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第二部 第十一章 北國道士 (上)
    第01小節

    為期一個月的武術交流,轉眼間已經走完大半,季行雲領著眾人走到南郡最北的拓南縣。wWw.b111.net雖然南郡成長條形,但還是東半部較為發達。主要因為與西方諸國處並不算好,西境常有戰事,對外商路以海運為主,靠近邊關的地區並無法享受到國際貿易的好處,只接受了兵燹的考驗。自然地也就較不發達。因此,春巡的行程走到最北的拓南縣就花了二十一天,再往西走後南下繞回南城所路經的武館、道院數量少了許多,但卻也因接近邊關,武風反而更為剽悍。

    由南港進口的商品雖由拓南縣北上進入鐵山郡再到安郡,但在拓南縣卻是過而不停。整個拓南縣唯一熱鬧的不過是那一條寬達百影的官道。季行雲一行人走的也是官道,但卻不是那條寬敞車馬往來不息的官道。只是一條幽靜的道路。

    天色方微明,走在路上鞋子都被春天的露水朝氣給沾濕。下一站的目的是名為天鎖武會的道館。這間武館成立不久,不過其館主卻是名退役武議士的中年男子。門下弟子雖然不多,但看在會長主常白無一手出神入化的飛索,就有造訪的價值。只是這天鎖武會是靠會長常白無一手撐起,所以也只打算利用一天的時間進行武藝交流,預計早上抵傍晚離開。雖然辛苦了點,還是得在星光中離開下榻的旅館,然後依計畫的時間到達天鎖武會。

    在這官道的中央一個人躺在地上。季行雲很自然地停下腳步,觀看情況。

    這位中年的大叔衣服敞開,在地上鋪了件白灰雜色的草蓆,就大方地席地而睡。見他略為福相身體結實,枕著一個包裹身體成大字形。時雖入春,但早晚天涼,像這位大叔在這野外這種睡法,實在是位不合格的旅行者。

    眾人圍了上來,而這位大叔突然睜眼。見到十幾雙眼睛正盯著自己,也沒什特別的反應。他先眨眨眼,好像在確認自己不是夢見被一群人盯著。然後才慵懶地站起,快速又隨便地整理服儀,把草蓆捲起。

    「諸位居士。這裡是那邊?」這位大叔收好草蓆後,和氣地問著。

    這位大叔的口音讓人不大習慣,再仔給看他的樣子,五官的輪廓較深皮膚也較白,一說話就讓人明白他絕對不是法天人。

    這位大叔看來有點古怪,一般人可不會睡在這這官道上…至少也會移到路旁,不然夜間視線不良,別說是黑甲等巨獸,就是平常的一匹馬也可能把他給踩扁,讓他一睡直到永遠。更何被一堆人給「看」醒了,態度上一點尷尬的樣子也沒有。

    季行雲本要回答,雷義怕他又跟陌生人扯上奇怪的事件就先搶道:「這兒是法天南郡的拓南縣。不知大叔來自何方?前來法天所求何事?」

    自從季行雲演出場落崖失蹤記,雷義就變得有點神精質。盯人盯得緊,好像深怕這位隊長又突然脫稿演出,製造事端。

    「散人由北而來,只是四處走走…原來這就是南郡的拓北縣…哈∼我還以為還在鐵山郡呢,原來已經到了。嗯、嗯∼就此謝過。散人走也。」這位大叔灑脫地揮手告別,就離開官道,向東而行。

    看著這位來歷不明的大叔,自由自在的走在草地上,不受道路的拘束也沒有任何負擔。季行雲羨慕地說。

    「這才是真的遊歷。旅行就是要這樣才好玩。」

    雷義聽到這句話馬上緊張起來。用力地盯著季行雲看。

    季行雲好像被雷義灼熱的視線燙傷,不知為什麼就有種心虛的感覺,隨即說道:「好了好了,上路了…」

    到了天鎖武會。

    …好像有點異樣。雷義想了想就問冰泉月眉:「奇怪怎麼沒人在外面等我們?」

    一般的情況,能受訪對武館也是項光榮,更是武議團對該武館武術水準的肯定。所以各個武館自然會熱烈地期盼交流團的到來。像這才成立沒幾年,規模又小的武館也不會連派一個人出來迎接也辦不到吧?

    季行雲到是隨遇而安,敲了敲門,大門卻連關都沒關好,季行雲一敲就被推開了。

    「門沒鎖,先進來看看再說。」

    季行雲大方地進入。

    其他人還有點猶豫,不過帶頭的人都進去了,也就一個接著一個走進去。

    天鎖武會的練武廳就是房前的露天庭院,平常師徒數人喂招練武到也夠用,不過一下子出現在近三十人,可就顯得有點窄。

    進入院內,雷義就大聲道:「武議團來訪∼會長常無白先生在嗎?」

    雷義出聲不久後,三個男子就由屋內匆忙地跑出。小男孩拉著青年的手一面跑著一面喊道:「來了、來了武議團的大哥哥來了!」

    青年帶著一分憂慮被拉了出來,身後一位中年男子也是顯著憂容大步跨出。

    「怎麼沒看到常大哥呢?」劉光耀還是預備士時常白無還未退役,與他還算熟識。

    青年與中年人互望一眼,那青年才道:「很抱歉,家師受到議會的請托。五天前帶著幾位師兄前往喬木村收妖去了…至今還沒有消息…」

    「橋木村有妖怪?」季行雲好奇地問道。

    「詳情我也不是很楚,不過聽說有不少村民被弄傷了。還死了幾個人。本來議長大人認為應該是山上的猛獸跑下來傷人,那些見識不足的村民沒看過那些奇特兇惡的野獸才會誤認為是妖怪。不過為了安定人心,希望師父能夠出面。本來預定兩、三天就能完事,想不到連師父都失去音訊。未能事先通知實讓諸位白走一趟實在深感抱歉…」

    那青年越說心情越是沈重。

    「你就不用擔心了,常大哥的身手我很清楚。再凶的猛獸也不算什麼,就是真的有妖怪,也一定會被他伏服。我猜他一定正被村民當作恩人、救星在款待,才耽誤了行程。」劉光耀安慰著。

    「希望如此…」年青人只能勸自己這樣相信。

    當知道天鎖武會的情況後,雷義就提升警戒狀況。當季行雲的眼眸散發出好奇的光茫時,雷義就不再是警戒而已,將狀況又提升到戰鬥戒備。

    「不如這樣吧,就讓我到出事的地方看看。」季行雲說出雷義最擔心他會說出的話了。

    「隊長!不行,我們的行程還沒結束呢!你身為領隊怎能脫隊!」雷義已經極力制否則他一定是咆哮地叫喊。

    「沒問題、沒問題。身為武議士,是有義務為人民驅逐所見的強豪、異獸。更何況從這裡到出事的喬木村不過四十餘里,稍為認真地趕路來回也不用多久。反正常會長也不在,不就有一天的空檔。要是沒妖怪我去去就回,要是真的有,我們過而不見豈是武團該有的行為。」

    「不行!就是要去也不該由隊長你去!這邊還有冰泉大小姐、劉大哥與長青回望。」

    在這種事候季行雲的腦子可就動得特別快,馬上回應道。

    「我沒有看不起三位的意思。不過要是真的有常會長真的被妖怪困住了,我不認為以三位的武藝就能對付連常長會無法應付的妖怪。為了預防萬一,還是由我走一趟比較妥當。」

    「不行!要是真的有危險,就大夥一起去!」雷義一點也不放心放季行雲一個人單飛,以他的個性不知又會發生什麼意外事件。

    季行雲就是對這種受到拘束的團體行動感到厭煩,才想藉機輕鬆一下,要是大夥一起行動,那又有何意義。

    「不用這麼麻煩了。常會長是不是真的出事也未確定,沒有必要勞師動眾。其他人就按原定行程,由我走一趟即可。如果真有一時無法降伏的妖怪,你們可依預定行程行事,而我會盡力趕上。隊伍就請冰泉小姐暫為代管即可。」

    「不行!怎能這樣!」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小雲說的也沒錯。要不是他先自告奮勇我也想走一趟。」

    「冰泉大姐∼」雷義轉向行事冷靜作事沈穩的冰泉月眉。

    「雷義、隊長的行事豈是身為部下的人能夠加以限制。」這回冰泉月眉並不支他。

    最後長青回望說道:「雷義,不如這樣吧。看你這麼擔心不如就隨隊長一起行動。」

    「不用吧∼要是真的得趕路,我一個人行動才會迅捷。」季行雲道。

    「唔∼」雷義深知季行雲的個性,要是真的不讓他去,搞不好他還會中途脫隊…甚至回到南城後馬上遞出辭呈,更何況沒有「切身之痛」的武議士們一點也不幫他,只要改變作戰方針,極力要求與季行雲同行方可「就近監視」。

    第02小節

    季行雲與雷義走在喬木村的街道上,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在雷義的堅持下,硬是以極速趕路,季行雲到是還好,雷義自已卻是體力透支,臉色發白正努力平息體內正在造反的真氣。而季行雲則是擔心著逞強的雷義。這短短的四十里路又讓雷義再一次體認到預備士與武議士之間的差距,可是卻也更讓他生氣,怎麼有人賴著極高的天賦與聰穎卻又如此任性妄為。不好好發揮自身的能力為國家為盡一分心力,卻一天想到晚想著要四處旅遊、享受自由與歡樂。不過他卻也沒想過,法天雖是他土生土長的家園,但不是季行雲所屬的國家。更何…況每個人追求的都不盡想同。

    「隊長…這、這裡有、有點、奇怪。」雷義很勉強地說話。

    「你就不要勉強了,還是好好調息運氣的好…」季行雲也發現這座村莊有點不尋常。一般而言這種鄉下村莊一有外人進入總是會引起居民的好奇,喬木村的居民是好奇地觀看兩人,不過卻是由門縫與窗戶偷瞧。而且都還是婦人、小孩與老叟,年青力壯的男人卻一個也沒有。而且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彷彿在害怕什麼。

    「嗯、嗯,看這仗陣也許還真的有妖怪。」季行雲的語氣一點也沒有擔心的成分,反而還有點興奮…妖魔鬼怪可不是天天能夠見到。

    雷義在心裡歎了口氣,難到隊長一點也不會對自身的處境擔心嗎?要是真有妖怪看他還能不能如此高興!

    兩人帶著不同的想法,以回異的心情走在空蕩的街道上。

    路上碰不到村民,家家戶戶又緊閉警戒著,在雷義的建議下,兩人決定到村會所(最基層的官方單位)打探消息。

    應該要有人留守值班的村會所也空無一人,不過馬上在村會所隔壁的村民廣場上找到村莊空蕩的理由,所有年青力壯的村民們都集合在廣場內。

    站在前方發言台的應是拓南縣的司警,那是應該一位充滿活力的青年人……雖然因為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讓他看起來十分疲憊的樣子,不過在台上的發言依然鏗鏘有力,努力地展現出信心與活力。

    「那不是放心那個滑頭小子嗎?原來他跑到這裡來當司警…不過看來警司也不是人幹的工作…」雷義看到一向達意、樂觀的同年好友雷方心的慘狀,馬上就想到自己的情況而產生同病相憐的感歎。

    在台上的雷方心,正努力地安撫當地的居民。一方面保證已經向群府請援,為民除害的部隊馬上就會趕到。另一方面勸導村民們暫時不要離開村落,靠近東方的田地與樹林。

    不過他的勸導只是引起村民的反彈!不說到樹林打野味、撿柴火,不要下田工作豈不叫村民喝西北風。更何況時值春初正是種植的重要時機,不去除草、施肥、灌水還能撐個幾天,最多只是收成變差。錯過攦種、插枝的時機可真的就完全不會有收穫了!

    村民的不安與恐懼這下子正好化為一股怒氣,往雷方心身上發洩…一時之間群眾激憤,對台上的雷方心破口大罵!好像村中一連串的事故全是這位警司招惹出來似地。

    失序的村民,越演越烈,甚至有幾民要為火爆的男子開始往台上擠…警備隊們盡力地維護秩序…卻只讓行動受阻的村民火氣更大!也讓村民找到「攻擊」的目標。

    雷方心的本來是裝成信心十足的笑臉,現在變成不知所扔措的彷徨笑臉。

    『我為什麼要在這遭人痛罵!還不是那個無能的議長!要不是他擔心自己抨價降低而想粉飾太平,南城早就派兵過來處理事端。結果卻讓常白無先生與他的四名弟子生死不明!村民依舊飽受不明威脅!真是氣人!有辦法就自己過來解決,只會指著別人的鼻子命令幾句,那議長也太好當了吧!』雷方心不滿地在心中罵完後!思緒也跟著飄離越來越混亂的村民廣場…望能透過把心思抽離現場的方式,以旁觀者的角度找到全身而退的方法。

    心暫時平靜下來,看著激動的民眾,雷方心只能搖頭,不過他也注意到了兩個人。

    因為這兩個人並沒有投入村民激憤的行列,也是以旁觀著的角度看著這一切,讓他特別注目。

    『啊!救星來了!』注意到雷義與季行雲的雷方心在心中發出驚喜的吶喊!

    「各位!鎊位請稍安勿躁!」雷方心在台上用力地吶喊道:「郡府已經接受我們的請托!先派武議團的季隊長過來了!」

    「耶!」季行雲與雷義都一陣驚阨。

    台下的村民聽到武議團的隊竟然會被派過來,先是停了一下,然後一位較有見識的村就罵道:「別在那邊瞎扯!武議士的隊長那是說來就會來的大人物,要說謊騙人也先打好草稿。」

    雷方心不理村人的叫罵,直接指向季行雲與雷義,又喊道:「讓我們歡迎季行雲、季隊長,與常侍官雷義!」

    近千隻眼睛在雷方心的指引下,全集中在季行雲身上。

    雖然身穿武議士的服裝,不過那也只是兩位年青人…用嚴苛的角度來看,說是兩個大孩子也不為過。村民們開始投以懷疑的目光。

    雷方心馬上傳音給待在民眾中維持稚序警備員。

    在雷方心的指示下,郡眾中警備員開始散佈令人振奮的聲音:「真的南郡最年青的武術天才!季行雲大人即然來了那就沒什麼好怕的!」「太好了是曾經剿平近千名山賊的季隊長,我們有救了!」

    這些話的效果像是傳染病般迅速蔓延,村民的疑慮馬上化為最高等級的歡呼。

    在村民與雷方心的極力要請下,季行雲與雷義只得群眾的歡迎下擠上講台。

    「你們來啦∼我可就能放心了」雷方心開心地說著。

    「雷.方.心,你最好給我說清楚。每次你能放心時就是有人要倒大霉的時候!」

    雷義惡狠狠地傳音,然後又馬上擠出笑容對村手揮手。

    當雷義正在努力與雷方心交涉要瞭解事態時,季行雲卻很配合雷方心,順著當下的情況就把事情往身上攬。

    「各位、不論貴村遭遇到任何威脅,武議團一定會為各位排除危險。請大家放心∼我保證很快地就能讓各位恢復原有的平靜生活。」

    連這個村莊遇到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能夠隨便許下承諾!聽到季行雲發表這樣的聲明,雷義幾乎要昏倒了。

    「哎呀!太好了,季隊長都這麼說了∼小義義一定會協助隊長幫可憐的村民排除危險吧∼畢竟常侍官的工作就是要輔佐隊長。我總算可以放心了、嘿∼」雷方心得意的對雷義傳音。

    「你這個令人無法放心的騙子。!說!這裡到底出了什麼事!」雷義一面維持快撐不下去的笑容面對著村民,一面生氣地對雷方心傳音。

    雷方心開始偷偷的說明:「也沒麼啦∼只不過死了幾個人,別生氣…什麼怎麼死的?呃、有被疑似被蛇咬到中毒而死、有一位是利器斷頸而亡、還有被重物敲擊而內出血、更有不明蟲子螫到回來到連續發燒三天後病筆。反正這對武議士來說一定只是小思意…喂別瞪我,在大場合請保持形武議團的形像…對、笑、就是這樣,再笑得自然一點……」

    第03小節

    頂著大太陽,喬木村郊的田埂路上兩個人漫無目的地漫步著。走在前頭的人臉上帶著探險的精神與期待的心情。跟在後面的人怎樣也打不起精神,甚至懷疑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看著走在面的季行雲甚至帶著小雀步,好樣在享受一場有趣的冒險,村莊因不明原因死了好幾個人而且連悄悄過來幫忙的常白無與其弟子全都失蹤。面對這種渾混不明的事態,季行雲還能保持一慣的心情,讓雷義不免懷疑這位隊長的大腦構造是否異於常人。否則那能以這種雀悅的心情在這種地方漫步。

    「隊長∼我還是覺得太魯莽了…我們真的要在這種地方閒逛,變成誘餌嗎?這樣真的就能夠找出喬木村出事的原因?而且喬木村或是拓南縣也都沒提出正式的請托,有必要這樣嗎?」

    季行雲回答:「你這是那門子的話。我不是答應村民要幫他們解決事端了。這不就已經正式接受請托了。」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那能算數…」

    「村民都急成這樣了,只要是有血性的人那能不挺身而出。更何況那位警司不是你自幼的同伴,又是學生時代的同學,就當幫幫老朋友又何妨。」

    「是啊!那個最會讓自己放心,讓別人煩心的好同學…」季行雲一提起雷方心,雷義又開始咬牙切齒,好像恨不得狠狠地咬他一口似的。

    「…算了,不提他的事。隊長我們這樣胡亂瞎走真的能夠『為民除害』嗎?」

    「幾位亡故的村民都死於不同的原因,不過只出小意外的村民也不外乎被蛇咬傷、被怪蟲叮著。村民們雖都一口認定是蛇妖與蟲妖在作祟,但我可不相信有這回事。就咬人的蛇而言,品種可大有問題。大陸北方才出產的毒蛇,怎會特別跑到處於南方的法天來咬人。至於昆蟲我認認不深,但想必也不會產於這附近,不然就不會被村民稱為怪蟲。」

    雷義楞了一下,吃驚的說:「隊長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後操控這一連串的事故!也對要不是背後另有高人,否則像常無白那種高手怎麼會就此失去音訊。」

    「那也不一定。也許只是生態環境的變化,造成生物的遷移。而且武功高手也不見得就有辦法對付毒蛇猛獸。但…幾個高手一起失蹤卻實不尋常,那死於利刃與重擊的村民也不知該作何解釋。」季行雲又開始思索。

    「反正先走一步算一步了。不過雷義你說的也有道理,光在這閒逛也不是辦法,要引出幕後黑手還只能靠運氣。更何況我們也不是閒著沒事,還得趕快把事情解決趕上冰泉小姐他們呢。」

    「隊長…」聽到季行雲心中還把武議團掛在心中,雷義心中一陣感動。

    「所以…」

    「所以…?」

    「雷義開始唱歌。」

    「呃!唱歌?!」

    「沒錯,雷義請你唱大聲一點。這才容易起注意。」

    「……」雷義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季行雲。

    「快點開始∼我們的時間不是很有限嗎?」季行雲很認真地催促。

    「喔、好、那、我就獻醜了。」雷義想了一下就引喉高歌。

    「青空下、綠色的大地。

    英勇的戰士們∼不要遲疑∼

    這正是發揮武藝的時刻。

    這正是一展長才的機會。

    英勇的戰士們∼不要遲疑∼

    這裡是你們第二個家∼

    ……」

    「等一下!」季行雲突然出言阻止。

    「青空下、綠…怎麼了?」

    「雷義,這首不好。唱這武議團的戰士之歌不就等於告訴別人我們的身份。歹徒聽到了一定會龜縮不出,那豈不更糟。所以就唱你平常哼的歌曲就行,像是在樓台之歌,就是很好的一首歌。」

    「樓台之歌!你、你怎麼會知道!」雷義臉突然變紅、神色緊張同時變得激動起來。

    「不就是正巧經過南城西區的住宅區,好像聽到你的聲音。我好奇一探才看見你當街高歌,本來是想好好聽完,只可惜有急事無法停留。怎麼有困難嗎?」

    「不…沒什麼…」雷義又仔細觀察季行雲的神情。突然覺得,什麼用唱聽引起注意,分明只是他想利用機會聽完那首歌罷了。

    「好吧∼我唱就是…」雷義有種誤上賊船的感覺…

    「啊!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天坐在陽台上的小泵娘最後有沒有跟你一起對唱?」季行雲突然又冒出這個問題。

    心事被揭破雷義馬上很熱心地回到主題,說道:「時間保貴,我馬上開始唱了∼」

    在這田邊小路,雷義與季行雲兩人四處閒逛,唱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歌曲。

    也許盡情恣意高歌,還真的能夠抒解壓力。不論如何雷義一直低沈的心情也變得比較開朗。雖然關於喬木村的事一直沒有進展,但一切的不順暢卻像是跟著歌曲一起被發洩出來。

    「太陽高掛∼

    不管烈日的曝曬,不辭任何辛勞∼

    追求幸福的傻瓜在古道上尋覓…」

    雷義還娛快在唱著幸福的傻瓜之歌,季行雲突然蹲下,打了個禁聲的手勢。

    「快樂的傻瓜正…咕嚕、怎麼了隊長?」

    「你看地上這血漬,還有這個石頭被打破的痕跡…」

    「有什麼不對?」雷義沒有接受過追蹤尋跡的訓練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啊!隊長是指這個血漬是代表有人在此地戰鬥流下的!?」

    「沒錯,由噴濺的情形來看,受傷的一方應該算是一名好手。」

    雷義很用力地觀察地上小小的血痕,又看了看認真研究的季行雲。突然覺得季行雲還真利害,看似漫不經心地在這裡散步、唱歌,卻能掌握地方這小小的線索。

    「這個血痕的主人應該是且戰且退…由血漬來看這該是這兩天的事…不會是村民,依雷方心所言這個村子沒什武人,嗯、也就是說…」

    「常無白!」雷震驚道。

    「嗯…我們追上去…雷義收納氣息,也許為時已晚,但還是小心一點。希望常先生沒事。」季行雲謹慎說道。

    第04小節

    常無白的右脥有一道很深的傷口,血已經止了。那傷口雖深,但終究只是外傷。真正嚴重的則是在小腿上小小的齒痕。因為那小小的齒痕,常無白的小腿已經腫得與大腿一樣粗,而強用真氣壓抑毒性,也接近極限。隨著時間,蛇毒漸漸蔓延至全身,蛇毒不停地破壞他的各個器官。至今即使能夠解毒,已經遭到破壞的身體組織恐怕也很花上數年加以調養。

    看著師父的呼吸終於漸趨平穩,離非一直處於緊繃的心情總於可以稍微放鬆。

    想到這幾天的變故,離非背靠於牆上,無力地將身體倚於石壁坐在地上。父師為了自己的大意與輕乎而身受重傷,幾位師兄也為了保護師父相繼被殺。現在就只剩自己與師父兩人在這意外發的山洞中苟延殘喘。

    這個山洞似乎是個倉庫,裡面的石壁並沒有特別加工,不過入口處卻經堆砌造了一個約手臂寬的洞門。門早就不見,倉庫也沒人使用,不過靠著狹小的入口也讓離非可以暫時阻擋那些「惡人」。只是單憑自己這點還不成熟的武藝還能撐多久?

    想到這裡,眼角就流下不爭氣的淚水。

    「不行!我要堅強!師父還得靠我,總會有辦法的!」離非努力地為自己打氣。不過他知道那惡人絕非自己能夠對付。只不過看著師徒兩人已成甕中之鱉,不想浪費資源與力氣。這山洞沒水沒食物,就是習武之人再撐兩天也是極限,更何況師父身上的傷與毒多拖一分鐘也是危險。

    洞口那惡人不知用什方法怖招來許多毒蛇,以自己的身手硬闖絕無機會。還好那惡人還保寶那些毒蛇,不然群蛇入侵入口雖小,以離非的武功恐怕守不了多久。

    「喂!你還是乖乖出來∼只要你肯成為我的仆下,就饒你一命。正好我需要一名幫手,你也可以活命,豈不皆大歡喜。」洞外傳來略為沙啞的勸服聲。

    聽到這惡徒的聲音,離非馬上緊張地跑到洞口戒備。

    「奇怪,這三天來未見他們好言勸過一句話,只想把我們滅口。怎麼今天轉性了?」離非暗自警惕甚防有詐。

    「喂,小哥∼躲在裡面又悶又苦。只要出來就可以解脫了。」

    「少假好心了!你傷了師父,又殺了師兄,現在又想作什麼?命一條,有辦法就來拿!」

    「嘿∼自己的命可比一切還重要。只要你願意跟著我,往後的好日子也少不了你那一份。何必陪同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一同下地岳。」

    「少來這套,師父與師兄們的仇我是報定了!你要想永絕後患就進來跟我大戰三百回合,不要只仰賴幾隻蛇就在那邊耀武揚威!」

    「好小子,敬酒不吃想吃罰酒是吧。好、等著。我就在洞口放火把你給薰出來!」

    那沙啞聲音的主人似乎也沒什耐性。

    離非機警地笑道:「那好,我正好可以享用一頓烤蛇大餐。」

    「混蛋,你以為我會笨到不先將小寶們先撒走嗎!」

    「是啊∼就怕你不敢撒走這群笨蛇。」

    「你、好樣的∼我到要看你還能撐多久。哼!」

    趴、趴、趴…那人似乎是氣沖沖地走開。

    離非覺得那人似乎已經失去耐心,想要迅速把事情解決。本來對師徒兩人幾乎是不聞不問,只是在洞口留下大量的毒蛇,偶爾過來看看人死了沒有。這回那惡人的態度改變,好像事態有變,只是這改變不知是好是壞。

    「嗶∼嗶∼嗶∼」

    過了不久,洞外傳來怪異的笛聲。嘶嘶嘶∼蛇群吐信越逼越近…

    站在洞口看著越來越多的毒蛇正往這邊聚集,離非心情緊張的連汗毛都豎起了。

    「可惡!那死老頭終於要發動那群臭蛇了嗎?早知道就不要太刺激他…」

    地上的蛇雖是越來越多,不過似乎還沒收到進攻的命令,只是在泂口附近爬來爬去。地面像是由毒蛇鋪成的活動地板,而那名操控著不知藏在那,立在洞內的離非同內望出視角在限無法看清外面的全況,只能看著「毒蛇地板」變得越越厚實…

    「呯!碰!轟、轟!」

    「該死你們是那冒出來的!敢殺我的小可愛!」

    「哇∼噁心死了那來的這麼多蛇!」

    「小心點,被咬中可麻煩了!」

    在洞內的離非聽到有人來了,突然鬆了口氣。但隨即又想到來了兩個人又能怎樣,不是又多了兩個受害者,馬上又開始為洞外的兩人擔心起來。

    「混蛋,別以為練過幾年功夫就了不起!我到要看看你們能擋多久!」那沙啞的聲音用力吼出,實在是種令人噁心的叫聲。

    「來的人武功似乎不弱…但武功再高又能怎樣…這蛇群大軍實在讓人防不甚防,希望他們會沒事才好。」離非心中燃起一絲希望,同時杞禱那兩人能全身而退。

    「這、這是什麼味道!死小子,你做了什麼!」

    「啪!」「唔∼可惡!我的蛇笛。你給我記著!有種別走,本大爺絕對會讓你們橫著離開這裡!」

    「好害厲,竟然可以讓那惡人退開。啊!不好!」離非聽到那惡人逃開所留下的狠話,心情才要高興,卻又發現地上的蛇軍失去指揮官後開始不安份,部分的毒蛇已經開始流向洞內。

    「呿!看我的炎索!」離非運起法印炙焰,讓手中的銅索化為一條火焰之鞭,緊緊守住洞口。本能上討厭高溫的蛇群在沒有誘因下,一一退開。只是群蛇退而不散,依舊在洞口附近徘徊…偶爾還是有幾隻不知死活的毒蛇會想溜入。

    「有人在這嗎?不知是那位揮動鎖煉,可否現身說話∼」趕跑那惡人的其中一位大聲地喊著。

    「鎖練?」離非楞了一下。「啊,對了就是我。這銅索揮舞的聲音不就像是鎖練一般。」

    「在這∼我被毒蛇困在山洞之中了!」離非大聲地求救。

    「喔∼請等下一,雷義開去砍材!」

    「咦?砍材?」

    「快點,不然你想要怎麼過去?殺出一條血路嗎?」

    「是、隊長。」

    又等了好一會,空氣中傳來焚燒木頭的熱浪,蛇群也漸漸散去。

    「你沒事吧?」一個未脫稚氣的臉孔帶著和善的語氣終於出現在洞口。

    第05小節

    可憐的離非,在這三天之內為了照顧師父常無白、警戒蛇群的來襲未曾合眠,又被困守在山洞中未進飲食,精神早已耗盡,體力也到了極限。但遇到救命的恩人,還是強抖起精神向季行雲與雷義述說事情的經過。

    雷義很專注地聽著,希望能從中瞭解那惡人的來歷。但季行雲卻是忙進忙出,走來走去,還不時插話,讓雷義覺得實在太不尊重這位歷劫殘生的存活者。

    離非說到一個小段落時,雷義終於忍不住對蹲在一旁的季行雲發脾氣了。

    「隊長!你到底在干麻!」

    季行雲轉過身來,用無辜的話氣問道:「怎麼了?」

    「哇!啊、啊、啊∼」

    季行雲這時臉上沾了蛇血,雙手不但染著蛇血,還掛一些著滑滑黏黏帶點綠綠黃黃疑似某種內臟的小肉塊。不預期地見到這種噁心,雷義被嚇得叫出來了。

    「怎麼了?」季行雲關心地人靠過去,把「友善地」把「噁心的手」伸過去。

    「別、別靠過來…」

    「你沒事吧?」

    「隊長你的臉、你的手,這成什麼樣子!」雷義幾乎是用吼叫地說著,他的頭上彷彿可以見到爆發的火山。

    「我?」季行雲停下來看看自己的手,才放心地笑道:「雷義,想不到你這個男生也會在意這個。」

    說完,季行雲隨便把手擦淨。

    『喂,這不是問題的重點吧!』雷義在心中大聲的罵著,難後滿臉愧色向離非說道:「抱歉,隊長做事隨便了點。」

    「不、我不在意…」

    看著離非滿臉驚訝的神情,雷義突然很慶幸這時沒有身著有關武議團、預備團的服飾,不然武議團的名聲都給季行雲給敗光了。

    「好了。離非,來先喝一口。」季行雲這時把一杯他方才忙碌產生的成果交給離非。

    「這…是什麼?」離非見到一旁掛著幾隻被剝皮的蛇,杯中隱晦不明的液體,問話的表情非常不自然。

    「這不就是蛇血。」季行雲開朗地回答。

    「這…我…謝謝你的好意…」離非想到這三天與蛇為敵,現在卻有人拿一杯蛇血,就是口再乾、肚子再空實在也很難接受這種東西。

    季行雲見他不敢喝的樣子就笑著說:「你現在一定很恨蛇這種生物,那不正好扒它的蛇、喝它的血,啃它的肉稍解心頭之恨。」

    「呃、這…」「隊長!」

    見到離非為難的表情,聽到雷義抗議的聲音,季行雲才色道:「開玩笑的,其實以你身體的情況實在需要立即補充養份。不過幾天未曾進食腸胃過於虛弱,得先吃點容易消化吸收的東西。這蛇血不但營養,又是流質的東西。先喝點,墊個底,等會我再烤點蛇肉讓你充飢。」

    聽完季行雲的說明,離非才釋懷,不過還是說道:「我沒關係,還是先讓師父飲用。」

    「你就別推辭了,令師正在入定調息,打擾不得。這蛇血得新鮮喝才行。等他醒了再弄就得了。」季行雲勸說著。

    「好吧∼」離非接過蛇血,先用力深呼吸,然後表現出壯士斷腕般的決心,一口飲盡。

    一旁的雷義安慰道:「良樂苦口,為了令師你可要忍耐。」

    離非眨眨眼,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說道:「這、這很不錯。雖然腥了點,不過很好喝。」

    季行雲得意地道:「當然好喝,這可是我特調的蛇血呢!」

    「耶?!」這回換雷義露出詫異的表情。

    喝了蛇血,離非的臉色稍為好了一點。但又想到中毒受傷的師父、已經犧牲的師兄們,又是神情黯淡。見到一旁的樹上掛的蛇於是問道。

    「先生,聽說蛇膽可解蛇毒。我想師父的毒也可以解吧?」

    離非通滿期望地問著,季行雲卻馬上阻止他的念頭。

    「別亂來,是有這種說法。不過至少要知常會長是被那種蛇咬到才能對症下樂。蛇膽可不能亂吃,萬一弄錯了,以常會長現在身體狀況可有馬上畢命的危險。」

    「這、那師父該怎麼辦…」

    「現在只能等他出定再作打算,常會長功力深厚也許能壓得住毒性。等到他醒了,我們馬上護送他回到村莊,為他調配中和劑。這事急不得,不然只會壞事。」

    「隊長,那個蛇老頭怎麼辦。要不要先去把他解決。」

    「這也不成,要是我們離開。以離非目前的狀況恐怕無法保護常會長…真是傷腦筋…要是他再來一趟,我們也很危險。」

    「先生方才不是把他打跑了嗎?」離非問道。

    「那只是運氣好,我身上正有帶有一些毒蛇蚊蟲討厭的樂劑。不過方纔已經用掉了,要是那個人又帶領滿地的毒蛇過來,我們也只能快點逃跑。」季行雲無奈地說著。

    「不過,現在可走不得。常先生還不適合移動…嗯…雷義快再去多弄點柴火。要是蛇群又來了,就暫時用火牆擋著。我想那人要再聚集大量的毒蛇也不容易,希望常先生能早點醒來不用再跟毒蛇對峙一次才好。」

    「先生請幫我照顧師父,我去幫忙。」離非道。

    「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可別勉強自已。」

    「沒事的,現在不作點事我總是無法安心。」

    「…好吧∼可是千萬小心,別走遠。一遇到什麼就快點撒退。雷義你可要注意點,可別增加需要照顧的人。」

    「我知道。」

    季行雲點點頭,就蹲到堆好的木材之旁。手一伸在木柴上搓了幾下,像是變魔術般,火就升起。

    「好,再來可得為離非弄點吃的。」雷義、離非走開了,火也旺了,季行雲就把幾隻蛇串起來,加了點胡椒與附近采的芹香就開始烤起蛇肉。季行雲雖自認手藝平凡,不過那可是以自己的高標準來評斷。在他巧手動作之下沒多久就香味四溢。新鮮的烤蛇肉彷彿發出「吃我、吃我」的叫聲。

    試吃了一小口。「嗯,還不錯。嘻∼我的手藝好像變成熟了…」季行雲有點得意。

    「哇∼真香∼這位居士,可以分點給我嗎?」

    側邊傳來一個有點熟悉的聲,季行雲詫異一看,那不是今天早上在路上遇到的大叔?這位大叔居然能夠無聲無息地出現。並非季行雲自誇,但就是武議團的中隊長長青回顏也無法欺身十影而不被他發現。這位大叔幾乎到了身旁,還是出聲才讓季行雲察覺。要是他有惡意,要無聲無息地取人性命豈不易如反掌。

    看了這位大叔滿臉饞相,季行雲放下警戒的心情,笑道:「歡迎,反正是就近取材於這片大地,本來就是共有的東西。」

    「散人今天可幸運了,碰到你這位有意思的居士。那散人可不客氣了。這片怪林子,連只野免也沒有,可把我餓慘了。想不到地上爬的無腳蜥蜴也這麼香,居士可比散人懂得吃呀∼」

    這位大叔,一點也不客氣,就抓起肥最大的一尾蛇,也不怕燙馬上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第06小節

    喬木村外的小林子並沒有什麼枯樹枝可以搜集,雷義甘脆取出隨身的短刀充當柴刀。還好這邊的樹也不高不粗,雷義運起真力很輕易地就將樹木砍斷,然後輕易地把樹木劈劈砍砍變成一塊塊的木柴。

    雖然這工作不算困難的工作,不過雷義輕鬆地砍柴,好像這些木頭都是豆腐似的。離非本來還以為雷義只是靠著藥劑驅走毒蛇,現在看來雷義的武功實屬非凡,那他口中的隊長豈非一等的高人。

    離非幫忙把雷義砍好的木柴困綁成堆,隨口問道:「那位『隊長』可是離家或紅家的人?」

    離家與紅家都是安郡的大姓,均以擅長火焰類的法印聞名,離非也是來自安郡的人。

    「不,隊長可是一口『地人』。他升火的小把戲跟法印無關。」

    「是嗎?那…雷義先生,您稱那位先生為隊長。那你們是軍隊的人嗎?」

    「果然問了∼」雷義心想醜媳婦還是得見公婆,希望隊長的行為不要讓人認為武議團的素質變得奇怪才好。

    「不,我們不算是軍人。」雖然知道離非想問的是身份,不過雷義還是能施就施、能瞞就瞞。希望離非不要追問。

    「那,不知道你們是…」離非果然還是希望知道救命恩人的來歷。

    「我是預備士,與我一起行動的是季行雲、季小隊長。」雷義好像很不情願地樣子,不過還是老實地回答,反正這種事也無法隱瞞。

    「你的意思是他是位武議士,是武議團的小隊長!」

    「是的…武議士中也有各式各樣的人…」雷義感歎地說。

    「…太、太厲害,真不愧是武議團的長官!不但能趨退那個傷害師父的惡人,而且待人又好。像這樣武功高、沒有架子、心地又好的長官實在難得。雷義你真的有一位好長官!而且季隊長外表還如此年輕,是去老還童的高人嗎?」離非的雙眼閃閃發光,好像很崇拜季行雲的樣子。

    「不是這樣,季隊長是南郡武議團歷代來最年輕的小隊長。不過你怎麼會認為他待人很好?」雷義帶著對離非懷疑眼光說著。

    「除了師父外,現在我最佩服的人就是季隊長了!」離非帶著崇敬的語氣說道:「沒想到除了離家的人之外,竟然有人可以自由地產生火焰。我也是離家人,以前父親也曾要求不用法印使用烈焰。其中的難度沒有親身學習是無法理解的。像我們這種已經明白法印運作的人都覺得十分困難,而季隊長身為地人還可以輕易地徒手升火,修為之高可想而知。」

    「嗯、然後呢?」雷義心道:「隊長可不只會用火,還會製冰、引雷。不過我實在看不出來隊長又有多了不起…可惡有時間練習這些奇奇怪怪雜耍,也不多用點精神在處理公務上!」

    「像季隊長如此年輕,我是說單以外表看起來大約只是二十上下。像他這種年經就能有如此修為,能不待才自傲,處處為人著想。這不是非常難得嗎?」

    「他那裡處處為人著想了!」身受其害的雷義語氣升高了。

    還好離非的精神狀況不大好,沒有察覺雷義語氣的異常,還是帶著歌頌般的語氣道:「有那位高官能親自為一位萍水相逢的人馬上準備飲食,而且還如此體亮我這位落難的人。而你對他的言語也時常有所冒犯,他也只是笑笑地帶過,要是換成一般人,不早找機會把他給逼退。雖然這樣的長官少了點威嚴,不過威嚴這種東西只要在適當的時機冒出來就夠了。」

    「喔∼那到也是…隊長的行事還真的非常『異於常人』。」雖然離非推崇雷義不完全認同,不過雷義也只是那種會在外人面前嚼舌根的人,家醜不可外揚,就讓隊長在這歷劫生還的人面前保持高尚的行像,成為他可以仰賴的人也是件好事。

    ※※※

    「混蛋!你是怎麼警戒的!有兩個高手侵入了也不知道!」一位聲音少啞的老頭氣急地罵著。

    「大師兄,您說話客氣點。可是您自己要小妹留意『那人』的動向,要怪怎麼不怪老二呢?」一位外表平凡,雙眼帶著邪氣機婦人酸酸地回答。

    「魯師兄、安潔,你們就吵了。我們在這裡也停得夠久了,恐怕已經引起南郡官方的注意與關切。即然蟲卵已經得手就沒有理由再待下去。還是快把目擊著解決,然後離開。」另一位中年男子冷靜地協調著。

    那位名為安潔的婦人卻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不用這麼麻煩吧?你們一直在躲避的『那個人』已經出現在這附近了。我看大伙還是夾著尾巴快點逃才是良策。」

    「你說啥∼」那老者生氣地大叫著。

    「魯師兄,冷靜點。」中年男子道:「安潔,你之前沒被那人碰上,不知道厲害,連師父也被那人收了,難到你自認已經超越師父了嗎。依我看就是我們三人聯手,恐怕也還拿那人沒辦法。反正蟲卵已經到手,就直接離開法天。這樣也就不用擔心被法天通緝的問題了。」

    「哼!法天這個國家可真麻煩。我認為還是把目擊者解決的好。我可不想每次進出法天者要易容。」

    「這…天險太大了…」

    「康揚,反正你也只會逃命。看看你,幾年下來只養了幾隻笨蠍子。反正也幫不上忙,闖進來的兩個人就交我跟大師兄解決好了,我的小可愛也好幾天沒活動了。就請大師兄幫我掠陣,由我出手殺了那三人,咱們再離開這裡。」

    「你!」康揚終於也被安潔那囂張的態度給激怒。

    「我怎樣?」安潔得意地說著,同時伸手輕撫身後的巨大綠影。

    康揚抬頭望了一眼那對灰色的複眼,馬上壓下怒長恭維道:「你肯出手,當然就萬無一失了。」

    「當然,小可愛。媽咪馬上為你準備上好的獵物。相信你一定也很興奮吧∼」安潔這時露出興奮的媚容。

    「死**,總有一天要你好看!」那魯達在心中咒罵著。

    「等著吧∼蟲卵變成我的好幫時,就時將是你這個臭女人向我跪拜的時候!」康揚也暗藏私心。

    這三位同行不同心的師兄妹,為了共同的敵人暫時攜手合作。又包藏著不同的私心。

    ※※※

    作者閒話:

    近來因為工作的關係,讓創作的能量大幅降低。但,想要動筆的**卻是有增無減…甚至還有一股想要辭去現有工作全心投入小說創作的衝動。只是理智又告訴月雨現在經濟不景氣,有個工作已是萬幸之事。沒能盡情寫作月雨也深感遺憾。

    假日、假期雖然時間較多,不過人長到一定的歲數,假日可就不會再是自己的。所以有假日也不見就能投入寫作。更何況寫作這檔事也要培養情緒,不是很想寫就能寫得出來,更不是有空閒就一定能寫出東西。不過月雨會盡力而為。

    2002/10/02月雨歎筆

    第07小節

    當雷義背上背著兩捆、雙手也各提著一捆木柴與很吃力拖著一捆木柴的離非走回山洞時,逼人的香氣就激起兩人的食慾。

    可是一走近,看見的卻是一個穿著邋遢的中年男子正在剔牙與滿地的蛇骨…

    「雷義辛苦你了。來,離非這烤好的蛇肉就趁熱吃了。」季行雲很親切地將兩串烤好的蛇肉交給離非。

    「隊長,那我…」本來對蛇肉有點排斥的雷義聞到這迷人的香味也心動了。

    「很抱歉,可要請你再多等一下子。」季行雲老實地說:「你的份我先拿來招待客人了。」

    「這蛇肉實在太誘人,散人硬是要主人先請我飽食一頓,希望居士不會介才好。」那個陌生人帶著抱歉又滿足的笑容。

    「…哈、怎麼會介意(吞口水)反正我對這種怪怪的東西本來就不感興趣。」雷義裝作很大方的回答。

    「壘(雷)義,泥(你)不想試嗎?」離非實在餓壞了。這蛇肉實在又鮮又香,咬勁十足離非的嘴吧塞得滿滿的,直誇道:「太好希(吃),泥不希苦惜,那我可以多來一點嗎?」

    「…你就多吃一點…」雷義這下又不好意思跟離非搶,只要裝大方。「你吃,這怪東西我可不敢嘗試。」

    離非一下子就吃完一串蛇肉,聽到雷義不吃,可樂了。不見卻又馬上瞪著手上的蛇肉發楞。

    「怎麼了?」季行雲關心地問。

    「…我想留給師父醒來的時候享用…可是師父他…」離非自己高興地吃著蛇肉,可是幾位師兄卻已經亡故,常會長也狀況不佳。離非想到自己這時竟然在這高興地吃著烤蛇肉,心中升起一股罪惡感。

    「小兄弟,你的事散人已經聽季居士說了。散人到是要勸你心情放寬,要是令師醒來見你因郁成疾豈不傷心,可又徒增你的罪罪孽。就算你心中過不去,也要打起笑容,讓令師放心才是。散人說的話不會錯,你就高高興興地把這佳餚送進肚子。這也是對為你準備餐點的人最崇高的報答,還是季居士烤的蛇肉很難吃,讓你不高興了。」

    「不、不怎麼會呢…我、謝謝你,季隊長……謝謝你……」離非這幾天來的辛勞與壓力像是找到了宣洩的出口,淚、不止,伴著淚水,離非很快地就把另一串蛇肉吃盡。

    吃完兩串蛇肉的離非本來堅持要幫忙烤肉,不過幾天的疲憊讓他坐在火堆前,看著肉串就被睡魔給擄獲進入深沉的夢鄉。

    火堆前又多了一位來路不明的大叔,雖然季行雲把他當朋友來招待,不過雷義卻持續戒備著。這位大叔明明就是今天早上在路上碰到的不明人士,怎麼會正巧又在這種地方碰上。雷義總覺得這位大叔有問題。要隊長就是對人沒戒心,要是被人由背後捅一刀恐怕連自已怎死的都不知道,總之隊長看不見的地方就由我來守備。雷義對自己如告誡著。

    雷義用心良苦,只可惜季行雲一點也感受不到。看著雷義雙眉深鎖,季行雲帶著幾分歉意說道。

    「雷義對不起啦∼我不知道你這麼討厭蛇肉,早知道我就順便弄點別的東西,那你就不用啃乾糧了。」

    「我的隊長∼我那時候說我討厭蛇肉了…可惡我也很想吃看看…還有我才不是肚量這麼狹小的人,那會為了小小的烤蛇肉就心生怨氣…好吧是有生氣,可是也不是全為了沒吃到這個看起來很好吃的蛇肉!」雷義在心中伸吟著,為了展現他的氣肚也只好用力地擠出一點笑容,說道。

    「才不是呢∼我、我是在擔心常會長還有襲擊常會長的那歹徒。」

    「雷居士,看開一點。人生幾合,別老是在擔心中渡過。學學散人輕鬆自在的過日子不是很好。」

    「說的好!警戒歸警戒,可別給自己太多壓力。」季行雲附和著。

    「喂!到是是誰害的!你們…」雷義面對這一老一少,終於投降了。

    「季居士說的好,你還可真合我的胃口。吃了你的蛇肉,不回聵點東西,散人心中可過意不去。」那散人拿出隨身攜行的一個竹筒,倒了一杯,就送到季行雲手上,道:「這可是我家鄉的名產,也讓你嘗嘗。」

    季行雲先是聞了聞,道:「這…是酒?」

    「沒錯,你喝喝看。」那散人帶著期帶的神情說著。

    季行雲淺嘗一口。

    辣!酒入肚中一股熱氣開始擴散∼餘勁則在口舌中翻騰。

    「好酒!這酒雖辣,卻不是那種讓人無法接受的辣法,和著酒氣化為一股熱力,讓人產生力量。將酒與姜作成如此完全的調配實在難得。」

    「好!來喜歡就多來一點。」

    「等等!隊長!這時喝酒不好吧!」雷義出聲阻止了。

    「沒關係,我平常雖不習於杯中物,但一杯酒也醉不倒我。不過大叔,我喝這杯就夠了。畢盡我也不是酒國英豪,只要能嘗到這種美味就能滿足。」

    「呵呵呵∼老實說散人我也很擔心你會喝了起勁,就把這筒老薑酒給喝光呢∼散人到不是小氣,不過自從拿到了『印可』就被家師趕出來遊歷,在這三十年來也不過回國三次,可都是為了老薑酒。要是在這裡喝光了,散人又嘴癢那可麻煩。法天在南,太宇在北,要回家補貨可也累人。」

    「印可?!太宇王朝!大叔你是武·道之國的道士!」雷義吃驚地說:「你是拿到印可的道士!」

    「散人不才,不過是初窺道理的修道人。」

    「道士大人太謙虛了…」雷義這時看這位大叔的眼光馬上改變。

    武·道之國是基斯大陸北方的第一強國,正好與法天遙遙相對,一在南、一在北。而太宇王朝的強盛除了武術、品德出眾的武士團外,就是修行練丹、驥求脫殼登天的道士(有道之士)。道士間的高下可區分為三個等級,入門等級的修行者,拿到印可的道士,與掌握真道的道師。雖然拿到印可的人才是真的道士,不過一般而言對於修行略有小成的修行者也會尊稱為道士。畢盡翻遍太宇王朝也湊不齊二十位拿到印可的人。而那些真正的修行者也不太在乎別人對他們的稱呼,浪得虛名的人也樂得別人尊稱為道士所以道士就成了太宇王朝所有修行者的尊稱。至於道師,更是少的可憐。因為即然已經掌握真道那還有不脫殼登天的道理嗎?所以當知道某位道士成為道師時幾乎都是在他要交待「後事」的時候了。

    「道士大人,聽說擁有印可的人都是長於煉丹之人。不知道士大人可否賜與那正與蛇毒奮戰的常先生一顆靈丹妙藥。」雷義誠懇地提出請求。

    「這是不可能的事。」毫不考慮,這名道士一口回絕。

    ※※※

    作者閒話:

    近來生活的作息大幅改變。改變的原因無他,就是為了能有比較清醒的頭腦來進行寫作。本來都習慣午夜左右就眠的月雨,變得早睡早起,利用早上五點多到七點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來進行天人的寫作。其實就是利用晚上的時間進行創作也沒什麼不好,只是月雨喜歡寫作時腦中沒有塵霧。白天工作,回到家中大腦總是沉沉地,雖然不見得工作有多耗神…但就會這樣真的很奇怪。

    2002/10/5月雨

    第08小節

    康魯一面收拾細軟,一面思考著該逃到那個國家。與南郡相鄰的有扥羅王國與招烏帝國,這兩個國家都在近期遭受到軍事上敗績。扥羅王國不論在軍事、經濟上都不算強盛。當初想要利用南郡遭受狼禍之際出兵要脅,賺取政治上與經濟上暴利。卻沒想到南郡連請求中央協助的使者都沒派出就舉兵相抗。這一戰打打停停拉距了五年,最後還是由法天取得決對的勝利。這個國家在幾年內恐怕無力站起。扥羅雖是輕啟戰事的禍首,不過過其他國家卻是運用各方法為他說情,並非要指染這個兵窮財盡的苦地方,而是希望能有這有個倒楣的國家作為與法天這一等強國之間的柵欄,不用與這種兵強財富的猛虎直接相對。

    這個扥羅眼看是沒什發展性。到是招烏帝國雖出兵文邦失利,但本國的軍事力量還是不可小看。而且本國的野心依舊未曾熄滅。在失去最強的主力部隊後,該國想必需要一些其他的力量作為彌補。招烏帝國會是一個良好的選擇。

    只是冒然出現在該國,恐怕容易引人疑竇。也許可以先到扥羅王國弄點名聲再轉進到招烏帝國會是很好的選擇。

    康揚辟畫著未來,心中甚是娛快。只要擺脫那個討厭的追緝規畫的一切都可實現,未來更是一片光明。不過難聽的沙啞聲卻不預期地闖進他的美夢,打破他未來的美景。

    「糟了!糟了!那個臭道士竟然跟那些見過我面孔的人碰在一起。這下可完了!」

    康揚這時可對這位無能的大師兄起了怨氣。要是讓那些人活下去,報了官,要通過邊關也會造成困擾。凡是帶罪之人在出入國的邊關可是不即受擒著斬立決,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雖然不見得會怕邊防的官兵,不過把自己弄得像是逃犯,不但會要引起那該死的臭道士的注意,對未來的發展也先定下一個不好的名聲。

    「大師兄,你也別像是見鬼似的。那道士再厲害,也不過是個人。我就不信他真能有三頭六臂。」安潔譏笑著。

    「好、你要是真的厲害,就去找那死道士為師父報仇。」魯杜生氣地回話。

    「誰怕了!我到早想領教那死道士的手段了。」

    「魯師兄、安潔冷靜點。那臭道士的確有點手段,不過安潔說的對。他到底只是個人,正面衝突也許沒機會,不過要解決臭道士何必跟他來硬的。不如這樣…這樣……」

    「好樣的,阿康。這樣即可以把那臭道士解決,順便也可以把他弄離那幾個人。不過你可得小心點,不要被逮著。」

    「放心,我自有分寸。」

    「呵∼我就等你們的消息。那死道人一走開,我就出手。」安潔因為又有機會見血而高興地笑著。

    本來雷義因為知道這位厚臉皮跑來分享蛇肉的大叔是太宇王朝的有道之人而對他多了幾分敬意。那知向他求藥救人,這拉塌不修邊幅的道士竟然連考慮都不考慮就一口拒絕。讓雷義覺得有關武.道之國道士的傳言佳話只是言過其實的廣告。

    對這位道士的不滿與輕視,雷義毫不保留就直接表現在臉上。

    「雷義,你好像搞錯了。」季行雲替道士解釋道:「想不到雷義也誤解了。道士們煉丹,可不是提煉丹藥。真正的道士潛心修煉,是在鍛煉丹心與丹田。跟藥丹完全扯不上關係。當然也有某些道士也精通醫術藥理,會順便煉點藥丹,但是那可不是道士的專門工作。道長不是不願意幫忙,只是沒有的東西根本就拿不出來。會主動拿出藥丹來的恐怕還是招搖撞騙的方士,頂著道士響亮的名號唬人騙錢。」

    「是這樣嗎?」看著眼前的道士,雷義不免懷疑太宇王朝的道士求的不知是那門子的「道」。還是太宇修道之人修的是出世之道,修著修著最後連基本的服儀禮節都拋之如糟糠。

    聽了季行雲的說明,這位道士露出兒童般純真的笑容。道:「散人四處雲遊數十年來不把我當窮酸的遊民看待的人已經很少了。季居士不會誤解道士所追求重視的內涵更是難得。」

    「您誇謬了。對於道長所追求的道,我也不甚明瞭。由其是煉丹,之前我曾聽聞北荒郡的朋友華鶴醫師提起。但對於煉丹一事卻還是一知半解。」

    「喔∼居士對煉丹有興趣?也對,看居士也有幾分習武之人的樣子。要是不嫌棄散人到是可以提供點心得與居士分享。只是散人也只煉得小內丹,更不曾煉過法寶。居士要真有興趣可以到散人的故居找其他修練有成道士。這張帖子給你,算是介紹信。」

    這名道士拿出了一張與他外表極不相配的拜帖。不過這張拜帖雖然是張印製高雅、粉紅底色的布紙,卻也沾上了不少髒兮兮的指印。想來必是這位不修邊幅的道士不小心沾上的。

    道士還特別用手試著擦拭這張拜帖,不過上面的陳年污垢依然頑固地賴在上面。

    「哈∼對不起。本來也不曾想過會送出這帖子。所以才帶一張出門,雖然被我弄髒了,不過老師與幾位道兄想必不會介意這點小事…」說著說著,道士的臉也不好思意地紅了起來,同時一手猛抓那頭亂髮。

    季行雲絲毫不介意地收下拜帖。看了一眼,上面除了印了山與雲的徽章外就別無文字。但在接觸到帖子時好像碰到的不只是一張帖子,只是這種感覺一逝即過,季行雲也無法捕捉到任何訊息。

    「還有,任何道士見到這張帖子都會把你當朋友看待,不過只對你有效。就是你把帖子給人也沒用,而且恐怕還會引起誤會。會讓道人們以為持帖者是殺人取帖或是竊賊。所以這張帖子還請好好保管。另外要是對方問起是誰給你這帖子的,你就回答是廣清散人給的。」

    季行雲點點頭就高興也收下拜帖。

    其實廣清散人吃了季行雲的蛇肉,又他相談甚為契合。本來就想要略為回報,聽到季行雲對煉丹有興趣,也想傾囊相授。不過廣清散人卻以為季行雲的武術修為距離煉丹還有很遠的道路。現在與他討論煉丹恐怕只是白費工夫,所以才特別把拜帖給他。希望在將來可以介由拜帖與其他道人結緣。

    「以季居士的情況想要煉丹該再提升內息的含量。不過也無彷,現階段可以先試煉煉質內丹。一方面可以熟悉煉丹的方式,另一方面也可以用來提升真氣的品質。要煉丹就得先會建脈,在筋脈中建立分脈與分氣牆雖是運功的基本法門,不過要在丹田內建立精氣脈可就有點難度了。」

    說到這裡廣清道人就先停下看看季行雲的反應。

    「這不成問題,丹田內建精氣脈我已經在作了。可是這與煉就內丹有關嗎?」

    「居士已經有在丹田建立精氣脈了!」廣清散人不大相信的樣子。

    「是啊∼之前沒作分隔,施用狂氣爆就會嚴重傷到丹田。建了適當的精氣脈可就方便多了,而且也可以讓真氣在經過丹田時,不同回歸丹田而直接跑過。如此一來可用的功法可又多了許多。」

    「哦∼那這方面的功夫我就省了…」廣清發現原來自己也會有看錯的時候,這位季居士頂多只是二十初頭的年輕人,筋脈與丹田竟然已經鍛煉到這種程度,由他的功力還真的看不出來。

    「煉就質內丹說來簡單,其實就是精氣脈的變形。只是這個精氣脈不成脈,而是以五十倍密度成就為如是實質的內丹。作法就是在丹田選定適當的空間,開始在重覆的地點建立精氣脈。這個動作只要能重覆一百次左右就算成功…也不對,這還要看各人真氣的品質初煉內丹的人可能得重覆近千次才能成功。至於怎樣才算成功了,…反正成功時你一定會知道,那個本來是精氣脈的東西會有很大的轉變就對了。」廣清散人繼續解說著。

    「要重覆建立精氣脈嗎?這可不容易,每多覆蓋二到三次左右要施與的壓力就得增加一倍,要重覆數百次那我身體的筋脈能提供這種壓力嗎?」

    「哈、哈、哈,所以散人才請你要再提升真氣的品質,這樣一來覆蓋的次數就能大幅降低。不過也有一些技巧可以利用,就讓散人獻醜提供少許的個人心得……」

    廣清散人像是在獻寶般提出他煉丹的心得與技法,季行雲也提出許多看法與問題。到是一旁的雷義完全聽不懂…這兩人說的明明就是大陸的通用語,可是雷義就是覺得在聽兩個外界人說著莫明奇妙的話語。

    第09小節

    在武議團的日子,季行雲充份地鍛煉了武技的運用,招式的變化與運用。見識了許多高手精湛的武技。在打鬥中臨招應變與反應得到充份的磨練,只是這些都是外在的應用。至於內部真氣的運用往往只能就在所學所知的范籌自己摸索。對於真氣運轉的心法與技巧不光是靠看著外在的表現就能一窺究竟,而各宗各家更把種種心法當作至寶,即使在武風開放的武議團也不見得能夠無私地公開研討。更何況武議團是以法人為主幹,法人向來對真氣細微的操作不感興趣。對法人而言只要有法印,那細微的真氣操作都不需費心操勞,自有法印代為規範。向來僅需思索如何將法印運用到極限,那會多費精神在研究幫助不大地方。

    中隊長長青回顏雖是名地人,武功甚高更是嗜武成癡,與她研究真氣的運作本來該是最佳人選。很可惜,她在性格上有某種致命的缺陷-她向來以「身體記憶」來研討功夫。這個方法是很有效,可惜對細緻的真氣運轉技巧恐怕一點幫助也沒有。

    今天季行雲遇上了廣清散人,與他研究種種煉丹、運氣之法對他幫助之大是不可言愈喻。許多在腦中的記憶在廣清散人的催化之下,知識不再是死板板的強記的知識,而是可以拿來活用的工具。本來隱晦不明地方也豁然開朗,得到解答。

    兩人互相研究討論,越見熱烈。一位是遊歷豐富、見廣視博,一個是腦中藏書千萬卷。在理論與實際運用的結合下,兩人互相激盪之下均是獲益良多。

    季行雲與廣清散人像是相見恨晚,話題也漸漸由武功的范籌轉移也廣清散人旅遊各地的精彩閱歷。本來聽得一頭霧水的雷義這才融入他們的話題之中。

    廣清散人也許不是名好的演說家,卻很少有像季行雲這麼好的聽眾。由其談話的內容又是大陸各地的風俗麗景,季行雲更是聽得雙眼發亮。

    一旁的雷義可不高興了。他心中暗暗警戒,深怕這位素喜旅遊的隊長會跟著這名道長四方遨遊。

    聽了廣清散人講了許多地方琦麗的美景,季行雲問道:「道長你遊遍大陸,可不知那裡您最為懷念,想念最深?」

    廣清散人停了一下,收起笑顏,道:「其實我說的也不打准。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標準,真正的答案該在各人心中。沒有親身走一趟是無法得到真正的答案。」

    季行雲恍然索思道:「果然還是要親身體驗…」

    季行雲這話一出,雷義馬上將警備狀態提升到最高等級。

    『死道士,想要把我家隊長騙長!這可不行,我得想個辦法把隊長的心留下!』

    廣清散人又道:「不過我的答案到可供你參考。就散人而言,最美的情景是在北方的深山。在嚴寒冬日,白雪遍蓋大地。幾名知交好友齊聚廳堂,門壁敞開。在廳中升起熊熊烈火,準備幾壺老薑酒,火上燉著山產,三、五好友喝著酒、閒話家常,同時欣賞一遍白茫茫無際的雪景。這才是我記憶中最美的雪景。」

    「好友、佳釀、美食與景致缺一不可?」

    「對缺一不可。」廣清散人帶著深長的笑意看著季行雲。

    雷義不明白他們在打什麼玄機禪語,只知道再這樣下去很可能就要失去一名隊長。

    他插話,把現實的困難攤出來,要轉移季行雲的注意。

    「咳、道長,在下有個請求,不知能否請你幫忙。」

    「真說無妨。」

    「你也知,我們遭到不明的怪物操控毒蛇的攻擊。本來是該馬上離開這裡,只是常白無正在入定療傷,移動不能。待在這裡又不知何是會再遭群蛇來襲。我想請道長走一趟喬木村,找當地的警司雷方心。要求他立即通知附近的駐軍前來掃除蛇害。」

    「很抱歉…」廣清散人話沒說完,雷義就插話了。

    「道長,您這是見死不救。」雷義不悅地說。

    「雷義!」

    「呵,沒關係。不是散人不願意幫你們跑腿。只是襲擊你們的人正好是散人的責任。所謂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幾個弄形之人恐怕還是為躲避散人才會跑到此地。散人只需在這陪你們一會,那人一定會再度來襲。到時就由散人把問題徹底解決。」

    這下又大出意料,怎麼這名道士還跟那個玩蛇的老頭有關係。雷義臉色變得更難看,帶著懷疑與意度的目光看著廣清散人。

    廣清散人解釋道:「散人也只是隨口答應要幫在旅途上認識的朋友。幫他們掃除弄形之人的敗類。本來以為以大陸之大不會讓散人碰上。想不到還給散人遇上了。十餘年前散人收了那人的師父,幾名弟子四處逃竄,散人一面捉人一面遊山玩水。那弄形之人甚小心,向來底調行事,散人追了這麼久也沒多少成果。這回他們被你兩撞見一定要殺人滅口,免得遭到法天通緝。有這機會散人可不能錯過。」

    雷義可不高興了,這死道士分明把自己當餌在用。季行雲沒想太多,高興地說:「有道長在側,可就能安心了。」

    「好說,好說…咦!」廣清散人突然神情凝重地望著遠方。

    「怎麼了?」雷義道。

    「好小子,終於按耐不住了!嘿、季居士,散人去去就回。這回可不能再讓那斯再度逃跑!」話一完,廣清散人就消失不見。

    見到廣清散人的速度,雷義本來對他不以為然的心情又化為一種莫名的驚奇。他速度之開不下於楊菁茹韋陀全開,而且說走就走,幾乎不見加速的過程,一動一靜之間的轉換,毫無火氣,也沒散發出多於氣勁。

    「好功夫!」季行雲由衷地讚譽。

    「他…那個道士…」雷義一時之間還無法接受廣清散人展現出來的實力,驚訝之餘口齒都變得靈光了。

    廣清散人離開不久。

    轟隆!轟隆!地面一震,遠方傳來驚人的爆炸。

    「怎麼回事!」離非被這突來的變故驚醒,迷糊慌張地左右觀看。

    一個巨大的綠色物體映入眼簾…那是什麼怪物!離非被嚇醒了。

    「小綠乖∼你看這幾『只』可不可口?」一道嬌柔的女子聲由那巨大的綠色身影傳出。看著那龐然大物雷義頭皮發麻,甚感不妙。那聲音嬌柔,更顯邪氣,由其是她口中「這幾隻」不就意指季行雲三人。可不可口?豈不把三人當成那「小綠」的食物。

    那只「小綠」很有可能是一隻變種螳螂,只是大了「一點」。光是一對巨型的鐮刀就足足超過一影。立起來有季行雲四倍高,全身脆綠,在灰色的複眼上完全看不出這隻大怪物的心思。

    「哇∼走一這趟可真值得…這種東西可不是想見就能看到。」季行雲發出季行雲式的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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