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神州 第四集 第四章 府中計議
    第二天一早,司馬風岳風白女等人就將整理好的馬府和龍虎幫的資料呈報上來。看他們神情很有些倦意,我猜測他們肯定一夜沒睡的弄好這些。聯想到我昨天舒服的在姿兒床上做的美夢,我心裡到對他們有些不好意思了。

    翻看了一下手上的資料,特別看了一下這個什麼龍虎幫的資料,發現就是一個流氓團伙沒什麼值得注意的。不過上面列舉出這個龍虎幫做的事情讓我覺得這個建康的治安很成問題,也許建康萌發的逃亡浪潮很大部分都和建康治安環境惡化有關。

    明白這些維持社會治安的任務總不能都讓軍隊來承擔的我,開始在心裡萌發出仿照後世建立一支警察部隊的念頭。原本那些維持治安抓捕罪犯的捕頭所為並不能讓我如何滿意,明顯的效率低下以及有和這些人有同流合污之嫌。

    閉目思索了一會兒,雖然覺得建立警察部隊是很緊急但是身邊確實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來做這個事情,最後還是只能將這個事情先放放,等將來在再說。

    心中有了定論後,我望向正等我說話的諸人道:「這些人先關押起來,讓劉萌生將他們應得之罪列舉好,在二天後公開處決。告訴劉萌生,在他的治理下建康居然藏污納垢至此,本王對他很不滿意,特別哪個馬山還和他來往密切。司馬主簿,你給我好好的訓斥他幾句,讓他明白如果這次他不能將這個事情做好將功贖罪的話,本王也不會和他客氣。本王這裡是不養廢物的!對了,看你們這次也都辛苦,你們將手邊的事情弄好後好好的休息一下,本王可不希望因為太過勞累而有人病倒。明白嗎?」

    聽到我語氣有所緩和,屋中的人也輕鬆起來,紛紛表示自己並不辛苦事情重大需要盡快處理等等之類的話。讓我大感不耐煩,用命令的方式讓他們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再辦這些事情。

    說完這個,我也不再和他們囉嗦,起身就從旁邊的小門出去,去看姿兒她們安置在王府中的那些被解救的孩童。

    到了那裡,我沒看到姿兒她們到見到雲紅正在很熟練讓那些孩童報出自己的名字、住的地方以及父母的姓名等等資料,顯然是在進行第一步的登記工作。而靈兒儼然以一個大人的身份在指揮這些孩童,讓他們站好隊後一個個的去雲紅那裡報名登記。

    看到我來後,雲紅連忙跪下迎接我,惹的那些孩童也都跪下來,一下子整個屋子都只看到靈兒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看著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跪。

    我無奈的將靈兒叫到身邊來,讓這些人都起來後告訴他們以後在王府中遇到我不用跪拜。看到我堅持的表情,雲紅勉強的點點頭道:「殿下既然如此堅持,雲紅豈能不識好歹。只是殿下,這些孩童被恐嚇過深,一時之間恐怕不能回憶出自己的情況,王妃的意思是想讓她們在王府中多住一段時日,然後再慢慢的詢問,不知道雲紅住在王府中殿下方便嗎?」

    我聽她這麼一說,就仔細的觀察這群稚氣未脫的孩童。發現他們雖然面貌不同,但是都有一個共同點,眼中都流露出害怕無助的表情,碰到我的目光,沒有一個孩童敢和我對視都紛紛的將目光低下去,甚至有些人還不安的向別人靠過去想將自己藏起來。

    向他們這種年紀的孩童正是活潑好動沒有任何限制的時候,可在這群孩童中我發現不了這樣的孩童天性,這麼多的人竟然沒有一個敢和別人說悄悄話,全都睜著一雙大眼睛露出驚恐的表情盯著我。好像我是什麼吃人的魔鬼,他們只要將眼睛一移開我就會撲上去似的。看來他們被人販子團伙害的不輕,讓他們還幼小的心靈上留下很深的恐懼。

    先前沒有注意,現在發現是這樣一種情況,本來就很少和孩子打交道的我覺得渾身不安,招呼雲紅將他們安撫好後出來和我說話。

    我在外面沒等多久,雲紅就出來了,有些不安的對著我道:「殿下,不知將雲紅叫來有什麼事?」

    見她的樣子,那裡還有初見時那種屈身從賊,辣手報復的狠心女子的樣子,完全是一幅與人無害的小女子風範,女子還真是善變。如果不是我親眼見到,恐怕不會將當初哪個咬牙切齒的女人和面前這個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女子聯想起來。

    心中思索,但是面上還是很平和的對著雲紅道:「雲紅姑娘,你不用擔心,在這個王府中,這些家務事都是姿兒在打理,只要她同意你住在這裡,本王是不會反對的。本王叫你出來是想問你,這裡的孩童好像和本王知道的孩童數量不符,難道有些人已經送走了嗎?」

    雲紅面上露出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不過挺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才道:「不是這樣,有些孩子身體有病,還有些孩子因為逃跑被抓回遭到毒打,有幾個孩子逃跑了七回但是都被抓回來,不過現在被打的不成人形,救不救的活還很難說。王妃和公主都去那裡照顧這些孩子去了,府中的人手一時抽不出來,所以就讓奴婢先照顧一下這些孩子。」

    聽她不動聲色的就將自己定位成我府中的丫鬟,我心裡也不禁有些佩服。我先前說讓她留下來姿兒說了就可以,現在她將自己說成我府中的丫鬟,顯然是因為姿兒說要她照顧這些孩子的話可以理解成接納她進入王府的表示,為了有個方便的稱呼所以她才自稱奴婢。同時這個稱呼還對我表示出她是個知道進退的人,不會任意做出一些不合規矩的舉動讓我為難的。

    明白這個女子的心思後,我暗自點了一下頭,這麼玲瓏巧思怪不得會將馬山這樣的人弄的團團轉。

    想到馬山,我馬上想到一件事情,看著雲紅道:「你現在應當知道哪個馬山喜歡的女人是誰,你沒有對她說什麼吧?」

    雲紅先猶豫了一下才點點頭道:「奴婢知道殿下的意思,殿下請放心,這件事情奴婢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如果殿下還不放心,奴婢願意永遠消失為殿下守住這個秘密,以報答殿下的厚恩。」

    見她誤會我的意思,有些好笑的搖搖頭道:「本王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但是只要不是存心挑戰本王,本王到還沒有下作到為了這些事情而去殺人。本王只是提醒你一下,你既然這麼說,本王就相信你。不說這個,這批孩童看年紀都很幼小,他們一般都只有多少歲?」

    雲紅神情明顯放鬆下來,很快的回答道:「殿下,雲紅雖然沒有統計完,但這批孩子年紀一般都是五歲到十歲,現在還沒有超過十歲的。奴婢跟隨馬山這麼些年,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只賣孩子,所以奴婢對於這樣的情況也不能解釋其中的原因。」

    我對著雲紅滿意的點點頭,心中思索她這個信息給我帶來的情報。販賣人口只賣孩童的還真是很罕見,至少這其中也應當要有成年女人才是,這個馬山既然賣過雲綠這樣的成年女人,就說明他並不是一個只販賣孩童為主人販子團伙,但是這次解救的全都是孩童,那就讓人很費解,難道這其中又藏有什麼玄機嗎?

    沒有再多想,我安撫雲紅讓她聽從姿兒的調遣安排後就結束這次談話。沒有再去看姿兒那邊的情況直接的回到書房將白女叫了過來,將我知道的這個事情給她說了。

    她想了一會兒,才道:「如此看來,說不定這批孩童是賣給什麼組織,讓他們補充人員。因為這些孩子的年紀在我找到的資料上顯示,最小的不少於五歲,最大的不高於十歲,顯然是經過特別挑選的。而這個年紀的孩子最是容易調教的時候,再將馬府中找到的那些銀票聯繫起來,很有可能和哪個在馬山背後的神秘組織有關,我估計是這個組織急需要一些新的成員補充,所以讓馬山給他們找了這批孩子,這個組織中在宋朝這邊的人知道馬山近日要到金國去,就讓他帶一些銀票去。殿下,你覺得這樣想合理嗎?」

    我點點頭道:「和我想的很接近,現在在這裡亂猜沒有多少意思,你還是想方法盡快的查金國那邊是什麼人要買這些孩童。只要找到這個人事情可能就會有新的局面出現。到時候就能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這次這些孩子中女童很多,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你也可以留心一下什麼樣的組織需要大量的女童,說不定也可以有一些收穫。」

    白女點頭表示贊同後,沒有再和我多說就出去辦自己的事情去了。

    我一個人在書房中想了一會兒,就拿出那份辦軍校的計劃看了一遍,修改了一些地方,然後就藉著我腦中的記憶開始系統的寫出一些軍事知識以及如何訓練部隊適應不同的戰場情況。寫著寫著,我在腦中開始考慮按照我的想法來改革一下軍制,為了怕那些將領一時間不能接受,我將這些東西也寫進我想告訴他們的軍事觀念中,讓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就接受了我的這些觀念。好讓我的想法藉著他們可以貫徹到部隊中去。

    一直寫到中午,我才比較滿意的放下筆看著自己寫好的計劃。翻了幾張,看到有些地方因為墨跡未乾就被拖動,讓有些字顯得模糊,我皺了下眉頭,覺得改天要和黃天玄他談談看能不能做一支古代的鋼筆出來,好讓我寫字的時候方便些。

    有了這樣的想法,我就試著在紙上畫出鋼筆的結構圖,從筆尖到各個部件的結構我都一一的畫了出來,並在旁邊寫下這個部件的作用等解釋性的文字。

    幸好我在後世生活的時候並不如何安守本分,在讀書時有一段時間很喜歡拆東西,什麼鋼筆鬧鐘小電器甚至電視機我都拆過,經常惹的父母對我一頓訓斥,不過我爺爺到對我的這種行為很諒解,每到這個時候他總是會出面袒護我。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也許已經知道我的死訊了吧!也不知道哪個間諜受到懲罰沒有。

    不知為什麼我突然想起後世生活中的種種,想到親人對自己的關照,想到和戰友們並肩作戰的情誼,想到熱血沸騰的時候發誓一定要剷除掉貪官的誓言,想到和一群志趣相投的夥伴議論哪個時代對自己民族一直虎視耽耽的哪個忘恩負義的邪惡民族,想到自己瞭解到國家中黑暗面的情況,想到哪個時候國家遭受外族欺凌而只能忍氣吞聲的無奈景象。

    也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情緒,讓我鋪開一張大紙在上面畫出我記憶中的世界地圖。當各個大陸版塊的大致形狀在我手中一一成型後,我最後將筆停在東北海疆的哪幾個小島上,定定的看了許久,然後輕輕的在上面一點,寫了個滅字。

    後世你那麼的猖狂,但是在今世你不會再有任何機會,因為我沒有忘記自己曾經許下過就算自己注定要去地獄,你們這些豬玀們也會是我鄰居的誓言。現在上天給了我這樣一次機會,如果我不珍惜那到真的辜負我這次的轉世,你們給我等著。

    看著這幾個小島上的滅字,我的臉上露出冷笑,自語道:「我這是為整個人類做的。」

    沒等我想多久,一陣敲門聲傳來:「殿下,該吃飯了!」

    我被這個聲音驚動,走到門邊打開門就看到小筠正面帶笑容提著一個食盒望著我,顯得嬌艷無比。

    看到這樣的一個景象,我原本惆悵的心情平復下來,迅速的將自己代入到現在的身份中。強行接過食盒就想放到書房中那張專門用來進食的桌子上,可是看到那幅地圖就擺在上面,我停了一下,小筠就很麻利的將這幅地圖拿起來,她看了地圖一眼不解的問道:「殿下是在畫畫嗎?可這些是什麼啊?難道是一些走獸嗎?殿下還在這個蟲子身上寫了個滅字,殿下是不是想消滅毛蟲?」

    我聽小筠這些話出口,我忍不住一下就笑了出來說道:「對,就是消滅毛蟲!好了,你將這幅圖放好將來用的著的,現在不談這些蟲免得影響食慾,現在可很少有時間讓小筠你和我一起吃飯,來,你也坐下一起吃吧!什麼?只有一付碗筷,你還是去拿一付來,我們一起吃吧,你可不要告訴我你吃過的謊話。你的那點小伎倆現在騙不了本殿下。」

    小筠小心的將那幅圖折好放入一個櫃子中後,就在我堅決的要求下拿了一幅碗筷和我一起吃飯。

    我一邊吃一邊問她對於工廠的事情辦的如何,當我聽到事情還沒開始做的時候,我不悅的放下碗筷問她是什麼原因。在我再三的要求下,她才遲疑的告訴我,如果她去辦這個事情就沒有人來服侍我。知道是這個原因後,我默然了一會兒,最後決定她現在不用照顧我,盡快的將我交代的事情辦好,讓她有事就去找姿兒商量,在這些事情上她拿主意就行不用問我。

    我這麼說後,小筠想了一會兒才點頭表示同意,顯然是知道我說的事情很重要是不能耽擱的。說完這些,我的心情又輕鬆起來,很快就風捲殘雲的扒了幾碗飯進肚,結束了午飯。

    小筠將碗筷收拾好後,突然問我:「殿下,那小筠是不是就不用和卓姐姐一起去外地募捐了?」

    我聽到她誤解我的意思,連忙道:「當然不是這樣,我讓你將精力放到辦工廠上,主要是想讓你盡快的熟悉商業上的事情,因為以後那些工廠的事情都要靠你,我和姿兒都只能給你一些不大的幫助,具體的事情都要你去管如果你現在不開始學習的話,以後時間上就會來不及。我讓姿兒這次到各地去募捐是有一個重要目的的,就是讓她告訴江南那些富商到建康來辦工廠的好處,雖然我估計這次收效不會是很大,但是肯定有一些膽大的人會來的。如果你不能趁建康這段混亂的時間買下大量的地皮做好前期的準備工作,到時候就算是我也不可能來偏幫你。況且我對商業上確實也不是很懂,只知道佔先手者得利,這些商業上的事情我都會交給姿兒去做,我不會過多的插手。我以後的花天酒地可都要靠你,你說我現在能不著急嗎?」

    小筠聽到我半認真半玩笑的話,也輕鬆起來打趣的道:「殿下還真是『英明』什麼事情都考慮的周到。不過殿下那些新名詞確實讓我們都開了眼界,明明是私塾書院,殿下非要說是學校,要去辦作坊,殿下卻說是辦工廠,真不知道殿下那裡還有多少的新名詞。對了,小筠去管辦工廠的事情,那殿下就沒有人照顧了,王府中的丫頭很少,要不,到外面去招幾個?」

    我聽了笑了一下道:「我的新名詞還有不少,你將來會知道的。至於招丫頭就不用了,過些天就會有人來照顧我,這幾天讓護衛給我將飯菜送來就行,你還是去做你的事情去。還有,給姿兒說一聲,將那些孩童安排好後盡快的去為二天後的募捐做準備,在建康這場結束後,她就要到江南各路府去,哪個時候我給她的照顧會少很多,如果不能盡快的讓自己熟悉這些,到時出問題的機會就會大很多。」

    小筠答應後什麼也沒問的就出去了,我看著案上的那些被小筠整理好的軍校計劃,心中對即將要見面的梅蘭竹菊這四個丫頭充滿渴望,有她們的幫助我就可以輕鬆許多。

    白女雖然很能幹,但是在總的策劃方面就不如梅很多。而我現在正是需要這方面的人才,司馬風畢竟對我的底細不是很清楚,對著他說的時候會有不少顧忌,如果是梅我就方便多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告訴她,相信她會為我想出如何將後世的東西搬到現在的方法,到時候我就可以將更多的將精力放到和外族作戰方面上去,而不用像現在這樣什麼事情我都要管,以至對於具體的事情我到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管了。

    將軍校計劃再檢查一遍,修改了幾處我認為現在並不適合的地方後,就將這個放好,正想要出去的時候姿兒來見我了。

    我輕輕拉住她柔嫩的小手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姿兒溫和的一笑道:「沒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只是妾身從小筠那裡聽到殿下有意在幾天後讓妾身去外地處理事情,所以妾身想問殿下這些在王府中的孩童殿下想怎麼辦?」

    我見是這個,想也沒想的道:「這個當然是你負責安排,你現在的身份和我親近的人都知道,這個府中的事情我想就讓你負責管理,只要不是什麼要死人的事情,你都可以拿主意自己定奪,和我說一聲就可以,你看這樣可好?」

    姿兒輕輕皺了一下柳葉眉,有些擔心的道:「妾身知道殿下對妾身的厚愛,可是殿下這麼做恐怕會引起朝廷中的非議,到時候對殿下不是太好,殿下不如讓妾身在外人面前還是恢復以前的稱謂,在府中殿下想如何都行,好嗎?」

    我看到她面帶哀求的看著我,我不自覺的點點頭,同意了她的要求並對她說道:「你要這麼做也可,這樣,在府中所有的人都稱你為王妃,在外人面前你就自稱屬下吧,你可是本王的商業主管。對了,你這幾天募捐的時候還要將如何發展建康的商業做出一個計劃來,等你到外邊去的時候將這些計劃說給那些江南富商們聽,記住一定要讓他們聽了心動,這樣好了,你告訴他們只要到建康來辦工廠我可以免他們一年的一切稅收,你看這樣如何?」

    姿兒聽了不能置信的道:「殿下為何如此重視他們,朝廷一向都對和妾身一樣的商人嚴加管制,並收以重稅,還說我們是對國家中最無用的人。可是殿下卻如此厚待商人,不僅妾身不受半點歧視可以獲得殿下的歡心,殿下如今還大出妾身所料要對商人免稅行那千古以來從沒有行過之事,殿下能夠對妾身說明其中的原因嗎?這個問題妾身一直心中存疑不能獲得解答。」

    我淡然一笑道:「我豈是那些目光短淺之徒,世人常說士農工是國家的柱石,是保全國家的根本。這麼說並沒有錯,可是他們卻忘了商人卻可以使國家富強,為國家創造大量的稅收,讓國庫充足。這些還不算什麼,其實商人更大的作用就是能夠解決一件千古難解的死結,姿兒知道是什麼嗎?」

    姿兒低頭想了一下道:「殿下,妾身愚昧,實在不能明白。」

    我淡然一笑,沒有在意繼續說道:「農被視為國家的根本,但是農之根本卻鮮少有人道及。觀歷代以來民眾起而對抗官府的原因,雖然很多但查其根本卻是因為這些民眾失卻土地,難於存活只好鋌而走險奮起一搏,也就是說土地才是農之根本。可是春秋戰國以來承認土地私有之後,土地兼併嚴重,良田均集中到土豪權貴手上,官豪勾結,封略山湖。多地者廣有無邊之地,而失地之民卻無立足之地,不反如何?世人都說天下之地皆是王土,豈不知這是天大的謊言,皇帝是有其名無其實,而那些地主豪強確是無其名有其實。這樣罪過都由朝廷承擔,而好處皆有別人所得。可歎,那些英明一世之雄主卻看不穿這點而被臣下所蒙蔽,坐於將要燃燒之火堆而不自覺,讓火堆越積越高,最後禍及子孫,亡國失器。我這樣說姿兒可明白?」

    姿兒詢問道:「殿下的意思是說,土地兼併是歷朝難解的死結?朝代興亡多和其有關?」

    我點點頭,肯定道:「不錯,我神州自古以農立國,農定則天下定,農反則天下亂。歷代統治者為了拉攏豪門對這些土地兼併視而不見,對世家大族縱容遷就,導致其佔有廣大的土地。而那些失地之民,卻無人肯管任其流落江湖,朝不保夕。此時如再有別有用心之輩稍加挑撥這些無地之民就會起而對抗官府,導致國家動盪社稷不安,就算可以平定,國家也會因此而元氣大傷導致中央威權的衰落,地方豪強興起,結果使得國家崩潰,朝代衰亡。」

    說到這裡,姿兒輕啊一聲,明白道:「殿下的意思是說,商人興辦工廠可以將那些無地之民招收入工廠,而解決這些無地之民之生存,解決了因為土地兼併而帶來的不良後果。殿下說的可是這個意思?」

    我讚賞的拍拍她的手後,站了起來道:「姿兒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將我的意圖理解的很清楚。其實我的治國方略歸納起來可以這樣說,以武立國,以教興國,以農保國,以商富國,以工強國。我相信只要做到這些,國家富強就指日可待,姿兒我在商業上沒有多少東西可以說,所以這富國的方面就要交給你來替我辦了。你只要記住一句話,善待工人,利誘商人。如此則必然可以讓國家安定,商業興旺。」

    姿兒興奮的站起來說:「原來商人還有這麼重要的作用,妾身明白了,其實這些商人的心思妾身很清楚,如今殿下的這些話讓妾身更有底和他們去打交道。只要殿下能夠擊退金人,妾身保證這些商人一定會蜂擁入建康的,到時這個建康城可能連開工廠的地方都要搶了,不行,妾身要去和小筠說說,快點將建康的土地買下來,到時肯定可以大賺一筆。」

    姿兒興奮的說完,正準備出去,忽然又發現沒有和我打招呼連忙轉過身對我道:「妾身一時情急,失禮了,還請殿下原諒!」

    我理解的笑道:「這有什麼失禮的?聽到可以賺錢都不興奮就不是我的姿兒了。好了,你去吧,記住,這次募捐你一定要做好,這可是我們名正言順去拉攏那些富商的最好借口,你明白嗎?」

    姿兒輕鬆的笑了一下道:「知道了,殿下。啊,還有一個事情差點忘記。殿下,妾身想讓雲紅靈兒公主紫雲照顧王府中那些孩子,雲綠去幫助小筠,殿下覺得這樣安排如何?」

    我聽了想了一下道:「這個呀,彩雲就不用去了,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她去辦。還有你以後在府中不要稱呼她為公主,叫她妹妹得了,我看彩雲也不會計較的。」

    也許是女人的直覺,姿兒看了我一眼低聲應承道:「是的,殿下,妾身知道了?」

    我不好解釋我和彩雲間的那種關係,只好含糊道:「不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會是趙昀今生的最愛,你明白嗎?」

    再次聽到我承諾,姿兒微微一笑,點點頭沒有回答對我行了一禮就出去了。

    我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發了一會兒呆才回過身來,將書房收拾一番後,出去散散心。

    我先去看看小三,讓人通報後,小三先說讓我進去,然後突然又改口說等一等。我害怕他發生什麼狀況,強行推門進去。

    進屋才發現他正在下床行走,扶著屋中一把椅子試著走動。看到我進來,心中一驚,也許是害怕我責怪他不聽我的勸告,手一軟一下就往地下倒去,我一個搶步上前將他扶住,不等他開口我瞭解的道:「不用解釋,本王明白。這樣好了,本王扶你到花園走走,透透氣也好。」

    小三連忙道:「怎麼敢有勞殿下,讓一護衛即可,殿下千金之軀如何能為小三折腰,此事萬萬不可。」

    看到他堅決的樣子,我故意不高興的道:「這個事情有什麼不可的?你是本王的屬下,曾經用生命來維護本王,本王只不過是扶你到外面走動一下又犯了那條宮規?你不用再說,本王已經決意如此,你再說就是違抗本王命令。」

    小三被我這麼一說,一時喃喃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可不管他,一把扶起他,就向外走去,還拒絕一個護衛上來的幫助。

    被我扶著的小三,顯然對我這樣很不適應,一直走到花園中都不敢對我說話,害得我一個勁的讓他不要緊張。可是後來見沒什麼作用,心中也開始懊惱起來,懷疑我這樣做是不是做錯了,這個時代的屬下顯然不能適應這一套。

    就在我考慮要如何結束這個讓我們雙方都痛苦的散步的時候,前方一個聲音傳來:「你如果走這條道,我就挖開河堤,讓你前後兩路大軍不能相顧,這時你的軍心必亂,到時我三萬人乘機攻殺你過來的幾萬人,就可以擊敗你的十萬大軍,你如何辦?」

    我聽出這是郭風的聲音,沒等我去讓人問問他在幹什麼又一個有點印象的聲音響起道:「就算你挖開河堤也不能讓我的十萬大軍覆滅,這裡有個溶洞,我到時只要將軍隊佈防到這個溶洞周圍,你的河水就會從這個溶洞流走,忘了給你說一聲,這個溶洞就是這個河流原來的一個出水口,我早就知道的。」

    我讓周圍的護衛都不做聲,我悄悄的扶著小三向著聲音的發出地走去,然後停在一叢山籐旁聽他們說話。在我這個角度看上去就只看到郭風的背影,他對面的哪個人看不到。

    這個時候郭風吃驚的聲音道:「你怎麼知道這條河原來是從這裡流走的,我又沒有對你說過。」

    對面哪個聲音回答道:「這有什麼奇怪的,首先你的軍隊比我少但是你卻在這個開闊的地帶擺出迎戰我的架勢,再就是你擺的這個河流旁邊的這條通道太過於不合道理,我的經驗告訴我這樣地方很可能是河流原來的故道,所以我推測這個故道的盡頭可能會有出路。將軍隊從這裡過來,就算你決開河水我也不怕,雖然我會損失一部分軍隊但是我可以用預先準備好的木筏過河,我的軍隊本就比你多,你又被我先上岸的部隊吸引住,認為我的後續部隊已經不能前來增援,當我的後續部隊上來的時候你肯定沒有多少防備,我就可以一舉打敗你。」

    郭風似乎不相信的道:「你是看出來的?我什麼都沒和你說,你就憑我擺的這些地形圖就可以看出來?還有,你既然已經看出我的計謀,為什麼還要這麼冒險?你就不怕我將這個流水口堵上嗎?你難道會偵察這裡嗎?那我肯定會知道自己的計劃敗露,將軍隊調走的。」

    對面的哪個聲音笑了一下道:「你自己也說,我的軍隊遠道而來,天時地利人和都沒有,如果連冒險的勇氣都沒有,那我肯定輸了,既然反正都是輸,何不搏一搏,爭取最大反敗為勝的機會。我不會去偵察這裡的,既然你可以將軍隊擺在這裡,也就是說你肯定知道流水口是通的,不然為什麼會在這裡擺開陣勢?如果水不能導走首先被淹的就是你。」

    郭風歎道:「我原本將軍隊擺在這裡,是因為我估計就算你知道我想要決河堤,看到我將軍隊放到這裡你肯定會認為我不會這樣幹的,沒想到你卻將計就計的反過來算計了我,這次郭風輸了。不過郭風既然知道你的本領下次就不會再輕視你,希望過些日子我們再較量。」

    聽到他們似乎說完了,我突然開聲道:「郭風,你在和誰說話?」

    「啊!」一聲驚呼聲緊接著響起!

    看到從一群山籐走出來的我和小三,郭風和他對面的哪個讓我大感意外的人——長空無忌,連忙對我行禮道:「見過殿下。」

    我將小三放到一方大石上坐好後,問他們道:「你們是不是在談論什麼兵法?說來聽聽,是怎麼一回事?」

    郭風看了長空無忌一眼道:「殿下,是這樣的,郭風因為一時興起就在花園中按照殿下說的沙盤演練擺弄起如何行軍打仗。這個,郭風不知道名字的兄台跑來看到後,就說要和郭風比試一下,說地點由郭風選,但是只要他的兵比郭風多就一定可以打贏郭風。郭風一時不服氣就和他比試起來,經過比試郭風輸在他手上,事情就是這樣的。」

    我聽了,瞟了一眼長空無忌後,讓郭風將事情詳細的說出來。

    在郭風的敘述中,我很快理解地上那幅圖代表的意義,還看到代表雙方兵力分配的小石頭。

    郭風的戰略很簡單,就是利用自己熟悉地利之便在故河道的一邊擺出誘餌,讓敵人以為有機可乘而去攻擊他,然後他扒開河堤淹沒從故河道而來的敵軍,雖然不能讓其全軍覆沒但是卻可以讓其首尾難顧,讓自己一方發揮以逸待勞的優勢擊敗敵軍。

    而這個長空無忌憑自己的觀察知道郭風的計謀後,並沒有試圖去揭穿他,而是將計就計冒險賭哪個故河道的入水口是通的,河水不會氾濫,然後在郭風自以為計謀得逞的情況下一舉殲滅郭風,取得勝利。

    這個計策看起來簡單,但是其中包含的智慧卻不簡單。郭風定下這個計謀肯定也估計對方可能會知道這是故河道,所以肯定會派人在入水口監視有沒有對方的人來查看。郭風就可以據此推斷出敵人的動向而變動自己的計劃。可是長空無忌卻憑自己的觀察推測出郭風的計策,就冒險讓郭風以為自己的計謀得逞,然後乘郭風大意不備下一舉打敗了他,讓郭風服輸。

    戰場上雖然影響勝利的因素決不僅僅是這些,但是從這些上卻可以看出雙方的計謀和膽量高低。郭風的素質我清楚,我估計他這次失敗很大程度上是輕敵,認為對方並不值得重視,結果卻被人所算。從這個事情上可以看出郭風他雖然少年老成意志堅強,可是卻不可避免的帶有一種傲氣,有些輕視和他差不多年歲的人,這對他將來的成長並不是很好,不過他失敗後能夠不氣餒卻也值得讚賞。

    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不敗的名將,只有不怕失敗的將軍。從這一點上看,郭風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派他去敵人後方是否合適了?

    郭風在我面前將自己的傲氣隱藏的很好,所以我也沒有發現他其實是個高傲的人,對他有些一相情願,通過今天的這個事情發現他並不成熟還有許多的地方需要磨練。明白這點的我,又對原定的安排有些猶豫起來。

    不過我沒有將這個猶豫表現出來,笑著將郭風叫來道:「原來是這樣。郭風你其實除了正面迎接敵人,你應該還有一個選擇。你看,這方的軍隊是遠道而來,人地生疏,人數雖多但利在速戰。而我方的軍隊人數雖然少但是持久力高,利在堅守。你要記住在戰場上,絕對不能做敵人希望你去做的事情。你這個時候可以將軍隊調走,並不和敵人決戰,利用自己熟悉地形的方便將敵人帶著在這個周圍饒圈子,尋找戰機。敵人在行動中肯定會有不少空隙露出來,你這個時候就要抓住戰機,在局部上對敵人形成優勢進攻力圖殲滅敵人。殲滅敵人一部分後不要戀戰,立即轉移,再次尋找戰機殲滅敵人。這樣要不了多久敵人就會害怕,如果他們還不退兵,就只能等死。你要記住一句話,存人失地,人地兩得,存地失人,人地兩失。你只有真正的明白這個道理後,本王才能放心的放你出去,你明白嗎?」

    郭風聽了我這話,眼中露出思考的神色,不時的點點頭,顯然對我的話有所領悟。這個傢伙,我雖然對他講了游擊戰的理論,但是在實際應用中他還是沒有擺脫現在這種傳統戰法的影響,雖然有計謀但是還是不自覺的就想到要和敵人硬拚上去。將幾天後哪個事情完結後,要好好的教導一下這些將領,讓他們盡快的來我辦的軍校學習,讓他們的思想有個更大的提高。特別是郭風更要好好的教導。這幾天事情也不多,我就好好的教教他。

    心中有了決定後,正準備將郭風叫往我的書房去好好的教導一番的時候,無意中看到長空無忌的眼中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很羨慕的看了一下郭風,又偷偷的看了一下我,好像明白什麼。

    我知道這個傢伙觀察力和判斷力驚人,可能他又發現什麼。雖然我對他這次可以戰勝郭風很是欣賞,但是此人來歷還沒有證實下,我也不能對他表現的過於不設防。

    心中想了一下,還是決定現在不能讓他和我接觸過多,但是又不能讓他覺得呆在我這裡沒有出人頭地的希望。有了主意後,我將郭風叫來,指著長空無忌道:「他的名字叫長空無忌,很不錯的,將來說不定會是你的同窗。你敗在他手上也不奇怪,他的經歷可不比你差,別看他瘦小年幼的樣子,他可比你還要大一歲。」

    聽到我這麼一說,長空無忌眼中露出興奮的神色,連忙對著郭風道:「長空無忌見過郭風兄弟,剛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郭風連忙表示道:「不妨,不妨,長空大哥的計謀勝小弟一籌,小弟輸的心服。」

    看到他們還要客氣,我打斷道:「你們不用客氣了,將來有的是機會讓你們去比試。長空無忌,你很不錯,好好幹,本王這裡不會埋沒人才的。這樣,看你在兵法上表現不錯,你先到岳雨那裡去,好好表現,不要讓本王失望!」

    長空無忌顯然是知道岳雨是我最信任的將軍,面泛笑容的道:「多謝殿下賞識,長空無忌必誓死報答!」

    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讓我身邊的一個護衛帶長空無忌去找岳雨後,我讓郭風扶著小三一起走了。

    將小三安頓好後,我將郭風叫到書房,關好門,但沒有關嚴實。我讓郭風站在屋中,然後我不發一言的坐了下來,拿出一些紙開始按照記憶中的那些觀念將如何進行遊擊戰,如何才能進行遊擊戰,以及要如何和當地的百姓處理好關係將他們也發動起來抵抗敵人等等一些我記憶中的東西用現在言辭將其寫了出來。

    我寫的很投入,將自己整個身心都投入到這個裡面去了,對於身邊的一切似乎已經忘卻,只是想著這些東西應當如何的表達出來。

    寫完後,我再看了一遍,覺得大致意思都已經寫出來,具體方面的問題就要執行的人自己根據當地情況來決定了。看完這個後,我覺得後世國家軍隊中的那種政工系統好像對軍隊的幫助挺大,而且軍隊方面的宣傳也很重要,有些想在自己軍隊中也實行後世中的這些。在紙上大致勾勒出這種軍隊的上下等級排列後,我才放下筆。

    仔細檢查後,我滿意的伸了一個懶腰,站了起來,發現天色已經很晚了,好像到了半夜時分。不知道是誰將蠟燭都點上我都還沒有察覺到,看來是我寫的太入神,忘了時間。不過剛才寫的真是痛快淋漓,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無意中到做到那種忘我的境界,竟然對周圍的動靜都沒有察覺,如果這個時候別人要殺我,那可是刀到頭掉,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由於對自己的這種忘我感到不可思議,調笑了自己幾句後猛的發現屋中還有一個人,等我看到站在屋中的郭風才記起我將他叫來了。原本是想等自己寫完後,好好的訓斥他一頓,不想到讓他在我這裡被罰站了一下午。

    有些懷疑是他為我點上蠟燭,我問道:「你從下午就一直站在這裡沒動嗎?有什麼人來過?」

    不知怎麼的,郭風聲音微微有些抖顫的道:「殿下,郭風從下午就一直站在這裡沒動。大約吃晚飯的時候,公主進來過。公主剛開始叫了殿下幾聲,殿下沒有應聲,而郭風看殿下一直奮筆急書,所以也就不敢應聲。公主推門進來後,看到殿下,就走到殿下身邊看殿下寫東西。過了一會兒,公主將蠟燭點上,並讓郭風不要打擾殿下後就出去了。除了公主外,沒有別人來過!」

    我聽了,微微點頭,暗自的運氣試探了一下自己的內息,發現自己已經衝破原來的一個關口,進入另一個境界。心中知道這是托我這次無意中達到忘我境界的福,讓被我改變成和自己息息相關的內息藉著這麼一次機會獲得突破,看來不用多久我的武功就可以登堂入室,進入新的階段。

    按下心頭的喜悅後,我看到郭風身體還在微微顫抖,以為他是站累了,道:「你坐下吧!」

    不想郭風沒有聽我話坐下,反到是對我懇求道:「殿下,可否讓郭風出去一會兒!」

    我不解的問道:「你怎麼了?」

    「殿下,我想出恭!」

    「什麼,你,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在這裡抖個不停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情。去吧!」

    看到郭風如同大赦一般的逃了出去,我會心一笑,對他可以這麼堅定的聽從我的命令感到高興,這個傢伙足可大用。

    郭風出去後不久,彩雲就出現在門口,看到我正站在屋中,溫和一笑道:「表哥,你都寫完了,能不能讓彩雲瞧瞧!」

    我笑道:「剛才寫的入神沒發現你進來,不是郭風在這裡,今天我還不知道你來過了。既然你想看就看吧,難得你也對表哥寫的東西感興趣,還用對表哥這麼客氣嗎?」

    彩雲高興的點點頭道:「真的,那好,表哥等會兒,我去去就來!」說完,不等我說話,她就出去了。

    不明白她要幹什麼,我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東西,苦笑道:「今天寫了一整天,以前讀書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勤力過,環境還真是容易改變人。」一邊嘀咕一邊將東西都收好。

    郭風先回來,我讓他坐下後,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你站在這裡嗎?」

    郭風回答道:「殿下可是為了郭風和長空大哥的那場比試而處罰郭風?」

    我搖搖頭道:「不是,你本不會比長空無忌差,可是你就是因為輕敵,在對對方毫無瞭解的情況下冒然和其對壘,所以會輸一點也不奇怪。行軍打仗一味保守固然不行,但是輕敵冒進更是不可取,這守和攻就是考量將領拿捏戰爭的工夫,也就是名將和庸將的差別。我將你叫來,並不是處罰你,只是讓你對這次失敗記憶深刻些。你這次失敗可以有重頭再來的機會但是在戰場上你很難有重頭再來的機會,所以你以後一定要緊記今天的教訓——不要輕敵!記住一句話,敵人就是一隻兔子,也要將它當做會吃人的兔子來對付,不能給它半分機會,否則輸的可能就是你。」

    郭風猛的站起來道:「郭風受教。請殿下放心,郭風一定會緊記今日之言不會讓殿下失望!」

    我拍拍他道:「我相信你,你將來一定會是個出色的將軍。你也不用對我說的戰爭方法奉為制勝的法寶,死搬硬套。戰爭是需要人隨機應變的,從來沒有人背熟兵書就可以打勝仗,趙括和四十萬趙軍覆滅的故事你也聽過吧!你要明白兵書只是給你一個借鑒,在戰場上很多的東西都要靠自己,特別是將來還要去敵後去組織抵抗力量。以前,我在考慮這個事情的時候,有些忽略你的年紀。這樣,等我對金人作戰完畢後,你再到江北去,哪個時候我才放心些。你來看,這是我寫的一些如何在敵人後方進行戰爭的方法,對你將來是會有幫助的。」

    說完,我將他拉到書桌旁,正要讓他看我寫好的東西的時候,一陣敲門聲傳來,彩雲探了個頭進來,道:「殿下,你和小風還沒吃晚飯了!」

    我被她提醒,才醒覺這個事情,讓郭風等會兒再看,先吃飯再說。我問為什麼是彩雲來送飯我那些護衛怎麼沒來的時候,彩雲告訴,她下午來看見我寫的非常入神不想驚動我,所以就攔住護衛不讓他們來打擾我,然後一直留心我屋中的情況,所以才能出現的這麼及時。

    當我問到她有什麼事情的時候,她讓我先吃飯後再說。我就沒多問,強迫的將郭風拉到我身邊坐下,看他有些正襟危坐的樣子,我心中好笑。拿了筷子招呼一聲就開動起來,彩雲就趁我們吃飯的時候,看起我寫的東西來。

    我和郭風吃完這頓可以算做夜宵的晚飯,喝了點水後就來到彩雲身邊。看她看的很出神,不時點頭頷首表示贊同或又輕蹙眉頭表示不解,無意中顯露的種種表情動人之極,讓吃飽喝足的我看的心懷大動,差點難於自制。

    深呼吸一下,強制讓自己的心情安靜下來後,指著彩雲看完放好的那些對著郭風輕聲道:「你也拿一些去看看吧!」郭風點頭同意,拿了一張紙看了起來。

    我看到這個時候彩雲拿著一張紙閉上眼睛,就知道她正在思考我寫的那些。在我心裡一直都有個懷疑,就是不知道轉世後的天舞到底還具不具備前世那種對於戰爭精準的理解和把握,能夠根據戰場的情況做出非常準確的判斷後調遣自己一方的人員出現在敵人沒有想到的地方,打亂敵人的部署,讓戰爭的天平向自己傾斜,從而贏得戰爭的勝利。

    前世的天舞對於戰爭確實是非常出色,但是我也知道天舞其實並不喜歡戰爭。這話說來矛盾,其實理解起來很簡單,天舞會參加戰爭都是因為她喜歡哪個時候的我,她努力的在戰場上取得勝利也是想對哪個時候的我證明她對我是很有用的。可惜哪個時候我的角色就是一個混蛋,只能辜負她的感情,如果不是她最後一刻都不肯放棄,我和她今世根本就不可能在這裡相遇。

    靜靜的看著彩雲美麗的容顏,我心中不可遏止的想了很多我前生和天舞的種種恩怨,想到我今生和天舞的重逢的情景。最後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種知曉前生感情後遇到前生的愛人是好事還是壞事,只能肯定的告訴自己我現在只是趙昀,一個不算很普通,但現在絕對談不上厲害的人物。

    明白這點關係後,我很快的知道我現在該要如何來對待彩雲。既然天舞已經走了,我和彩雲之間就一切順其自然好了!

    理清心中的愁思,舒服的靠著椅子抱臂看著彩雲秀美的臉蛋,猶如欣賞一幅美麗的圖畫,上下左右不住的打量,並在心中評比打分,看看她能在我認識的女人中排到第幾位。

    沒等我將這個名次弄出來,面前的彩雲突然睜開眼睛和我瞪個正著,沒等我避開目光,彩雲就輕笑了一下道:「怎麼看表哥都不像是個好色之徒,可是每次表哥對著彩雲時都不守規矩,總是喜歡這樣色迷迷的打量著人家。紫雲就說過你肯定對彩雲有不軌的企圖,還讓彩雲防著你點。表哥,你說紫雲的這些正確嗎?」

    被她這麼直接的詢問,我大感不服的道:「哪個紫雲怎麼能這麼說,表妹長的漂亮,表哥看看都是心懷不軌嗎?再說了,你這個表哥身份尊貴,別的現在還談不上成就,可是後宮中的佳麗到也有了不少,怎麼能這麼看低我,表妹你千萬不要聽她挑撥啊!」

    彩雲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然後轉移話題道:「表哥,彩雲看了你寫的這些東西,覺得你說的都很有道理,可是手段卻太過於殘酷,也不夠光明。表哥讓那些百姓都起來反抗那些異族士兵,就沒想過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打贏他們嗎?還有,表哥你讓自己的軍隊避過敵人的鋒芒,卻將抗敵的責任交給那些百姓,用他們來遲滯敵人,不是太過卑鄙嗎?」

    我沉吟不語,認真的想彩雲對我的指責。她說的沒錯,那些所謂的敵後游擊戰實行的一個重要前提就是讓百姓可以為自己提供掩護和情報補給,也就是說百姓其實被推到和敵人抗爭前線上去了。當軍隊因為某種目的轉移後,這些百姓可能就會成為敵人發洩的對象。讓他們組織起來對抗敵人只是說的好聽,真的要和敵人打他們根本就不夠看。

    彩雲也許還看到我沒有寫出的東西,那些掩蓋在這些冠冕堂皇話下的血的事實,她可能是不想說出來讓我感到難堪。對於她可以這麼快的就把握住我這種戰法對民眾的傷害,我雖然吃驚,但是並不意外。她能發現這些很正常,因為她畢竟曾經是威名赫赫的女戰神。

    到了這個時候我終於明白今天的彩雲對於戰爭仍然不會是白癡,她還是能夠看到戰爭底下存在的東西。知道這點後的我,也沒想騙她坦然承認道:「不錯,你說的確實是事實,但是你想過沒有,就算我不讓這些百姓起來反抗,他們就能活下去嗎?我們為什麼要到那裡去打仗?還不是想讓那裡的同胞不再受異族奴役。什麼事情都會有犧牲,他們今天的犧牲換來他們後來的安定,我認為他們是值得的。還有,你認為那些百姓是軟弱可欺的嗎?你只要想想當年橫掃**的秦漢,強盛一時的大唐是如何衰落的就可以知道百姓其實並不如你想的這麼沒用。雖然他們今天可能因為我的作為而失去性命,但是我今天可以在此立誓,將來等我驅除外寇,光復我大漢天下的時候,我一定會補償他們今日所做的犧牲。表妹,你可以認為這個方法很殘酷,但是你不能否認它很有效。戰爭,只要是有效的手段就應當去用,因為贏得戰爭比什麼都重要,這是我深信不疑的。表妹,你如果能夠理解表哥的做法,表哥很高興,假如你不能理解那也隨你,表哥的計劃是不會改變的。這點,我希望你清楚。」

    聽到我這麼明白的回答出對自己的行為並不想進行如何修正,彩雲先是臉上浮現怒氣的想要斥責我,接著似乎放棄似的又搖搖頭,看了正面露不解神色的郭風一眼後,才道:「是彩雲想錯了,彩雲原以為表哥是個心地慈善善待百姓的人,而且很愛護關心身邊人,不能容忍別人對她們的半點欺凌。可是彩雲忘記了表哥是太子,將來還會是皇帝,很多的事情都只會從功利的角度來考慮。為了更大的目標可以犧牲許多人,哪怕明知道前面是火坑,表哥也會讓他們跳下去,因為他們這樣做會對殿下有利,是嗎?」

    彩雲對我的指責,我並不意外,但是她因為對我的失望看到我身上本質的一些東西,進而發現我並不是如她想的那般好,以為我和那些視萬民如蟲蟻的人並沒有多少區別,極度失望下改了稱呼表達出想和我疏遠的意圖,多少讓我不能接受。

    我默然良久後,才緩慢道:「彩雲,表哥並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只是表哥知道做什麼事情都會有犧牲,越是大事就越是要犧牲更多。表哥的願望是想建立一個強大的神州,讓這個神州千秋百世可以屹立於世間不用再被人所欺凌。為了這個目標,表哥也做出了犧牲,只是你現在還不知道罷了。任何人類族群都會有利己性,表哥既然現在身為我漢人中的一員,我也只有為漢人族群去謀得最大的利益,這也是我可以回報給這個民族的最好心意!表哥的這番心意你能明白嗎?」

    彩雲聽了,沉吟了許久才長歎一聲道:「夜深了,彩雲要回去了。」說完,就起身收拾一下桌子後就出去了,再也沒有回頭看過我一眼。

    我見到事情變成這樣,呆愣一會兒才對著郭風道:「你認為我做錯了嗎?」

    郭風很堅決的道:「殿下做的沒錯,反正都是一個死,站著死總比跪著死要好。殿下請不用擔心,郭風必誓死完成殿下的心願。」

    我欣慰的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的道:「還好有你可以理解我,你將這些拿回去看吧!今天夜深了,早點休息,過些天你再給我說說你的體會!」

    郭風收拾了一下這些紙張後,對我行了一禮就走了。

    看到郭風將門徐徐關上,隔絕我的視線後,我才長歎一聲道:「彩雲,你果然還是不能成為天舞,天舞是真的不可能再回來了!你還是安心的當好你現在吧!趙昀!」

    說完,我收拾起心懷運行起我自己結合墨門和天邪宗以及後世一些功法特點創造出來的一套新功法——天地再造功,為自己的將來多增加點成算。

    隨著真氣迅速的運行,很快我就將一時的感懷拋到一邊去了,迷醉於對力量的追求上去,彩雲的事情對我再無半點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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