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戰警 第一卷 YS戰警的組建 第七章 談判(二)
    在下去之前,九叔先利用監控室裡的通話器預先和龔平溝通過了,因此省卻了不少的麻煩。

    「你們走遠點,離的越遠我越安全。」下地下室之前,九叔對突擊小組的組長如是說,那組長勸阻不住,只得向局長關太忠通報了情況。

    九叔的本事,不光是關太忠,就算是整個寶豐市裡也算是有幾分傳奇色彩的,所以一聽說九叔下去了,關太忠放心了些,畢竟這老傢伙的名氣是一刀一槍拼出來的,既然來的辛苦,也自然貨真價實。

    九叔敲了敲訊問室的門,說:「我說平娃兒,是九叔啊,我就一個人,沒帶武器。」

    龔平扭開門鎖,卻沒有開門,而是繼續把自己隱藏在黑暗中。

    九叔也是個曉事的人,聽見裡面卡噠一聲,就知道門鎖打開了,他也慢悠悠地扭動門把手,緩緩地把門推開,笑道:「平娃兒,你這裡頭黑漆嘛烏的,搞個啥子名堂哦,你到底是不是平娃兒我也看不清楚。」

    黑暗,對於龔平來說是最好的盟,但是現在是離開這個盟的時候了,因為來人是九叔,而九叔是個值得信賴的人。龔平也笑道:「我也是沒辦法啊,本來想回局裡報到,結果給弄到這裡,也不聽我解釋,劈頭蓋臉就打,任憑誰也受不了啊。」

    九叔道:「沒錯,你是平娃兒,我記得到你的聲音。和我去,你這事鬧的越大,拖的越久,就越不好收場,早點去,給領導認個錯,道個歉,就沒得事了。」

    龔平問:「鄭義為什麼不來見我?」

    九叔說:「我說了你莫要難過,鄭義兩年前就殉職了。」

    龔平聽了心裡一痛,畢竟鄭義是他為數不多的朋之一,難怪剛才熊建國說鄭義來見他是不可能了,他去見鄭義是可能的。人都是要死的嘛,死了自然就等於相見了,由此也看出熊建國這個人有時候是相當狠毒的。

    九叔見龔平不說話,就又問:「怎麼?還信不過九叔?」

    龔平歎道:「不是,我只是想,就算鄭義殉職了,那十年前的同事也應該還有不少在局裡,我一進來就說我是誰了,怎麼都沒人來和我談談?還勞煩你這麼大年紀了下來冒風險?如果不是我,是真的疑犯怎麼辦?或者是我,我已經喪心病狂了怎麼辦?」

    九叔的煙鍋巴嗓子嘎嘎地笑了兩聲說:「平娃子啊,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瓜兮兮的。你以前那些同事啊,如今不是拖家帶口的,就是已經混個一官半職了,哪個還想冒風險哦,就是我這個老光棍兒無所謂嘍。再說現在的時局和以往不同了,動不動就是特警隊狙擊手的,哪個還費心費力地和你談嘛,不是我說你,平娃兒,你這次是差點把你自己的命給耍脫哦。好了,不說了,快和我去。」

    龔平覺得事情到了這一步,硬對抗下去肯定是沒什麼好處的,索性不如賭一賭,至少在他的印象裡,九叔還是個不錯的人,也能說的幾句話。於是他心一橫,把手槍調轉遞過去說:「九叔,我聽你安排。」

    「這就對了。」九叔接過槍,熟練地關保險,然後往腰裡一插,然後拿出一個手銬來說:「平娃兒,我們還是銬到一起嘛,安全些。」

    龔平前結過手銬,把自己的左手和九叔的右手銬在了一起。然後九叔左手拔出槍來,和龔平一起走到訊問室門口大聲說:「我是九叔,我現在和龔平出來了,我手裡有槍,大家看醒豁。」然後把拿槍的手慢慢的伸出門,揮動了兩下,然後一拉龔平說:「走,沒得事。」

    在九叔和龔平談話的時候,熊建國和小李子也顯示出警察的素質來了,他們一聲不吭,因為在談判的時候人質還是別做出引人注目的響動來好。

    九叔和龔平出現在過道裡的時候,外面突擊組的警察一下子緊張到了極點,頓時就有七八條槍口對準了龔平。九叔道:「你們搞啥子嘛,都是自己人,讓開讓開,搞快讓開,我們去見關局長。」

    突擊組的警察雖然略微退後了一些,但是槍還沒有放下,並且已經有人飛也似地去指揮部報告去了,無線電的聯絡也響個不停。

    九叔笑著對龔平說:「你看嘛,陣仗被你搞大了。」

    龔平也笑著說:「幸虧我把槍給你了,不然一出來就得被打成了蜂窩煤。」

    兩人談笑著往前走,全然不在乎身邊的槍林,倒是周圍的人緊張的不得了。他們前腳一離開,後面就湧進去了五六個警察,把熊建國和小李子救出來了。

    應急指揮部設置在七樓,九叔和龔平進了電梯。再出電梯的時候,發現電梯門口也站了至少二十多名警察,個個都拿著槍,其中有部分氣喘吁吁地很臉熟。龔平便笑道:「這幾個素質不錯嘛,一口氣從樓梯跑來,比電梯都快哦。」

    九叔說:「那是,每年兩次專業集訓,局裡頭花了那麼多錢,再不練點啥子出來,怎麼對得起納稅人哦。」

    再往前走卻走不了了,因為前面就是應急指揮部,隨隨便便帶危險的疑犯進去,讓領導冒極大的風險,怎麼可以呢?

    過了一會兒,裡面放出話來,讓九叔先進去。九叔笑著對龔平說:「那我先進去,你一個人在這裡怕不怕?」

    龔平道:「十年前就死過一回了,有什麼好怕的?而且周圍不都是自己人嘛。」

    九叔讚許地拍了拍龔平的手說:「你呀,膽子腦子是有了,就是用不對地方。」說著取出鑰匙打開了手銬又說:「你就在邊邊的椅子歇會兒嘛,我馬就出來。」說著又對周圍的警察說:「你們給他整杯水喝,大熱的天,就讓他在那邊休息。」說著,分開人群去指揮部了。

    龔平案九叔吩咐的去過道邊的長椅休息。可沒了九叔,那些警察的槍口離龔平的腦袋越發的近了,簡直是如影隨形,結果是,雖然坐到了長椅,腦袋面卻頂了五六隻槍,水也沒人倒一杯。

    龔平畢竟是十年是在這裡做警察的,認識的人也不少,也又膽大的聽說了,遠遠的過來看一眼,認出來是龔平的,也向指揮部報告了,這對龔平到也有利,不過卻沒人敢來和他說句話,就像九叔說的,不是拖家帶口就是有了一官半職,沒人想冒任何風險了。

    龔平其實也真的口渴了,不但渴,而且餓。畢竟從甦醒過來到現在幾乎是水米沒打牙,可是他現在就算是喘氣動作大了點,周圍的人都緊張,所以要求也就不提了,強忍著,反正事情快解決了。

    就在龔平飢渴難忍的時候,兩隻纖纖玉手一左一右同時給他遞過水來。

    第七章自由

    龔平一抬頭就看見兩朵亮麗的警花在他面前綻放著,其中一人認得的,就是抓他進來的骨感女督察吳敏,另外一個不認識,卻可以用驚艷來形容,與其說是美女警察,不如說是美女穿了警察制服。

    吳敏原本就對龔平有幾分同情和歉意,畢竟如果自己不把龔平抓回來,就惹不出這麼大的事情來,因此她一直關切著失態的發展,而且她也悄悄問了些局裡的老人兒,對於這是一場誤會也猜出個十之八九了,九叔說給龔平倒杯水這句話的時候,她也正在附近,因此聽到了,就在臨近的辦公室拿了個一次性紙杯子,倒了杯水端了過來,卻和龍嬌嬌撞了車。而這兩人恰恰是水火不相容的。

    龍嬌嬌警銜不高,當警察也沒幾年,卻因為走層路線,在局裡很吃的開,因此被吳敏很是看不起。龔平沒見過龍嬌嬌,也不知道兩個警花之間又什麼恩怨,但是看著吳敏的眼睛裡都快冒出火來,也猜出了幾分。偏偏龍嬌嬌又細緻,猜出了龔平可能餓了,除了拿了一瓶瓶裝水之外,還有一袋精美的小點心,這麼一比較,吳敏那個一次性紙杯子就寒酸多了。可吳敏又要和龍嬌嬌別苗頭,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二人,龔平心想,這要是拿了這個妖艷警花的東西,和吳督察的梁子可能就又結了,但是肚子確實又餓,現在看見了吃的就越發難受了,於是來了個折中的辦法,先接了吳敏的紙杯子,又用飛快的速度取走了龍嬌嬌的小點心,然後再對兩人歉意地一笑。

    龍嬌嬌一掩嘴笑道:「你倒是誰也不得罪啊。」

    吳敏哼了一聲說:「九叔說那杯水給你。」說完扭身走了,不過沒走遠,還在一旁觀察著。

    龍嬌嬌卻大方地坐到了龔平的旁邊,伸出手說:「龍嬌嬌,幸會了。」然後四週一看,笑道:「被這麼多槍口對著,還能談笑自若,你就算是個罪犯也一定是個人物。」

    龔平拿了水和點心,可龍嬌嬌在一旁,不好意思大吃大喝,只得拿了那杯水慢慢的抿,見龍嬌嬌這麼說,就自嘲地說:「你別說了,一回來就惹這麼大禍,簡直不好意思。」

    「沒事兒,沒事兒。」龍嬌嬌安慰著,站起來「我進去看看,如果你真的是自己人,就沒什麼大問題,恐怕有些粗心大意的人,還得給你道歉吶。」她說著故意朝吳敏站著的方向看了一眼,吳敏不屑地一扭頭裝作去看別處了。

    「一會兒見。」龍嬌嬌把那瓶水也往身邊一放。扭動著腰肢,朝指揮部裡走去了。

    這個龍嬌嬌的面子似乎比九叔的還大,自從她和龔平說了幾句話之後,周圍警察對他的警戒果然寬鬆了許多。而且龔平還憑藉著他超人的聽力聽到了這樣的竊竊私語「既然二局長都說沒事了,肯定也就沒事了。」

    沒想到龍嬌嬌居然有「二局長」這樣的外號,看來她確實在局裡是個人物呢。

    「就是這樣了。」在小會議室裡,九叔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原原本本地又講了一遍,最後說:「這事其實怪不得龔平,當然其他人也沒有錯,都是為了工作嘛,只不過誤會都搞到一起了。」

    雖然九叔只是個普通的老刑警,但是他資格老,又是本地首屈一指的刑偵專家,因此在局裡還是有點發言權的,這次他把大家都說成對的,其實主要還是為了龔平好。

    督查室主任嚴復也想息事寧人,因為這件事情的最早起因還是因為他的部下吳敏先抓錯了人,才引出後來的事情來。當初吳敏來局裡的時候,邊有人專門打了招呼,讓他多關照,他自然不能辜負了這宗委託,於是他清清嗓子說:「九叔說的對啊,大家其實都是為了工作。龔平警官不說了,昏迷了十年,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穿警服來局裡報到,這是一種什麼境界?至於小敏,女孩子嘛,心細,就是缺了點經驗,還有建國也是一心想把工作搞好嘛。還有老趙的應急隊和其他警官……雖然是虛驚一場,可體現出了我們局高效的快速反應能力,說實在的,我早先都沒料到啊,哈哈。」

    關太忠見嚴復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搶走了他不少台詞,心裡有點不爽,不過人家畢竟是領導,臉愣是一點也沒顯露出來,國人都是擅長綿裡藏針卻又不顯山露水的,這是門開了,龍嬌嬌走了進來,不過只是安靜地坐到了會議室角落的椅子,關太忠見了,用訊問地眼光看了她一眼,龍嬌嬌肯定地點了點頭。這下關太忠心裡徹底踏實了,他抽了一口煙,又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半總結性地進行了發言,內容從本次事件需要吸取的經驗教訓,一直談到未來的工作方針;從龔平警官的身體狀況談到了日後的工作安排。林林總總地講了一大堆,就是沒具體地說清楚具體該怎麼辦,這就是所謂的領導藝術了,話說的不能太清楚,否則下屬就不好做領會精神了。

    就這樣會議開到最後終於做出了決議:關於今天的事情,由局宣傳處的筆桿子寫一些諸如「警察局狠抓素質訓練,成功舉辦了突發事件演練」一類的文章,拿到各類媒體去發了,算是為本次事件對社會做了一個解釋。同時幾個相關的警官由政治處分別進行談話,稍微對熊建國等人批評了一下,也算是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龔平警官身體剛恢復,先不考慮其他的問題,繼續休假期間間由局裡派人陪同到醫院體檢,確定身體精神完全正常了再做下一步的安排。

    會議結束後,把事情也分別落實了下去,然後幾個局裡關鍵領導繼續開了個小會,小會做出兩項決議:一是當晚由關太忠局長親自出面,邀請白天前來幫忙的當地駐軍領導和其他部門領導去吃喝了一回,以示感謝;二是迅速組織了一次專項行動,對冒充公務、司法人員的犯罪分子進行了一次專項打擊,狠狠地打擊了犯罪分子的囂張氣焰,得到了廣大市民的一致好評。

    一切都商量妥當了,這才派人請了龔平進來,這時龔平的專職護士馬菲也早已來了,只是龔平並不認識他,馬菲也不愛說話,只是問了句:「你怎麼樣?」在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之後,也就隨即坐到了龔平的身邊,龔平馬就覺得這個女人不尋常,畢竟周圍還有那麼多槍吶。

    說起來龔平和現任局長關太忠並不陌生,早先在九叔擔任西區派出所長的時候,龔平和關太忠都在九叔手下,龔平當時是片警,關太忠那時也才參加工作,跟著龔平跑過幾天。沒想到時光如梭,龔平睡了十年覺,關太忠做了十年官,並且已經牢牢地坐在局長的位子了。從做官這個角度來說,龔平是比不關太忠的,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關太忠自己都覺得心酸。龔平睡了十年,音容依舊宛如二十多歲小伙子的樣子,而關太忠卻已經未老先衰,儼然是個中年大叔了。

    畢竟大家早就相識,因此關太忠先是敘舊了幾分鐘,然後又勉勵了幾句,兼著又批評了一些,總之每段話都說的很又分寸。最後有人報告說馬護士來了,關太忠才結束了談話,請龔平先回去休息。也就是說,先讓局裡為請的專職護士馬菲先把他領回去。

    當年龔平雖然被雷劈成了植物人,但警察局也沒就此不管他,可在醫院住著確實太貴,他又沒有什麼親戚,就先後找了幾個兼職護士照顧她,每月那個護士都會來局裡領錢,並且通報一下龔平的近況。可惜久病床前無孝子,要長期照顧一個常年不能動彈,生活不能自理的植物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作為一個不得志的普通警察,龔平得不到單位更多的照顧補助,所以只有馬菲一直堅持干到了現在。

    馬菲身材健美勻稱,稱得是個美女,一頭天然顏色的棕色長髮尤其漂亮,只有兩條缺點,一是她的眼睛很大。按說大眼睛是好看的,可什麼事情都有個度,超過的反而不好了。馬菲的眼睛就過於大了些,顯得有些眼大無神,不過時常表露出些善良的光芒來,讓人看著親切和安全。她的第二條缺點就是臉頰稍長了些,這樣就讓五官有些不協調了,相比之下,如果剛才那個龍嬌嬌的美麗指數是十分的話,那麼馬菲的美麗指數還是在.5分以的。特別是她身那種善良的氣質,讓第一次見到她的龔平也對她毫不覺得陌生,似乎在夢中,在那桂花飄香之處,常來常往的早已熟悉。

    至於龔平為什麼會住在地下室裡,也是又原因的。龔平出院以後,一直住在單身宿舍裡,大約在他昏迷了七八年之後,警察局原有的辦公樓開始鬧鬼,警察局就搬到了新辦公樓。當然了,警察是正義的化身,他們自然是不怕鬼的,搬家也與鬧鬼沒關係,而是因為原有的辦公大樓過於破舊,而且又恰巧有人給了一大筆捐款贊助,搬到新辦公樓,改善了辦公環境,讓警察們有更多的精力為市民服務,何樂而不為呢?

    可警察局的這次搬家,對龔平半點好處也沒有。辦公樓搬了,連帶著附屬設施警察宿舍也廢棄了,龔平沒了住處,又沒辦法申請住房,況且他昏迷過久,又沒什麼臂膀,局裡也漸漸的對他慢待了。無奈,馬菲護士只好把他帶到了自己的小出租屋,好在警察局也不是沒有良心的,在原有的護理費又增加了一點住房補貼,並且一再聲稱,這完全是因為人道主義,畢竟龔平不是因公負傷的,也就是說,警察局原本可以完全不管的,龔平實在是撿了個大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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