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神州 第十集 第十五章 意外入獄
    回到皇宮,我又讓人拿來西北軍情圖,思考了半晌,不知不覺的念頭又轉到這次蒙古人的突然襲擊上來。

    如此聲勢,絕不可能是臨時起意,可是到現在,我對蒙古人為什麼會如此還是不太明白,難道是因為我們幫助金人擊敗過他們兩次?可是以成吉思汗的堅韌以及軍事上的才能來說,他也應該看的出來,如今攻打大宋的時機不對,如果是我,無論如何,這個時候也不會這樣做,可成吉思汗卻這麼做了?為什麼?

    這個裡面難道有我不明白的地方?或者說,成吉思汗這次行動是非軍事因素考慮,而是另外有所深意?

    想及此處,我莫名的感到心靈一陣悸動,似乎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緒突然閃過腦海,讓我很有些不安。

    眼光從地圖上挪開,我在屋中來回走動起來,思考我為什麼會不安,難道是因為我的佈置還有漏洞不成?如果有,那是在那裡?

    又走回桌邊,用手在地圖上移動著,計算著蒙古人種種進攻路線,可是無論我怎麼算,我都發現我的佈置可以阻攔住他們的進攻,讓他們只能一地一地的攻打,就算最後整個臨洮路都丟了,在利州西邊還有一萬守軍,以及孟珙的二萬伏兵,憑借當地複雜的山地,仍然可以阻攔住蒙古人,以鐵木真的才華而論,他這種舉動不合理,他到底想幹什麼,他這次最終目的到底是什麼?

    也不知想了多長時間,當我猛然醒覺我的思路又陷入困局的時候,只得無奈的放棄思考鐵木真的目的。

    從桌前站起身來,伸了伸有些酸麻的肩膀,自語道:「看來這次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將桌上地圖一收,隨意找了一處地方歇息去了!

    第二日,我藉故沒有去早朝,只是讓司馬風負責朝議,然後將結果給我送來。而吳武在將昨日軍部會議商討的紀要送來時,我問起他的意見,沒想到他還是告訴我,如果起用岳雨為將,那麼岳雨的計劃比較好,如果我執意要親征,那他就堅持彩雲的意見。還說,只有我拿定主意,他才能具體的實施這些計劃,言下之意已經對我要親征的行為頗為不滿。

    雖然如此,我還是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他比較傾向於岳雨的意見,認為應該憑借京兆的優勢兵力,繞過慶原出擊夏蒙聯軍,只要解決這一路,其餘兩路就好說了。但是他們的問題焦點還是集中到我身上,也就是對我親征一事缺乏信心,又勸不回我,只好用這麼明裡暗的讓我改變主意。

    看到這些親信都如此,我有些感歎,嚴令他們不得對任何人洩露這次軍機情況的命令,確實很有先見之明,如果沒有這道命令,估計這會兒來勸我打消念頭的重量級人物已經將我包圍了。

    對這,我也只能露出幾縷苦笑,感覺上位者不易,做了皇帝,反而沒有以前當淮王的時候稱心。

    或許,這就是位高權重之後的悲哀吧!

    我對他們能理解我這次為什麼執意要親征的理由不抱任何期望,而且老實說,這次親征,我自己都沒有理直氣壯的理由,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想會會成吉思汗,這個理由,可以在心裡想,卻不能說出來。

    或者他們能猜到一些,但絕不能理解我對此事的強烈渴望。

    讓吳武離開後,已經快到中午,恰好這時白女求見,我在宣德軒接見了她。

    「查的怎麼樣?」一見面,我就直接問起來。

    白女一如往常,神色絲毫不變,聲音平靜無比的說道:「回稟陛下,那個女人確實有問題,屬下根據多方面情報推斷,她現在的樣子應該是經過很巧妙的易容,可是屬下經過幾次試探,發現她又不是來刺探我大宋情報的,屬下認為,她的這種易容,應該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手段,其目的估計是針對蒙古人,而非我大宋。」

    「這麼說起來,她的真實身份應該就是朕說的那個女人?」

    「極有可能,屬下安排人手洩露了一些消息,她現在很是驚惶,估計今天中午就會有所行動。」

    「今天中午?朕不是讓黃龍軍團的人接管了那裡,她能怎樣?」

    「她今日會和一些出來購買物資的人員一起出營,屬下估計她會趁這個時候離開,然後從水路逃離。」

    「逃,她什麼要逃?」

    「屬下不知道,但屬下覺得她這次逃離應該是預謀已久,這是她的詳細資料!」

    白女此刻如同一潭清水般平靜,讓我一時找不到說什麼才好,接過資料看了一遍,考慮了片刻,我開口道:「既然如此,你去安排一下,朕等會兒過來會會她,最好是她要逃走的前一刻!」

    白女應了聲,轉身就走,半步都沒遲疑。

    她一離開,我也行動起來,照老規矩,讓葵公公給我找來行頭,又以思考軍機為由,給修紫暄下了一道嚴令,天黑之前無論任何人來求見,一律擋駕,並且讓人送來一些糕點做為膳食,讓修紫暄將以送膳為名而來的人也都擋駕,並且給了她一面玉符做為擋駕的信物,還叫來向無雙和葵公公,讓他們三人共同執行命令。

    見我如此慎重,修紫暄雖然有所疑惑,但也不敢多問,接了命令就去佈置防務,而我就抓緊時間更換了衣服,輕車熟路的從密道離開這裡,來到另外一間閒置的宮殿中,拿了出宮的文書令牌,大搖大擺的離開皇宮。

    出了皇宮,走過中央大道,我又來到一間普通的房子,此時裡面已經有人在等著我,換了一身富家公子的衣服,然後才從後門離開,穿過幾條小巷,搭上了前往舊城的馬車。

    沒多久,我就出現在一處民用碼頭上,此刻正是繁忙的時候,河上停靠了好幾艘大型貨船,來往不息的挑夫正將一擔擔的物品送上船,顯得忙碌異常。

    我正要尋找目的地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從我身前走過的挑夫對我打了個手勢,然後扁擔一斜,指了一下西邊的一艘大船後就又從我身前離開。

    很快我就前往那艘船,還沒仔細打量,一個身穿綢緞,相貌堂堂的年輕人就對我大聲招呼起來:「來者可是沈雲公子?」一邊說,一邊還做著某些很難察覺的手勢。

    我笑了起來,回了手勢,淡然自若的說道:「正是,客人來了嗎?」

    此人臉上浮現出自然的笑容,連聲說道:「還沒有,不過主上早有吩咐,只要公子來了,就讓公子直接去等客人,公子請!」

    我點點頭,不再多說,跟隨這個人上了船,然後他將我領到客艙,指著一間艙房說道:「就是這裡,公子請!」

    他給我推開了門,是一間統鋪艙房,裡面有十多間床鋪,顯得很擁擠,按照甲乙丙丁的順序編了號。

    「還有多久客人才到?」

    「快來了,這裡主上已經弄妥,請公子安心等待!」

    我點點頭,這個人就關門出去了,一時無事,我就斜靠在一個床頭上,瞇著眼睛,養起精神來。

    沒過多久,我就聽到房門再次被打開的聲音,睜開眼睛,一個姿容身材都很一般的中年女人正站在門口,一臉驚疑的看著我,眼色有些游離不定。

    「黃夫人是吧,請進來,我已經等你多時了?」

    來人的眼中閃過驚慌,但很快就鎮定下來,猶豫了片刻她才舉步走了進來,沉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半坐了起來,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悠悠的說道:「聽說你很聰明,為什麼還會問如此問題?我在這裡出現,已經說明你逃跑的計劃落空了,至於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決定你此刻的生死才是關鍵。」

    「你要殺我?」她的眼中露出不解,「就算你是官府中人,我自信也沒和你們有什麼糾葛仇怨,何況我走,也不會影響到你們什麼,為什麼你會來?」

    看到這個女人此刻還如此鎮定,我也不禁有些佩服,隨意的說道:「我在這裡出現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和你談筆交易!」

    「交易?」她冷笑了幾聲,很不客氣的說道,「公子的氣質高華,絕非普通人家,但小婦人到沒想到,自己身上還有什麼值得公子交易的地方?」

    我沒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著她,她也不示弱的回看著我,對視了片刻,她敗下陣來,目光轉到一邊,有些心虛的問道:「公子為何不回答小婦人的話?」

    見已經全面佔據了上風,我才冷冷的開口道:「皇甫傲雪,將你的偽裝拆下來吧,你騙不了我!」

    她的眼中突然露出驚駭無比的神色,身子搖晃了幾下才抓住一根床柱勉強的說道:「公子說什麼,小婦人不知,請公子明言。」

    看她如此表現,我不禁暗呼僥倖,其實她到底是不是我猜想的那個女人,我其實也沒多大把握,只是根據種種跡象來推斷,如今看來,她的確就是楊沃衍仍然癡戀的女人,現在以黃夫人的名字混跡在那群婦孺中的皇甫傲雪。

    「你不知不要緊,重要的是,你要知道,我可以決定你們這些女人小孩的生死就夠了!你是不是還想否認?如果這樣,你是否相信,一個時辰內,你面前就會放上王瑤鳳和小飛的人頭。」王瑤鳳和小飛是她在那群婦孺中最關心的兩個人,據說她們的關係極好,這次她也是借用這兩人才能混出來。

    「此事和瑤鳳她們何關,公子為何要這麼做?」她的眼中露出憤怒的神色。

    我仍然不慌不忙的說道:「沒多大關係,因為我高興。何況你們這些女人小孩在大宋國中毫無地位可言,就算殺了,也沒多少人會幫你們說話。這些,想必黃夫人比我要知道的清楚吧!」

    她看著我,沉默了片刻才冷冷的說道:「公子句句語帶威脅,到底所為何事?」

    「很簡單,我想知道你是否是皇甫傲雪?」

    一陣難言的沉默,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有些沮喪的說道:「公子一切都打聽清楚了,還問傲雪做什麼?」

    我笑了起來,臉上笑容不變,語氣變的很和藹:「只是要最終確定罷了,既然你是我要找的人,那麼我們就可以談談交易,不過你是否先要將身上的偽裝給去除了?這樣我們才好談接下來的事情。」

    她此刻神情反到鎮定下來,淡淡的說道:「公子竟然連這都知道,看來公子還真是有心!那就麻煩公子給我找一些梳洗之物。」

    「好,來人,帶這位夫人去梳洗!」

    一人應聲進來,很禮貌的請皇甫傲雪離開。她看了我一眼,一言不發的離開這裡。

    我從床鋪上站了起來,背對大門,望著艙壁思考等會兒要如何措辭,她才能心動,雖然只有這麼短短一面,但我發現她是個很聰明,也很明白時務的女人,要想說動她,看來還需要一番條件才成。

    沒過多久,皇甫傲雪又進來了,此刻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顯得很淡雅,最為特別的是,她的樣貌出現了很大的變化,不是那種完全變了一個人的感覺,而是原本在她身上顯得很難看的地方都變了樣,皮膚也白皙了些,最讓我吃驚的是她的身材似乎也變了,雖然不是少女的苗條,但卻充滿婦人的豐腴,有種成熟的美態。

    她不算絕美,但卻很有味道,特別是她臉上淡漠的神情,更讓她有種別緻的風情,讓人不自覺的會多看她兩眼。

    「公子現在可滿意了?」

    我收回打量她的目光,平靜無比的說道:「我的交易很簡單,你幫我說服楊沃衍投靠大宋,我讓你們這些女人可以離開京城,前往理想的地方定居,不用再每天受人白眼和侮辱!」

    「辦不到,況且彩雲公主有言在先,大宋皇上會給我們妥善安置,你這個條件等如沒說!」

    「是嗎?我想請問婦人一句,我大宋皇上為什麼要妥善安置你們?你不會不知道,你們同那些被蒙人擄劫的宋人不一樣,你們以前生活在金國,對我大宋毫無貢獻,之後又被蒙人俘虜,是我大宋軍將你們解救出來,這已經是天大的恩德。而你們被送到京城來,也是因為彩雲公主無法在山東安置你們,你憑什麼認為,將你們送到京城,大宋的皇上就會好好的安置你們?就算你們曾經是漢人,可是那些孩子算什麼?漢人,還是蒙人,或者是女真人?」

    「這不是我們的錯,也不是這些孩子的錯,大宋當今皇上英明睿智,一定會明白此點,恐怕非閣下所能打動。」

    我怔了怔,沒想到她對我的印象會這麼好,看來她比我想的還要聰明,沉吟了一會兒,我才再次開口:「只要我大宋皇上下了聖旨,妥善安置你們的確不是太難,可是憑什麼皇上要下這道聖旨?況且,你以為我是無故出現在這裡的嗎?告訴你,皇上對如何安置你們,還沒有最終下定決心,但是反對的聲音從你們到達京城的一刻起都沒停過。而你今日竟然意圖出逃,這完全可以治你們一個『圖謀不軌,刺探軍情』的罪名,以這個罪名處死你們,你認為還不可能嗎?或者你以為,彩雲公主會為了奸細而和皇上翻臉?」

    她終於色變,顫抖著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這次走,和她們無關……」

    「有沒有關係不是你說的,重要的是,你們當中本來就有蒙人的奸細,到時只要將你一送上去,什麼人證物證就都會送上來,到時只要皇上將這些信息透露一點,定然會群情洶湧,要殺你們,似乎不會太難。況且彩雲公主不日即將返回山東主持軍務,無論她應承你們什麼,到時她也不能直接保護你們……皇甫夫人,後面的還要我明說嗎?」

    「這是大宋皇上的意思嗎?」

    「不錯,這也是我來見你的原因。」

    又是一陣沉默,良久之後,她才緩緩的說道:「皇上讓小婦人如何做?」

    「很簡單,說服楊沃衍投靠大宋!」

    「如果小婦人做到了,皇上是不是可以給我們一條生路?」

    「只要楊沃衍可以歸順大宋,三日內,皇上就會下道聖旨,到時會將你們安置到海南去,那裡雖然偏僻,但卻民風醇厚,物產富饒,你們也不會在別人的非議中生活。況且你這次逃走,不是也要去海南嗎?你應該比我更知道那裡的好處。」

    皇甫傲雪的臉上突然出現一種淡淡的緬懷,良久之後才帶些憂鬱的說道:「小婦人還能拒絕嗎?只是小婦人和楊沃衍並無私情,到時如果小婦人完成不了又如何?」

    「這是你的事情,你沒做到,皇上同樣也不會做,這是一個交易,你自己看著辦!」

    她有些憤怒起來,臉上有種怒容閃過,但很快就平復下來,淡然說道:「好吧,傲雪可以嘗試一下,希望到時皇上不要食言才好!」

    「一定不會!」

    「口說無憑,你有什麼信物來證明今日之言!」

    看到她露出的懷疑目光,我明白這個女人不會輕易相信空口白話,或者只到此時,她仍然在懷疑我也說不定。

    想了想,我將身上的令牌拿了出來,遞給她:「這個可以嗎?」

    她接過令牌,看了看上面的大內標記,眼中有種奇異閃過,半晌之後才點點頭:「小婦人要如何做?」

    我終於鬆了一口氣,老實說,她如果不答應,我還真不好對她動手,何況我早就答應彩雲妥善安置這些婦孺,這次也只是順水人情。

    「有人會帶你去見楊沃衍,到時該如何說服他,你自己拿主意,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楊沃衍他現在心裡有猶豫,曾經當面回絕過皇上!」

    皇甫傲雪聞言沉思片刻,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傲雪就告辭了!」

    「那我就恭候夫人佳音!」

    皇甫傲雪淡然回了一禮,轉身離開,我找了一個人,吩咐了幾句,讓他和她一塊走了。

    皇甫傲雪剛一離開,打扮成侍女樣子的白女就出現了。

    「是不是可以回宮了?」

    「你跟我回去就成,讓其餘人都走,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情!」

    白女應了一聲,站到一邊。我笑了笑,舉步走出船艙。

    來到公共馬車站牌的時候,我突然想起回宮的信物給了皇甫傲雪,等會兒不好進宮門,只好吩咐白女給我找一面進宮的令牌來。

    白女略微猶豫了片刻才低聲說道:「奴婢這就去辦,公子請稍等!」

    她離開之後,我就走到一邊去等她,隨意的在周圍看起來。

    這裡是舊城街道,因為靠近碼頭,所以來往的多是一些民夫和船工,但也不乏衣著光鮮的富商公子,甚至還有一個長的黑黝高大,帶著十多個打手,正搖搖晃晃走過來的地痞,看他那一臉的神氣,好像在這裡很有勢力,一般人都不敢看他。

    不知怎麼的,我覺得這個人很是礙眼,正想找人打聽他的時候,一聲驚喜無比的聲音傳了過來:「沈大哥,真的是你!」

    這裡還有人認識我?回頭一看,一個青衣婢女正滿臉意外的看著我,神情中透著難以表述的喜悅。

    冷若雨,是她!

    遲疑了一下,我還回道:「若雨是你!」

    冷若雨已經快步走了過來,眼中帶著壓抑不住的喜悅,脆聲說道:「真的是沈大哥,我方纔還以為是我看錯了……」

    「小雨,今天又來賣熏香啊!為什麼不來找哥哥我呀!」

    一聲粗豪的聲音打斷了冷若雨的話語,我甚至看到她臉上的表情突然一變為惶惑,連聲對我說道:「沈大哥,我們先離開這裡好嗎?」

    我沒有回答她,轉身去看哪個過來插話的人,果然不出我所料,就是那個我看上去就討厭的黑大漢。

    很自然的將冷若雨擋在身後,冷冷的望著那個黑大漢,語氣冰寒的說道:「滾!」

    這名黑大漢猛然一怔,半晌之後才回過味來,繼而勃然大怒的說道:「你是誰?敢這樣和老子說話?」

    我感覺到冷若雨在後面輕輕拉我,似乎不欲我和他們起衝突,但我是何人,豈能讓這些傢伙在我面前放肆。

    望著這名黑大漢,我突然淡然一笑,身體一動,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來到他面前,對著他的鼻子就狠狠的給了他一拳,清脆的骨折聲還沒有讓我回過味來,就聽到一聲接一聲的慘叫聲,此人後面跟著的那些個打手也衝了上來,吼叫著要給他們老大報仇。

    我驀然興奮起來,閃身衝進他們之中,拳頭記記到肉,全身真氣自然流轉,覺得暢快無比,骨折慘叫之聲不絕於耳。這種景象平日練功時那裡有過?今日能夠一展身手,讓我越發的興奮起來,手上的勁道不知不覺間重了些,一連幾個人都被打的飛了起來,慘呼不絕。

    突然心有所感,側身一讓,一道白光出現在我眼角,不過速度很慢,幾乎沒有考慮,下意識的就將他的手反轉過去,等撲哧一聲,鮮血乍現之後,我才醒悟過來,這不是在練功,而且這個傢伙的武功和我的護衛沒法比。

    鬆開了手,我看到鼻子歪斜,一臉鮮血的黑大漢愣愣的看著左胸上的刀柄,似乎不能置信握住這把刀的會是他自己的手。

    「砰!」

    黑大漢仰面而倒,圓睜的雙眼猶如死魚的眼睛,毫無生氣。

    他死了!

    我不知自己的武功有多高,但這次卻是我第一次失手殺死了人,一時我也不知該說什麼好,望著面前這具屍體發起呆來。

    「讓開,讓開……」一陣嘈雜的呼喝聲傳了過來,姍姍來遲的捕快出現在我眼中。

    「沈雲是你?」

    我轉眼看去,一臉英氣的鐵楓正目光嚴峻的看著我。

    「不關沈大哥的事情,是他們先動手的!」冷若雨焦急的分辨聲突然傳了過來。

    鐵楓看了看冷若雨,還沒有說話,一個被我打的鼻青臉腫的地痞突然喊了起來:「不是,是他先動手,他殺我們老大……」

    「住口,誰是誰非,到衙門裡去說,全都帶走!」鐵楓冷冷的開口,「沈雲,這次看你往那跑!」

    我轉目望了過去,很平淡的說道:「跑?我為什麼要跑,你將我抓回去,該跑的人應該是你了!」

    鐵楓眼中的怒容一閃而過,狠狠的說道:「那好,來人,給我綁上!」

    看到幾個捕快拿著繩子過來,我皺了皺眉頭,冷聲說道:「不用,我自己走,只是希望到時你不要後悔!」

    「鐵楓,你這是公報私仇,我知道你一直再找沈大哥,我……」

    「若雨,不要說了,鐵楓,鐵捕頭公正嚴明,一定不會公報私仇的是吧!」

    對我不以為意的話語,鐵楓似乎越發憤怒,冷哼了一聲,不再管我,讓人將所有人押走,被我打的不能動的也被人抬了回去。

    鐵楓更是親自盯著我,神色頗有些虎視耽耽,但我卻有意氣她,故意看了看她的胸部,讓她差點沒拿捕快鐵尺抽我,幸好她最後克制住,只是冷冷的望了我幾眼,沒有再看我。

    我本來以為要不了多久白女就會來給我解圍,可是一直到了通判衙門,她還沒出現,我這才有些著急。通判是處理民事糾紛,日常治安的,遇上不能處理的民事,就做為起訴衙門交予律法院審理。這次打死了人,應該算是大事。我記得這裡的通判是叫王義,我沒見過他,不過據說此人斷案很有一套,不知他會如何來斷我這個案子?

    「怎麼了,你不是挺能耐的嗎?怎麼現在怕了?」

    鐵楓冰冷的話語讓我聽的渾身不舒服,回看了她一眼,轉身看了看遠處做為證人的冷若雨,發現她正一臉焦急的看著我,似乎張口欲言。

    對她擺擺手制止了她後,對鐵楓淡淡的回道:「怕?區區一個通判衙門會讓我怕?只是你要明白,我一進這裡,不光是你,就是王義也擔待不起,如果你現在放了我,一切事情都還好說!」

    「不管你是誰,我鐵楓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來人,帶走!」

    我有些惱火起來,正想發作,但一轉念,又覺得沒必要,也沒多說,跟著鐵楓就進了通判衙門。

    不久,我就被關到通判衙門中的監獄裡,望著簡陋而堅實的牆壁,一時也說不出是什麼心情,最後無可奈何的坐到一邊,無意中看到牆上被人題了一首詩:

    知足天地寬,貪得宇宙小。在約每思豐,居困常求泰。時來多善緣,運去生災怪。乾坤何其大,安榮享長久?

    我看完,也露出苦笑,乾脆雙手抱頭,靠在牆上休息起來。時來多善緣,運去生災怪!到還真符合我現在的寫照。

    這次秘密出宮,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進了通判衙門的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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