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妖精歲月 正文 第七卷,一百三十三、若干年後
    站在窗前,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抿了一口咖啡。

    轉眼看到台上那個穿著燕尾服的男子,神秘深邃的眼睛,修長的手指,一捏,一放,本來空空如也的手心裡,忽然就綻開一朵鮮艷的玫瑰。

    台下的女人們瘋了一般的歡呼,他只是淡淡的笑,偶爾掠過眼神,與我四目相對,冰山的一角才彷彿微微融化。

    我享受著午後的陽光,手放在小腹上,感覺一個生命微弱的心跳,心情從未有過的平靜。

    這是一間咖啡屋,是我的咖啡屋,我給它取名:彼岸。

    就像不知多久前,另一個時空裡,那個一襲白衣的男子為我燃起的那炷香,馥郁的香味,恍若前生今生。

    這本來是間很普通的咖啡,我除了有時會抱著吉他哼上幾首曲子,基本沒什麼特別。

    可是,因台上的這個人,一切都變了。

    在這個時空,他是一個魔術師,每天只表演一小段節目,舉手投足,充滿了神秘和魅惑,吸引了許多人慕名而來。

    我曾對他說:「即瑾,你比我更適合這裡的生活。」

    回想起那一日。我放下所有一切來到這裡。睜開眼。卻看到他那雙幽黑地眼睛。

    一霎那。彷彿什麼都不重要了。在哪。將會發生什麼。在看到這個人地一霎那。再也沒有任何意義。

    我彷彿回到了那個時候抓著他地手。心就會充盈起來。

    這個世界如果他不在了他地都是空地。

    我覺得自己好傻。那一刻。我竟然會放下他。去一個未知地世界。

    幸好他來了不知道在最後一刻。他為什麼和我一起來了這裡。可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當初地決定那麼衝動果我睜開眼。沒有看到他。以後地日子。將要怎樣去度過?

    原來我最後的那場豪賭沒有輸,我傾其所有賭了一局,老天總算待我不薄最珍貴的東西還給了我。

    「即墨瑾即墨瑾即墨瑾……」我握住他的手,絲毫不顧及周圍那些圍觀的人,只是不停的喃喃。

    「飄飄。」他看住我,手心與我相貼,那種熟悉的溫度又回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站起來不知道在這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記起來,這個路口那麼熟悉是我穿越之前昏迷的那個路口,一切彷彿重演。

    只是這次是回來,只是這次我的身邊多了一個人,我的心不再空空如也。

    眼淚不停的流出來,我站在風中緊緊的抱住他,彷彿一鬆手就會消失。

    他原來那麼真實,繞過胳膊擁抱我,眼睛深刻無比,蘊含著各種情感。

    我們沿著路往回走,是,往回走,其實,我不清楚那還是不是我的小屋,可是我只能去那,其他的地方,我不知道還有哪裡可去。

    即墨瑾跟著我,很奇怪的是,我們的身上,不再是那個世界的衣裳,而是這個世界的,也許我要感謝溟夜,他為我們準備好了一切。

    想起溟夜,我摸了摸脖子,卻發現涼涼的,什麼也沒有了。

    那顆玄珠,已經不見了。

    我心底不知是什麼感覺,也好,什麼都斷了,這一次,我真的和那裡沒有一絲聯繫了。

    我曾千百次的夢想能夠回到這個熟悉的世界,可是我回來了,心底的那種寂寥卻更深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把那個魔幻般的時空當作了自己的家?

    小屋乾淨整潔,就像早上上班,晚上回家時的模樣,我的口袋裡居然真的還有鑰匙,我就這麼走進去。

    即墨瑾一直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一切,我笑笑,拉過他的手:「為什麼不問這裡是哪裡?為什麼不問我怎麼那麼熟悉?」

    他輕笑,眼中如春水:「我知道,那是飄飄原來的時空。」

    「你不怕嗎?」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總是恐慌的。

    他搖頭:「我說過,飄飄去哪,我就去哪,這裡是飄飄的家,也是我的家。」

    「那麼,為什麼要跟著我來?」

    「因為——」他目光堅定的望著我,「最後的一刻,我好像突然明白,我可以不再看到那座宮殿,可是如果不再看到你,我的心會痛,不,是沒了,我的心就沒了。那一刻,那座宮殿,心裡的那個人,都不見了,眼前,只有你,全都是你。」

    他幽黑的眼睛閃爍著燦爛的光芒,讓人捨不得移開目光,我的眼淚就流了下來,纏綿至死,我們已經死過一回,好了,我們都好了。

    「我是誰?」我盯著他問。

    「飄飄。」

    「你是誰?」

    他笑,笑的我氣結起來:「告訴我,我問你什麼都告訴我,不然我心裡還是不踏實。」

    他笑笑:「好。」

    「告訴我,你什麼都想起來了。」我說。

    「我什麼都想起來了。」

    「不夠,你到底想起了什麼?」我纏著他,像個無賴一般。

    「我想起來了,我愛你,飄飄,我愛你,只有你,從那只笨笨的小豬開始,就只有你,沒有別的。」他的手緩緩探到懷中,拿出那張紙,紙上,是我的自畫像。

    那是那天,我畫給他的,我想讓他認識真實的我,沒有母親的容顏,只是我。

    我的眼淚止不住,又哭又笑,把他弄得有些無措,不斷的拍我的背。

    我把他拉到床上坐下來:「即墨瑾你看,這裡就是我們以後的家,你看這裡好不好?這是床,這是電視機

    機你知道嗎?就是溟夜他們說的麼都在裡面的箱

    他的手指觸摸著電視機,像個好奇寶寶一般眼睛發光可愛。

    然後轉過身,又看住我,把我抱得緊緊的:「飄飄,飄飄。」

    我故意嘟起嘴:「看什麼些東西你都沒見過,看我幹什麼?」

    「那些東西都沒你好看,我就想看你,好像失去過很久在又回來了,再也不放手了,我。」手指慢慢的纏上我,眼底有些發紅。

    幸福,原來竟是樣的。

    後來,我們開了一家名為「彼」的咖啡屋知道了這個世界,離我離開的時候居然只有一年而已。

    那個世幾百幾千年,這裡卻不過一年。

    我想笑,我的恍若隔世對這裡來說,過是春夏秋冬打了個轉而已。

    讓我驚訝的是墨瑾對魔術著迷起來,也許是魔術跟幻術有些相像,所以他學的很認真出一年,便讓他師父都驚訝。

    每天深夜我從夢中驚醒時,不忘捏一下身邊的手只有確定還在,才能再睡過去,那是那次分別之後落下的毛病,總怕他忽然又不見了,或者,不再記得我。

    清晨醒來,睜開眼,他總會在陽台上,很喜歡這個陽台,也許是可以看到許多他從來沒有過的東西。

    我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從背後擁抱他,他側過臉朝我輕笑,勾起唇,下巴冷冽的弧線便變得溫柔無比,喚一聲:「飄飄。」

    之後一整天,我的心都是甜蜜的。

    我抽空整理了一下房間,即墨瑾像個小孩子一般幫我拿東西,忽然,他怔住不動了。

    我走過去,訝然的看見他拿著一張照片,那是我曾經放起來的和葉歌的合影。

    他抿著唇一動不動,眼睛瞇起來,就像第一次我見到他那樣充滿危險。

    我小聲的叫:「即墨瑾。」

    他沉默許久,終於說:「不喜歡。」

    「什麼?」我怔住。

    他揚了揚手裡的照片:「不喜歡這張畫,不喜歡這個男人,不喜歡飄飄和別的男人這麼親密。」

    我失笑,心底像是蜜糖般化開來,拿過照片,用手指拂去上面的灰塵:「即墨瑾,那是過去,那是另一個我。」

    照片裡的葉歌笑容明媚,看著看著,我彷彿想起了那個白衣盛雪的男子,那雙墨綠色的眼睛,彷彿就在眼前,他們真的很像,只是楚顏比葉歌更美上幾分。

    我說:「即墨瑾,你覺得他像不像楚顏?曾經我回憶起來,覺得很像,只是記憶中的臉不太清晰了,現在看起來,是真的像。」

    即墨瑾坐在那裡沒有說話,眼睛暗暗的。

    我終於明白過來,他不認識葉歌,可他說不喜歡,是因為他長得像楚顏,他在——吃醋?

    我的心像是小鹿一般跳起來,纏住他,認真的說:「沒有別人,就像你說的那句話,沒有別的人,這裡——」我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口,「這裡,只有你,你一個。」

    「即墨瑾,我愛你,我的心裡再也容不下別的人。」

    他的身子一頓,抬起頭,深黑的眼睛裡彷彿捲起了一層波紋,不停的晃動,波瀾起伏,像是要湧出來,讓人發狂:「飄飄,我愛你。」

    聲音帶著尾音,猶如一個暗色的漩渦,我寧願沉淪其中,永遠不再醒來。

    「你說什麼?」

    「我愛你。」

    「再說一遍。」

    「只要你喜歡,我可以一直說,我愛你。」

    我的眼睛酸的難過,把頭埋在他懷裡:「即墨瑾,現在,你不是什麼宮主了,也沒有什麼法術了,你是一個普通的人,這裡是我的世界,你逃不走了。」

    「那好,我就纏著你,直到你厭倦我。」玩味的笑,是我從未看見過的輕鬆。

    我不會厭倦你,我怎麼會厭倦你呢?這張臉,每時每刻的看著也不厭倦,我用手指從他的額頭摩挲,一直到唇角,輕輕打圈,然後狠狠的吻上去。

    細緻的令人發狂的吻,一夜天明。

    轉眼便是三年,那日的一切彷彿還在眼前。

    那天我們走在街頭邊有婚紗的現場秀,我站在那裡不肯走一套套潔白的婚紗,讓人看著眼紅。

    即墨瑾從身後看著我:「飄飄喜歡?」

    我笑一下:「太美了。」

    「買。」他說。

    我失笑,來到這個世界,買是他第一個說的順口的「現代詞彙」。

    我扯住他的手訴他:「即墨瑾,這不是普通的衣服,要結婚時才穿的。」說完臉又紅起來,我為什麼要賴在這裡不走又跟他說這些話呢?搞得好像逼婚的女人一樣。

    沒想到他笑一下說:「那麼,結婚。」

    「結婚?」我差點叫出來。

    他笑的那個純潔:「飄飄喜歡穿那件衣裳,那麼就結婚。」

    我想跟他解釋,結婚和古代成親一樣,甚至比成親更嚴肅,是一輩子的事要負一輩子的責任的,可是轉而一想,也許不用說那麼多,我相信他,他也許不是完全明白可是只要我喜歡的,他都願意陪我做,這樣足夠了。

    這個世界充滿誘惑,勾心鬥角和傷痛只要他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再害怕。

    那一日冬最溫暖的一天,我披上潔白的婚紗,下嫁我最愛的那個男子。

    之前,我從未想過我會經歷那樣一段傳奇,也沒想過,會把一個男人,從那個遙遠

    拐到了這裡與我相守。

    新婚之夜,我拿起酒杯,輕輕繞過即墨瑾的手:「喝了這杯酒,我們就要永遠在一起。」

    他一飲而盡,臉色因為酒精而微微潮紅,鮮紅的唇彷彿要滴下水來。

    ……

    我沉浸在回憶中,回過神,看到那雙如星辰般的眼睛,溫柔的注視我。

    「飄飄累不累?」

    「有點累。」我揉了脖子,「回去還要整理一下屋子。」

    我們的新居快要裝修好了,幾天要搬家。

    本來我喜歡那間小屋的,可是——我們家很快要多一個新成員了,我微笑著摸了摸肚子,即墨瑾的手伸過來,放在我的肚皮上,輕輕的摩挲:「今天聽話嗎?」

    「不聽話,估計和他爸爸一樣,是個牛氣,又踢又鬧。」我笑。

    「等他出來,我要好教訓他,不可以欺負媽媽。」即墨瑾的眼睛亮的跟什麼似地。

    回到小屋,整理房間,即墨瑾我睡覺,可我非要自己來,他只好緊張的護著我。

    從書架上把書拿下來,那些都是一舊的樂譜,有一些,是母親生前留下來的。

    打開一本書,有一頁好像夾著什麼東西,我一怔,這是《月亮河》的歌譜。

    那東西緩緩掉下來,是一封信,打開,我的手開始微微顫抖。

    那是母親的字跡,我不會忘記。

    飄:

    你也許看不到這封信了,因為你會去另一個世界,那是媽媽曾經生活過的世界,那裡,有我最愛的人和最美麗的回憶。

    原諒我,自私的把你的生命軌跡調換了。因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離開。

    我寧願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換。

    我用盡了所有的情感去愛一個人,可是最終沒能和他相守,這麼多年,我卻從來沒有後悔過,和他相處的每一刻,只要看著他,剩下的回憶,已經足夠。

    如果你遇到他,可以用你的眼睛去看他,感受他,代替我守著他,那便是我的心願。

    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我早已經不在了,別問我去了哪裡,我的一位朋友說過,世間的物質都是永不消失的,只是以另一種形式存在。

    也許,媽媽是一朵花,也許,是一瓢水,也許,是你的一抹笑容,無論如何,我會永遠守護你。

    我們相處的時間,我沒能好好照顧你,對你的愛太少了,我曾以為,你只是我寂寞時生下的一個孩子,可是當你躺在床上的昏迷不醒的那一刻我才明白,那麼多年,我是那麼愛你,用生命去愛你,你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牽掛。

    如果你真的回來了,去看看你的父親吧,我沒有愛過他,他卻給過我很多溫暖。他不知道你的存在,我只想讓你知道,你的父親是個很好的男人,他沒有拋棄我們,是我辜負了他。

    最後,我愛你,永遠愛你。

    信紙被淚水打濕,一雙手輕輕的抱住我,微笑:「飄飄。」

    「我再也見不到她了。」我失聲痛哭。

    即墨瑾抱緊我:「她就在我們身邊,她會高興,會的。」

    後來的某一天,我偷偷的站在一棟屋子的門外,看到那個中年男人走出來,他有一張很平凡的臉,卻有一雙很亮的眼睛,雖然眼角微微揚起皺紋,可是那雙眼睛卻如星辰一般。

    我的母親,是因為這雙眼睛吧?和即墨瑾如此酷似的眼睛。

    我微笑,他沒有看見我,就這麼擦肩而過,罷了,只要他平安就好。

    週末的咖啡屋總是人來人往,我站在窗口往下望,一張張幸福洋溢的臉,猛然的,我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他仰起頭,笑著,明媚如春光,葉歌,葉歌,那一刻,我的心底竟沒有恨,只有恍如隔世的重逢的感歎。

    他轉身,抱住身後的一個女子,女子微微隆起的小腹,笑容恬靜,不是蘇小小。

    完全不是,那張臉,再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我徹底怔住。

    那是我的臉,一模一樣,肉呼呼的臉蛋,大概因為身孕更胖了些,可是面容寧靜幸福,誰都看的出來。

    我想叫,卻止住了。任誰都看得出來,「我」過的很好,葉歌對我也很好。

    這麼多年來的心結終於解開了,我何必要去管她是誰?這個佔據了我身體的靈魂,代替我去守在葉歌身邊。

    而我,也已經再也容不下另外的人。

    我的眼睛模糊了,一雙手輕撫我的發:「怎麼了?」

    我笑一下:「沒事,沙子進了眼睛。」

    「我看看。」即墨瑾認真的撐開我的眼睛。

    我看著他的臉,手放在腹部,又看了看那個懷有身孕的「我」,忽然唇角緩緩上揚,我們的孩子,會不會也是同一天出生呢?

    可惜,我不會知道答案了。

    那又如何呢?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的心微微顫抖,側過臉,人群的熙攘聲都在瞬間不見,我只是看見即墨瑾專注的臉,陽光灑下來,他微微的勾起紅唇,朝我笑,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睛裡只有我的倒影。

    彷彿心被忽然塞滿了,再也不會彷徨,失落。我倒在他懷裡,暖暖的風吹過來,連每一個細胞都彷彿融化開來。

    「飄飄。」暗啞的聲音帶著尾音,充滿默契的情感。

    我說:「即墨瑾,春天來了,你看,春天來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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