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游之武林歪傳 正文 第八十九章 似真似幻 似我非我
    令我鬱悶的是,老老爺子正坐在大廳當中的太師椅上等人朝拜,看來一會兒我免不了被他一番數落.

    令我更鬱悶的是,黃筱琪也在,你說都過年了,別人都在自個兒家呆著,你非跑們家來做什麼?還把老老爺子逗得眉花眼笑地,難道想搞一場鋒菲戀咩?

    呃……錯了,難道想搞一場不倫之戀咩?

    令我更更鬱悶的是,黃家那十兄弟也在,客廳裡我家人加上她家人,怕不下有數十人之多.我爸爸正和大伯,叔叔談笑風聲,看到我,老臉一蹙,喝道:"過來!"

    我過去.

    "今年又混一年了啊,這聲音十分地嚴厲,不過我知道他是在作秀,敢這麼大聲呦喝我,回頭叫我媽抽他.你就不能找點正經事兒做麼?"

    像這種千篇一律地訓話我拒絕回答,更重要的是只要我一回答,他就會更來勁.

    "算了,大過年的,孩子還小,不懂事兒."我大伯說道.

    我縮縮肩膀,讓自己顯得更小.

    "三哥,你和黃姐該結婚了罷?過了年你不就二十八了麼?"一個十五歲的妹妹蹦蹦跳跳的走到我身邊說.她叫李想,是我三叔的小女兒.我上面有兩個堂姐,因此她喊我三哥.

    "二十七,我重重地道,虛歲二十八."

    "回頭我和你黃伯伯說說,明年挑個好日子,就把這事兒辦了罷,你也老大不小了!我老爸又道,老爺子想抱重重孫子很久了!"

    "我的身子我做主!"我嘟囔道.

    "我是你爸爸,我能替做得了主!"

    "我是……你兒子,你你你……要敢逼我,我就揭露你找情人的事兒."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老爸勃然大怒,額頭青筋都微微聳動,無法無天了你!"

    "我就胡說八道,我從衣服口袋裡掏出手機,我說這是老母雞,我媽也會信,你信不信?"

    "老媽,我大聲叫,她正和我嬸嬸等人在搓麻.你看,我這隻老母雞下蛋了!"我搖搖手中的手機.

    "嗯,看到了,我媽笑,一會兒我放鍋裡給你煮煮."

    在我父子二人爭吵的同時,黃筱琪不時有意無意地朝這邊瞄啊瞄滴.我走到老老爺子身邊站定,彎腰道:"皇阿瑪他皇爺爺,重孫兒給您請安了!"

    老老爺子瞇了我一眼,溫言道:"我聽丫頭說你玩那什麼遊戲,掙了一筆錢?"

    "小錢,小錢,我忙道,虎口奪食啊,來之不易!"

    "錢多錢少倒沒關係,老老爺爺大手一揮,笑道,關鍵是你有責任心了,知道做正事不胡混了.丫頭還說你在公司幫了她不少.我就說嘛,我李家的男兒總不能這麼不成器不是?"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會說我的好話?太讓人意外了!不行,回頭我得找個算命的起一卦,看看有無劫難要避.我看向黃筱琪,她卻不看我.

    天色漸晚,炮竹聲連綿不絕,城中早已開禁了煙火,是以各種瑰麗絢爛的煙花在空中砰砰砰開個不停."我要回去了,黃筱琪跟老老爺子說道,您老人家保重,明兒個我再來看你!"

    老老爺子點頭,道:"正正,你去送送她!"

    "啊?"我們見面就掐的事兒世人皆知,你就不怕老李家這根獨苗被她拔苗助長了?埋怨歸埋怨,老老爺子的話還是不能違抗地.我本以為她那些哥哥們也會告辭離開,也好藉機脫身,不想他們告辭是告辭了,一出大門口便蜂擁著開車溜了.這不明擺著要給他妹妹揍我的機會麼?

    "別去取車了,走走罷,我想問你點事兒."黃筱琪雙手輕搓,不時還吐上兩口熱氣兒.

    "什麼事兒?"我問.

    "那天陪你一塊兒來公司的,是你女朋友?她輕聲問,她叫韓霜是吧,生得可真美!"

    "那是,我得意地道,遊戲裡認識的,我們伉儷情深,笑傲江湖."

    "嗯,你是不是也該找個男朋友了?我小聲問,盡量使自己的語氣不惹她發火,你看,我都快奔三張的十人了,多想過那種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小日子啊!你說我家老老爺子他整的這叫什麼事兒嘛,對不對?"

    "好冷呀!她不住跺腳,今年雪下得特別大!"

    "那要不別走了,我還是取車送你罷,很快的."

    "我不想坐車."

    "哦."

    "一個有風度的男人,在這個時候都會將自己的衣服除下溫暖女士的,你說是不是?"

    "呃,你看,我穿的也不多,我都凍感冒了!要不你還是趕緊回家罷!"我故意吸溜一下鼻子,算是明白了,她這是想讓我受凍來著.

    "我最討厭你這種裝傻充愣死沒良心的臭德性!"她破口大罵,還在我手上狠狠地抓了一把,然後自個兒動手去扯我的外衣.

    "你幹嗎?要非禮我?我嚇壞了,救命啊,來人啊!"

    "我詛咒你,她冷冷地道,右腳甫地狠狠踢出,正中我左腿膝蓋關節處,去死!"她氣哼哼地走掉了.

    "看看,我兩手一攤,自言自語,我沒猜錯吧?受傷也好,吃虧也罷,吵嘴也好,動手也罷,好像我還從來沒有佔過便宜."

    我這人很矛盾,有時候喜歡熱鬧,有時候卻又喜歡安靜.我喜歡淋雨,卻不喜歡下雨,總是在左與右的縫隙中掙扎而行.就拿黃筱琪來說,不是我不喜歡她,不是我不知道她對我的情意,像我們這種樣子,可以說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只是就因為我們兩家關係好,就因為我知道她是真心對我好,所以我不能接受她.我不想傷害她.

    《四十二章經》中說:「財色於人,如刀刃有蜜,不足一餐之美。小兒舐之,當有割舌之患。」

    又說:「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遠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是故天下人有愛憎者,種因便得果。為名利為權勢為女色,凡此種種,莫不如是。

    拐個彎兒說文學,亦是如此。

    天下文人十之**,皆有一種憂鬱性情。並根椐此性情的不同寫出各色的文章來。或蒼涼,或冷幽,或尖銳,或鈍重,或瑰麗,或多變,或如大海之悲壯,或如傷花之怒放。

    再說愛情,你種下的是真情與心血,收穫的也許只能是疼痛與悲傷。有人說:「只在乎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可是完美的結局誰不想要把握呢?

    有人說,愛情正如老酒。芳香清醇。苦酒只能醉人,不能醉心。愛情亦然。純潔美麗,不美麗就不足以傷人.曾經在某個時候,那時我還相信愛情,並且擁有愛情.只是後來乍然破碎,於是乎,就成了現在這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地鳥樣.

    那是一個青春活潑可愛美麗的女孩子,我真的以為她就是我的一生一世.可是當她跌倒在流水街頭,身上盛開起淋漓的生命之花,我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沒有未來.

    我曾經寫過這麼一個短篇:

    七年後,我要結婚了,婚禮就定在明天,我的家人,親戚都為我高興.

    我也很高興,因為有禮金可以收.

    我正在寫請柬,邀請我所認識的每一個人來分享我的快樂.

    夜裡我做了一個夢,似真似幻,似我非我.

    那時候,我還在讀高中.

    某一天,我的女友離我而去,確切地講,我失戀了.

    這讓我倍受打擊,我一直對她那麼好.

    失戀後的第一天,我跑到遊戲廳玩了個通宵.

    失戀後的第二天,我呆在錄像廳坐了個通宵.

    失戀後的第三天,我去喝酒,喝了吐,吐了喝.

    失戀後的第四天,我回來了.

    同宿舍的哥們兒故意逗我笑,說:"你丫被人倒採花啦,瞧那副德性?"

    失戀後的第一個月,我有了新的女朋友.

    失戀後的第三個月,我換了個更新的女朋友.

    失戀後的第七個月,我都換了四個女朋友了.

    當然,都是她們甩我.

    大學四年,我沒有交女朋友.

    畢業了,又開始交女朋友,可還是會被甩.

    人長大了,鬍子也開始生產了,我明天也要結婚了,我在夢裡淚流滿面.

    我一直覺得丁丁就在我身邊看著我,丁丁是我的第一個女朋友.

    我想我還在恨她.

    我想我就要結婚了,她會不會傷心,會不會也為我流淚.

    我想鬼魂是沒有眼淚的.

    我醒來,再過幾個小時我就是新郎了,可是結婚請柬還沒有發出去.

    我打開請柬,想接著寫,可是我愣住了.

    每個請柬的新娘那一欄裡寫的都是丁丁的名字.

    原來人生真的就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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