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個男人當老公 正文 所謂矛盾的記憶
    程獨他是個自信的,自信的人篤定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自信能自己完成的事兒,絕對不會借助於旁門左道。而這件他無法篤定的事情,則該借助於其他的物件。這個神奇的幸運之星給他的記憶比他想像中的要多。

    那夜復一夜讓他不能宿寐的笛聲,那唧唧歪歪自言自語說的一段段呢喃話……

    那一句,「我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

    剛種植他出來時候的那句話,「嘿嘿嘿,男人,以後就是我的了,現在讓我好好培養你。」

    他記得他們的初見,他們的過程,他當然還記起了他對她說的甜言蜜語,他對她做的曖昧動作,他們的私會,他無法再去辨別那時候的真偽,但是他切切實實地記得他揭開紅蓋頭時的驚艷,喝合巹酒時候他心跳的頻率。

    也記得他想給她最好的。

    月白白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悲憤地哭了起來,她蹲在地上嗚嗚哭泣。程獨拉都拉不起來,索性撩開黑袍,蹲在地上哄她,「不哭了……」

    「我只要了個金饅頭,原來它只能實現一個願望,可是我居然只要了個金饅頭,嗚嗚嗚嗚,我的願望是不是這輩子再也不會實現了……嗚嗚嗚……」月白白心裡很是委屈,她真的不甘心,如果時間可以轉回去,她一定會要其他的願望,就算是要金子,她也該要一座金礦山呀……

    程獨第一次用這種說教的方式待她,連他自己也有些不太適應,「月白白,做人要自信,只要通過努力,怎麼願望都能實現的。」

    月白白將臉埋在雙膝裡,抽泣道,「可是有些願望,我窮其一生,都可能無法實現。」

    「那你可以交給我,我來替你實現。」程獨的聲音不由溫柔了幾分。

    月白白因為處於哭得激動中,也沒有理會到程獨的異樣狀態,她只是道,「讓我回家吧,讓我冷靜一下,嗚嗚嗚……我不甘心……」

    程獨倒沒有任何的愧疚感,他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月白白,若是幸運之星真的一直滿足她的願望,她那不知道裝著什麼的腦袋不知道會想出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或許他就是一個犧牲者,若是她讓他成為他的奴隸……

    馬車中,月白白窩在角落中,還是一臉的陰鬱,嘟著張嘴,狠狠地瞪著手中一直緊緊拽著的金饅頭和幸運之星。咬著唇恨恨道,「都是混蛋。」

    程獨朝月白白招招手,「白白,過來。」

    月白白幽幽道,「你知道麼,宋伯伯家的那隻貓叫小白……你下水的時候,他對他家的貓說,小白過來……那貓也過去了……」

    程獨只是輕輕抿起唇,眼中帶著薄怒,他不喜歡她在他的面前提其他的男人,他主動往月白白的身邊坐了過去,他抓住她的手,月白白一愣,他將她半摟在懷中,讓她的頭靠在他腿上,聲音低沉而魅惑,「若是想睡,就睡去。」

    月白白躺在他的腿上,被他這麼抱著,很是舒服,第一感覺是害羞臉紅,第二感覺是心神蕩漾,第三感覺是,自己在做夢。她有些不自在地揮了揮手,睜著眼睛看程獨的下巴,他的下巴略長,輪廓很剛毅,有股子男人味,嘴唇輕抿,看不出表情神色,鼻樑看上去挺拔且光滑,當月白白對上那上孤傲的淡墨色眸子,眸中閃過的某種異樣的神色,讓她的心被狠狠一撞。月白白當下閉了眼睛,將那金饅頭遞了上去,結結巴巴道,「你想要這個嗎?……我,我送你吧,哎,我也不知道那個幸運之星只能許一個願望的,那這個金饅頭願望就送你好不好?」

    程獨輕勾起唇,撫了撫月白白的絲,「月白白,你是不是欠我一個願望?」

    「嗯?」

    「你說,我若是帶你去西城,你就滿足我一個願望。」程獨注定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他在用商人的口氣跟她談判,毋庸置疑,無法讓人拒絕,他道,「你的幸運之星無法讓我滿足願望,那就由你來。」

    「我不,我不……」月白白掙扎著要從他的懷裡爬起來,開始唸經,「我不要,我不要……」

    程獨伸出一隻手捂在她的臉上,按著她,「你別老是抽風行不行?」

    「你為啥突然跟我搞曖昧,我……我害怕,我,我雖然……欠你一個願望……但是,但是,你也不能,那個……這樣子,你又想搞什麼陰謀……」她語無倫次說著。

    程獨突然有些煩躁,將她推到了一邊,「你自己反省去。」

    他現在的腦海中有兩份不一樣的記憶,矛盾得很,對月白白的好,對月白白的凶,對月白白的點點滴滴都清晰地浮現在腦中,他有些莫名的惱怒,他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只是這一刻,他不想見到她,他想該好好反省的是他。

    他讓車伕停下馬車,也不管月白白,轉身入了一家看起來挺氣派的客棧,叫「尋花莊」,相對於那「風月樓」看起來要嚴肅些,程獨根本不理會月白白,進了個包廂,將門鎖上,將一直跟著他的月白白關在門外。

    月白白一臉迷茫地站在門口,聳了聳肩道,「我,我又惹他了麼?他生氣了?不對呀,他好像是時時刻刻都在生氣的呀,為啥突然不理我了呢?」

    過了一會兒,有人來喚月白白,「少夫人,請……」

    那人領月白白進了另外一個與程獨相鄰的包廂。月白白好吃好睡,躺在軟軟的床上睡了一個香噴噴的覺。而程獨卻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微笑,快有點精神分裂了。

    三更半夜,四周寂靜,程獨果斷地打開了門,進了月白白的包廂,走到她的床前,將月白白的衣領拽了起來,聲音帶著憤怒,「月白白,你倒是睡得香甜,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月白白還沒有完全醒來,處在磨牙中,迷糊道,「好困……」

    程獨又拽著她抖了幾下,「給我醒過來,你折騰完了,倒是好睡,你讓被折騰的人怎麼辦?」這句話倒說得是事實,程獨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口中蹦出來的,如果沒有月白白,他哪裡用得著想這麼多東西,他如今還在為他以後該怎麼對她而惱心,她卻睡得跟個死豬似的。

    「那你也睡呀,來,床很大,一起睡呀,我睡覺的時候就不折騰了……」月白白就算是在睡夢中,也有她自己的一套理論,她迷迷糊糊地哼了幾聲,將那努力睜開一條縫隙給關閉了。程獨是真的是被氣到了。平時的寒冰一般的臉,如今多了分惱,多了分怒,多了分笑,還有無奈。他將她推到床裡面,翻身躺在她的旁邊,伸出雙臂將她摟在懷中,一如剛相識時候的那般,每晚摟著她入睡。她的身上有淡淡的少女氣味,他的鼻子靠近她的頸項,觸及到白皙細膩的肌膚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月白白雖然有偶爾的磨牙,睡像是極好,一動不動,如一隻小貓乖乖的躺在他的懷裡。程獨在漫長的黑夜中有了一種別同於平時的滿足感,他現在是真的矛盾,如果知道擁有那份記憶後他會是如今這個場景他還會要麼?

    他加在她身上的力又大了一分,不管他是不是後悔了,是他的記憶,他一點也不想落。

    清晨月白白睜開眼睛,現自己的腰間上多了一隻手臂,不由警覺起來,扭了扭身體,「啊」大聲尖叫起來。腰間的手從她的腰部往上移,摀住她的嘴,有些微怒的聲音從她的腦後傳來,「閉嘴。」

    「嗚嗚嗚嗚……」月白白伸手去掰他的手。

    程獨突然有些捨不得鬆手,她的手勁兒很小,努力地去拽他手的時候,將他兩隻手都握在手裡,時而捏,時而掐,有些撩人心弦。

    程獨略微鬆開些說,讓月白白說話,身體箍著她,不讓她動,他就是不想讓此刻的她轉過頭來,與她面對面,就算是雙眼相對他也不想。

    「你,你幹什麼?」月白白感到自己的背貼著他的胸口,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她有些緊張,本來一直不停觸碰著他手的手心裡冒出了些汗水,她將手微微地放了下來,握成拳,努力讓自己鎮定些。

    「月白白……」程獨想起自己曾經溫柔地喚她老婆,心裡總覺得毛毛的,「你為什麼喜歡那個『他』?」

    「程獨,那個……我告訴你了,算是我許你的願望嗎?」

    「不算。」

    「那……我不告訴你。」月白白底氣不足,卻依然緊閉著嘴不說話。

    可是聲音一靜止下來,月白白的腦海中就想起了一幅畫面,空曠的房間中,有一張精緻的床,床上有兩人,一男一女,男人講女人摟抱在懷裡……好曖昧呀好曖昧……那個書裡不是寫著,這種姿勢很適用於夫妻之間,接下去的展就是……月白白的臉不由開始燙,耳根逐漸地紅了起來,程獨看在眼裡,不由輕勾起了唇。

    「你們做過些什麼?」

    「我……我不告訴你。」月白白身體輕顫。

    程獨也不再問,盯著她雪白的耳珠微微一愣神,終究沒有將他腦海中的動作作出來,只是將月白白從被窩裡拖出來,「我們去吃點東西,然後回家。」

    月白白被拖出來的時候,身上只著了一條褻服,有些不好意思,又往被子縮,她包著被子坐在那裡,問剛要開門出去的程獨,「程獨,為什麼,你睡著睡著就睡到我床上來了?」

    程獨剛開了一半的門,停在那裡,也不轉身,只是帶著微冷的語氣道,「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月白白突然錯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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