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風流 第三卷 龍飛鳳舞 第五章 江南首富1
    一旦安心下來處理家事,孟飛龍發現自己面前的問題可以說是堆積如山。首先按照方子箐與秦雪情的建議,孟飛龍重新改組了漕運堂與江運堂。許夢龍與蔡清依舊是江運堂與漕運堂的堂主,但是他們的手下可以說是大換血,與原來完全成了兩套人馬。出生江南一帶的堂下人員被調到了中原的漕運堂,而生於中原的人員則歸在了江運堂;同時兩堂的分堂堂主基本是由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來擔當。這樣改組的好處很明顯,由於堂下人手不是本地人,與地方的力量沒有聯繫,加上船運繁忙,他們也不可以有時間與當地人結成什麼關係,減少了管理的難度同時也加強了船運的安全。可是船運過程中許多事情是需要與當地人打交道的,而從事這些事情的正好是各位分堂主,他們是本地人,應承起來方便性就顯現出來,如果有重大事情需要堂主決策,兩位堂主都不是本地人,他們更注重的是孟飛龍這個東家的利益。而最主要的,這樣的安排讓堂主、分堂主很難搞起自己的幫派來,得宜最大的當然是孟飛龍了。

    這件事動作很大,但是漕運堂堂主的蔡清與江運堂堂主的許夢龍都是全力,運行的也算順利。作為對自己失蹤時忠心不二的回報,也算是對這一段時間大家勞苦的獎勵,孟飛龍優待了各位手下。龍鳳會青龍、白虎、鸞鳳三堂堂主在杭州每人賞宅第一處,江運堂與漕運堂兩堂堂主由於流動性大,每人賞銀三萬,由他們自己決定住所位置,如果家裡情況特殊,銀量用處還可以自主決定。其實這個決定對許夢龍與蔡清可以說是格外優厚,兩人心中自然明白,對孟飛龍也是格外盡心,這個些自然不在話下。

    安排完這件大事,孟飛龍分別帶了方子箐與慕容慧回家看望了她們的父母。這本來早就該做的事,都是由於家裡事多與孟飛龍失蹤給耽誤了。兩家老人對女兒女婿的上門格外熱情,優以慕容家接待上更是隆重,這當然也包含了慕容俊傑對孟飛龍與女兒心中的愧疚,算是變相向女兒女婿認了錯。孟飛龍最是明白合作愉快的人,往事一句不提,對岳父岳母禮義甚恭,這越發讓慕容俊傑夫婦感到對不起孟飛龍,心裡羞愧難當。自然,當孟飛龍提出在江運上兩家合作的希望時,慕容俊傑可是說沒提任何要求,就全部答應下來。

    與慕容家的順利相比,反道是在方家遇到了麻煩。方老爺子病體比方子箐出來的時候越發重了,與女兒女婿拉了幾句家長,便是氣喘不止,面色難看。兩人只得勸了幾句多保養多休息的話,就匆匆告辭了出來。方家現在早就是方子箐的哥哥方子俊作主,方子俊與妹妹向來不合,他根本無意與孟飛龍合作,孟飛龍與方子箐當然不會去找不痛快。至於方子箐的弟弟方子傑,聽說最近迷上了賭局,有半個多月沒有回家了,誰也找不到他,孟飛龍與方子箐根本沒有見到他的面。

    重新回到家,還有龍鳳會的壯大,各地商號分店的組建,以及孟飛龍丟而復得帶來的各種應酬都在等著他。現在的孟家已經不同於往日,漕運與江運一開,金銀滾滾來,事情馬上也就多起來,孟飛龍自然難有什麼空閒。

    這一天忙裡偷閒孟飛龍總算有了點品茶的工夫,方子箐笑盈盈地走了進來,又為他倒茶,又給他煽扇。孟飛龍驚奇地望著這個倩姐姐,問道:「箐姐是不是有什麼事?」

    方子箐輕輕笑了笑,道:「艷兒到了天魔界,你身邊沒了這個小魔女纏你,是不是有點無聊呢?」

    孟飛龍忙著搖手道:「姑奶奶,快別提這個小丫頭,我還要多清靜幾天呢。」

    方子箐神秘地笑了笑道:「可是我弟弟來了,他可是你的小舅子,你不會不理他吧。」

    孟飛龍明顯輕鬆下來,笑道:「小舅子吃姐夫,理所當然。他想用什麼,玩什麼,你看著辦,大不了我陪他幾次飯就是了。」孟飛龍斜了方子箐一眼,道:「這點小事也來煩我?我要考慮考慮箐姐你這個大管家是不是合格了。」

    方子箐撲哧一笑,道:「本來心裡還不敢自作主張,有你給的上方劍我就不用怕了,我這就支給我弟弟一百萬兩銀子去。」

    「什麼?一百萬兩?」孟飛龍驚道。

    方子箐歪了頭道:「怎麼?後悔了?」

    孟飛龍笑了笑道:「笑話,我孟飛龍什麼時候為錢後悔過?我只是奇怪小弟小小年季怎麼一下子要用這麼多錢。」

    方子箐臉色難看起來,道:「前幾天我們回家不是說他賭錢了麼,他賭輸了。」

    孟飛龍咧了咧嘴,心道:「我的媽呀,才十七歲的不到,就敢輸一百萬兩銀子,?了不起!」他笑了問道:「子傑拿了銀子去作什麼?是還債還是去做本錢?」

    方子箐歎道:「他還沒有說到借錢的事,就是他賭錢輸了這些話也根本沒有對我提過。」

    「哦?」孟飛龍奇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是單學初單大哥告訴我的。」

    孟飛龍眨了眨眼,道:「這麼說,子傑是到單大哥那裡借銀子沒借到,才到的我們家?」

    方子箐搖頭道:「不是,子傑根本就沒到單大哥那裡去,他是直接到了我們家來的。」

    孟飛龍迷了雙眼,想了一想,臉上帶著奇異的笑容,道:「原來是這樣。看來這錢真的不能輕意借出去了。」

    方子箐故意氣惱道:「虧我沒白天沒黑夜地給你當牛作馬呢,我弟弟第一次上門你就百般刁難,你心裡根本沒有我。」

    孟飛龍不惱不怒,笑呵呵地對方子箐道:「箐姐姐,你過來,我有話說。」

    方子箐『氣哼哼』地到了孟飛龍面前,「你有什麼話,我聽著呢。」

    孟飛龍一把將方子箐拉到懷裡,用手去摸她小腹,道:「我這幾天街上見到好多大肚子女人,我想她們一定是被老公氣得肚大了,我看看箐姐姐肚子大了沒有。」

    方子箐這次是真的氣惱了,用小手握了拳在孟飛龍背上狠狠捶打著。

    孟飛龍將方子箐身體翻轉過來,讓她躺在自己懷裡,俏臉面對了自己,笑道:「我讓你給我不老實,對丈夫不忠就是這樣的下場。」

    方子箐面上一紅,道:「你是怎麼看出不對的?」

    孟飛龍笑道:「子傑輸了錢走投無路,來找姐夫本來沒什麼奇怪,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到單大哥那裡去,怎麼單大哥對他的行蹤清清楚楚呢?」

    方子箐故意不依道:「人家單大哥消息靈通嗎,這有什麼奇怪的。」

    「是麼?」孟飛龍古怪地笑了笑,「那為什麼我已經答應了放銀子,有些人幫自己的小弟可以說是舉手之勞,卻還要在這裡說東道西呢?」

    方子箐白了孟飛龍一眼,氣道:「人家知道某些人心眼小的很,一時慷慨大方,過不得多久就要後悔賭氣,沒來由又給人家氣受,只是提醒你想明白罷了。」

    孟飛龍笑道:「某些人已經想明白了,只是箐姐姐說不得又要有氣受了。」說罷話在方子箐紅潤的唇上輕輕一吻。

    方子箐面色通紅,目光中卻是柔情萬種。

    晚上的時候孟飛龍與方子箐一起陪著方子傑吃飯,方子箐頻頻為方子傑碗裡夾菜,而孟飛龍則慇勤地勸方子傑喝酒,方子傑卻像是有著極重的心事,酒菜都用得很少。

    一頓飯將要吃罷的時候,方子傑終於鼓足了勇氣對孟飛龍道:「姐夫,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孟飛龍與方子箐一起望向方子傑,孟飛龍笑了道:「怎麼?到了杭州這好地方錢不夠花了吧?這好說。」轉頭對方子箐道:「子箐,先從你店裡為子傑準備一萬兩,如果不夠讓他再去你那裡拿,一定要讓子傑在杭州玩得開心。」

    方子箐也很配合地點著頭,表現得在孟飛龍面前十分溫順。

    方子傑咬了咬嘴唇,終於還是道:「姐夫,我想借一百萬兩。」

    「啊?」孟飛龍與方子箐全是大驚失色,孟飛龍還沒有開口,方子箐先問弟弟道:「子傑,你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

    方子傑是豁出去了,恨恨地道:「我想自己也大了,想和你們借幾個本錢做點生意,也好讓爹爹瞧瞧,我方子傑不是沒用的窩囊廢。」

    方子箐與孟飛龍對視一眼,轉頭對弟弟道:「子傑,不是你姐夫小氣捨不得,家裡的銀子都是姐姐掌管著,現在我們生意做得非常大,錢都押在了生意上,根本沒有一百萬的現銀給你用。你看過幾天行不行?」

    方子傑臉上似有難色。孟飛龍責怪地望了方子箐一眼,道:「虧我一直讓你管家呢,把家管沒了你還不知道。」轉了頭孟飛龍問方子傑道:「子傑,你是要現銀還是拿銀票?」

    方子傑心裡道:「一百萬的銀子我拿得動嗎?」便對孟飛龍道:「姐夫,你給我銀票吧。」

    孟飛龍為難地道:「這就有點麻煩了。」望著方子傑不解地神情,孟飛龍解釋說:「是這樣,家裡的銀票真有用在生意上了,你姐姐沒說錯。只是我們後院有間庫房,那裡放著些生意回來的散錢,從你姐錢莊那再湊一點可能就夠一百萬了。如果你要用現錢現在就可以拿走,要用銀票就要麻煩些了。」

    原來就是這麼點小事,方子傑放心了。他笑道:「這有什麼難的,我自己去換過來就是了。」

    孟飛龍笑著點了點頭,望著方子箐道:「這樣也好。子傑你就辛苦點,自己拿了錢到你姐的錢莊裡換銀票好了,好在也不是很遠。」

    方子傑與方子箐都點頭同意。孟飛龍道:「就這樣決定了。子傑,明天我讓家裡的常總管帶你去那個庫裡拿銀子。」

    第二天一早,方子傑就起來等著了。總管常富貴也很快找了過來,兩人一起來到後院一處大屋裡前,常富貴用鑰匙打開門,帶著方子傑走進地下一處黑暗的屋子裡,又打開一道門,才指了裡面道:「就是這裡了。」

    方子傑藉著透下來的微弱陽光向裡面看了看,一間很寬大的屋子裡放滿了麻袋。「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來拿銀子的麼?」方子傑強忍著心裡的不滿,走了下去用手摸了摸那些麻袋,心中大驚,天呀,原來這些麻袋裡放得全是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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