的優勢。安排她在前鋒,一旦有球迅即傳給她,發揮她速度地優勢,用閃電戰瞬息攻破對方的球門。中場交給彭然美,這丫頭以前也是弄球的,雖說是排球,畢竟也在以往地一些排球賽中取得過驕人的成績。曾得外號:八臂鐵人,在一場排球比賽中勇斷對方數十個連環扣殺。換成腳踢,當下確實有點蹩腳。不過我們都對她守護中場給予極大的肯定,堅信,她排球的過人天賦和意識能夠運用在足球上並能給我們球隊帶來好運。至於守門自然是非高曉麗莫屬,這個籃球隊的狂人,不但能嫻熟的將球玩弄鼓掌之中,更有一種不怕摔的精神,整個後場的協調交給她,我們倒也放心。

    因此球場上三條線就交給她們三個相互協調,我們把她們三人稱之為球隊的三劍客。

    翌日。一年一度地燕大杯女足比賽粉墨登場。

    校足球場的看台上。熙攘的坐著經管前來助陣的啦啦隊。而我們學院幾乎沒有來人。

    傳說經管的女隊也是才組建的,因而我們幾乎對這支同我們一樣的球隊。既不瞭解,又完全陌生,不知道經管隊會採取什麼踢法,什麼戰術,重點該盯防哪位女經管。

    就在大家都緊張得手心直冒汗的時候,老頭哥也頗為躊躇,戰前鼓勵,他只是簡單的說,

    「怎麼練地怎麼打,放鬆心態,勝利屬於你們!」

    姑娘們手搭在一起,深深的吸了口氣,斂於胸襟,閉目合眼在腦中過一遍老頭哥的話,幾秒後,她們大喊,

    「勝利!呵呵呵!」一打手,跑進了沙地球場。

    看著她們矯健的背影,激昂的鬥志,我們四個激動得眼圈有點紅,心裡卻一點底沒有。這些天的付出會有回報嗎?

    我們和另幾個姑娘走到替補席沿席就坐,密切地注視著場上每個人的一舉一動。看著各歸其位的姑娘們,我們都覺得該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好,突然,幾乎是不約而同,我們四個同時從座位上彈起來,衝著場上的姑娘大喊,

    「加油,你們是最牛比地!」引來噓聲一片和無數白眼。

    女足比賽是7V7地小半場對決,場地就是在夏天也根本看不見綠茵,只有鞋釘跑過後帶起的一抹黃土。

    此時我們眼前只有球員、球衣、球、以及裁判口中地哨子和邊裁手上的旗幟,都可以用參差不齊來形容。不管從任何一個角度,包括觀眾席上有精無采的看客,都談不上是一場正規的比賽,要不是煞有介事的跑著幾個裁判,這種場景真能誤解人以為是幾個女孩私底下在踢球玩。

    雙方握手,擲過硬幣,選場地。我們的姑娘們得到了發球權。

    彭然美和周霞低聲商議幾句,砰的一腳,彭然美將球射向經管地兩個女隊員當中。經管的還沒反應過來怎麼一回事,只見周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出去。

    周霞得到球後,經管的姑娘們才反應過來,一窩蜂的湧向她。但周霞的速度實在太快。以至於她身後的兩個和身旁一個經管地姑娘,一路上搶截都沒能得手。

    眼看周霞就要攻入對方前場,經管後防的三個姑娘也圍截周霞,我們手攥著拳頭直攥得發白。現在的形勢不說大家都明白,周霞再不傳球,她根本不可能衝破對方鐵桶似的防線。

    「傳球,快傳球。」猴子站起來大吼。

    就在這時,經管圍堵的後衛已經趕到,同時。周霞也起腳抽射,砰的一聲球響,足球並沒有向著對方的球門。而是朝沒有被包抄的左翼旋飛出去。

    一個身影飛快的出現在左翼,她用腳踝將球停下,旋即又向前捅了一腳,帶球向經管禁區跑去。

    「我操!彭然美。」猴子吐沫星子橫噴,興奮地叫道。

    經管地後防線已完全是空防,彭然美輕鬆地帶球到禁區,面對出擊的守門員,冷靜的拔腳怒射。

    看著飛旋地球,我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球在空中劃過了一個小弧線,光當地一下砸在門柱上,使得門柱搖晃不止。

    球折回,被回跑的守門員穩穩的抱住。

    此景令我們大失所望,好一陣大罵。

    這並未命中的一腳,大大打擊了姑娘們的自信心,周霞、彭然美,陰鬱地慢跑回中場。

    球開了,經管發動比賽來的第一波攻擊。似乎她們先前被周霞、彭然美的組合進攻仍心有餘悸。因此採取小傳球,集體壓上一個前鋒和兩個中場,步步為營的戰術。

    我們地姑娘對這一套打法顯然束手無策、疲於奔波,很快姑娘們就已經是面紅耳赤,氣喘吁吁。但好在,這段時間以來,我們在體能訓練上著實下了不少功夫,因而,經管的戰車戰術。僅僅開到禁區前便深陷泥潭寸步難行。

    禁區前混戰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上半場完結。雙方都心有餘而力不足,鬱鬱寡歡地下場休息。

    對著埋著頭的隊員。老頭哥心急如焚,囁嚅的不知道如何完全將自己的想法表現出來,只是來回不停的踱步,以此來消減內心的煩躁。

    他踱上幾個來回,便會停下來指指姑娘們,如此四五次後,他終於開口道,

    「差強人意,差強人意!你們為什麼踢球,為什麼?疲於應付能阻擋住對手的進攻嗎?」

    隊員們仍低頭不語,老頭哥,指著周霞問,

    「你認為防守是什麼?」

    周霞沒回答,頭埋得更低了,只是一個勁地綰著球襪,綰下去拉上來。

    「你呢……」老頭哥依次的厲聲問下去,始終沒有人應答他,這時中場休息時間也快遺失殆盡,我在一旁見氣氛不對急忙把老頭哥拉回就坐,心裡同時想,得給姑娘們打打氣,不然就這個狀態,待會一上場保準輸球。

    「大家聽我說!」我接茬道。「古諺不是說過嗎?那個……不過沒看過古諺也沒關係,看過電影《精武門》吧,裡面李連傑和小日本兒單挑時候,不也說過同樣的話嗎?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聽我這麼一說,氤氳籠罩姑娘們的壓抑稍稍有所緩解,都抬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我,似乎在期待我下面會說什麼。

    「你們就這樣想,你們對面的經管隊不是球隊,而是小日本一流高手,那麼你們當如何處置?」說完。

    猴子大聲回答:

    「干他們丫的啊!」

    老趙笑著走上來,

    「下半場,咱四個後衛適當給前面點支援,高小麗你抱住球,別等,直接大腳往前場開。有周霞接應!好了,姑娘們加油!」

    所有姑娘站起來,又將手搭在一起,不過這次,她們在高喊勝利的同時還加了幾句,「進攻。進攻,進攻!」

    看著她們上場後,猴子把煙派上,撞了我一下,淫笑道,

    「喲呵,你真挺會煽情。」

    不知是老頭哥訓斥姑娘們傷到姑娘們地自尊了,還是我地煽情使得姑娘們士氣高昂,總之下半場一拉開帷幕。我們的姑娘們就發動了一輪又一輪地猛攻。

    這樣一來經管隊開始漸漸只剩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一度,我們的姑娘們雲集在她們禁區前猛攻,好幾次地拔腳怒射。險些攻破她們的球門。

    形勢出現一邊倒的局面,在下半場緊壓著經管隊,臨近終場的時候,高小麗大腳解圍,彭然美搶到球的第一點,亂軍當中隨意一分球,周霞快速插上,利用速度一記漂亮的人球分過,閃進禁區。攻入了決定勝負地一球。

    那一刻,我們幾乎是從地上躥起來的,我們相擁著跳在一起,嘶吼、吶喊。或許那是來自我們內心深處的喧囂,豈不知周霞的進球已經開始衝破我們幾年來鬱悶的枷鎖。

    為此吸引了看台上不少目光。有些人知道我們是計算機女足的教練,於是樂呵呵的說:

    「嘿!幾個哥們挺牛比啊,把計算機女足帶得不賴。」

    而不認識我們的就沒那麼客氣,直接好奇地問候:

    「操!那四個是傻比吧!」

    但不管怎樣,我們的努力迎來了開門紅。從下場姑娘們地笑容中我清晰的看到,她們的自信,以及對勝利地渴望!

    老頭哥格外興奮,當下放血,請全體隊員和教練員去二食堂喝大白梨。

    借此機會,我們也做了戰後總結,強調用自信與頑強的態度,面對第二天的1/4決賽。

    第二天比賽在下午進行。對手同樣是剛剛晉級的材料工程學院女足,對手個子普遍不高。但各個身材如同煤氣罐。下盤功夫扎實。以至於在焦灼狀態下,我們後衛採用猴子的秘傳絕跡——頂膝蓋。毫無用途。反倒是我方姑娘自己摔倒在地,一時間我方門前告急。

    「操!材料學院這幫女生啥材料造的啊!這麼干都不倒?」猴子開始出汗了。

    他話音剛落,一個小煤氣罐撞倒最後一個後衛,直接面對高小麗。

    此時老趙大喊:

    「出擊!」

    高小麗猛的出擊側撲,球抱住了,小煤氣罐應聲倒地。但就在倒地一瞬間,用腳狠狠地踢向倒在地上的高小麗。鞋踢到球的同時也踢到了高小麗地臉,而球卻不偏不正地滾進球門。小麗倒地久久不起。一邊的裁判示意進球有效。

    我們四個趕緊衝向高小麗,只見她痛苦地抱住頭。裁判和邊裁紛紛跑過來,見她半天起不來,開始與我們交涉是否換人。猴子一把抓住裁判衣領,

    「操!人都這樣了,那球無效。」

    兩個邊裁趕緊拉開猴子,並堅決維持原判。

    猴子大怒:

    「操你嗎,一群黑哨,你們他嗎哪個院的?」說著就要衝上去開練。猛的後背被人一把拉住,單薄的身體險些摔倒,剛要回頭髮彪。卻見拉他的人正是高小麗。

    高小麗把他拉到一邊,

    「算了,你打了他,估計咱就被取消資格了,時間還有,他們沒戲。」

    單細胞猴子一聽,有道理。忽然又想不通了:

    「看你剛才那樣,沒被踢傻吧?」

    「啊,沒有啊,不是你教的啊,裁判不吹,我們倒地就不起。這不是見他維持原判,我才起來的嗎。」

    「……哎……你還真實在。」

    短暫的比賽中斷,沒有影響姑娘們地情緒,相反激發了他們的鬥志。當比賽再次開始,由於高小麗的表演,在裁判的警告下。對方動作有所收斂,而姑娘們越戰越勇,分別於上下半場各入一球,歷史性第一次打進四強。

    賽後姑娘們抱在一起哭了。

    我們興奮過後,靜靜地坐在地上,望著天上層層疊疊的雲朵。在落日的餘輝下近乎被火燒過地一樣通紅。操場上熙熙攘攘地人群早已退去。晚風吹起,最後的一絲夕陽映在主席台上,投下傾斜的影子。

    大家此刻地心情,跌蕩起伏,卻久久不能平靜。

    「走吧!」猴子說。

    「再賴這裡一會,哥們現在感覺坐在這裡特踏實,現在明白了,為什麼得過金牌或榮譽地人,在領獎之後。都久久不願離去。」老頭哥抽著煙,望著天。

    「老天喜歡眷顧積極的人!」老趙歎息道。

    「那咱呢?付出努力就終有回報嗎?」猴子提出提問。

    「蛋!我覺得不會!老天他媽對我就不好!」老頭哥憤怒地扔掉煙頭。

    「不要整天抱怨生活,生活根本就不會知道你是誰。更別說它會聽你的抱怨,我覺得……」

    沒等我說完,我已經被老頭哥撲倒,隨後被他們在操場狠很疊了把羅漢。

    我起身的時候,又看見了大一時候訓練的沙坑,情不自禁有種莫名的衝動。

    「怎麼的喪寧,還能跳起來嗎?」猴子懷疑的目光看著我。

    我走到跑道猛的加速,狠很地蹬著踏板騰空而起,那一刻或許永遠定格在燕大的操場。永遠定格在我大學地回憶裡。

    晚上姑娘們集資邀請我們在達園包了兩桌大開慶功會。

    高小麗上來就敬老頭哥酒。

    「高教練,你訓練的最辛苦,我們想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感覺?」說完一陣笑

    老頭哥喝了口酒,沉思片刻。

    「現在的感覺太久違了,就像初中時候,考完期末最後一門,走出考場,晚霞漫天,走在林陰小路上。心情舒暢,等待我地是長長暑假。那你們呢?有什麼感慨!」

    彭然美拿起酒杯一飲而進。興奮地說:

    「這下可好了,考試能有加分了。」

    說完,姑娘們紛紛大喊萬歲。

    「有沒有想過,拿冠軍啊?」我問。

    「根本沒希望,機院的那群根本不是人,兩個校隊的前鋒,其他位置都也是身經百戰,他們訓練和男的踢。哎。沒法比啊,難道14個雞蛋團結一致就能打破石頭嗎?所以做人還是要現實些……」高小麗無奈地說道。

    「怎麼說話呢啊。誰說你們是雞蛋的,我覺的你們從我們身上應該學到堅毅的品質,只要敢玩命,沒有幹不過的人!」猴子很是激動。

    我嘿嘿一笑,向姑娘們解釋道:

    「你們猴教練之所以沒有淪為一名優秀的大學生,靠地就是堅強品質。」

    這時,一直不說話的周霞忽然問:

    「我一直有個疑問,你們四個也不是體育部的,更不是學生會的,還是大4的,應該做畢業設計很忙啊,為什麼來幫我們?」

    這話一出,我們沉默了良久,忽然猴子一臉傻笑:

    「活了二十多年,沒能為祖國、為人民做點什麼,每思及此,傷心欲絕,傷心欲絕啊!」招來姑娘們一陣大笑。

    我借了點酒勁,一邊給自己酒杯倒酒一邊開始感慨:

    「其實……其實我們帶你,是中了你們傻比體育部部長河馬的奸計,但我們是心甘情願的。的確我們要畢業了,但這四年,我們渾渾噩噩,沒做什麼談的上有意義地事。就像這次比賽,你們從一支不被關注的球隊,歷史性殺入前4,對你們來說,絕對比考試加的那點分有意義,也許你們現在還體會不到,但對於馬上滾蛋的我們,今天球隊進了前4,是我們4年裡經歷的最有意義的大事!」

    說完,我又狠狠地乾了一杯。

    而眼下,輪到姑娘們沉默了。

    忽然,周霞站起來,高舉酒杯:

    「來姑娘們!為了給我們四位可愛的教練在最後的大學生涯裡,留下更美好的回憶,下周!我們拼了!」

    氣氛一下被帶到了,姑娘們紛紛站起來,喝酒、發誓!

    猴子眼圈紅了,猛地站起來,大聲叫道:

    「我很看好大家,如果你們真能獲得冠軍,我寧願不要他媽地畢業證了!」

    姑娘們聽得激動萬分,紛紛上來和猴子碰杯。猴子漲著大紅臉在姑娘堆裡還時不時高喊:

    「不在課堂上沉睡,就在酒桌上沉醉。喝啊!!!」

    可憐的老頭哥在一邊被冷落了,頓足捶胸小聲嘀咕:

    「傻比,你他嗎倒想要呢,你能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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