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安居樂業 第三卷 自古英才出我輩 第十七章 有海無防
    現在的高麗皇帝是睿宗王俁,這個時代的高麗經過歷代皇帝的勵精圖治,經濟、文化等各個方面都達到了鼎盛時期,不過鼎盛之後也就意味著沒落。

    此時的高麗就是漸漸顯出了疲態,貴族間的矛盾日益擴大,官僚門閥間的紛爭漸漸變得不可調和,百姓生活日益困苦紛紛起義,歷史上到了王俁的兒子仁宗時代這種矛盾就來了個大爆發,先後發生了李資謙之亂和妙清之亂等大規模的叛亂,高麗國力大大的內耗,蒙古入侵時毫無還手之力。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些內部矛盾雖然越來越嚴重,但在睿宗時代還沒有表面化,總體來說高麗內部的局勢還算穩定。

    慶源君跟高麗文宗到仁宗時代的七代皇帝有關聯,被稱為「七代御鄉」,不過此時仁宗還沒能即位,此時的慶源君僅只是六代御鄉而已,更是權傾朝野的李氏家族的故鄉,睿宗的皇后李氏就出身於這裡。因此,雖然慶源君的行政級別僅僅在縣和州之間,但備受高麗朝野的關注和重視。

    睿宗十三年九月初南京漢陽府八百里加急送來的一份奏章讓從皇帝以下的眾位公卿大臣極度驚愕,乃至不可置信:南京漢陽府兩度失陷,現在還在從海上來的盜賊林家手裡未能收復,附近州縣因為支援漢陽府損失八萬兵力;慶源君失陷。隨著奏章一起來的還有一份情報送到了國丈李資謙手裡:李家盡沒於盜賊之手,目前李家上下生死未知。

    睿宗在一呆之後氣得渾身直發抖,南京失陷,這可是自高麗立朝以來從未有過的恥辱,這個不算英明但也算不上昏庸的平庸之君在朝堂上大聲咆哮,將公卿大臣們訓斥得狗血淋頭。

    李資謙更是陷入極度惶恐之中,家族盡沒於敵手,那麼他李大國丈再權傾朝野又有什麼用,李家的根都沒了,如果林家殘暴一點將李家上下全部殺光,那麼李家的輝煌基本上就到此為止了。因此,李資謙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象睿宗那樣叫囂著集全國之兵討伐林家,而是悄悄地派出心腹前往慶源君,先看看李家的人死絕了沒有,如果沒死光就試探一下看能不能跟這個林家達成什麼協議,先把家族的人丁弄回來再說。不少家族根繫在南京漢陽府的大臣貴族跟李資謙的反應差不多。

    因此,朝堂之上的氣氛顯得很有些詭異,如此奇恥大辱,按說要不顧一切地出兵討伐才對,但偏偏就睿宗和不多的幾個大臣在叫囂,很有點獨角戲的味道。

    睿宗先後下旨從東、北兩界抽調回了重兵,超過十萬的兵力紛紛往上京開城府(更正上兩章的錯誤,開城應該是上京而不是東京)開拔,加上上京原本就駐有的重兵,開城一度集結了超過三十萬的兵力。南面的慶尚、全羅、西海三道更是把幾乎全部的兵力往南京漢陽府外圍集結,可偏偏正式出兵的旨意不止一次地被眾多的大臣駁回,睿宗對此也無可奈何。

    卻說李資謙派出自己的親弟弟李資益前往慶源君查探消息,李資益也是心急如焚,狠不得插個翅膀飛到慶源君去,緊趕慢趕地趕到了慶源君。

    林靖文此時除了調兵譴將之外,考慮的也正是高麗的那些貴族門閥的事。

    不得不說,鄭順文真的是個人才,在林靖文把漢陽府的百姓遷徙到慶源君之後,沒過多久,他馬上就給提了個建議。

    「主公欲佔慶源君的話非和李家合作不可。」

    林靖文對高麗的情況不怎麼熟悉,王散雖然加緊收集情報,但有些情報肯定是難以收集的,比如說貴族門閥間的爭鬥、高麗內部的局勢等等,這些東西可不是稍微問問人就能知道的。不過鄭順文恰恰彌補了情報方面的不足,他可是地道的高麗人,又是上得了檯面的不小的官,知道的東西還真不少。

    「這李家就在慶源君,高麗從文宗至今,有六代皇帝娶的是李家的女人,也就是說,李家出了六個皇后,可謂是榮極滿門。到了這一代李家的家主李資謙更是權傾朝野,朝堂之上有不少公卿大臣是仰李家鼻息的,只是因為李家勢大為歷代皇帝所忌,因此李家在軍中的勢力並不大,沒能控制多少軍隊。」

    這個倒是正常,外戚本來就是皇室重點關注的對象,皇室能允許外戚控制軍隊才怪。

    林靖文點點頭,想了想,道:「既然李家沒能控制多少軍隊,那麼目前倒先不忙著跟他們達成什麼協議,先跟他們接觸下吧。順文,你有辦法跟李家聯繫上嗎?」

    「屬下倒是有辦法。」鄭順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不瞞主公,屬下以前也是屬於李家派系的,不然也不能在勢力混雜的南京立足。而且,前日李家家主的親弟弟李資益大人聯繫到屬下,想讓屬下幫忙跟主公搭個線。主公仁慈,未動慶源君民眾分毫,李家上下絲毫無損,如此倒是有了和李家合作的前提和籌碼。」

    「你先跟那個什麼李家聯繫一下吧,先別達成什麼具體的協議出來,就先拖著他們,等我軍攻破上京再說。」

    鄭順文大驚,不可置信地問道:「攻破上京?主公可知,據李資益大人所言,此時的上京再過一個月便可集結超過三十萬的大軍,其中有三之一是駐紮在東、北兩界跟契丹人常年征戰的精兵,而且,漢陽府南方也將集結南方三道的十四萬兵馬,如此重兵壓境,我軍防守都不易,主公何言攻破上京?」

    棒子就是自大,四十萬兵馬又怎麼了?照樣不值一提。

    林靖文沒有回答,只是說了句「此事並不難」就沒再搭理他,轉而問王散:「假年,我軍情況如何?」

    王散面無表情地看了鄭順文一眼,按下心中的不屑,答道:「屬下已徵集了漢陽府全部的船隻,足夠運送十萬人。目前我軍已有兩萬人撤到耽羅島還剩下包括高麗營在內的三萬人駐守在漢陽。另外,漢陽百姓有大約一萬四千戶大約八萬人願意跟隨我軍一同撤走,其餘的人都沒有表示。」

    「先把百姓撤走,糧食我們從漢陽府劫掠到不少,足夠八萬人吃上許久,但布匹、藥物、帳篷等東西足夠嗎?」

    王散嘿嘿一笑,道:「主公,漢陽府庫和軍營裡這些東西可不少,帳篷足夠十萬人用的了,布匹、藥物等也不少,應該能夠讓八萬人堅持半年左右。只是主公,八萬人是不是少了點,要不要強制遷徙一部分人走?」

    「不用。」林靖文冷冷地道:「既然他們還對高麗朝廷抱有希望,那麼就讓他們領略一下所謂朝廷的關愛好了,他們的死活於我們無關。不過所有的官吏士紳豪強都要強制遷走,慶源君的所有人口也要遷走。」

    雞飛狗跳地忙碌了半個多月,林靖文他們終於不所有的人都遷徙到了耽羅島上,林靖文這才有空部署下一步的行動。

    「傳令:孔大庸部自西往東清掃高麗沿海,所有高麗船隻,不論是戰船還是民間船隻,但有出海者一律擊沉;胡寒率一部水師沿慶源君北上,先滅掉開城港的高麗水師,在往北攻擊。告訴兩位將軍,高麗的水師營地和造船場一定要摧毀,所有造船設備焚燬,所有造船工匠全部擄掠到耽羅,尤其是任那、開城、新義州等地,最好派兵登陸將靠近海邊的大城摧毀幾個,比如羅州、光州、馬山等城池,這些城池位於高麗大後方,雖然是一州一道首府但駐軍並不多,應該不難辦到。」

    「喏!」

    在高麗人還在忙著調兵譴將的時候,一道奏章讓高麗朝廷上下幾乎氣得吐血:林家撤走。林家將所有的軍隊全部撤走,漢陽府全境「光復」,不過讓高麗君臣氣憤萬分的是,林家走就走了,偏偏臨走時將漢陽搬運一空,能帶走的除了人畜都帶走,慶源君更是連人帶口都被林家強制遷走,他們要報復還找不到目標,只能把氣撒在漢陽的平民身上,那些剛遭過一劫的高麗平民又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不過,高麗人總算鬆了口氣,卻咬牙切齒地集結兵馬特別是水師想要報復,這次倒是君臣一心,因為林家太狠了,除了李家等少數幾個家族外,他們幾乎將漢陽府的豪強士紳劫掠一空,抄家滅族者不知繁幾,不少家族在漢陽的貴族大臣已經是家破人亡了,而且,經過林家軍兩次搜刮,漢陽府及周邊州府幾乎成為一片白地,一窮二白,連人口都少了不少。

    不過這還不算悲慘,更悲慘的還在後面。

    九月初,孔大庸攻擊馬山、任那二港,將高麗南方水師殘部堵在港口裡打,盡滅之,高麗南方水師蕩然無存。

    繼而,孔大庸部炮轟馬山、任那二城,並派兵登陸,將兩座城池劫掠一空,所有工匠都被掠走。

    再旬日,甘、平、玉等靠海諸州一一被攻破,水師被滅,營地被焚,工匠被掠走,高麗東、南部再無一艘戰艦,亦無一船敢出海,估計至少一年之內是造不了船的。

    同時,胡寒率水師一部北上攻擊開城港,在消滅出戰的高麗水師之後,胡寒放了一把火將港口連帶碼頭燒成白地,人員財產損失倒在其次,關鍵是一艘船都沒剩下來,不管是高麗船還是宋船,盡沒。

    隨後,林家艦隊封鎖了江華灣和海州灣,不准一艘船隻出入,高麗海貿集中的地帶陷入癱瘓,海洋貿易幾乎停頓,市井蕭條,商業停頓,貨物積壓,破產商賈不計其數。失去工作陷入飢寒交迫的工匠、役夫、車伕、水手、商人等拿林家無可奈何,只能給高麗官府增添麻煩,一時高麗上京一帶局勢動盪,隨時有爆發民眾起義的可能。

    隨著孔、胡兩人繼續清掃高麗沿海,高麗海洋貿易完全癱瘓,再無一艘船敢明目張膽地出海,生產的貨物賣不出去,需要的物資運不進來,以致貨幣貶值物價飛漲,而且缺少了海運連糧食運輸都不那麼方便了,不少地方還爆發了饑荒。

    高麗的局勢越來越緊張,高麗君臣不得不把精力轉移到安撫民眾上來。

    不過此時林靖文也不好受,因為這次高強度密集作戰暴露出了不少問題,尤其是戰船的問題。

    林家艦隊的戰船基本上都是宋朝民用船經過加固後改裝過來的,本來就比正規戰船要差,如果是打這個時代的常規水戰還不怎麼樣,關鍵是林家使用的戰術是遠程攻擊戰術,尤其是火炮,前裝滑膛炮雖然威力不咋滴,但後坐力並不小,對船隻的承受能力有很大的考驗,以前林家艦隊作戰並不頻繁,而且強度也不大,也就沒暴露出這個問題,但現在不一樣了,連續一個多月的高強度作戰,讓這些「民用」戰船不堪負荷。

    「很多戰船都有不同程度的斷裂,甚至有些戰船因為龍骨不夠堅固承受不了火炮的後坐力而解體。到現在為止,北海艦隊,主力戰艦加上分艦隊總共八十多艘戰船超過一半的船隻出現了船體斷裂現象,有七艘船解體。」王散拿著一卷紙一一念了出來,不過雖然他臉色凝重,但一點擔憂的神色都沒有。

    林靖文卻很擔心,以前他也曾考慮過火炮後坐力的問題,但看到經過多次實戰後並沒有出現什麼大問題,他的這種擔心也就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了,卻不想現在一次性爆發出來——光北海艦隊就損失了一半的戰鬥力,近衛艦隊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老天,那還拿什麼來封鎖高麗?

    「主公勿憂。」見林靖文著急,王散連忙說道:「火炮和戰艦都是夫人監督製造的,技術也是夫人改進的,夫人對這種情況早就有預料,雖然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但這次出征夫人特命水師帶了一百艘備用戰艦,而且琉求的造船場還在加緊製造戰艦,應該足夠此次戰爭的消耗。損失的戰艦都從備用戰艦中補充完畢,主公不需要擔心。只是主公,以後我等還得盡力收集戰艦製造技術才是,夫人的這種方法畢竟是治標不治本。」

    「這個我早就早盡力做了,」林靖文說起這個就有些咬牙切齒,「該死的趙宋,他們對軍事方面控制的也太嚴了,不但在軍隊裡實行強幹弱枝的策略,更是將技藝稍微好點的工匠都編入官籍,我和陸大人百般努力也沒能弄到戰艦製造工匠。」

    「不如,讓康王幫忙弄些工匠來?」

    林靖文一口回絕:「康王靠不住,尤其是此次我等征伐高麗之後,這樣的大事肯定會傳入中原,想必也瞞不過朝廷,依朝廷一貫的德行,以後肯定對我林家嚴加監視,以後我等在中原要做點什麼可就更難了。」

    「那如何是好?」王散大急,「我林家治下人丁稀缺,本來就需要從中原加大遷徙人口,朝廷一旦嚴密監視我等,那豈不是以後很難弄到人口?」

    「這個卻不用擔心。」林靖文道:「朝廷是朝廷,官府是官府,官吏是官吏,何況還有幾乎不把官府律法當回事的地方豪強,朝廷再嚴密監視我等又怎麼樣,東南小朝廷那樣囂張的勢力都能存在,多我林家一個並不多。」

    王散一想,也是,朱勉那丫做的更過分,整個東南被他弄得烏煙瘴氣不說,更是權傾東南,在兩浙、江南西等路更是達到了只知朱勉不知皇帝的「境界」,也沒見朝廷拿他朱大官人咋滴。林家也一樣,只要跟地方官府、官吏、豪強打好關係,朝廷再不待見林家也不能拿林家如何。

    更何況,四年後方臘大起義、宋江橫行山東,這些夠趙宋喝一壺的。不過這卻是不能跟王散明說。

    「不說這個,高麗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很不妙。」王散一臉的興奮,也不管旁邊鄭順文的苦瓜臉,說道:「高麗的水師損失殆盡,尤其是造船工匠,幾乎全被胡、孔兩位將軍擄掠到耽羅。主公,這些高麗工匠雖然技藝比不上大宋造船匠,但怎麼說也是戰船製造工匠,對我等改進現在的戰船很有幫助。」

    「我不是問這些,我是問高麗目前的局勢怎麼樣?亂起來沒有?」

    「差不多了。」王散更為興奮,幾乎兩眼放光,「高麗國內現在錢幣貶值物價飛漲,很多地方還發生了饑荒。高麗雖然經過兩百年的發展,但畢竟是偏遠蠻夷之地(鄭順文聽到這話臉都綠了),再怎麼號稱繁華也遠遠比不得中原,中原可以自給自足,所需要的一切物資都可以自己生產,但高麗不能,其它的不說,布匹、絲綢、陶瓷、漆器、茶葉、紙張、鐵器、奢侈品、香料,甚至連鹽都不夠用,不是自家不能生產就是產量太低或者品質太差,反正是不能自給自足,很大部分的物資需要從我大宋買進,現在我艦隊封鎖了高麗海域,其物資已經陷入緊缺狀態,而且因為喪失海運其國內運輸也跟不上消耗,市井蕭條還是好的,很多地方的經濟都崩潰了,民不聊生,用民不聊生來形容並不為過。」

    林靖文聽得眼前一亮,不錯啊,就是要讓高麗經濟崩潰。想想高麗的這些棒子百年後是怎麼做的,對蒙古人奴顏卑膝,通過蒙古人獲得了中原數不盡的技術和財富。蒙古人兩征日本,從中原徵集了大量物資、民夫、工匠等進入高麗,征伐日本失敗後這些人和物都被留在了高麗——掠奪中原以資高麗夷狄,這是後世人對蒙古人這種做法的描述,再後來蒙古勢弱,而高麗人巴結得好,蒙古人就將遼東「賜」給了高麗,中原用幾萬大好兒郎的熱血和生命才收回來。再後來,百年國難時期,日本人從棒子中徵召僕從軍,這些棒子軍衝入中原燒殺掠奪,他們殺了多少中國人?姦淫了多少女子?搶掠了多少財富?怎麼算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每當想起這些,林靖文就恨得牙癢癢,目前俺林家實力弱只能稍做點懲罰,等以後俺實力強了,嘿嘿,棒子們,你們等著吧。

    掠奪高麗以資林家,這就是林靖文想做正在做的。

    「封鎖高麗半年,不許一艘船出海,也不許一艘船在高麗停靠,但有不服者盡皆擊沉。」

    「我要讓高麗有海無防,要讓他們經濟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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