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狩獵紅塵 中部 第六十四回 中 自首
    且說湯海龍,自見李道通二人去後,忙打電話給趙振先,半是哭著半是說著,將事情一一講了一遍,叫趙振先先來救他。趙振先聽畢喝道:「你犯了這等死罪,我如何救你。」湯海龍哭道:「舅舅但救我一命,外甥這條命就歸舅舅使喚。舅舅但看我媽的面上,先來救我,遲了就沒命了。」趙振先也度下步用人,便道:「我就是救你回來,警察那裡正疑你是主犯,又豈肯也饒你一死。」湯海龍又哭道:「舅舅若肯救我,這也不是難事。」

    趙振先想了想道:「你想要命,當依我言。先叫你媳婦報案,稱你遭人綁架,索金五十萬。其餘之事,不拘大小,都推到高暉身上即可。」湯海龍道:「我聽舅舅的,這就往家裡去電話。」第二天晚上十二點,湯海龍又打電話,趙振先道:「我聽說郭詳明此時正在新城圍捕李道通。不管結果如何,你等一下,等有了結果,再叫你媳婦報案,救你回來。」湯海龍連口應了,卻恐李道通不死,回來加害,忙打電話給老婆,叫她馬上報案。湯海龍的老婆眼見孩子要出世,也怕再沒了爹,挺著肚子忙到警察局裡報案。

    李道通也早疑湯海龍有異心,從物貿大樓出來,也不直接去見湯海龍,也現了原身伏在林間地溝處觀望,果見不遠處有兩名便衣守著。藉著夜幕,先招來一條小蛇,前去引誘,這頭先咬死一名小解之人。回過頭來,又將慌亂的那另一個也一口咬死。這才到屋裡將湯海龍捆起來,帶往山中,藏於洞內。

    不要說,李道通先就皮腰將湯海龍爆打一頓。湯海龍便跪在地上,指天賭誓,物貿大樓絕不是他的事。李道通罵道:「你賭誓也罷,不賭誓也罷,你們這兩等鳥人一點道義不講,早該死。」當下將湯海龍搜了身,也沒見著手機,原來湯海龍半道上偷偷扔了。就用繩子將湯海龍攔腰拴住,再叫兩條大蛇看住。湯海龍又求道:「大哥,你小侄即要出生,兄弟媳婦又下崗在家,我若不回去,你叫他們如何生活?」李道通道:「我姑且饒你一命,你還敢囉嗦。我本來是叫你一死,眼下卻改了主意,我殺一個,你就替我背半條人命。」

    湯海龍道:「大哥,雖說你殺了不少警察,警察也都不是吃乾飯的,早晚叫他們抓住,也是死路一條。依兄弟之見,不如早去自首,興許還能活命。」李道通大笑道:「我要走便走,那個能找到我。我要似你們兩個不道義,張口水管裡吐兩口味沬,叫全城一個不留。待我結果了石怪,消了心中之氣,便放你去自首。」說了,大步又出去了。

    卻說郭詳明暫回到老政府辦公室,方冠中也未走。見郭詳明回來,問了問情況,將郭詳明請到小會議室,倒杯茶道:「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郭詳明道:「方市長有話請講。」方冠中道:「郭市長到任,大張旗幟,懲治貪官酷吏,雖說乃穩定一方,造福百姓之舉。目前看,涉案多為集團,一牽百動,都是要害部門首當其衝。稅務工商兩局局級已抓六人,兩局人數,十停去了五停,涉案者多達三、四十人之多,財政、土地、司法也多有大案,科技、農業小案不盡。現在我所慮者,此役戰罷,十室九空,有誤中州發展。」

    郭詳明道:「方市長請講下去。」方冠中道:「依我之見,不如擇大捨小,取重就輕。大案不能手軟,可以一查到底,小案卻可以開一面,凡能主動承認錯誤,退還贓款,可以記錄在案,暫不過問。待大局穩定,再別行處置。這樣,即不影響正常工作,又能達到預期的目地。」郭詳明也度涉案者眾多,小案不結,大案又警力不足,兩面受制,便道:「我知方市長之意,不是為他人說情,而是為中州之利。待明天商議後,可以參照執行。」方冠中笑道:「來說是非事,便是是非人。郭市長能不它想,也在我所意料之內,實乃中州之幸。」

    郭詳明道:「我們雖說身為一市之長,然而上不懂天文,下不識地理,即不能統企業戰於商場,又不能興農業伏首田間。所以,我們首要的任務,並不是領著隊伍朝前走,而是要擇好伍長。即然要擇伍長,必先去污除垢,而後才能納新容士。否則,污譚濁水,賢士遠避,則不能為其所容。」方冠中笑道:「我並沒有藏污納垢之意,不過是先去魚龍,後去蝦蟹罷了。」郭詳明也一笑道:「說的都是一回子事嘛。」

    送走了方冠中,郭詳明看會子材料,張光北又陪著李長順匆匆進來道:「李局長去晚了一步。守在東郊的木屋外的兩名警察俱遭毒手,全部死於毒蛇咬傷。」郭詳明大驚,問道:「物貿大樓的現場四百米封著,怎麼會又傷人?」李長順道:「謝隊長帶人到時,人已死了,屋內發現曾有人住過,留下一些生活用品。」郭詳明道:「連夜請湯海龍的家屬到警察局,協助調查,看是否有隱情在內。」等李長順走後,郭詳明和張光北商議一陣,看看天色近明,便道:「我們到警察局看看去吧,不知道會哭成什麼樣那。」才到警察局大院外,早聞哭聲一片,郭詳明連連歎息不已。

    此時趙洪升查無結果,也已收隊,都在警察局裡未走。郭詳明將眾人家屬請到會議室坐下,安慰一陣,又到醫院看了傷殘人員。出了大門,李長順道:「郭市長,有件事我本不該再提,現在不說怕是不行了。」郭詳明道:「什麼事?」李長順道:「市局刑警大隊接連受挫,人員損失嚴重,十停已去六停,再往後辦案會更困難。」郭詳明道:「從各區市先調人上來,我再向省局要人,案子一天也不能拖。此人即會使毒,便會投毒。」又叫張光北連夜行文至各處,加強防範。

    此時省警察廳也抽了人員過來,一起再到警察局會議室商議案情。李長順又將案情匯報一遍,又介紹道:「據昨晚對湯海龍的家屬核實,這個叫李道通的身份不名,但武功頗高,湯、高二人對其十分崇拜。平時不愛動,就愛坐著小睡。自從中心體育場事發以來,我市已捕獲各類野獸、毒蛇數萬隻。還有一個情況要說明,湯海龍的家屬從來也沒見過李道通帶有毒蛇。」

    正商量著,卻聽樓下喧嘩,有人上來報道:「石正在大門外,點名要見李局長。」李長順道:「這個石正失蹤了十幾天,正在找他,他來幹什麼?」來人道:「我想是為了王小蘭一案。」李長順擺手道:「我現在沒時間,叫他回去吧。」來人道:「還要不要對他繼續監視?」李長順道:「現在人手還緊,他就暫時一放吧。」來人應了去了,將石正兩、三言勸走。商議一上午並無結果,下午又在市政府會議中心商議,各副市長也都到場。肖鐵龍依舊半閉著眼,方冠中卻是心裡暗喜。商議一時,省裡卻和謝景平意見相左,爭執不下,只得改天再議。三天後,郭詳明親自送眾靈車往公墓安放。

    卻說自物貿大樓一戰,死傷警察十餘條性命,案犯猶是在逃,街頭巷尾議論紛紛,爭傳其人其事,晚上家家戶戶閉門謝客。事情也巧,有關主動返髒的文件也下到全市各區,又設立舉報信箱一百個。各部門官員看了,都不免心驚,見郭詳明手段甚重,有不敢僥倖者,便自寫其事,或自攜贓款,或先棄二房,早去自首。

    趙油頭也是坐不住,因和基建處的兩位處長,私下給人介紹工程,分得幾萬塊錢贓款,本要不說,一早,卻得知那二人早將他供了出來。知方冠中不好出面做保,贓款又都花在丁香身上,忙張羅著四處借錢,因錢由基不在,接的也不利索,那個五千,這個一萬,總算對付上了,也寫份檢查,自己遞了上去。

    到晚上沒事,趙油頭就去找大個黃喝酒解悶,那大個黃正欲去會謝月嬌,便拿話支他先到酒店去。趙油頭歎口氣,轉到六朝大酒店裡賭牌,恰王二萬、賈禮都在。眾人賭了會子牌,又喝會子酒,賈禮要走。趙油頭道:「酒還沒喝好,賈兄弟走什麼?」賈禮道:「我今晚要回老家一趟,明天給我小姨摘些新鮮蔬菜,順便還有點小事處理。」說著去了。

    不想第二天,賈禮就打電話給王二萬,說自己叫人打了。王二萬正因敗在田文彪手上發恨,當下叫著一班子兄弟,帶著兩部車趕去。到了賈禮老家,見賈禮手頭都纏著紗帶,半躺在床上,他爹半癱著,手哆哆哆嗦給他餵著水。王二萬叫道:「兄弟,這是怎麼回事?」賈禮道:「田文彪在前頭私開了家鐵礦粉廠,與村裡串通,將半山坡子地都租了,一年只給這六百塊錢貼補。我家六畝半地都在其中。昨晚我因不答應他,他又記有舊仇,就將打我了。他怕他再來尋仇,先叫一家人都躲了。」

    王二萬說聽言是田文彪,心裡早虛一截,還是硬嘴道:「這廝無理,我與兄弟報仇。」賈禮道:「二萬哥不要慌,且先叫兄弟們坐下喝杯水。」給他爹一使眼色,那老頭忙去提水。馬炮見他行動不便,將水瓶接了過來,倒了茶,這才都坐下,田文彪卻帶有二十多口子人也到了。

    原來自打童家錢款到了,未出一周,吳應輝就介紹了一位外商過來,將廠子草草看了,只說是十分滿意,當下就簽了合同,擬投資五百萬,當場就留下二百萬來。鄭無經本有逐客之心,見狀失望不說。田文豹得了信,打聽得是吳應輝暗中相助,因有心來往,就把田文彪叫來道:「老二,童家和吳家有關係,我們欠人家那點錢,你去結清,再請一桌,以後才好來往。」田文彪點頭同意

    田文彪拿了錢,晚上去賭博,一夜都輸盡了了,一時不便還錢。田文彪裡裡外外手頭緊了,又恐他哥再問起,就和外頭的相好商議,叫著兩個親戚,在後灣山坡上準備建個鐵礦石加工廠,給村裡融通些好處,租下土地準備開挖礦石。因知道賈禮家在其中,心裡又恨他叛主,見其不肯簽約,當晚就爆打一頓。

    一早,田文彪又聽手下人來報道:「賈禮約了人手來了。」田文彪道:「不過二爺手下幾個敗將。」要一發整倒賈禮,點齊二十多號人,悄悄將院子圍了,一聲招呼,闖進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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