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帝國 正文 第一章 天雷降世
    大雪山深處有一座天王殿,幾千年來傳說天王殿裡有一枚天王印,一部天王訣,得者可縱橫天下,所向無敵,對修練者修練天道也大有好處。

    朦朧的聖拉瑪大雪山籠罩在飄飛的白雪中,雪越下越大,沒有一絲要停的痕跡。雪已經下三天了,聖拉瑪大草原的雪馬族人躲跪在簡陋的牧棚裡,望著漫天飄飛的白雪,眼裡充滿著天罰般的悲哀;雪奴人鑽進雪洞裡,瞞眼的驚恐,仿佛雪人族末日的來臨。千年來,聖拉瑪大草原從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雪,對於千百年來生活在草原的雪馬族牧民和靠雪山與草原生活的雪奴族人來說,大雪就是天罰的象征,草場的浩劫,千千萬萬的草原人殺牛宰羊,拿出最好的祭品,以虔誠無比的心跪拜在雪山聖靈殿前,乞求上蒼的憐憫。

    雪山聖僧矗立在聖拉瑪大雪山的最高峰聖拉瑪峰已有兩天了,灰白的胡須與白眉根根豎直,原本紅潤的臉變得蒼白與僵硬,微張的雙眸露出兩道精芒直射天際,一動不動,風雪從這灰白的老人身邊靜靜地滑落,飄向遠方。天還是那麼的蒼白,遠處的一處黑雲悄悄的在滑動,隱隱的雷電在閃爍,撕開灰白的雲,快速的向雪山靠近。黑雲越來越近,一會兒就籠罩住整個大雪山,聚然不動,隆隆的悶雷聲象來至遠處天邊的戰鼓,響徹雲霄,籠罩雪山與草原。天雪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但牧民們沒有一絲一毫的興奮,反而更加的顫抖,祈求的聲浪一浪浪的響起,響徹整個草原。聖僧雙目圓睜,緊緊地盯著天際的黑雲,等待著天罰的降臨。

    雷電在黑雲中組成電網,撕開黑雲欲出又縮,驚天的雷鳴轟轟震響,電網幾出幾縮,雷聲更鳴,電網又出,漸漸聚攏,匯成一道驚天電光柱,直向聖拉瑪大雪山的一處小峰聖靈峰而去。雪山聖僧的身體聚然起七彩的霞光,身形如一道劃過黑暗中的彩虹般向聖靈峰急射而去,頓時,聖拉瑪大草原上響起一陣陣的歡呼聲,“聖神顯靈!聖神顯靈啊!”、“聖拉瑪的大神顯靈了,他來挽救大草原的子民來了!”祈禱的聲浪和歡呼聲響徹大草原。

    聖僧急射的身形穩穩地停在了聖靈峰山巔,呈現在眼前是一幅驚駭世俗的畫面,一處靈秀的小山谷因雷電轟擊而變得烏黑,谷中央一處零亂的小院到處燃起籬笆分飛後的零星火光,一處屋形殘骸中有兩根焦炭,一束斗形連天光柱直射地上的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額頭上,激烈的電光照映得嬰兒全身透明,泛起丈尺般的一個圓光圈,剎間歸縮大地,光柱瞬間即逝,回歸雲裡,天地間一片寂靜,這時候,一聲嬰兒的哭泣聲響徹山谷,天間黑雲撕開成無數的碎片,快速的消散,雪停雲消,天地一片清明。聖僧只感覺滿耳嬰兒哭泣聲,不由得一聲長歎道:“孽障兒,孽障兒!難道誤我百年的飛升就是為了你嗎?天命在,罰劫難,混不去,清何來?二十年風雲,不知又有多少人受苦,多少人難逃劫難!重整乾坤,咳,就為受苦的黎民百姓再盡二十年的俗務吧!”說完身形電展而下,來到幽谷中雙手一攏,嬰兒剎時飛入懷中,身影不停,斜轉向聖拉瑪雪峰急馳而去。

    聖瑪大陸通歷237年9月23日這一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白日的風雪猝然飄散,七道彩虹托著雪後的驕陽懸掛在天際,聚久不散,顯得格外美麗,陽光照射著這一年中提前來臨的雪更增添了它的魅力與鬼異,西陽很晚才緩緩地墜落西去。夜晚的星空格外的明亮,北斗七星比平日裡更亮的星輝照著夜空,相互爭輝,緩緩移動,隱隱交錯成一個“王”字,爭輝不已。遠處西南星空中一顆碩大無比的星星閃爍著精芒,快速向北斗靠去,在聖拉瑪大平原的上空居然不動,與北斗形成一個“主”字後,精芒暴漲,瞬間隱去,北斗七星緩緩移動,回歸原位,星輝漸漸腿去,懸掛夜空。

    聖日帝國京城不落城內的一處不大不小,卻十分規整幽靜的院內,一位文士打扮的長者背手而立,仰首凝視著夜空,三綹須然隨風飄擺,身軀穩而不動,但兩行熱淚卻順面頰流下。他眼看著漸漸歸去的北斗,無聲的悲涕,急轉身影,向書房快步而去。提起這位長者,在聖瑪大陸那可是赫赫有名,他就是聖日帝國的國師,統領步、騎及帝國鎮京騎士團的最高統帥,一級公爵文卡爾。豪溫。國師今年五十四歲,溫文爾雅,滿腹經論,有驚天違地之才,安幫定國之策,尤其擅長行軍布陣,觀星定天下,三十年前出世,協助同齡的帝國大帝倫格。聖日把並不強勝的聖日國經營成聖拉瑪大陸第一強國,深受大帝的信任,委以重任,三十年來兢兢業業,整治軍事,攻城掠地,使國土面積擴張三分之一有余,在國民中享有崇高的威望,深受帝國人民的愛戴,其余六國聞文卡爾。豪溫統軍而色變,國師從不知道什麼是難事,就是帝國在十五年前與映月、西星、北蠻三國聯軍作戰最困難時期也沒有皺一下眉頭,更不要說流淚了,但國師今日卻是淚流滿面,來到書房緩緩落坐,吩咐管家艾得。豪溫趕緊到騎士團找兒子凱旋。豪溫回來。

    管家艾得。豪溫幾十年來從沒有見過主人象今日這般流淚的情景,趕緊連跑帶顛地到騎士團找長少主凱旋。豪溫,心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樣的大事情,七上八下。來到鎮京騎士團總部後,直奔團長室,沿途騎士團官兵見是國師的老管家來,連忙打招呼,但艾得。豪溫心裡有事,惦記著主人,連打招呼都沒有聽見,惹得沿途官兵們一陣陣的納悶,心想這老管家今天這是怎麼了,平時一臉笑容,笑呵呵的,見誰都打招呼,麼不是國師家出了什麼事情吧?一個個都站穩身形,靜靜地往團長室內觀看。

    凱旋。豪溫今年二十八歲,身才細長,英武俊秀,繼承父親的一身優點,性格溫順,文滔武略無一不精,隱隱成為新一代帝國精英的代表。六年前娶當今帝國長公主雅美雅。聖日為妻,膝下一兒一女,夫妻和睦,生活甜美。現統領帝國日炎騎士團五萬官兵鎮守京師,維護皇宮安危,雖責任重大,但平時也沒有什麼事情讓他操心,手下盡是父親提拔的精英,加之他是雅美雅。聖日長公主的夫君,倫格大帝的愛婿,所以事情都有人去做。今晚正是他值班,一個人在團長室內品茶,見老管家半夜匆匆而來,滿頭大汗,心想一定是有事情,忙起身相問,聞聽是父親叫自己回去,大吃一驚,自己任騎士團長六年以來,父親還是第一次叫自己在值班時回家,因為在父親眼裡因私廢公那是決不可能的事情,家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趕忙交代副官通知各值班隊長加強戒備後,然後隨老管家快步離去。

    一路急行,凱旋一邊問老管家發生了什麼事,艾得吱悟了半會也沒有說明所以,只知道父親半夜回房後淚流不止,心裡更驚,忐忑不安,他快步走進院庭,急速向父親書房走去。悄悄地推開書房門,見父親大人端坐在書案前奮筆急書,輕輕地喚了一聲:“父親!”國師大人輕搖左手,然後不語疾書。

    凱旋規矩地站在書房的一角,靜靜地等待著父親,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文卡爾書案上已高高地迭起一層書稿,天空已漸漸泛白,文卡爾輕輕地放下手中的筆,抬起蒼白的臉,感到一陣陣的旋暈,他望了望滿眼焦急的凱旋,語氣沉重地說道:“凱旋,一會兒你把我寫的書稿直接呈獻給大帝,並向帝君說我身體不適,不能到大殿議事了!”說完張嘴吐出一口鮮血,攤倒在書案之上。

    凱旋急忙上前扶起了文卡爾,嘴裡喊著:“父親大人,父親大人,你這是怎麼了!”文卡爾抓著凱旋的手,努力地站穩身形,平靜地對兒子說:“凱旋,我沒事兒,只是太累了!你扶我到床上,我有話對你說。”

    凱旋用力地托起文卡爾,輕輕地把父親放在了床上,含淚而恭敬地說:“父親大人,你有什麼吩咐?”

    文卡爾輕輕撫摸著兒子的臉,平靜地說道:“凱旋,如今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他頓了一頓後又說道:“凱旋,現在你記住我說的每一句話,只把它放在心裡!”凱旋奮力地點著頭,文卡爾接著說道:“昨晚我夜觀天星,看破天地之玄秘,生命必不長久已!你要記住:二十年後,聖拉瑪大陸必將大亂,風煙四起,七王爭霸,一主沉浮,聖日帝國必首當其沖,你要穩住腳步,掌不多不少之兵,克世間之浮名,隱悔於百萬之軍中,你可記住?”

    凱旋看著父親凌厲的眼神,心中惶恐,忙答道:“父親大人,我記住了!”

    文卡爾接著又說道:“另外,你乘我病重之期,懇請大帝准許你三弟凱文速回,傳我所學,今後令他全心全意教授星兒與靈兒,除你與凱武之外,豪溫家族直系子孫二十年內不許為官,這是我的命令,你千萬要記住!”

    凱旋心中更是惶恐,忙答道:“父親大人,我記住了!”

    文卡爾看著凱旋惶恐的樣子,心中難過,長歎一聲接著說道:“星兒與靈兒福緣深厚,日後豪溫家族也許就靠他們了,你不必多管,交給凱文就是了,你去吧!”

    凱旋含淚看了一眼父親,拿起書案上的書稿,推門而去。

    倫格。聖日大帝今天起得特別早,昨日天雪突散,加之聖拉瑪大平原雪下得少,文武百官齊稱大帝鴻福,早降瑞雪,明年畢是個豐收之年,百姓安居樂業,他心裡高興,正忙著梳洗,突然論值的宦官報稱侯爵凱旋。豪溫求見。倫格心裡納悶,他知道自己這個女婿雖然從小就在宮裡亂串,但自己見著的時候也並不多,可他就是著實喜歡這個即是大臣又是朋友的文卡爾。豪溫的兒子、又是自己女婿的小子,就不知今天這麼早來有什麼事情,忙傳進見。

    凱旋。豪溫進門後看見大帝一身的便裝,剛剛梳洗完畢就讓進見,心裡著實感動,他心頭一熱就流下淚來,忙跪倒在地,嘴裡哽噎地說道:“帝君!”。

    倫格。聖日大帝見凱旋雙眼流淚,也吃一驚,忙上前扶起凱旋,口稱道:“愛婿莫哭,有什麼事情帝君替你做主!”

    凱旋心頭火熱,忙泣到:“帝君,臣父身染重病,不能臨朝,特命孩兒向帝君告假,並轉呈父親的書稿!”言罷,呈上文卡爾的書稿。

    倫格大帝聽完大吃一驚,接過書稿後並不觀看,直視凱旋急聲問道:“文卡爾愛卿何時染病!”又忙向門口喊到:“朝日,速傳太醫到國師府,為國師探病,然後速速回報!”宦官朝日口稱帝君後急轉身而去。

    凱旋心頭感動,也替父親高興,君臣關系能做到這般的地步千古以來也很少見。

    倫格大帝直視凱旋道:“怎樣了?”

    凱旋泣答道:“臣父積勞成疾,今早口吐鮮血,現臥床不起!”

    倫格大帝長歎一聲,再不言語,展目光細看手中書稿。

    “帝君:

    臣年輕時初遇帝君,常侍左右,聆聽教誨,不敢有時刻稍忘,以帝國為家,黎民百姓為本,扶帝君以強帝國業,興兵戈馬,奮戰疆土,不覺已三十余年。

    現帝國初強,但二十余年兵戈,國本虛弱。當息兵戈,興工農,固國本,減賦稅,富黎民;當精兵簡政,節儉富國。東面,東海聯盟兵弱,不善陸戰,震懾之可保無慮;南彝散亂不穩,施以交好,金泊付之,當無憂矣;西南聖雪山南麓短人族、雪馬族、雪奴族人少,可無慮,唯北簏起映月、西星虎視平原,星月齊輝,則聖日弱,星月分之,則聖日強,當強兵鎮守,不出嶺西、堰門二關,可持久戰,加之分而化之,不使其聯盟,可無大事;北海國暗弱,在西星、北蠻之間求存,戰戰兢兢有余,無事;北蠻強橫,但民族不旺,人生愚笨,以一智儒將守之既可。當今朝中……今臣心力交瘁,當不久矣,望帝君念帝業來之不易,念臣一片赤誠之心,伴帝君三十年之情,依臣之片言,耿耿此心,唯天可表。

    再拜帝君三十年之情誼!”

    倫格。聖日大帝手捧這份非奏折的書稿,洋洋萬言,淚水早已打濕了衣襟,他緩緩的抬起頭來,直視凱旋問道:“國師還有什麼吩咐?”

    凱旋。豪溫聞言成謊成恐地說道:“臣父再沒有什麼話要臣稟帝君,但臣父念及三弟凱文,臣想懇請帝君讓凱文回來以慰臣父。”說罷泣不成聲。

    倫格。聖日大帝聞言點了點頭,向門外喝道:“來人!”

    一名值日侍衛跨步而入,躬身道:“請帝君吩咐!”

    倫格。聖日大帝聞聲快速吩咐道:“速傳千裡急報,召鎮西堰門關督統凱文。豪溫速速回京,不得耽誤!”

    “是!”侍衛快步而去。

    大帝對凱旋吩咐道:“你去吧,在凱文回來之前,你不用當值!”

    凱旋躬身而退。

    在聖日帝國騎士團團長凱旋。豪溫進宮的同時,遠在幾千裡之外的映月帝國皇宮內也有一人在向聖皇月影。映月述說著天變的玄妙,這個人就是映月帝國國教——圓月教教皇天月大師。天月大師已有百齡,聖女出身,是當今映月聖皇月影的祖姑姑。幾十年來,她極少進宮,不怎麼管俗事,但聖皇月影知道這位祖姑姑學究天人,看破世間之玄密,掌管圓月教鞏固國本,為映月培養出不知道多少棟梁之才,號稱聖拉瑪大陸兩大老神仙之一,所以一絲一毫也不敢怠慢,聞聽“七王爭霸,一主沉浮”之說興奮不已。

    聖皇月影今年三十二歲,雄才大略,野心勃勃,但他也知道國強不過聖日,只比其余諸國稍勝,爭霸天下還不是時機,只有聽從祖姑之言,培養國力,整備軍馬,以待時機。第二天上殿後傳令使臣出使聖日、西星、北海等國以示修好。西星本就與映月交好,不久之後,兩國使臣互相往來,更勝從前。

    聖日帝國在國師文卡爾病重後,倫格大帝心已生亂,加之國師之言有理,現世仇大敵映月主動示好,也無話可說,也派出使臣回訪,商議和平事宜,周邊各小族難得看見和平之曙光,忙派出使節團來往於各國,整個聖瑪大陸頓時出現百年難見的大和平,一時間商貿往來不斷,民以自安。

    聖拉瑪大草原憑借百年難得的和平時機也呈現出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說來也怪,自去年提前來臨的大雪後,草原格外的安寧,四月的大草原長出綠油油的草,牛羊肥壯,牧民們臉上笑容足以說明他們的幸福和對聖拉瑪大神的無比虔誠。

    在聖拉瑪大雪山最高峰聖拉瑪峰的一處萬年寒冰洞裡,雪山聖僧正用千年雪蓮喂養著一個嬰兒,嘴角露出欣喜的笑容。當日他從聖靈峰的秀谷帶著孩子回來,只感覺懷裡抱著一團火,用玄罡真氣一探知道孩子滿身充滿著雷火罡氣,如不及時化解這孩子將隨著年齡的增長暴烈而死,是以回來後聖僧直接在這萬年寒冰底下開鑿了一個洞,讓寒氣化解孩子體內的雷火之氣,再輔助以千年的雪蓮以保心脈的清明,不知覺已半年有余。聖僧望著眼前的孩子,滿身火紅,赤色大眼,柔柔的紅發與紅眉,哭聲宏亮,間歇聲暴烈,小嘴裡呼出絲絲白氣,心裡升起一陣陣慈愛之情。他走出洞外,抬眼望著遠處悠悠的白雲,廣闊的大草原,心頭頓時寬暢了起來,回想起天雷降臨時的情景,想道:雪原無垠,天際無常,天之廣闊包容萬心,心天相容則心裝天下。天雷無敵,然幼靈以免,天劫余生,福緣深厚,恩澤萬民,則百姓福,這孩子就以雪為姓,天雷為名吧。

    天雷。雪就好象是大雪山的天敵,不論是多麼寒冷的天氣都不穿任何衣物,身體周圍環繞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在最寒冷的山峰上玩耍。四歲的年齡與身體的高壯不相稱,比同齡的孩子要高一些,披肩的紅發隨風飄舞,滿山上亂跑,從一歲起強壯的身體就顯示出威力,跌到與從雪山坡上摔下是一丁點事也沒有,爬起來又跑。

    雪山聖僧看著他一點點長大,慈祥的心早已被孩子的笑聲所同化,從天雷二歲起就教他認字,三歲教秋水神功訣,但是天雷是一天也認識不了幾個字,暴燥的脾氣一會也安靜不下來,到是秋水神功決練得小有成就,也許是功決有清心作用吧,小小年紀一坐就是幾個時晨。四年來,雪山的風雪與寒冰的陰冷不斷地同化著天雷的體質,身體內的雷火漸弱,皮膚上赤紅顏色有一些減弱,每日裡吃雪蓮時候更保持著心頭上的清明,與師傅說上一會兒話,學一些文字,其余的時間都是在雪山上跳。夜晚時分,他最愛在雪峰的山尖上吹著涼爽的風,練習功決或到玄冰洞裡睡一會兒,但天一放亮時就是他的最愛了,他象一個雪山上小精靈一樣,把自己埋藏在雪坡上的雪裡,只露出一雙火紅的小眼睛,靜靜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一會兒,一只覓食的雪兔來到他身前不遠處,天雷一躍而起,撲向雪兔,人兔亂跳,有時滿山狂追,抓住後玩一會兒又放掉;有時天雷也抓雪狐,但雪狐較大,人狐摔打,雪狐鋒利牙齒到也咬不動天雷的皮膚,總有一股罡氣彈開牙齒,人到是總無事,但雪狐也從沒有抓住過。雪山的雪雞、雪鳥、雪兔、雪狐、雪熊、雪蓮就是天雷的全部,他與它們玩耍,聽它們唱歌,伴隨著它們一起在大雪山成長。

    在大雪上的高處,只有一種雪鳥不時地飛翔,鳥兒並不怎麼怕人,總在天雷的不遠處歌唱。鳥兒不是很大,就只有小天雷拳頭那麼大小,全身的深籃,頂處暗紅,兩只羽翼上各有幾根不同色彩的羽毛,尾羽短,成扇面形,兩只雪爪,特別愛唱歌,天雷叫他籃鳥,無事的時候天雷就躺在山峰上聽籃鳥啼鳴,看著天空中悠悠而過的白雲。

    今天天雷剛剛跟雪狐打了一架,雪狐掙脫溜走,無趣的天雷懶懶地躺在山坡上傾聽著籃鳥歌唱,聽著聽著,天雷一下子爬了起來,看見不太遠處一只雪兔正在逃串,天雷大喜,狂追而去。雪山上的雪兔雪狐等多都認得天雷,遠遠地看見就溜走,今天也是,雪兔見天雷追來,跑得更加用力,天雷追趕著不知不覺已來到玄冰山上的半山處,雪兔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個很小的雪洞,直鑽而入,天雷追到近前,只見一個小洞擺在眼前,剛好夠自己的身體進去,想也沒想就爬了進去。

    洞裡越爬越大,一段後天雷幼小的身體已能站起,但應不見雪兔的蹤跡,天雷往裡走,洞越走越寬,越來越大,洞裡不是很黑,幾顆不知名的圓珠發出幽幽的光亮,再往裡走,兩個玄冰洞擺在眼前,天雷直向一個洞室走去。洞裡不是很大,兩快玄冰雕刻成方桌擺在洞裡的正中與下手處,中央的桌子上擺放著一顆方章,桌的兩側有兩個玄冰雕刻的冰人直立,兩顆不知名的珠子鑲嵌在眼眶裡,發出柔和的光,下手處的桌上擺放著一本書和一個藥瓶,在無別的東西。天雷猶豫了一下,幼小的好奇心驅使他向正中央桌子走去,來到桌前,伸手握住了方章,突然,兩側冰人眼中放射出強烈的光,照應在天雷的額頭上,反射的光芒照射在方形章上,泛起陣陣的強光,天雷只覺得頭腦中一陣轟鳴,就失去了知覺。

    醒來的時候,天雷只覺得頭腦清晰,身體舒泰,並無不適之處,低頭看自己原本赤紅色的皮膚變成了粉紅色,舉目看玄冰雕刻的桌上方章已不見蹤跡,天雷緩步向側方的玄冰雕刻桌走去,翻開書本看也不知道上面寫了些什麼,忙抱在懷裡,走出冰洞,心中這才感到一絲的懼意,急步往回跑去。

    雪山聖僧站在雪山一處山頂上,四處觀望,心裡焦急,已經七天了,天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見蹤影。他平時雖少管教天雷,但也知道天雷體質不同,雷火旺盛,身體有先天的罡氣護身,不會發生什麼事情,但象現在這樣幾天不見卻是從沒有的情況,很是擔心,遠遠地見小天雷懷抱著一樣書本似的東西從玄冰山半山腰上冒出來,懸掛的心才放下。天雷來到近前,怯怯地叫了聲:“師父!”聖僧心中奇怪,天雷是從沒有這般怯弱規矩的樣子,仔細地觀看,天雷確有些不同,赤紅的皮膚變得粉紅,流光閃動,火紅的雙眼變得暗紅,血一般的紅發變得暗淡,神情也安靜了許多,聖僧知道這是雷火血氣減弱後的樣子,忙拉過天雷的手臂,按脈細細地查看,心中頓時一驚,天雷體內雷火罡氣與秋水神功氣機相合,水乳交融,雖體內雷火之氣稍旺,但這是秋水神氣初練氣弱的事,只要加以時日,雷火必滅,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天雷有這般氣機相合呢?於是,聖僧柔聲地問:“天雷,這幾天你去了那裡?”

    “師父,我追雪兔,山那邊有一個洞,我拿了這個!”天雷努力地抬起懷中的書。

    聖僧接過天雷懷裡的書,只見書皮上四個大字“天王印決”,興奮得手有一些的顫抖,忙問:“洞中拿的這書嗎?”

    “是啊,師父,洞裡有冰做的桌子,放著這個!”

    “天雷,洞中還有什麼嗎?”

    天雷猶豫了一下說道:“師父,還有一個桌子,放著一個這麼大的章子。”他用小手比了一下大小,接著說:“有兩個冰作的人,珠子和章子發光照在我這裡,我就睡了一覺,章子不見了,我拿了這個書就出來了!”邊說著天雷邊指著自己的額頭。

    聖僧什麼都明白了,他笑呵呵地看著天雷,嘴裡說著:“好福緣深厚的孩子,天王印終於找到了傳人!”

    雪山聖僧隱居大雪山百余年,一方面固然是因為他要修練天道,以求飛升,另一方面卻是因為他知道在這大雪山深處有一座天王殿,幾千年來傳說天王殿裡有一枚天王印,一部天王訣,得者可縱橫天下,所向無敵,對修練者修練天道也大有好處。千年來無數的英雄豪傑翻遍了整個聖瑪大陸,一無所獲,現如今仍然有人在尋找,天雷在偶然間獲得天王印訣,看來真是天意由此,可遇而不可求。

    從這一天開始,雪山聖僧就開始教授天雷天王印訣,可是,說什麼天雷的雙手就是一點也發不出天王印氣,聖僧也百思不得其解。一日,天雷正在山上玩,一只雪狐忽然串出,天雷猛撲而上,雪狐掙脫而要逃走,天雷急了,雙目圓睜,一道閃光從額頭急射而出,轟的一聲響,雪狐成為一段焦碳,周圍有一丈圓形坑,天雷嚇得呆住。聖僧聽得聲響,忙走出屋外,看到這樣情景,忙問天雷是怎麼一回事情,聽得天雷的描述,沉思一會兒,從此再也不傳授天雷天王印訣上的功夫了,只叫天雷牢牢地背記口訣,一心教授天雷讀書寫字,講一些有趣的故事。

    天雷一出生就被雷電貫頂,與天地合為一體,溶入自然,要不早就被雷電擊成焦炭了。余生的小天雷體質自然與平常人不同,全身經脈闊展,充滿先天雷火罡氣。雪山聖僧又把他放在萬年寒冰洞中,受大地陰寒之氣沖刷,以減緩體內雷火之氣,再補以千年雪蓮為食物,以保心靈清明,渾身上下早就成為一個先天型靈體,又勤練秋水神功,求雷火陽氣與寒陰之氣相溶,以滅火寒二氣,加之天雷福緣深厚,得天王神印神妙融合,使陰陽二氣水乳交融,真是奪天地之造化,若論當今聖拉瑪大陸人內力之深厚,無人可比。雪山聖僧雖知道天雷小小年紀護身罡氣已成,但其中神奇卻也是不得而知,只好心中納悶,不再去想它,一心只教導天雷讀書寫字,文滔武略,寬厚待人,以愛萬物之心愛己愛人,作一個天下的英雄。

    聖僧本人是聖瑪族人,教天雷說聖瑪族語言,平時還不斷地教導天雷天文地理,山川河流知識,講雪山之外廣闊天地、城市、人群,講一些世間人的疾苦,做人禮節,聽得天雷悠悠神往,知道除了這雪山之外還有一個更加闊大的世界,有馬、牛、羊群和怪獸,有聖瑪人、映月人、蠻人、短人和山腳下的雪馬族人和雪奴族人。無事的時候再也不滿山的亂跑,坐在山頂之上聽著藍鳥歌唱,望著遠方大草原,呆呆出神,不覺天雷已過了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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