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鋒 正文 第兩百一十章 問題
    照正常的軌跡,皇太極雖然也是在樂禎十六年病逝,說,他卻是因為最寵愛的宸妃海蘭珠病逝而傷心過度才最終病死的,不是像現在這樣。可以說,這一回,皇太極的死非常窩囊,也很憋屈。原本,他當初帶領剩餘的八旗兵丁退過大興安嶺到達外喀爾喀之後,手下依然有著將近兩萬人馬。可是,迭經大敗,他在八旗軍中的號召力已經遠如從前,手下也是頗多怨言。再者,皇太極也上了年紀,連番大戰又使得他勞心勞力,最後還被逼得遠遁外蒙,身體難免就垮了下來。這還不算,原本跟他同舟共濟,戮力同心的多爾袞兄弟在這種情況下也開始變得若即若離,兩個年青的愛新覺羅氏子弟開始趁著他生病的時候,明裡暗裡的架空他的權力。

    當然,這些內部的糾紛還只是其次。豪格已死,皇太極已經沒有了子嗣,本身年紀也大了起來,連番大敗也失去了不少的信心,對多爾]和多鐸的所作所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且,多爾]也不算過份,對他還保持著尊敬,兩人的矛盾還沒有尖銳到要硬碰硬的地步,甚至於,皇太極也起過讓位的心思。可最可怕的,是他不應該在不知道外喀爾喀此時具體勢力分佈的時候帶領一批殘兵敗將闖進來。

    外喀爾喀三部,扎薩克圖、土謝圖和車臣,各自都擁有著不小地兵力。雖然比不得曾經的林丹汗,也遠比不過當初的後金或者大清,但是,誰也不能否認這外蒙古三部在北方的話語權。只是一直以來,這三個部落都屬於牆頭草,誰的力量強大,他們就投降誰,誰也不得罪。再者,外喀爾喀三部一向居於北方,距離遙遠,又沒有南下的野心,所以,不管是當初的林丹汗,還是努爾哈赤,皇太極,也都不太在意他們。可是,外喀爾喀也並不是真地就那麼好說話或者說是好欺負的。當初,他們願意向林丹汗稱臣,後來又投向努爾哈赤、皇太極,是因為他們的利益沒有受損,而遊牧部落一向都是以強者為尊,改換門庭也算不上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這三個部落的頭領只想保持現在的狀態,保證自己對外蒙古這片草原地擁有權。

    可是,皇太極偏偏就跑到了這裡。將近兩萬的兵力,如果運用得當,除了東北六省的楚鍾南,整個北方將沒有任何人是他地對手。而很顯然的,皇太極退往外喀爾喀,也是存了以外蒙古為新的根基,然後發展實力,打回遼東的心思。本來,這些都不關扎薩克圖、土謝圖,還有車臣三部地事。反正他們三大部落只想緊守外蒙,誰的拳頭大,勢力強,他們就去拜誰的碼頭,也不在乎南面的事事非非。可是,外蒙古地廣人稀,皇太極能用什麼方法去發展實力?

    蒙古人對弱肉強食的道理認識的比誰都深刻。如今,只有三隻狼地草原上突然來了一隻大老虎,三大部落的汗王自然知道如何選擇。於是,在皇太極率領敗軍到達外蒙古後不久,他們便立即進行了緊急會面,相互搓商了應對之策。於是,很快地,靠近大興安嶺一側的各個蒙古部落紛紛西遷,這一招,立即就使得遠道而來地八旗軍遇到了大麻煩,因為,他們開始無法湊夠足夠的軍糧。可這還不算,緊接著,除去三大部落以外,來自北方地另一個勢力也開始與八旗軍進行了「親密的接觸」。

    這全「虧」了楚鍾南!

    因為,這來自北方的另一個勢力正是當初被他引來的俄羅斯人。

    當初,還在小北荒的時候,楚鍾南就派老相識圖拉諾夫回轉西伯利亞,誘使西伯利亞方面的俄羅斯軍隊南侵。當時他的目的是希望俄羅斯遠征軍能趁機去襲擾索倫部,讓正繞道興開湖殺向小北荒的多鐸和豪格所部內亂。

    因為,當時多鐸和豪格手下有許多士兵是強召來的索倫人。如果自己的老家出現了麻煩,這些人肯定會成為一個當時多鐸和豪格旗下一個不穩定的因素。不過,計劃雖然是那樣,可楚鍾南也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畢竟西伯利亞實在是太廣闊了,消息傳到俄羅斯遠征軍那裡就要耗去很長的時間,而且俄國人也未必會依著他的指揮棒轉動。所謂聊勝於無,就是如此。

    而事實也正如楚鍾南所料。俄國人一直沒有什麼動靜,雖然在約瑟夫等人冒險於興開湖上設下陷阱,把多鐸和豪格所部殺得幾乎全軍覆沒,這些老毛子也依然只是保持著商業上的往來,卻沒有動兵的意思。但是,深知俄國人侵略本性的楚鍾南卻並沒有放棄對西伯利亞的看顧,甚至於,他仗著自己的貨物在俄羅斯供不應求,屬於實打實的賣方市場,乾脆就跟老毛子攤牌,要求俄國人必須把跟自己的生意交到圖拉諾夫的手上。由此將圖拉諾夫捧了上來,數年時間,使得這個曾經的小小上尉一躍而變成了上校,並且還獲得了一個小小的爵位。

    於是。圖拉諾夫地位有了。錢也漸漸地有了。這個英俊地俄羅斯老毛子開始嚮往繁華地都市。不住地想要離開西伯利亞回莫斯科。甚至於。他有一次都已經走到了烏拉爾山口。可是。最終。他還是被人給追了回去。因為。沒有他在。楚鍾南就不給貨。因為。每年可以在日本地金兌換生意中攫取高額利潤地楚鍾南可以不在意跟他們地這一筆生意。那些嚮往奢華地俄羅斯貴族卻不行。而很顯然。面對國內貴族們地強大壓力。西伯利亞總督就算再不樂意把圖拉諾夫叫回來分薄自己地利益。也不得不按照楚鍾南地要求做。結果。就這樣。圖拉諾夫被楚鍾南硬生生地攔了下來。雖然極度不爽。卻也只好死心塌地地呆在西伯利亞為小北荒辦事。

    之後。在楚鍾南地強制要求下。圖拉諾夫用幾年地時間。利用手裡豐厚地資本。將俄羅斯遠征軍將近八成地軍官盡皆收買。再加上他又是楚鍾南指定地交易人。在東西伯利亞地地位已經不在西伯利亞總督之下。頭上還頂著上校地軍銜。

    西伯利亞地處偏遠。莫斯科方面也不是很在乎。所以西伯利亞一帶地俄羅斯遠征軍。其實已經開始漸漸地被楚鍾南所掌控。雖然這種掌控地程度很弱。可是。誰也不能否認楚鍾南對西伯利亞局勢地影響力。

    這樣過了幾年。皇太極兵敗北逃。楚鍾南因為忙於接收各地。緊接著又忙於建設。同時還要緊盯著關內地局勢發展。沒有空閒。也不願意再拿出大軍去追擊那些八旗地殘兵敗將。所以。便想到了動用圖拉諾夫。

    此時地東西伯利亞。俄羅斯人經過十幾年地經營已經極為穩固。再加上皇太極因為楚鍾南地牽制而不得不收攏實力。已經無力北顧。所以。俄羅斯人通過各種手段。已經控制了被多鐸和豪格強行索去數千精銳。以至實力虛弱地貝爾加湖附近索倫各部。同時。他們地觸角也伸到了外喀爾喀地境內。接到楚鍾南地命令。同時又考慮到皇太極地兩萬兵力相比起北方各個勢力也確實強大地有些過份。為了避免受到攻擊。圖拉諾夫與俄羅斯遠征軍軍官們商議。決定趁著八旗軍立足未穩之機。先行展開攻擊。

    於是。就這樣。外喀爾喀三部。以及俄羅斯人莫名其妙地聯起了手。而面對多方壓力。草原上各種條件又差。皇太極終於沒能撐住。在疾病與憂急之中。死了!

    ……

    「為什麼滿清會失敗?」

    瀋陽,成立還不到一年的東北大學政法學院內,一百多號二十左右歲的小年青們坐在新近建成的階梯教室裡,看著自己地老師在前面黑板上寫下的那一排粉筆字,一個個都感到莫名其妙。

    「老路,你說大人為啥出這麼一個命題?」

    「這有什麼難理解地?唯有究其根本,才能避免重蹈覆轍啊!」老師標完命題便離開了教室,說是由學生們自己討論發揮。於是,很快的,一百多人便按照各自相熟地程度分成了二十幾撥,每撥多的十來人,少地三四人聚成一堆。這新建的階梯教室雖然不大,但也足夠他們這一百多人活動。而那個被稱做「老路」的就位於靠近牆邊的一撥,人數也多,只有四五個。而這個所謂的「老」路,也不過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在這一群本就特顯年青的所謂「大學生」中,依然顯得特別突出。可是,相比起其他人的一臉迷糊,這個小小少年卻似乎特別清醒。

    「一辭小弟說的不錯。所謂『前車之鑒』便是這個道理。不過……」這一撥學生中,一個大概二十歲出頭,一身秀才打扮的年青人搖了搖頭,嘴角噙笑,語氣顯得有些不以為然:「滿清與我東北六省先天不同,他們不過是一群蠻夷,而我等卻是堂堂漢裔,兩者之間相差何止千里萬里,我們又怎麼會重蹈他們的覆轍?執政大人這個命題,似乎有些不著邊際,也有些過於擔憂了。」

    「我看不像。居安思危啊,而且,咱們那些老師不是說過嗎,既然是政權,總有它們的相似之處。大人既然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想來也是有他自己的考慮。」剛剛問「老路」的那個學生說道。這名學生大概十**,光以年紀而按,算是這群學生裡比較普通的一員。

    「我覺得,咱們大家光去想大人為什麼會出這麼一個命題已經就是不著邊際了。還是先破題吧!」另一個少年皺了皺眉,說道。

    「破題?我說你當這是做八股文呢?咱們這兒可不是要求你寫文章怎麼樣,問的是觀點、見解。」又一個長得有些虎頭虎腦的少年倚倒在椅背上,搖頭晃腦地白了剛剛那少年一眼,又伸出手指頭一個勁兒地數了起來:「可對這滿清為什麼會失敗,我還真不覺得這還有什麼好問的。孔子說了,『苛政猛於虎』!他們那群蠻夷,哪懂什麼治理國家?除了搶,就是殺,這種政權,今日不敗,明日也會失敗!」

    「說的有理是有理。可是劉風啊,你這見解也實在是太淺了些。

    真要說給老師,恐怕他們也就只會把你看成是做個縣令的材料兒。」剛剛那名秀才打扮的年青人突然笑了起來。

    「縣令?那感情好。」聽到這話,劉風額頭一揚,立時眉開眼笑:「別說是個縣令,就是再差點兒我也樂意。我家上八輩子可都是平頭老百姓!我爹說啦,能進學院已經是祖上積德了,只要能畢業,就算我立一大功,要寫信給我們劉家族長,給我在族譜上記一大筆呢。」

    「你這傢伙……」秀才伸手指著劉風,對這個沒有什麼遠大志向的傢伙頗感無奈,卻也只有搖頭苦笑,「當咱們這個學院成了什麼?何謂政法?政法,自然不是從政便是問法。咱們這些學生,日後都是要做大事的,哪能對一個小小的縣令之位就滿足了?你也不怕人家說你。」

    「雖說是從政問法,可我聽說,政漢學院的學生畢業之後,也就只是在各級官府做個辦事兒的,要從底層開始,做得出色才能一級級遞升,沒聽說可以去做主官之類。想要坐到理想的位置,得好些年呢。」「老路」小聲地說道。

    「那只不過是過渡一二罷了。」秀才微微一笑,顯得信心十足:「雖說咱們東北六省並不施行科舉,可大人既創建大學,我等便是他的門生。既為『門生』,日後自然要為大人效力,大人自然也不會虧待我等。畢竟,老師照顧學生,天經地義。」

    「執政大人可不跟你想的那麼好說話。」「老路」小聲地搖頭歎道。他不明白,為什麼這些非小北荒出身的人總是對從政那麼有興趣呢?真當執政府的官兒好當?不過還好,原先小北荒出身的那些人倒是沒有太多有這種想法。

    「我覺得,不管怎麼樣,大家還是又跑題兒了!」剛剛那名提醒眾人的少年又說了一句,順手,又指了指前面的黑板。(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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