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傳說 卷四 雙月傳奇 一零三章 飲血龍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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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蘭古斯歷383年八月二十七日,上午八時整,火雲帝都皇城城門前帝都大廣場。

    晴有風,雲微動,旗飄揚。

    從七點半開始,就有三五成群的人向著帝都大廣場方向靠攏,到八點時,大廣場上已經聚集了近千人。

    大廣場上每天聚集的人何止成千上萬?所以這趕早來到廣場上集會的近千人並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城防軍也只不過是對他們多看了兩眼而已。看到那近千人聚集在一起,卻沒有擺出隊列,而是三三兩兩碰在一起講小話,嘻嘻哈哈;而且近千人服飾各異,有的穿金戴銀,衣著華麗,言行舉止彬彬有禮,倒有幾分貴族樣兒;有的卻滿口髒話,粗聲大嗓,穿的是粗布衣,還打著補丁,一看就知是沒什麼地位的平民。巡邏的城防軍們認為這也許是哪個民間組織集會來了,掃了幾眼之後,又走到了一邊,連找個人問話都沒有。

    「都到齊了嗎?」混在人群中的炎月掃視了周圍眾人一眼,黃思秦、秦夢、齊鎮東、付險峰、憶名、狂獅王、怒鵬王、天妖王李南、小雅、老森五人組,全部都在。

    「三大妖王戰隊全部到齊。」憶名道,「但是,伯父,你為什麼不讓大衛和玲參加這次行動?」

    炎月搖了搖頭,「他們的實力不夠,我們今天由正門攻打皇宮,是來耀武揚威的,我們要用最快的速度,最狠的手段,在吸引敵人大批兵力攔截之後,突破攔截,攻下城門,一路衝殺到皇宮最深處。我要讓世人知道,火雲皇宮並不是堅不可摧的。而大衛和鈴連飛行能力都不具備,參戰的話,我們就要放慢攻速度照顧他們,這不符合我的打法。」

    憶名奇怪地道:「這麼算起來,老森他們五個才是最差的,為什麼他們五個反而可以參加?」

    炎月道:「老森五個被我永久加持了加速術和防禦術,他們現在的速度已經非常快了。雖然還不能飛,但既然他們是你帶來的,你就要負全責,必要時你得帶著他們五個飛。而且他們能熟練使用各種火器,對付普通士兵比大衛和鈴更有用。」

    憶名瞟了一眼那足有五十公尺高的皇城城牆,道:「那要不要把城牆全部打塌?我們的炮有那個威力。」

    炎月微微一笑:「我們之中,大部分人都有這個能力,不需要用到炮。在敵人佈置好兵力防守之後,從正門衝進去,打光正門的守衛,城牆不用管,進城門之後,所有人分成三路,天妖戰隊一路;我、思秦、小雅、夢、鎮東、險峰與狂妖戰隊一路;憶名、老森五人與魔妖戰隊一路;我走正中間,另兩隊分左右兩邊,所有人一路往前衝,凡阻攔者,一律斬殺,逃跑者不問。但雷風大帝、大星使哥白尼必須殺掉,其他人可以不管。」

    眾人一起點頭,齊聲應是。

    炎月道:「大家記住,這一次我們是來立威的,所經之處,不能有一片完整的瓦片存在,從哪裡經過,哪裡就要變成一片廢墟,聽明白沒有?」

    他這一句話是大聲吼出來的,當下廣場上近千人齊聲大叫:「明白了!」

    近千名高手運足中氣同時出聲,吼聲如震雷落地,驚得過路行人驚惶失措,惶惑地看著這群瘋子一樣的人。而兩個百人隊的城防軍馬上向他們圍來,看樣子是打算過來問個究竟了。

    炎月一瞥那過來的兩個百人隊,都是只穿著制服,沒有著甲冑的普通士兵。兩個隊長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刀未出鞘,大大咧咧地朝這邊走來,邊走邊揮舞著手臂,大聲叫罵著:「你們是什麼東西?一群賤民也敢在皇城前吵鬧?還要不要命了?都給我滾!」

    炎月哈哈一笑:「還沒開始就攻,就有人主動送上門來了!這個頭彩,誰給我拿下來?一定要殺個開門紅,提提士氣!」

    話音未落怒鵬王已經大叫一聲:「屍王大人,讓我怒鵬來取這個頭彩!我怒鵬一雙鐵翼,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動過了!」

    狂獅王比怒鵬王慢了半拍,眼看這個頭彩要被怒鵬王奪去,瞪著銅鈴般大的眼睛叫道:「屍王大人,算我老獅子一個!這兩個百人隊,怒鵬不能一個人吞了!」

    怒鵬王金眼一瞪:「我說老獅子,你這是成心和我搶功來了是吧?明明是我怒鵬先定的貨,你怎麼能橫插一腳?」

    狂獅王嘿嘿一笑:「我這不爪子癢嗎?兩百個人,咱們一人一半,也夠咱倆稍稍磨一下爪牙了。」

    「好了,兩位就不必再爭了!」炎月笑吟吟地道:「頭彩一定要開門紅,我不要殺人不見血的高手,血流得越多,我越高興!兩位都是殺人放血的好手,我就等著看兩位用血染紅這地上的石板了!」

    怒鵬王和狂獅王見炎月發話,當下兩人對瞪一眼,齊聲道:「請屍王大人放心!」

    兩人說罷,邁開大步走向那兩個百人隊,狂獅王迎向左邊的一隊,怒鵬王迎向右邊的一隊,見兩人已經準備大開殺戒,炎月笑道:「妖族不得殺害人類這一戒,只是針對地球人類而言,亞蘭古斯的人類,不在保護之列,憶名,我說的對吧?」

    憶名道:「當然,妖族又不是救世主,能保護的有限,保護範圍之外,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炎月點點頭,回頭對身後已經列成陣勢的三大妖王戰隊道:「怒鵬和狂獅已經準備出手了,我們也開始行動,出發!」

    炎月一聲令下,帶頭向著皇城大門處大步走去,步伐不急不徐,好像他此去不是攻打皇城城門,而是去觀光一般。而跟在他後面的黃思秦等人以及三大妖王戰隊,也是不急不徐地走著,炎月走多快,他們就走多快。

    炎月帶著大隊人馬,落後怒鵬王和狂獅王二十公尺左右。而怒鵬王和狂獅王此時已經走到那兩個百人隊面前了。

    怒鵬王對面的百人隊長極其囂張地看著他,道:「看不出你這賤民還這麼有膽,竟敢……」他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怒鵬王在他說話的時候突然加速,一步就跨到他面前,右手猛地探出,抓破了他的顱骨,五根堅逾金鋼的手指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大腦裡。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百人隊長身後的士兵們根本不及反應,他們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一臉鐵青,金色眼珠的漢子,獰笑著將插入他們隊長顱骨內的手慢慢地抽了出來,手指上沾著的鮮血和腦漿還在冒著騰騰熱氣。

    怒鵬王的手完全抽出之後,百人隊長顱內的鮮血和腦漿頓時狂湧出來,身體如一灘爛泥般倒下,鮮血很快就將他半個身子泡了起來。

    怒鵬王踏前兩步,伸出長長的舌頭舔了一下手指,意猶未盡地看著後面那排成四列的百名士兵。士兵們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了,他們淒厲地大叫道:「天哪,他殺了隊長!」

    「刷刷」兩聲,怒鵬王的兩肩肩胛骨處突然生出一雙鐵翼,兩翼足有十米長,根部有一米寬,翼上那可剁爛精鋼的鐵羽散發著烏金色的光芒,兩隻鐵翼猛向前方合攏,鐵羽破空劃出「嗚嗚」聲響,最靠近他的十幾名士兵頓時被鐵翼包住,鐵翼上的鐵羽一陣瘋狂地絞動,鮮血自兩翼合圍的空隙中狂噴而出,就像一道血色的噴泉。兩隻鐵翼剛剛合攏又馬上分開,剛剛那十幾個士兵已經沒有一個是完整的,破碎的頭顱、殘肢、內臟四下亂飛,散落一地,鮮血畫成的地圖在地上瘋狂地蔓延,青石板瞬間已被染成血紅!

    剩下的士兵們完全驚呆了,他們從沒見過像怒鵬王這樣背生一雙鐵翼的怪人,更沒有見過這樣殘酷的殺人方式,他們的鬥志被怒鵬王的一擊完全摧毀,極度的恐懼甚至令他們連逃生的勇氣都喪失了。

    「不敢進攻麼?」怒鵬王呵呵一笑,金色的瞳孔中閃動著血色的光芒,一隻鐵翼從他面前輕輕劃過,濃濃的血腥味令他的神經極度亢奮,妖族與生俱來的野性和魔妖王源自魔族的魔性被鮮血激發,他歡呼著展開雙翼,帶著一溜殘影,衝進剩餘的士兵群中,雙翼輕輕一抖便射出千餘支鐵羽,雙翼拍動時形成陣陣旋風,捲著射出的鐵羽旋轉著絞出,凡被捲進旋風中的士兵無不粉身碎骨。鐵翼彷彿沒有骨頭一般時而飄逸時而沉重地左劈右砍,進攻的角度匪夷所思,極盡可能地扭曲著,揮舞著,凡被鐵翼輕輕帶到的士兵,無不肢離破碎。他的雙爪上生出十根彎曲的鷹爪,配合著雙翼的進攻將靠近他的士兵撕成數塊。

    雖然他的進攻極度殘暴,殺人方式極度殘忍,可是他的動作卻偏偏那樣飄逸俊美,彷彿他不是在殺人,而是在舞蹈,烏金色的雙翼在陽光下閃著耀耀烏光,時而帶起一篷燦爛的血光,美麗,而又血腥。

    在怒鵬王開始攻擊之時,狂獅王也展開了進攻。他走到屬於他的那個百人隊之前,還沒等隊長發話,就發出一聲狂吼,聲波幻化成一個血紅色的獅頭,將那隊長透體而過,隊長的身體瞬間膨脹起來,「砰」地一聲炸成粉碎,內臟和骨胳全都化成了血水,身體爆開時血漿如同血桶被打破一樣嘩地一聲灑到地上,濺起的血漿將隊長身後的幾名士兵下半身澆得濕透,那幾名士兵嗅到濃重的血腥氣,彎下腰瘋狂地嘔吐起來。

    狂獅王哈哈一笑,飛身搶進人群之中,雙手一展,十根近一公尺長,閃動著金屬光澤的彎刀狀指甲「鏗」地一聲彈了出來。狂獅王雙手左右一分,十根指甲劃過數名士兵的身體,那幾名士兵連人帶兵器立刻被切成了十幾段,鋒利的指甲令他們身碎之後並沒有立即死亡,甚至連一點痛苦的感覺都沒有,而當他們準備還擊之時,身體就突然散架了,快得就像一堆搭建的不是很好的積木被突然抽去了支柱一樣。

    狂獅王的殺人方式與怒鵬王相比,絲毫不見遜色,同樣有著極強烈的視覺效果和心理震撼,當他用同樣的手段連殺掉三十多名士兵之後,剩下的士兵們已經再也沒有還擊的慾望了,他們同樣也忘記了怎樣逃跑,傻傻地站在原地,臉色蒼白,漢流浹背,張大嘴流著涎水,手裡的武器早就掉了一地。狂獅王卻絲毫不會憐憫這群可憐的士兵,獅王狂性一發,不殺掉敵人全部死光就絕對不會停手,他瘋狂地揮動著手爪,十根鋼刀一般的指甲劃破一切阻擋它們的東西,沒有任何東西能讓它們有絲毫停頓,鋼爪破空的聲響有如厲鬼淒涼的嚎叫。

    炎月臉色無比平靜地走過兩個被屠殺的百人隊,當他走過之時,怒鵬王和狂獅王已經結束了殺戮,面帶著興奮的笑容歸隊。兩百人的血在青石板地面上匯成了一條小溪,順著石板縫隙和地形凹陷處流動。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所有的屍體都成了碎塊,怒鵬王和狂獅王完美地完成了他們的任務,忠實地執行了炎月的命令。

    炎月身後的所有人都已經見慣了這樣的場面,比這場面更大的都見過不知多少次,他們那堅如鐵石的心絕不會被這區區兩百人的鮮血所觸動。

    在這一刻,他們已經變成了戰士,他們腳下所踏的土地,就是殘殺的戰場,戰場之上,就算再仁慈的人也要暫時捨棄人性,否則,就絕不會成為合格的戰士!

    當怒鵬王和狂獅王的殺戮一起,廣場周邊以及十字大道上的人馬上走得乾乾淨淨,有膽大的偷看了一陣之後,馬上嚇得一邊嘔吐一般手足並用地爬著逃走,那樣殘酷血腥的場面,連普通的士兵都承受不住,更何況普通平民?

    而皇城正城門下的衛兵在見到了那一幕之後,馬上果斷地關閉了城門,同時飛馬去搬兵,也有人飛快地衝進去報告在禁衛軍總統領。皇城正門城樓上的警鐘敲響了,洪亮的鐘聲遠遠地傳了出去,許多一直為守衛這座皇城而永遠處於備戰狀態的隊伍開始迅速集合,向著正城門方向飛速趕來。

    護城河上的五座石橋上守滿了緊張的衛兵,正城門前一個一千人的步兵方陣正在列隊,兩個百人騎兵隊已經擺好了陣勢,城樓上的箭剁後伸出了無數閃著寒光的箭頭,箭塔裡的連擊弩和重弩已經準備瞄準,匆匆趕上城頭的魔法師在騎士的護衛下氣喘吁吁地鑽進了箭塔,準備著咒語,這一切,就像皇城即將遭受大軍攻城一樣。

    而事實上,一步一步,不急不徐地向著正城門方向走去的只有不到一千人!

    炎月並不著急,敵人越多,他殺得越快意。

    禁衛軍的總統領狄更斯大人正在辦公室裡批閱著文件,當聽到一名匆匆忙忙趕過來,累得快要斷氣的士兵報告說,兩個城隊軍的百人隊被殺,有人正準備向皇城正城門發起進攻時,狄更斯以手支頷,問道:「你剛才說,有多少人正準備向皇城正門發起攻擊?」

    那士兵道:「大人,是將近一千人左右。」

    狄更斯笑了,他另一隻手緩緩地敲擊著桌子,「你說一千人左右,嗯,你說一千人左右的隊伍準備攻擊我們皇城的正城門,嗯,你的想像力很豐富……」臉色一沉,厲聲道:「給我滾下去!搞清楚了情況再來報告!區區一千人進攻皇城城門,你在給本官說笑話嗎?等到城下的敵軍有十萬人了你再來報告,少一個人都不行!要是再讓我聽到這樣滑稽的報告,我要你的腦袋!」

    那士兵不依不撓地道:「可是大人,他們中兩個人殺了兩百人……」

    「廢話!」狄更斯一拍桌子,指著門外大聲道:「天底下那麼多高手,兩個人殺兩百個普通士兵有什麼了不起了?紅魔騎兵還可以一個人殺掉兩百個普通士兵,這又有什麼稀罕了?兩百個城防軍被兩個人幹掉是很正常的事情,本官同樣可以一個人幹掉兩百個垃圾城防軍!不要忘記,我們有城牆!趕快滾!」

    那士兵張口結舌,搖了搖頭,行了個禮後,一臉悲憤地退下了。

    狄更斯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瞇起眼睛,自言自語著:「大哥,沒有我的命令,禁衛軍是不能調動的,雖然五個禁衛軍團在你眼中算不了什麼,可是被他們纏住了,雷風和哥白尼想逃就有機會了,呵呵,這下你可沒理由說我偷懶了吧?」

    炎月等人已走到護城河邊。

    他看著五座石椅上排列得密密麻麻,全身穿著厚實的盔甲,提著兩百五十公分長的鐵槍的重裝步兵們如臨大敵的樣子,呵呵一笑,道:「第二陣,由我親自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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