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第二部 第十四章 督議長(下)
    第12小節

    「唉∼」季行雲滿腹愁容,深深地發出歎息。wENxuEmI。cOM

    以往挑戰高手,他總是帶著歡喜與興奮的心情接受戰鬥帶來的一切。可是這一次,與李魁的約戰他卻無法感受到迎接戰鬥的喜悅。本來季行雲是氣到恨不得把李魁大大邂八塊,可是冷靜下來思考後,卻發現李魁會變那樣,不就是在隊長之爭敗給自己的關係?讓他不由得同情起李魁…

    現在他的心中除了沈重外只塞滿了自責。對雷震的自責,因為自己的關係,讓一直在暗中默默協助自己的雷震,身陷囹圄。對黃家的自責,因為自己的關係讓預備團的兩人才俊,死的不明不白。還有對李魁的自責,因為自己的關係,讓他變成如此扭曲的人。

    明天就要與他再打一場。明明是非勝不可,非但為了自己,更是為了雷震的清白。可是,那一次的失敗已經讓他變成這樣的人…如果他又敗一次的話…唉…,當初在隊長之爭的決戰應該輸給他…

    「隊長…」雷義輕聲喊著。

    「嗯…」

    「白任先生來找你。」

    「哦…好…請他過來好了…」

    跑到會客室的雷義,見到白任,像是見到救星似地急忙說道:「白任!七哥是不是非常危險!我從來沒看過隊長心情糕成那樣。頭上好像放著一朵烏雲,你可要想想辦法!幫我勸勸隊長,七哥已經出事,可不要連隊長也因而一厥不振。」

    「嗯…」白任跟著雷義走向隊長室,並且含糊的回答。

    雷義繼續說道:「白任,你是隊長最好的朋友,更是七哥的生死之交。相信你一定帶來好消息…呃!」

    發現白任的雙眼充滿血絲,真氣緩緩地不停流動,好像一顆不定時作彈,隨時會爆發,雷義馬上閉嘴。

    『完蛋了!難到七哥真沒救了!隊長是那附樣子,白任也成這德性…這可怎麼辦…』感染到兩人的情緒,雷義的心情也隨之落到谷底。

    一進到隊長室,白任馬上衝到季行雲前面,把他由椅子上拉起,大聲罵道:「小雲!你是怎麼回事!竟然讓飛拳給跑了!你難到不知道,他是個關鍵人物!」

    「啊、啊、啊∼白先生…你…」雷義見到白任粗魯的出手,身上又佈滿了火氣,慌張的不知該如何勸阻。

    季行雲不情願地掙開白任雙手,道:「我當然知道,我也不願意…可是,當時的情況我沒辦法。」

    白任只是由酒館間的傳言,知道美人魚兩樓所發生的騷動,並不清楚當時的情況。看到季行雲頹然之貌,原本的怒氣就消了一半。不過還是怒氣未盡,語氣不佳的說:「那你說該怎麼辦!要是明天雷震被判處極刑,你打算採取什麼行動?」

    「不會的…不會有這種事發生…明天…明天我會把關鍵的證人帶往法庭!」

    「到了現在你還在做夢。僅剩十幾個小時,你去那找人。要是雷震真被誣陷,你有何打算!」

    季行雲氛亂的說:「我不知道…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絕對不會!」

    「算了!你就看著好了。如果雷震要真有事,我不會沈默。我會採取必要的行動!」

    說完白任就冒著火,調頭離開。

    白任像場風暴,來得快,去得更快,只是把雷義嚇了一大跳。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兩人吵架。平靜了下來,雷義想到白任方才說的話,便小心的問。

    「…呃…隊長,白任說他會採取必要的行動是什麼意思?」

    「誰知道…」季行雲現在根本沒心情想這麼多。

    雷義卻擔心的說:「我看白任的情緒過份激動。我怕明天七哥要是被判重罪,他會採取極端的行動。」

    季行雲滿心煩腦的回答:「他還能怎樣,難不成會劫囚?」

    雷義認真的看著季行雲,用力的點點頭。

    「不會吧…」季行雲用超沒信心的語氣道:「怎麼可能,劫囚耶!」

    雷義認真的看著季行雲,再次用力的點點頭。

    「哈…不會的…」季行雲先是沒自信的說著,然後語氣轉換道:「我.不.會.讓.他.發.生。絕對不會!」

    「那…隊長打算怎麼做?」

    「我會有辦法的!」季行雲說道:「只要讓雷大哥無罪開釋,一切就都解決了。」

    「呵…」雷義虛弱的笑著:「真是完美的辦法…」

    明日之戰又多了一個不能敗的理由,季行雲心中卻還存有雜念。他不明白,李魁為了一場戰鬥,這小小的勝負,竟會遷累無辜之人。他是以怎樣的心情,來逼戰?更不喜歡這種戰鬥。雖然勝了,就有可能讓李魁說出一切,洗清雷震的罪嫌。可是,把敗那樣的李魁…卻只會讓人感到悲哀(小雲似乎沒考慮到會輸的樣子)。

    雷義見季行雲臉色無奈,像只無助的小貓,也跟著陷入愁雲慘霧。他認為家中的大老也太絕情,怎麼能對雷震見死不救。如果自己更有能力就好了…雷義為一直很照顧自己的雷震的遭遇傷感萬分。然而自幼輸入的關念,讓他連一絲絲想要違背家族決議的想法都未曾興起,只是感到萬分的無力與可惜。

    「鈴∼」鈴聲響起,雷義接起話筒。

    話筒傳來工作人員的聲音:「雷常待,又有人要拜訪隊長。是一位東方生先與一個老頭。」

    雷義沒放下話筒,就問道:「隊長,一位東方先生找你。」

    「東方先生?哦∼是東方尋彩…請她進來。」

    雷義這時意興闌珊,提不起工作的勁道懶得再去接人,直接對話筒說:「請他們直接到隊長室就行了。」

    門打開。雷義見到一位極度秀氣又帥到不形的公子。東方尋彩臉上略帶憂鬱,禮貌性地對雷義微笑致意。雷義因而臉紅心跳,同時感歎到天下竟有如此的男子,讓他也不由心動。而東方尋彩的微笑就像天上的陽光,驅散雷義心中的陰霾,暖和他的心靈。

    跟在他(應該是她)身後的是一位很有年紀的老先生。身上的皺紋深得像是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一附老的不像話的模樣,不過動作並沒有一般老人遲緩的模樣。可見必定是位武術修為甚高的長者。而且他的樣子還有幾分眼熟…好樣在那見過。

    老先生說道:「小傢伙,你還在為明天的事心煩?不用擔心,雷震的事就交我這老頭子。明天就看我表現。即然答應你要幫忙,你就放心的好好打一場架,不必擔心勝負造成的結果。」

    東方尋彩也道:「世伯說的沒錯,你心神不寧明日怎能發揮實力。你這樣別說要取勝,恐怕也對不起一心要與你決鬥的李魁。」

    「隊長!你明天要與李武議決鬥!這是何時決定的事!還有李武議何時回到南城?」雷義叫道。

    老先生斥責道:「小伙子如此毛毛躁躁的,如何當個好的輔佐者。你這個常待官-不合格!」

    季行雲心情煩悶的說:「雷理大人,別怪雷義。是我不好,沒跟他提起。」

    東方尋彩言詞嚴厲的說:「雲兄弟,我認為你不必為李魁的行為負責。他是個成年人,對於自己的行為得負起一切責任。當初你是正正當當打敗他,不論是無法承受打擊而出走,或因氣量狹小而進行報復。錯都不在你。雷天不也敗在你手上,但他卻能以此自勉自我精進。你不該對他存有愧疚之心。難到你要擔起一個在幾天前向你乞討不果,而轉而殺人越貨的人的罪責嗎?要你真有心,就該屏除一雜念發揮十二分的實力,與他進行一場不辱武議團小隊長之名的決鬥。」

    好熟悉的說法…這不正與當初季行雲與雷天討伐伏牛山盜匪時,對雷天說的話相同的意思嗎?

    「是啊∼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季行雲的眼眸中的晦暗盡數消失,又恢復了前往的光彩。

    「明日之戰我會竭盡所能,而雷大哥那邊就勞煩大人。嗯,還有,我想那兩個人也能幫上雷大哥一點…雷義去幫我把他們請來。雷義、聽見了沒!」

    季行雲活力盡復,雷義卻因驚見雷家的太爺而石化了。

    ※※※

    作者閒話:

    借冬天的話用用:

    「不要跟我催搞,那是一點幫助也沒有的事」

    就是這樣啦∼請發揮一點點的耐心,等一下、再等一下。快則兩天、慢則三天。反正等久了就是你的…

    近來書看得不多,也不少。不過真正很想看下去的卻不多。是我越來越挑了嗎?無源無故美女成群的-不想看;不明不白地就得到一堆部下,往稱王之道前進的-懶得看;沒多少創意的-不願看。

    那麼還有什麼可以看?真的寫得好的,還是會看。但是又出的好慢…

    不知道還有什麼新書可以看?

    能不能幫忙找給我看?

    另外對於「綠茶凍」的建議,第二點月雨會加以注意。想一想這種作法確實不好。至於第一點,應該是讀文章的習慣。不論是中式或西式的文章,每個段落的開始本來就該有空格,而月雨比較偷懶只有空一格。若要向右對齊反而奇怪。不過分段太多容易造成鋸齒狀的版面,到也不甚美觀。

    PS:太有名的就不用了。可芯的都市妖、老豬的紫川、冬天的邊緣,是目前比較期待的作品。

    新的作品又懶得去翻。本月說頻的十五大。赫氏還好,有在看;守護者、紫炎傳不知好不好;天盧味道平淡還不錯;異世帝王沒翻過;天魔亞艾真的越來越像「魔」;江山如此多嬌看不下;風月美女沒興趣;未知天網、征服天下、異世傲行錄好不好;大唐行鏢未知好看否?異俠…歎…;敢問月落精彩否?

    第13小節

    武議團中隊部外的大廣場,是個舉辦過無數武藝兢賽的聖地。半年前,季行雲在這個地方與眾多的武議競藝脫穎而出。現在他靜靜地盤坐在場上,收神納氣正等待著。

    空氣飄散著溫和氣息。季行雲融和著這分安寧,閉著眼神態安閒。

    肅殺之氣,擾亂了廣場的溫和。李魁人未到,聲勢先至。

    雙目緩緩睜開。

    李魁壯碩的身影立在門前。

    他身上冒著熱氣,臉上充滿戰鬥的渴望。一步、一步走來。高大的身軀像是無法容納他那如同沸騰的真氣,每一步、就放出大量炙熱的氣息。他燃燒的旺盛的鬥志。

    有別於李魁的放外,季行雲選擇內斂。

    看似平靜的他,體內的真氣卻早不停流動,溫暖身軀、舒展筋骨更活化身上每一個細胞。

    李魁像是對老朋友般的說道:「你來早了。」

    「你也早到了。」季行雲平靜地回應。

    「即是如此,就開始吧!」

    「甚好∼∼」

    這一場沒有觀眾的龍爭虎鬥,在兩人同時動作下拉開序幕。

    季行雲先動了,他採取主攻。雙足輕彈,他化為一道弧光射向對手。

    李魁動了,他主攻防禦!站穩馬步,雙掌推出,漫天焚氣華然湧出。

    焚熱之氣塞滿四周,讓季行雲感到異樣。空氣的阻力變了讓他前進的速度產生微妙的變化,真氣的知感變遲頓,耳壓也隨之劇變,讓他的平衡感在頓時失調。這一些小小的變化都在他攻勢發到一半時所產生。這一擊雖是全力施展,但也預留餘勁作為最後微調之。但季行雲還是依照原式原意,沒有變動。因為他想知道,李魁這一招有何用處!

    他的胸膛就在前方,季行雲化為一道向前投射的標槍。強大的熱浪也讓季行雲雙眼一時無法適應,他一面增強護身真氣,一面微閉雙目。在普及對手之際,以指為劍點向中壇。

    落空了!

    很可笑的落空。季行雲集中的氣力化一點精芒由指點出。但是這一指卻正好停在李魁胸膛前方不及半寸之遙!只要擊中就能產生無比的威力,卻只對空一指!原本馭力要迎接反作用的力道-落空!原以為李魁會以他驕傲的法印-金鋼-以力碰力,落空。

    李魁是略為後退,但他移動的距離當在掌握之中。

    全力的一擊,卻停在對手正前方!季行雲有著荒繆詭異的感覺。怎麼會這樣!

    嚴重、意外的失誤,讓季行雲門戶大開。李魁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五指凝氣,以指為爪,向上揮擊。季行雲全力扭身,他可以感覺到耳邊空氣被撕裂,然後痛及心扉的力道由手臂、傳至胸口!他飛撞至地面、又彈起。未能擺好態勢,力達萬鈞的拳頭有如雨點般不停落下,讓他疲於應對。

    李魁的拳頭變得更硬、更有威力。而且不再只是一昧的強攻豪襲。每一拳都是為了下一拳而鋪路,每一拳都不是單純的進攻,更封鎖對方反擊的機會。這半年,李魁對自己的缺點認真的研究,有了驚人的長進。還好,季行雲也非常人,在如同狂風暴雨的拳頭中,他有如在激流中的一片浮木,順著湍急而動,雖然驚險卻不會沈沒。

    原本以為運用如此強大威能的攻擊,李魁理當迅速氣竭。只要抓准他回氣的瞬,就是反擊之刻。可是李魁卻如用擁有無盡的氣力,攻勢未見稍緩。反而越加嚴密、越加難纏。不能再一昧防守閃避,讓種程度的攻擊對李魁也許只是散步般輕鬆,但卻不能忽視,防守只會讓自己更加不利。

    季行雲突擊了!

    不理會打向面門的巨拳,他再度凝氣於指,破甲指再度點出直取咽喉。一附同歸於盡的態勢。

    李魁亦不防守,巨拳即出斷無收回之理。臨近面門,猛然偏頭,火辣辣的風壓掃過,巨拳落空。刺及咽喉亦是瞬動,險險避開。

    兩人再度同時出掌!

    這時高大與矮小的差異就顯現出來。李魁手臂推平可以觸及季行雲的距離,季行雲卻無法觸及李魁。兩人幾乎同時擊中對方的護身真氣,擊中之後季行雲的掌勁要爆發時,他的身體卻被向後推開。無奈,無法以一換一,只要順力而退。一聲闖響,季行雲向後飛彈。

    落地、臉上流出激賞之情。有如蜻蜓點水、大喝一聲,人又向前衝擊!化為一道流星,重組以更快、更精準的攻擊。

    李魁冷笑一聲,雙手十字劃開,又正漫天焚氣。

    再次進入焚天氣勁之中,異樣依舊。

    他又出現在眼前,回勁掌出。又一次落空!

    應該正好貼在他胸膛的手掌卻定在他膛前不及半寸之處。

    李魁得意地冷笑,這一次他不再留情,法印破滅蓄勢將出。

    突然胸口傳來壓抑之感、緊接而來是如火山爆發般的震動!回勁掌雖為實質擊中,但掌勁卻隨著數時道凝實的真氣一道、又一道打入胸口。

    李魁被震得血氣翻騰,法印破滅亦無力施用。季行雲借力翻身,落也一點,再度襲來!

    李魁退了一步,不求卸力,硬是定住。

    季行雲已經再度來到他身前,回勁掌再出。李魁倉促揮掌相迎!

    兩掌硬撼、低音悶響!李魁無恙,如泰山般穩穩而立。季行雲卻被震退數步。

    這次交掌,讓季行雲不得不重新評估對手!怎會如此,數十道的回掌勁竟未能傷他分毫。

    李魁狂妄的笑了:「哈∼」

    「真不愧是季行雲、武議團的隊長。我的焚風幻像只用了一次就讓你洞悉其中奧秘。」

    季行雲冷靜而平淡的回答:「也沒什麼,不過利用突來的溫差與上升的氣流讓影像的位置產生偏差,再以真氣干擾知覺,讓人上當。」

    「你真是高明。只可惜…這一次,我的金鋼已經不是以往的金鋼。我很期待,你能使出何種絕技。」

    李魁明白道出問題,季行雲眉頭微皺。這真是個令人討厭的事實。這種**不怕打的對手,真討厭,最近怎麼老是遇上這樣的敵人?

    「再來吧…」

    討厭歸討厭,對手可不會顧慮你的感受,還是快點想辦法破解。

    一場受到南郡各界注目的審判也在司判展開。

    很少有殺人案件會吸引這麼多的觀眾。李家、凜家、襲家、席家、陳家…在南郡排得上名的大家族都有重要成員親身來到,關切著這個審判。由其是黃家,不但重要人士都來了,還有三位口才極佳的人材親身投入審判庭。用控方的身份,以實際的行動要為黃家慘死的族人雪恨。而另一當事的家族卻表現得相當冷感。除了雷震少數的至交,根本沒人與會。好像雷家已經放棄這位族中的良才。

    三位判官出場了。

    冰泉清流,以公正聞名。冰冷的面孔,嚴肅的表情黑色白紋的判官服,讓他更顯冷酷。似乎世上沒有外力可以左右他公正的審判。

    雷司的表情相當微妙。他雖然踏上判官的席位,卻不以判官自居。為了避嫌-其實是家族會議的決定-他早就對另外兩名判官表示,不與任何的意見,就由兩位判官做下定奪。是以他今天心情相當不同,單以旁觀者的姿態坐在判官席上。

    李塚接到家主的旨意。至少要讓雷震離開南郡的軍政,雖然不是光明正大的手法,可是有這種機會,除去一個在可以預見的強大政敵到是個好機。只是李塚只是兩位副判官之一,他只能盡力去影響主判官冰泉清流的看法。不過他一點信心也沒有。要影響鐵面無私的冰泉清流…不如期待太陽由西邊升起。

    雷震也被押出。

    神情依舊宜然。雖然雷茗的消息告知不利的噩耗,他並無一點喪氣之情。他的表情還是保持一貫的撲克臉,只是眼角略現無奈之色。

    他的出現讓黃家憤恨不平。罵聲、咒聲刺入耳中。

    「安靜!」冰泉清流一聲令下、判官的嚴色讓黃家壓下怨恨之聲。

    啪!法槌敲響,審判即將開始。

    第14小節

    不知不覺中,武議團中隊部的廣場漸漸聚集了許多人。場上激烈的戰鬥,不用特別的宣傳,預備士、武議士自然受到氣勁的波動,引領而來。看到場上對決的兩人,底下的觀眾無不驚奇。

    李魁、雖未被武議團停籍,早就被當成戰敗的逃兵,基於季行雲之意讓他出外休養一年。但多數人都不對他抱持希望。那一役,他非但慘敗,更讓武議團專屬的醫師-松梅爾老師宣告重傷,無法全愈。松梅爾的醫術是南城首屈一指,他的宣辦等於是公告李魁已無東山再起之日。

    然,在台上的李魁,強橫的力量、全身似無有無盡的勁力,那有筋脈不通的樣子。他、不但功力盡復。還帶著更強大的力量,向季行雲挑戰。

    再看兩人的戰鬥,這已經不是武議團平常的武技切磋。兩人均是全力以趁,殺招盡出。一有閃失,非死即傷。但這也是少見的比試,台下的人看得出神,對李魁的冒出到反不大在意,關心的是那精彩的攻防、絕妙的招式。

    殷荃亦為台下觀戰的一員。本來還妄想追過季行雲,對他難以心服。看到兩人在台上的對決,她才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季行雲實力的躍升實在驚人,平常的練習恐怕是諸多保留…

    雷天本要前往司判,卻被這裡的戰鬥引來。看著李魁與季行雲的戰鬥,他心中有著不祥的預感。季行雲雖然冷靜應對,攻防之間卻毫無保留…至少,他在平常都會避開致命的部位,他現在卻不顧一切,只希望能傷到對手。李魁更是可怕,他的實力怎會如此暴增。武議團中,除了季行雲恐怕只剩大姊頭能夠與之對抗。雷天自我評量…如果場上的是自己,能撐多久…。李魁的可怕不單是他實力的提升,他身上散發出的鬼氣才是讓雷天擔憂的事。也許全場只有少數幾人可以查覺這種鬼氣,這種只有在有著非你死便我亡的堅定決心下才會有的鬼氣。只有在不惜一切打敗對手的人身上才會有的鬼氣。這場戰鬥,恐怕無法善了。

    「季行雲!你只有這等實力嗎?」李魁在戰鬥中,還行有餘力地喊著、狂妄的挑撥。

    季行雲不理會,還是在他的拳勁中快速遊走、一擊即退,避其鋒、攻其縫。只是李魁的防守能力已非當日。雖有再造過的金鋼護身,他也不敢大意。口氣雖是囂張,手腳卻是謹慎。之前的錯誤,他不會再犯,縱有強力的護身法印,卻也不容對手輕觸。

    「季行雲!你的攻擊只能發出飛蚊般的騷擾嗎?」

    李魁每一拳都有摧巖破石之威,招式沉穩,一拳、一拳打散季行雲的殘影。

    季行雲卻高速奔走,環繞對手,招式百出,點、啄、刺、扣、插無所不用,卻難有收效。李魁大開大闔的攻防,威力驚人的勁道,隱隱欲發的「破滅」,往往讓季行雲被迫收招。即使少數幾招能夠攻入,卻在法印金鋼之下顯得相當無力。外表看來季行雲與李魁之間雖然有攻有守,但實情是季行雲正遊走於鋼索之上。李魁在金鋼的護持之下,可以挨上季行雲上百拳而無所損失,但李魁的任何一拳都碰不得,尤以法印「破滅」更是沾惹不得。一有閃失,將跌入萬丈深淵。

    「季行雲!難到你已技窮?」李魁再度喊道。

    伏逆清心訣,讓季行雲對李魁的話充耳不聞,不受挑撥,定心應戰。

    李魁卻不想這樣消耗下去,大喝一聲,爆出漫天焚勁!原本包圍著他,散在身周季行雲眾多的身影殘影被氣勁吞沒。

    「你就光用一些有氣無力的攻擊嗎?這種程度的戰鬥,豈能滿足這些不請自來的觀眾?還有…」李魁瞇著眼對著及時跳出焚勁的季行雲,冷冷的說:「你這樣也算在盡全力,幫忙雷震?」

    季行雲甩甩手,運氣逼出入侵的焚勁,道:「好!即是如此。準備接招!」

    言畢,季行雲再度收納真氣,雙掌上下相對五指似張似闔,右掌略前、左掌略後。真氣在五指掌間翻騰。

    李魁任他準備,不進攻、不打擾,只是再加強護身真氣。好像看不起季行雲,任他絕招用盡也難有效的模樣。

    半晑,季行雲雙掌間已經凝聚若實若虛,似是有形的真氣。

    「看打!」一個錯掌,氣勁蹦出!化為一道青龍。

    李魁不閃不避,雙掌迎向青龍。他要破招,他要讓季行雲一切的努都成白費。他要讓所有都知道,即使季行雲全力施展,也抵不過他。

    然這道氣勁卻超乎想像。這不單是一道氣勁,這是季行雲閉關研修出來的運氣法門-穿雲勁,是由五道運行方式略為不同的真氣混合而成。三道在外,螺旋奔馳,做為引路!李魁的雙手一碰,這三道真氣的平衡受到破壞分散爆開,瞬間力道之大,竟將李魁雙手彈開。剩於兩道氣勁,一乎在前、一乎在後,相互超越,打上李魁胸膛!

    法印金鋼,不再只是單純強化筋肉,在李魁的外表產生一層硬殼。而是由數層的無數堅硬的氣塊,交織而,遇襲、保護層間的空隙可以提供緩衝,而堅硬的氣塊本身又可以阻擋衝擊,又可以隨時被磨耗。就像身著上好的鏈甲,為他提供良好的防護。

    然而兩道穿雲勁,碰上金鋼卻帶有法印「羅網」的奇效,黏著金綱氣塊,又不與之消融。而兩道氣勁去勢受阻,便原地打轉,發揮互相追逐的特性,就在李魁胸口快速打轉。

    沾著金鋼氣塊,不停打轉的結果是讓更多的金鋼氣塊被捲入這場漩渦!金鋼的效果,護身的真氣全被拉向胸口!

    更糟的是,這個穿雲勁還緩慢的前進!更夾帶李魁的金鋼氣勁。

    李魁大為詫異,他的臉上總算收起狂色。因為他現在的處境像是被人強扒身上的盔甲,更扯的是被扒下的盔甲還被熔為一顆大鐵球砸向自己!

    轟的一聲!千鈞一髮之際,李魁被開對法印金鋼的控制,並御勁閃身。穿雲勁與李魁的金鋼真氣把廣場的石版炸開!李魁的胸口卻也被弄得血肉模糊。只是,那單是一片外傷。

    如果是一般的比試,這樣就已經分出勝負。可正這並不是一般的比試。李魁知道、季行雲也明白。沒有給李魁喘息的機會,季行雲再度強攻!

    知道李魁的法印金鋼被破,季行雲攻勢如火,不再采遊走之態。一拳重是一拳,一掌強過一掌,要用力量瓦解李魁的防禦。更要讓李魁沒有回氣、重組金鋼的機會!

    不用刻意施為,季行雲每一招都納有內田凝實、快速巡迴的氣勁,回勁掌轟得李魁手臂發麻!一個閃失,讓他中門大開!

    機不可失!季行雲雙掌齊出,回勁掌連發!毫不客氣打向李魁流著血受著外傷的胸口!

    啪!啪!李魁中掌!屹立不搖。

    不可能!他的金綱竟然已經完復!

    這次換李魁送給季行雲一個驚駭!他臉上閃過得意的冷笑。

    重拳、法印破滅閃出!季行雲臨危急避。被破滅掃過,手臂留下一絲血痕。腹部卻是受了李魁結實的重拳!

    李魁的功力竟似無窮無盡,消耗大量真氣的法印竟能快速重建!季行雲懷疑,因為他的拳力與功力並不相稱,但事情卻是如此。被李魁示弱之舉所騙,代價就是重達萬鈞的一拳。

    受了這一拳,季行雲有著說不出難受,腹部的五臟六腑像是被絞成一團。然而李魁的重拳再度打出!季行雲只好疾退避走。開始在場上與李魁玩起捉迷藏。沒辦法,他要爭取時間穩定傷勢,集結力量。而台的觀眾們也開始議論紛紛。這根本就是在死戰,不是一般的比武。有人想上台勸阻,但又這等力量豈又是一般人能夠對抗。

    看狀況不對,雷天喊道:「隊長,我來幫你!」

    「不!這是我與他的公平對決!」季行雲一面逃避李魁的追擊一面喊道。

    「可是…我不管了,豈能坐視你被殺害。」

    「不!這是我的戰鬥!誰上來,我就對誰不客氣!」季行雲叫道,並在百忙之中揚指一揮,一道殘月斬打在雷天前面。以行動表示他的決心。

    「唔…」雷天掙扎著。

    「天哥,該怎麼辦!」其他人著急的問著。

    雷天眼睛突然一亮,道:「先看著!隊長正蓄勢欲發…只是,他來的及嗎?」

    雷天注意到了,李魁當然也發現了。季行雲一手正蓄集大量的真氣,一小顆光球正在形成。李魁見狀,反而放鬆攻勢,讓季行雲有機會。

    李魁暗道:『炫鳴閃?你果然技窮。就讓我證明你的無力!』

    季行雲似乎也察覺李魁的心思,光球已經成形,卻不急著反擊。似乎還在醞釀另一股力量,持繼地採取逃避的方式,一個追一個跑,只要季行雲不主動反擊,李魁似乎也奈他無何。

    「季行雲!你不想為雷震脫罪了嗎?這樣逃避,怎能打敗我?」李魁終於耗盡耐心,出言相激。

    季行雲臉色微變,回身打朾數道雙月斬,阻了阻李魁。反身迎擊。

    「來得好!」李魁興奮地喊道。

    法印破滅再度施用,雙手怖滿異像的真氣。目帶凶光待季行雲使出炫鳴閃的同時,要取他性命。

    季行雲無畏無懼,手中光球閃爆!手中有如握著炫目的太陽!奪人目光。

    李魁輕視的冷笑。場上早怖滿他的焚熱真氣。不用耳目也能輕掌握季行雲的動向。目不能視、耳不能聽又如何。只要做好適當的保護,不讓耳中規管受傷,即可免除一切意外。即使炫鳴閃發生做用,最後還有難以攻破的法印金鋼。

    炫光閃出,季行雲已欺近李魁。法印破滅也不容情,交叉襲來。險險的躲過第一拳,季行雲一手擋向李魁帶著異樣真氣的拳頭。一手抓著不穩定的光球要打出炫鳴閃的後半招。

    得手了!李魁心中竊笑。膽敢用手阻擋法印破滅,先廢了一手再說!

    滋∼能量衝擊!季行雲的手安然無恙!

    一道光壁驟然出現!學習法印鏡盾,改良的堅氣壁。只是法印鏡盾是空氣中冰晶與真氣結合而成。季行雲的「鏡氣盾」是單由真氣凝結排列而成!透過有如結晶式的排列組合,一塊小小的鏡氣盾就消耗季行雲三成的功力。不過值得,不單讓李魁大為驚駭,也保住性命。

    另一掌,貼住李魁小腹。閃爆!

    沒有發出震耳低鳴,但李魁卻無力地跪倒。他一手的破滅被鏡氣盾抵消,另一手還做出最後反擊。當然以季行雲反應自然是輕易躲開。

    他退出數影,道:「你敗了。」

    我敗了!我敗了?李魁痛苦的狂叫。季行雲的炫鳴閃,至今才算大成,施出真正的威力。無形的震波,直接震動李魁的五臟六腑、直接憾到他全身的細胞。法印金鋼也無法阻止震波的傳導。

    李魁搖晃的立起,狂笑道:「還沒、還早得很!」

    他解開腰間的小袋。雖然不願意,他原想靠自己的力量用自己鍛煉出來的招式,可是季行雲的成長遠超他的預估。只好使用季流風的恩賜。就為了勝利。

    一顆宛如有生命的光球浮起,停在他肩上。

    他全身散出可怕的鬼氣。手一指。一道威力無比的閃電射出!

    只見一道紫光閃現,季行雲身旁的地面被可怕的雷電轟開,留下一道長達三影有餘的地裂。

    季行雲根本來不及反應。他的速度是很快,但也快不過閃電。

    「這就是你殘殺黃明陽與黃明烈的武藝!」季行雲平穩的平語氣中隱隱含帶聶人的威怒。

    李魁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道:「第二回,真正的戰鬥這才開始。」

    ※※※

    -作者閒話-

    首先感謝大家熱力介紹好文章。

    月落似乎是不錯的文章,看到許多人的讚揚。月雨會找機會拜讀一番。青輻酒吧似乎也不錯,聽說是與都市妖風格類似的文章,應該也有一讀的價值。

    雖然大家介紹了不少好文,但是…

    月雨平日寫文、構思、復健,能用來看書的時間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總是希望能更有效率的使用時間。

    也許是月雨太懶了,光看到文章的書名作者,還是不能知道那文是否夠創意、夠精彩、合胃口。

    懶得一本本去找、去試閱∼∼唉∼∼不知道能不能做點較「詳」盡的推薦。

    不只是對月雨,也是對該文的作著的一個鼓勵,也順便讓其他看官能能有興趣去多接觸一些好文(哈∼說了一堆還不是自己懶得找文…)

    第15小節

    武議團中隊部的廣場,季行雲與李魁兩人正進行著一場激烈的生死搏鬥。而雷震在司判的法庭中也正進行著另一種型式的生死搏鬥。

    法天的審判,是由控方先針對嫌犯所涉的罪名提出說明,可加以指證。在指證的同時,辯士可以提出質疑,讓控的證詞與證據出現瑕疵。控方提出一項證據或傳喚一名證人後,輪語辯方提出對嫌犯有利的證據。當然此時換由控方提出質疑。不過也不一定要雙方交替,任何一方都可以先跳過提出證據的程序,在更適當的時間點再提出證據,傳喚證人。

    不過像雷蘋這種作法,幾乎讓人以為她早就放棄為雷震辯解。

    黃家的控方,輪番上陣,把飛拳、長青回望、當夜的預備士、警士、被裁撤的部隊長…一一叫上庭來問訊,還雷震動機洋洋灑灑列了一大串。又把雷震在參軍府的種種作為,批評的一文不值,好像他是罪惡的化身,撒旦的代言人。

    雷蘋都只有一個簡單的回答:「我沒議意。請繼續。」

    照這樣下去,雷震不被判死刑才是奇跡。

    雷蘋的做法幾乎讓各個家族認定,雷震已經是雷家的棄子。而長青回顏與雷霏則氣得差點沒跑去痛扁那位無能、不負責任的辯士!她們沒做出有違法庭秩序的事,不過卻苦了伴她們前來的青武昌與雷義…

    由於雷蘋的不辯解,讓審案的過程快速進行,短短的半小時就讓黃家的控方用盡控告的證據與證人…而為應付辯士苦心準備、模擬的成疊的資料一點也沒用上,還讓他們覺得可惜。

    「…因此,本方請求判大人應對雷震量采重刑,以示公懲。」黃家的主控方終於做了最後的結論。

    冰泉清流點點頭,轉向雷蘋,問道:「雷蘋辯士,你可有意見?」

    這時的雷蘋還坐在位子上,低頭提筆猛寫。聽到到判官的尋問,還拖了幾秒,才站離位置。同時手中拿著她自審案開始就不停書寫的案卷。

    雷蘋小聲的喃道:「呼∼總算整理好了…」

    接著把案卷交給法警,轉呈判官。

    當在場眾人等待她再回答「我沒見意」、雷霏與長青回顏也用快噴出火來的目光盯著她時。

    雷蘋才緩緩的說:「對於控方的指控,由於多是以自己的認知進行情境的推斷。控訴的操守多為無實意的評論,即是屬實亦不能當成定罪的理由。故本辨士一律不加辯說。而諸多證人亦只陳述當時所見,並無虛謊之言詞,但亦無辯定入罪之實證。唯一有力證人僅飛拳一人。故請陳請判空再傳飛拳先生上證人席。」

    主判官冰泉清流正在觀看雷蘋呈上的案卷,副判官李塚便道:「辯士,你如對飛拳之供詞有所疑問,應在控方問話後一併提出才是。」

    這時的雷蘋做出很無辜的表情說:「是這樣啊!對不起大人…我還是第一次站上法庭,對這程序還未能盡悉。但請大人見諒。」

    台下因而傳出一陣竊笑,原以為雷蘋要開始反擊,卻又暴露她根本就是個菜鳥。同時有少人也開始同情雷震怎麼會請這種沒經驗、不進入狀況的人來當辯士。

    李塚想了一下,便道:「傳上飛拳。」

    飛拳的一顆心像掛著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的,再次走上證人席。原本雷蘋不句半句話,就讓他下台,讓他鬆了口氣。這回又把他傳上,可要小心應對。事先編好的說詞應該是萬無一失,別被這個小姑娘給套出端倪才是。

    「法天二○五五年八月十三日、晚上七至十時,你人在那裡?」雷蘋問道。

    飛拳困惑了…這與雷震的殺人案根本無關。

    「…我…我忘了。」

    「嗯,你忘了。好,讓我為你提示一下。那一夜你是否待在常客來酒館,然後也恰巧遇上雷震。又恰巧發生了一點爭執與衝突?」

    「這…」飛拳看台下大狗的暗號,才道:「好像有這一回事。」

    「據說,你在那一夜之後身為傭兵的評價就一落千丈。說是因為強而有力的同伴因雷震而退出兵傭的行列也不過。不知是否有這事?」

    「這…」飛拳為難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控方在這時發言要為他解危:「這事與雷震所涉之案件無關,控方認為證人無需回答。」

    雷蘋道:「這關係到證人言詞的可信度。我方認為證人有充足的理由是在污陷嫌犯。」

    主判官道:「請證人回答。」

    「好像是發生了衝突些。不過傭兵在酒館與人起衝突本就是常有事。要是因而常恨在心,那還當什麼傭兵。」飛拳不情願的說。

    接著雷蘋又取出一件衣服,問道:「你認得這件衣服嗎?」

    「認得,就是案發當晚穿的那件。不過怎麼會在你這裡?」

    雷蘋笑道:「撿來的。」

    隨即又取出用半透明絲布包的姆指大小破布,道:「請你解釋一下,這塊與你衣服相同材質、相同顏色,形狀又正好與這件衣服上破洞吻合的殘布,為何會出現在案發當地旁的木櫃旁邊?」

    「有這回事?因為不想沾上霉氣,我這件衣服在出事後扔掉了。如果有破洞,也許是在與犯人打鬥時不小心被勾破的。」

    「判官大人,請您忽略這名證人的一切說詞。因為他的證詞恐多為捏造。」

    控士語詞嚴厲的指責:「辯士小姐,請你意你的言詞。你這已經是在指責這位目擊證人誣告。」

    雷蘋笑道:「是的。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正是誣告。首先,這是證人在最近三個月對疑嫌的謗詞。其中記錄了發言的時間、也點,還有聽聞的證人。另外這一份是近三個月證人的工作合契約與報酬,比較去年同前的工作情形。不但在量上,少了八成,單筆工作的收入也不到一半。這都足以顯示證人破實對疑犯確有恨意。」

    雷蘋又從辯士席取出一式兩份的卷案,分交控方與判士。

    控方接過卷案,看了兩眼,辯道:「也許證人與嫌犯有所過節,但他的證詞依然不容否定。」

    雷蘋從容說道:「呵∼證人方又說了一個謊。他衣服的破損絕不是在與嫌犯戰鬥中產生。因為發現衣料殘片的地方是在現場旁側靠牆的破損儲櫃旁。很巧的是這勾破衣服的鐵釘是在靠儲櫃內側。除非證人鑽入,否則不可能勾破衣服。試問在戰鬥中,怎可能鑽到該處。較有可能的解釋是證人事先藏在儲櫃內,在鑽出所勾破。而這又出現了一個問題,這請問證人,你為什麼會躲在那個地方。這與你之前的證詞,被打鬥聲所吸引而來有所出入?」

    「啊!我…因為正在執行一件工作,才躲在那裡…」飛拳辯道。

    「也就是說之前的證詞就充滿了謊言?」

    「不…不是的…」飛拳開始慌亂。

    雷蘋又道:「另外一名傭兵怎麼需要躲在人煙稀少的巷道,執行任務。還讓他眼睜睜地看著兩位預備士遭到殺害才忍不住挺身而出。這恐怕也需請警司另案調查一番。」

    案情急轉,黃家的三名控士這才收起小看之心。原來雷蘋在暗中做了無數的功課。

    「也許證人的供詞諸多漏洞,但黃明陽與黃明烈確實死在雷家法印之下。是夜除了雷震,可沒其他雷家在該地使用法印。」一名控方道。

    「你錯了。」雷蘋輕鬆笑道:「可沒人親眼瞧見雷震使用法印傷人。更正,這位證人確有供稱雷震以雷電傷人。但…他的話卻不足採信。更且,那傷也不見是雷家之人才能造成。」

    「哦,真是有趣的說法。」控方譏道。

    「判官大人,容我再傳三位證人。東方尋彩與理頓士、古查士。」

    黃家的控方冷眼看著三位證人出場。卻沒人猜得透雷蘋請三人上場的原由。

    第16小節

    東方尋彩一走入法庭,馬上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因為像「她」這樣俊美的「少男」,放眼整個南郡,大抵只有凜家的家主能夠比擬。雖然他的五官沒有凜尺寒那樣完全,也少了幾分不可一世的威嚴與強烈的知性美,他卻以令人有好感的親和力彌補了這一切。事實上在安郡,她還被稱為「魔性之子」(之女?)。要不是因為她的出身,早就被捧為東方家下一代的接班人,而非各大家族打壓排斥的對象。

    不過當她完成宣示,表明身份後,那股騷變調了。猜忌她是東方家派來與雷家做進一步合作、意度她是雷家派出的「工具證人」,種種猜疑紛紛出現。

    「因雷擊而亡,就認定是雷家之人所為。這當是一種錯誤的偏見,事實上我請來的這三位證人都能運用雷電之力。先請東方少爺,表演一番。不知判官大人允否?」

    冰泉清流思慮了一會,才道:「好,因此案需要。特決東方尋彩等三人在法庭演武。」

    東方尋彩吸了口氣,真氣運轉,先是遍佈身周。淡淡的光華浮現,讓她的俊美更多了一種神秘感。然後…一絲一絲的紫光在她身上竄動…漸強、漸密…

    她雙手微揚,五指彈動,數道雷光由指尖射出打入地面。留下數道焦黑的電痕後收功靜立。

    「這也沒什麼,東方家與雷家素來交好。這位東方尋彩先生也許獲贈法印。」控方道。

    雷蘋卻嚴厲斥道:「控方,這是很嚴重的譭謗。你這是指,雷家有人將家族的法印私相轉出!更何況,東方尋彩可不是使用任法印。」

    「這豈有可能!」黃家的控方怒道。

    「請問雷司判官,你可能辯出東方少爺使用的法印?」

    雷蘋將問題丟給本想置身事外的雷司。雷司為難的看著冰泉清流。

    「無妨,直言即可。」後者道。

    「雷家是沒這種法印…至少我沒見過…」雷司不情願的回答。

    東方尋彩亦道:「在下以自身名譽與家母之名起誓。絕無接受雷家任何法印,亦非受雷家所托。而是武議團小隊長素知在下有此武藝而受托前來。」

    控方道:「是嗎?我認為此人言不可盡信。東方家素來與雷家交好。非受雷家所托豈會來此?以母親的名譽起誓更是笑話。又有誰知道你的母親能有幾分信譽,也不她與那位異人生出你這信口開河之徒。」」

    東方尋彩聞言,雙目瞇成一條細線,放出淡淡寒光。冷靜而無情的說:「可敬的控方,您可以侮辱東方家、你可以藐視我個人,但是…你膽敢對母親大人出言不遜。我、東方尋彩、東方秀綾之後,在此對您提出決鬥的要求!請報上名來。」

    這名控方可驚訝、慌張、尷尬的神情一下子在臉上輪連出現。他怎麼也想不到「他」會是安郡的「女皇」——東方秀綾之後。雖然素有女暴君之稱的東方秀綾晚節不保,意外產子之後在安郡的地方大大滑落,但她的「惡勢力」還是很可怕。自從她當上安郡的議長後就再也沒有人敢當面忤逆她。就算有,那樣的人也不會存在太久…不是消失在政檀,就是改弦易張變成她忠實的支持者。

    即使至今,安郡的第一武家——離家的地下家主,離我炎還曾公開的表示誰敢動她們母子一根寒毛,就要有承受被烈火燒成灰燼的心理準備。不過很奇怪的是離我炎與東方秀綾又非至交。不論如何,東方秀綾是欺悔不得…至少不能當面侮辱。

    黃家的控方心中大是為難,又不能當面示弱,可更擔心會慘遭報復。還好判官冰泉清流說話了。

    「東方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詞。控方只是提出合理的猜測,如對你有所犯貌也請於庭後私下調解。而本庭在無明確證據。對每位證人之言詞均采適當之信任,不論出身、地位與種族。」

    「怒我一時失言。」東方尋彩這才客氣的說著。

    雷蘋這又道:「東方少爺並無使用雷家的法印。若是不信,可請松梅爾老師於庭後檢驗。而這二預備士,理頓士、古查士更無法人血統。若有存疑,可當場請武議團中隊長長青回顏大人證明。」

    說罷,兩人亦走個前。也不見他兩特別運氣,只互推一掌。兩道雷光在空中交會、發出萬點精光。

    理頓士、古查士兩人當然不是真的會使用雷電之力。只是利用他們特別鍛煉的筋脈,將雷電存在裡面,再施展出來。為了不傷及兩人,雷理可也花了不少功夫。雖是取巧騙人,卻有非常的效果。要是叫他們再打出一次雷電,除非再「充電」一次。還好,控方在方提出質疑後差點惹上東方秀綾那位女暴君,現在這兩位又有長青回顏做保,更不會去招惹就存在場上的危險人。

    雷蘋又道:「天下奇人異士何其多。就連兩位來自海外的『地人』預備士,在經特別的訓練也能操控雷電。因此黃明烈與黃明陽的傷,不足證明是雷震所為。我方認為嫌犯只是路經該地,而造成誤解。」

    「那可真巧,別的使會用雷電之人就不會正巧走到那裡。」一名控方譏道。

    雷蘋笑道:「這就是你的疑問嗎?如果你們沒打算提出證物,傳喚證人,可容我再請出下名證。人」

    三位控方,傳音訊速討論,主控方才不情願的道:「請。」

    雷蘋道:「那請,辯方證人——雷理大人。」

    話一出,全場安靜!由其是三名控方,都呆住了!」

    第17小節

    武議團的廣場上,兩個人對立靜佇。風吹過,揚起細砂,吹起種種思慮。台下的幾名預備士注意到了這句話,「這就是你殘殺黃明陽與黃明烈的武藝!」。這種威力的雷電,別說是黃明陽與黃明烈,就是連雷天也不見得擋得住。令人不免猜想,眾所注目謀殺,是李魁所為?

    「季行雲,你真的很強…能逼我使用外印!」李魁神情惘怠的說著。

    「放棄吧∼李魁。再戰鬥下去,你的性命難保。」雖是如此說著,季行雲的語氣卻充滿著鬥意。

    「別以為打了我一掌,就能逼我認輸。只要迅速將你解決,不就得了。這點傷,我還能撐一下。」

    「借助外力嗎?」季行雲不恥地說道:「即然你頑寧不化,那我也不必客氣。」

    手一抽,亮出了黑晶古劍。

    「借助外力?」李魁淒然地笑著。

    原來季行雲看出來了。這個外印是別人借予的,就連法印金鋼所用的真氣都不是李魁自身所有,而是源自這顆外印。這也是他能夠施展金鋼之餘還能放出大量焚天真氣的原因。這個外印的暗中協助,讓他佔了很大的優勢,卻又因過份自傲而失敗。現在他必需完全仰賴別人的力量來打敗季行雲。雖然這非他所願,但能打敗季行雲就夠了…

    季行雲口氣雖強硬,但心中漸顯一片清明。那顆外印,能單純的放出雷電,只要被擊中必死無疑…而雷電的速度,閃現而至,與真氣夾帶雷氣的速度完全不同,根本無從避起。不過李魁現在應該很痛苦對。炫鳴閃的衝擊直接將他體內的器官強力搖晃,腑臟受損、血管破裂,沒有馬上急救隨時有斃命的危險。只要撐過一時,李魁應會自動倒下。只是一個不應該站得起來的人,還能立得挻直,身上放出強大的殺氣,全身充滿戰意。這樣的對手,卻也值得尊敬…如果,他不是可惡的兇手…

    紫光又閃!打在鏡氣盾之上!雷電飛襲,雷光四射!鏡氣盾瞬間爆裂,季行雲狼狽的跳開。

    雷光好快!但是,李魁得捕捉得目標才能取勝。季行雲開始全速奔馳,忽上忽下、左右偏移,繞著李魁不停疾奔。速度雖還遠比不上雷電閃擊,卻也足以讓李魁捉摸不定。

    「跑!躲!閃!你就會這點小伎倆!」李魁怒斥。

    雷電由外印中不停閃現,擊落一個又一個的殘影。

    會場塵砂四起,地板被轟得儘是坑洞,季行雲的殘影、李魁的喊叫,構成一幅淒麗的戰鬥。

    手握著黑晶古劍,以極速奔馳的季行雲真力快速消耗。連續使用穿雲勁、鏡氣盾、炫鳴閃,就已讓他真氣空虛,現在又全力奔馳,更加壓搾他的內息。但不能慢下來,一但讓李魁捕捉到蹤跡,就是命畢之時。手中握著黑晶古劍,卻苦無餘力注入真力…

    而且李魁捉不到季行雲,開始心急的亂打,嚇得待在台下的雷天、殷荃與預備士們走避,尋求掩蔽。雖然有人受到散逸的雷電波擊,幸無大礙。不過再這樣下去,整個中隊部可能會被他給拆了,而且恐怕會出現犧牲。

    就在季行雲無力與氣憤之時,奇跡出現了。

    由季行雲的耳飾,真氣源源不絕的流入體內!這個情況讓他又驚又喜,不多加思索,真力流入古劍,劍芒起。

    李魁發現古劍的異樣,知道季行雲將要反擊,他反放鬆攻勢。

    突然,季行雲停了下來。

    李魁先是一驚,然後邪笑道:「咳∼不逃了?放棄了嗎?」

    季行雲目光如炬,直射李魁。道:「你現在放手還來的及。」

    「放屁!我這最後的絕技都用出來了,不就表明是我殺了黃家兄弟。還有什麼好收手的!要不你死,就是我亡!」

    「即是如此,覺悟吧!」

    紫光閃!

    季行雲卻是先行跨步,雷光打在身旁。

    古劍揮動。雷光閃現。兩種不同性質的能量在空中交錯而過,沒有衝擊,也沒有造成任何干涉。

    季行雲又先行跨步。雷光再度落空。劍氣卻結實地打在李魁身上。饒是金鋼護身,卻也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勝負已經很明顯了!」季行雲淡淡的說著:「你輸了。」

    「不可能!我沒輸!」李魁歇斯底里的叫罵著。

    「你怎麼可能躲得過!不可能!」喊叫著,雷光現。卻是一一落空。

    季行雲再快,也沒雷電之速。但是他不用比雷電還快。當他將真氣注入黑晶古劍後,一種奇異的感覺漸漸浮現。隨著真氣導入,活化劍中的晶體,古劍似乎活起來了,並且與他緊密結合。透過古劍,真氣細微的變化似乎變得更鮮明,而且更能專注於某種類別的真氣。這把黑晶古劍就個濾波器,排除無關能量波動,留下季行雲想要的-李魁的真氣活動。讓他把李魁的一舉一動,鮮明地映入腦中。當他放出真氣驅動外印,也是季行雲閃躲的時間。在他放出指令之後,外印將要接放命令的剎那,把握住這一瞬閃之刻,略為偏移。自然避開閃雷。

    「我是不會輸的!」李魁雙眼充滿血絲,神志失常,瘋狂地喊著。

    「對!我不會輸、季行雲算什麼!」李魁怒喊的同時,外印放出了大量的雷電,有如漲大十倍飛向空中。

    「我看你能怎麼躲!」李魁叫喊著!口中噴出血沫!面目猙獰有如鬼煞。

    季行雲心起警戒。那個外印似乎有著無窮無盡的能量,身在空雷電不停蓄積。

    「受死吧!」李魁竭力喊叫!

    數十道雷光同時落下,結成電網將季行雲包在其內!

    季行雲被關住了!被關在雷電的監獄之內!

    數十道雷光不飛快旋轉,越轉越密!季行雲就在其中。

    「可惡!」季行雲怒喊,黑晶古劍,全力揮砍。數道劍芒飛射而出。

    李魁不知閃避,只是帶著狂熱的笑容,看著雷光逐漸緊縮…

    劍芒打在身上,濺血。他狂笑著。

    劍芒打在手臂,斷臂。他狂笑著。

    劍芒打在腿上,斷腿。他笑聲未止。

    斷腿了,身子卻還撐在濺血的腿上…血染紅了他的上四周。

    紫色的雷光緊縮。季行雲再無空間可供揮劍。

    『同歸於盡嗎?』季行雲閉眼靜待臨終的一刻。

    良久,沒有電擊觸身的痛楚傳來。

    季行雲睜眼。李魁全身是血,一臂在地,還立在原處。笑聲已經停止。外印還留在空中,正緩緩落下,最後停在李魁側上。

    季行雲走近。已經感覺不到李魁的生氣,但外印卻依充滿生氣。突然、炫光一閃,衝向天際。

    「隊長!這是怎麼回事!」

    「黃明陽與黃明烈是李武議殺的!」

    「小雲你沒事吧!」

    關心與問題蜂湧而至。

    季行雲歎了口氣,心中百感交集。

    「我沒事。雷天,派人清理一下…我有事先走了…」

    「這…小雲…」

    看到季行雲無奈與歎息的眼神,雷天壓下心中的疑問。就讓他先整理心緒,該說明,就會說明。

    「是的,隊長。」

    季行雲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向司判。

    第18小節

    已經幾十年不曾正式出面管事的雷理出現了。還是以證人的身份,進入法庭。

    由於曾位司判,目前南郡法庭的眾多習慣、審案方式,都是經他改革而制定。工匠想到宗師,就到班固,提到名醫師就浮現華陀、扁鶴。在南郡要說到司判,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雷理。

    雷理信步走出。頓時傳音滿天飛。種種猜測出籠。各大家族不得不得因而重新調整立場。要是雷理不只是當個證人,而是為支持雷震而來。那不豈代表雷震被視為他的接班人!要有一個督議長當後台,還怕什麼事辦不成。雖然督議長之前未曾管事,但不代表他爾後也不會管事。尤其是為了心中的接棒人,隨便幾個動作都可以讓幾個勢力較小的家族人人仰馬翻。

    只要雷理看那位與雷震做對的主議士不順眼,隨便找個理由彈劾一下,就可先讓人停權一個月,待調查結果出爐,再決定罷黜或繼續任職。而一般行政人員,則可以直接加以免職。亦可強迫一級主管休長假,若查出有任何不當行為,則可讓人永遠休假。

    督議長的職權,可說是無限地的制衡整個議會,與所有的行政機關。

    不過歷年來被選為督議長的人大多已是暮秋之年,幾無權利**。而督議長之鄰選資格又相當嚴格。必須當過三任以上的主議會議長,少歷練過兩種以上的有職主議士。嚴格的標準,讓法天許多郡選不出督議長。像雷理這樣當了二十餘年督議長,還能管事的人在法天的歷史中算是極為稀有的案例。

    雷理走上證人席,也依照法庭的規範,發誓所言無虛。然後就裝出不耐煩的樣子,讓人以為他在生氣。

    雷蘋也是裝模作樣的說:「很抱歉,打擾大人的清閒。不知大人在案發當日人在何處,所為何事?」

    「那個晚上。不就待了一會市民大廳。」

    「可有人證?」

    「我說在那就在那,還要證人!算了,要證人是吧?李家的司警小伙子,跟李介天到跟我聊了幾句。」

    「然後呢?」

    「還後,不就約了雷震這個小輩出去。想起來真是無妄之災,本來想跟他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怎麼會在半路碰上兩個死人。害我興致全失。」

    語閉,法庭嘩然。也顧得要傳音了,種種討論高聲鼎沸。

    雷理更用瞪了一眼李少龐,用不滿的語氣說道:「警備隊的效率也變差了。老頭子幫忙敲了幾下警鐘,就敗興離開。想不到警備隊不但來的遲,連兇手也沒找到。卻弄了個不相甘的人上法庭。我想警備隊是不是該好好整頓一番?」

    本來雷理這種自白控方一定會多加質疑。但,他是雷理,南郡的督議長。沒人敢懷疑他的話。由其是李少龐更是冷汗夾背,他暗中發誓,要沒被雷理大人進一步的指責,一定要好好重新「鍛練」警士們的辦案能力,更要好好「革新」一番。雷理為了製造效果,苦了眾多警士,不過卻也讓南郡的警備隊因而躍升為全法天最有效率最為清廉的警備隊,到是個意外的收穫。

    雷理這樣的言論,對一般的判官也許足夠。對鐵面無私的冰泉清流可就難說。對冰泉清流,雷理的話當然也是不容質疑,但他還是會盡力把他當成一般的證人。不會因為他的身份就加重證言的效力。

    雷蘋調皮地笑了一下,特別對黃家的控方問道:「你們要提出質疑嗎?」

    那三人像見鬼似地拚命搖頭。

    雷蘋做出可惜表情說:「是嗎?那再容我問來。」

    「雷理大人,你的話似乎有問題。要與嫌犯雷理交談,就在市民大廳即可,何必刻意走到無人的市街?」

    「我一定要回答嗎?」

    「大人,別忘您的誓言。」

    雷理做出不情願的樣子,說道:「好吧∼誰叫那小子太受歡迎。讓我沒辦跟他商討事情。我這老頭子平常很少出來走動,較不顯眼也就算了。那小伙子身旁一直圍了一堆人,怎能用絕氣壁跟他說話?我才會想找個安靜無人的地方。」

    這句話又引起更嚴重的騷動。不能用傳音,非得用絕氣壁保證談話的內容不被竊聽,豈非極為重大的機密。督議長、參軍打算要密談、雷家太老與雷家傑出後輩要密談。不論是那一種立場,都不容輕忽。

    「大人,打擾您的時間,謝謝您的合做。」雷蘋道。

    「別客氣。這是身為法天人民的義務。哦,對了即然出來走一趟,又見到司符黃象。就讓老頭子順道提醒你一下,南郡與招烏的外交經費的帳目好像做得不大清楚。有空來解釋一下,不然直接請廉司幫忙整理也行。」

    「大人…冤枉…絕對沒事回事…」黃象幾乎哭喊的叫著,心中的焦急不可言諭。被督議長如此點名,豈不一生清譽全毀。而且與招烏之間難免有些暗帳,黃象又非清廉之人,身在國外難免會收點各國為求遊說的獻金。要處理不當,別說丟官,就連因而判刑入岳也是理所當然。

    其他的家族同情地看著黃象,一至認為他是被雷理拿來殺雞敬猴的對像。

    碰!法錘敲響。

    「大人,請尊重法庭。莫生他事。」

    「哦∼抱歉判官大人。就容老人先行退席。」

    雷理退席後,雷蘋才滿意地說:「判官大人,辦方已無其他證人及證據。」

    冰泉清流點點頭,問道:「控方可有異議,或其它尚未提出之登據?」

    三名控方面如死灰,無力地搖頭。

    「即是如此,就此休庭。嫌犯雷理靜待宣判。」

    雷理出現,判決幾乎是可以預見。聽見休庭雷霏忍不住大聲歡呼,馬上衝向休息室。長青回顏帶著滿意的微笑離開司判。而白任終於放鬆緊握的拳頭。

    休息內,雷霏不停地對太爺撒嬌以表達感謝之意。

    「不過∼太爺,您那時與大哥相約?是蘋兒代你傳話的嗎?」雷霏好奇的地問。

    「相約?那有,我跟那小子可一點也不熟。」

    「咦!!」雷霏睜大眼睛。

    「為了季小子的請托,可讓老頭子撒了謊。罷了,就讓謊言成真不就得了。」雷理委屈的說。

    「那…黃象的事…」

    「哦∼黃家啊,我隨便猜的。多少年沒管事了,那會去注意符司的帳目。更何況符司又不正我的專長。呵∼黃家讓我不得清閒,我就回敬他一下。」

    雷霏眨眨眼,道:「這…會不會出問題?」

    雷理開懷的笑道:「哈∼怕什麼,督議長說的話,那有人會去質疑。更何況,老頭子的發言一向以嚴緊出名。就怕司廉太認真,把整個黃家搞得天翻地覆。就等著雷震那小子無罪開釋再為他慶一番,洗去牢獄的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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