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突擊營 第三卷 保衛長江 417 誰嚇唬誰
    雲官泣此天累得很。b111.net接到白長官的命令,他帶領自六人在滯春縣境外擺開了大規模軍事行動的姿態。每天全副武裝地沿著縣境操練,番號喊得震天響。以求給突擊營造成一種隨時可能開火的感覺。要說起來,拍雲飛的部隊也不算是弱旅,拉出來練練也挺能唬唬人的。

    但是,讓拍雲飛感到鬱悶的是,突擊營並沒有因為他的演習而表現出一絲慌亂,正如卓立然估計的那樣,突擊營的士兵真仗都打過多少回了。怎麼可能被這種演習嚇倒?陸雙勇和樂家林都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憑著自己手上的一千多人,要應付拍雲飛一個團的突然襲擊是綽綽有餘的。既然心裡不怕,行動上自然也就十分從容了。

    每天早上,突擊營的士兵們都會端著粥碗,拿著慢頭蹲在陣地前看對面的拍雲飛團操練。時不時還鼓鼓掌,叫叫好,似乎對面不是什麼敵人。而是一支雜耍班子。在這些士兵的身後,是突擊營修建的堅固工事,工事裡黑漆漆的重機槍槍口對著拍雲飛部,向他們傳達著無聲的威脅。重機槍的數量是如此之多。讓拍雲飛部的士兵在跑步時都覺得背心一陣陣發涼。

    拍雲飛部的士兵們當然不知道,這些工事裡的重機槍,十有八九都是拿木頭做的,只是塗上了一層顏色而已。突擊營不會傻到把真傢伙都堆在前沿,否則,對手一陣炮轟,這些武器就都報銷了。

    除了圍觀之外,突擊營還向拍雲飛部開展了心理攻勢。羅毅派人在縣境上裝了幾個高音喇叭,每天口小時地向對面的國軍進行廣播宣傳,廣播的內容包括突擊營抗戰的事跡。還有中國人應當團結起來、共同抗日的政治道理。針對對方的部隊中廣西士兵比較集中的特點,突擊營又專門培了幾名民歌手。時不時地給對方來幾段廣西民歌什麼「山歌好比春江水,不怕灘險灣又多」之類的。

    拍雲飛被突擊營的心理戰搞得身心疲憊,他分明注意到,自己的士兵正在一天天地萎頓下去,他們思鄉。他們反對內戰,他們崇拜突擊營的抗日戰功。他們還因為突擊營的戰績而感到恐懼。

    川卜樣,還敢跟我玩心理戰。」羅毅到前沿視察的時候。鄙夷地說道。拍雲飛這人軍事素質還可以,但心理素質實在不怎麼樣,羅毅早在多少年前就知道這一點了。

    「羅子。你從哪學來這麼多廣西民歌的你別說,我讓人在喇叭裡一唱,再看對面的國軍,精神頭馬上就沒了。」陸雙勇佩服地對羅毅說。那個年代裡傳媒並不發達。要找到各地的民歌可不容易,更何況,羅毅唱的這幾首,連廣西兵自己都不見得聽過,他們只知道這是他們家鄉的歌而已。那時候。《劉三姐》的電影還沒拍出來呢。

    羅毅呵呵笑著說:「這就叫攻心為上。當年項羽厲害吧,楚歌一放,照樣土崩瓦解。如果是東北軍來了,你就給他們唱《松花江上》。保準一唱就有效果。」

    「我看拍雲飛已經快要瘋了。他的兵已經不聽他的命令了。咱們這裡的歌子只要一放,國軍士兵就一群一群地蹲在那裡聽,還給喝彩呢。」陸雙勇幸災樂禍地說。

    「羅子哥,你這個辦法,什麼時候用來對付鬼子是不是也管用?」袁靜在一旁靈機一動地提醒道。羅毅想了想:「對呀,這個主意好。小靜。你去安排一下,找些人。學點日本歌曲,什麼《櫻花頌》之類的。啥時候咱們給鬼子也來個,四面僂歌。」

    拍雲飛的確是要瘋了,白長官給他的指令是利用演習給突擊營施壓。但現在的局面,卻是突擊營在調戲他。人家根本就沒把他這個團放在眼裡。聽那高音斑叭裡說的,都是突擊營如何擊潰了日軍的第口旅團。又如何把第的師團阻擊在潘家橋幾天幾夜,與日軍的師團或者旅團比起來。他這個,團簡直就是小兒科。突擊營宣傳自己的戰績,分明就是在提醒他:突擊營根本就不怕他。

    「這個突擊營,簡直是太狂妄了,吹牛總得靠點譜吧?」拍雲飛氣呼呼地對副官李誠抱怨道。

    「團座,據我的瞭解,突擊營說的這些。不一定是吹牛。九戰區的戰報。你也是看過的。突擊營在潘家橋陣地的表現,戰報上說得很清楚了。」李誠道。

    「憑他們的力量,能夠擊潰日軍的一個旅團?」

    「這個事。可能有點水分。第旅團與川軍的林竣部激戰了數日,傷亡慘重,突擊營揀了個便宜。不過,不管怎麼說,第口旅團的確是敗下陣了。就算它的傷亡慘重。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突擊營能讓第口旅團知難而退。也是有兩把刷子的。團座,恕我直言,如果是我們遇到當時的第旅團。恐怕是佔不到什麼便宜的。」

    「這個突擊營,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它不就是一個營嗎?」拍雲飛猶豫著問道。

    李誠苦笑著說:「團座,其實咱們上當了。這些天,我找了很多人打聽。瞭解到突擊營目前的兵力起碼有旦功人,比我們的兵力要多得多。而且他們為主。我們為客,他們佔有地利小人和之優勢,根本就不在乎我們這樣比劃。」

    「這麼說來,我們天天這樣辛苦演習。全都白費勁了?」

    「我覺得是這樣。團座。你看對手像是害怕咱們的樣子嗎?別說咱們一個團在這裡演習,就全師一塊來。人家也不會放在心上。」李誠直言不諱地說。

    「報告。外面來了一個人。自稱是突擊營的傳令兵,說有重要軍情向團座匯報。」一名哨兵跑進團部向拍雲飛匯報道。

    「突擊營的傳令兵?」拍雲飛氣不打一處來,「不見!」

    「別啊,團座。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還是聽聽他說什麼再說吧。」李誠連忙勸道。

    拍雲飛也是一時的氣話,人家上趕著來給他通報軍情,他哪有不見的道理。李誠沖哨兵做了個手勢。示意他把人帶進來。

    少頃,突擊營偵察兵蔣方勇走了進來。他向拍雲飛敬了個禮。拍雲飛愛理不理地回了個禮,問道:「你是突擊營的?有什麼事情嗎?」

    「報告拍團長,我是突擊營的傳令兵。奉我們羅毅營長的命令。專門來向拍團長送一個口信。」

    「口信?」拍雲飛

    眉,道「說吧。是什麼事情。」

    「羅毅營長說,我部將在下午2時舉行新型火炮試射,靶區英然是在滯春境內,但距貴部的練場只有公里。羅毅營長讓我給你帶個口信。請你和弟兄們說明一下如果聽到什麼比較大的聲音,千萬不要害怕。」蔣方勇認真地說。

    「就這事?」拍雲飛見蔣方勇停了口,不覺詫異地問道。他覺得羅毅專門派個傳令兵過來,肯定是有什麼重要軍情要通報的。誰知竟然是一個關於炮兵演示的通報。

    「是的,就這事。」蔣方勇道。

    「真是豈有此理!」拍雲飛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真是欺人太甚了。自己在這裡練了這麼久,對方一點也沒覺得害怕。現在對方要搞什麼火炮試射,居然還專門派人來通知自己說不要害怕,這不是赤裸裸地打他拍雲飛的臉嗎?

    「來人!」拍雲飛大喊道。

    幾名警衛應聲而到,看著拍雲飛的臉色,等著他下命令。

    蔣方勇連忙說:「拍團長我們營長還有話說。」

    「說吧。」拍雲飛覺得自己贏了一點。

    蔣方勇道:「我們營長說。如果抬團長派人來抓我,就讓我對拍團長說。我們完全是好心提醒。相信拍團長不會幹這種恩將仇報的事情。」

    拍雲飛的臉像風暴眼一樣迅速地變換了好幾種顏色,最後頹唐地向警衛們揮揮手:「算了,你們去吧。那位突擊營的兄弟,你也回去吧,替我謝謝你們營長的美意。

    蔣方勇還不識趣。堅持說道:「拍團長。謝不謝的,到也無所謂,我們營長說了,請拍團長千萬記得給弟兄們通通氣啊。」

    「滾!」拍雲飛忍無可忍。大吼了一聲。蔣方勇連忙跑出來,樂呵呵地返回突擊營陣地,向羅毅報信去了。這個羞辱拍雲飛的點子。自然是羅毅想出來的。他知道。以拍雲飛的驕傲,是不會跟一個傳令兵為難。

    拍雲飛當然不可能把突擊營的警告通知給全團。不過,臨近下午2點的時候,他還是來到了練場,想看看突擊營到底在玩什麼花招。

    「毒!」

    一枚飛雷不知從什麼地方飛出,落在距拍雲飛部不到公里的一片無人河灘上,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河灘上的礫石被炸得滿天亂飛。一團蘑菇雲騰空而起。

    「新四軍來了!」

    「重炮!重炮!」

    「突擊營進攻了!」

    拍雲飛部的士兵事先沒有得到任何通報。突然聽到這樣一聲震耳欲聾的炮響,一時全都炸了鍋。一些士兵沒命地往草叢裡鑽。把腦袋嚴嚴實實地藏起來。還有一些士兵則大喊大叫地,陷入了癲狂的狀態。營連長們不但控制不住士兵。甚至於他們自己都是一幅驚惶失措的神色。好幾個營連長屁滾尿流地跑到拍雲飛面前,本意是來請示如何行動,可是站在那裡卻都是嘴唇顫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都是廢物!」拍雲飛狂怒了。老實說。當突擊營的飛雷剛剛炸響的時候。他也嚇懵了。但很快他就想起了羅毅事先的警告,知道這是突擊營在給他的部隊一個下馬威。明白過了這個道理,再看到自己的士兵果然被嚇得雞飛狗跳時。他又羞又惱。

    「你們這幫廢物,新四軍只是進行一次火炮射擊演習,就把你們嚇成這個樣子,如果真的打起來。你們怎麼辦?」拍雲飛大罵道。

    「團座,你說這是新四軍的火炮射擊演習?」一個營長怯怯地問道。

    拍雲飛故作鎮靜地說:「當然是演習。你沒見他們的炮是打在河灘上的嗎?」

    「可是,就算是演習,這新四軍的炮,也太邪乎了。」一個連長心有餘悸地說。

    「炮有什麼邪乎的?」「鬼子的巫毫米口徑重炮,我們也見識過了。跟新四軍剛才打的那炮相比。那簡直就是放鞭炮了。新四軍這炮。得有多大的口徑啊?」連長說道。

    「莫非是新四軍在河灘上埋的炸藥包?」一名軍官猜測道。「就剛才那聲爆炸,起碼是舊公斤藥的效果。一般的炮彈哪有這麼大的裝藥量?」

    另一名軍官道:「不是的。絕對是飛過來的炮彈,我當時正好看了一眼,親眼看到一個東西飛過去小然後就炸了。」

    「我的乖乖,裝彈舊公斤的炮彈,這得是什麼新式武器啊?」

    「夠了,都給我閉嘴!」拍雲飛喝道。「不管對方擁有什麼武器,難道你們都被嚇破膽了嗎?」

    一名軍官小聲說:「團座。不是卑職嚇破了膽,實在是力量相差懸殊啊。如果剛才那一發炮彈不是落在河灘上。而是落在我們隊列裡。起碼一個連的弟兄都得報銷了。咱們一個團的兵力。還不夠人家打上十幾炮的,這仗沒法打呀。」

    「這個,」拍雲飛也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了。漂亮話誰都會說。但要說見了突擊營的大殺器還不害怕。那是假的。剛才爆炸的硝煙已經散去了。眾人抬眼望去。只見剛剛落下炮彈的那個地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彈坑,周圍呈放射狀密佈著一圈黑色的燎痕。看起來實在有些觸目驚心的感覺。

    「團座。咱們是不是把演習的場地向後退一點,萬一突擊營再次試炮。沒打准,落一發炮彈到咱們的地盤上。那就麻煩了。」副官李誠在一旁建議道。

    「撤後一公里。」拍雲飛認栽了,反正卓立然給他發來的命令是沿著滯春縣境炫耀武力,具體離多遠的距離。卓立然並沒有嚴格規定。看到突擊營的新式裝備,拍雲飛認定。還是撤後一點比較安全。

    「還有,營級規模的演習。不要搞了,各連分散演習即可。」拍雲飛又補充道,「不要太過於密集,以免新四軍使用重炮給我們造成太大的殺傷。」

    「團座。如果新四軍向我們逼近呢。我們應該怎麼辦?」一位營長請示道。

    「要避免直接的衝突。」拍雲飛道。「必要的時候。可以進行一些戰術性的退卻。不要跟新四軍爭這種無謂的面子。發生了情況。要及時向我報告。我則要向卓參謀長報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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