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面具 第二十四卷、倦味情 十一、五迷三道(上)
    「老天.」嬌滴滴一聲,麗人已經撲進許天繼懷裡。

    祝童與黃海相視無言,乾咳一聲,真是個尤物啊。看到真人,比照片上的要迷人十倍。

    「小麗,我給你介紹兩位上海來的朋友。這位是李先生,李想。他可是真正的富豪,『神醫李想』就是他。」許天繼攬著小麗的柔軟的腰肢,站起來。

    「李先生好。」小麗伸過凝脂般白嫩的玉手。

    祝童還沒想好是不是握一下,那隻玉手已然移到主人的櫻桃小口上。

    「上帝啊,您就是『神醫李想』!我知道你。」

    「我是李想,不是神醫。」祝童正好收回伸出一半的手。

    「老天,你怎麼不早說是和『神醫李想吃飯』,害得人家沒收拾就出來了。多不好意思啊.」小麗一雙媚眼在祝童臉上勾畫幾圈,小騙子頓覺一股酥麻在週身蔓延。

    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門被重重的推開,三個便裝男子攜風帶雨闖進來。

    為首那個三十來歲年紀,膚色健康身體挺拔,整個人顯得精明強幹。他眼睛掃一眼房間內外,特意在黃海身上頓了頓說:「許老師,您說的朋友就是他們?」

    想必,這位就是張隊長了。他敏銳的感覺到黃海身上有熟悉的同行味道,說話也就客氣了許多。

    「小張,你們怎麼來了?老天,李先生……」小麗眉頭微蹙看一圈,似乎很不高興見到張隊長。

    「就是他們。」許天繼一把推開小麗,翻開被他扣在桌上的照片;「他們不知道從那裡弄來這個,要敲詐我五十萬。」

    小麗剛看到照片,呀一聲摀住臉,癱坐在金絲絨軟椅上。

    「兩位是……」張隊長拿起照片看一眼,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祝童也暗呼糟糕,他手裡還有兩張照片,把小麗樓在懷裡的猛男,正是這位張隊長。

    他不禁暗罵戴毛子,如此重要的信息竟然被遺漏了。看樣子,許天繼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夫人與張隊長之間那點事,要不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把他叫來。不對啊,他不像是甘願頂著綠帽子的人,應該是……許天繼應該是從這張照片上認出了張隊長的胸膛。他是法醫,對人體的熟悉與敏感程度遠超常人。

    如此說來,許天繼和張隊長之間的關係很有意思,屬於經常結伴去桑拿房或溫泉之類的娛樂場所「瀟灑」的那種,他至少不止一次見到過張隊長的裸的胸膛.

    黃海一直沒說話,事實上,這樣的場面他不是第一次經歷。可許天繼這樣如此無恥大膽的人,卻是第一次遇到。

    「我是黃海。」他掏出自己的證件,翻開展示一下;「請問,你是那個單位的?」

    「公安部經濟犯罪調查局,黃處長。原來是同行,我是刑警。」張隊長念一遍黃海的證件,隨即也拿出一個警官證亮一下,點向祝童;「這位是黃處的同事?」

    「他是我朋友。」黃海合起自己的證件。

    「既然是朋友,大家走坐下來吧。」張隊長臉上掛上笑摸樣,轉身對身邊的兩人說;「你們去外面自己要點吃的。」

    門被關上了,張隊長選擇的位置很微妙,與許天繼和祝童剛好形成等距離夾角.

    而小麗,坐在他們之間,正捂著臉哭得天昏地暗、一塌糊塗。

    「許夫人,請安靜一點。」張隊長毫不顧及的拍拍小麗的香肩。

    小麗果然收斂了不少。

    張隊長又說:「許老師也是我朋友,黃處,你們之間如果有什麼誤會的話,不妨把話說清楚。許老師是個明白人,他不會做傻事的。是吧,許老師?」張隊長說話時並沒有看黃海,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視著許天繼。

    「他們要敲詐我。不知從那裡弄來一張照片就要我五十萬!」許天繼毫不迴避的與張隊長對視著。他如果夠聰明,現在就應該改口了。

    「黃處是公安部的人,從北京來的,他用不著敲詐任何人。」張隊長不滿的說,聲音裡對了點嚴厲的味道。

    這會兒應該是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許天繼也不客氣:「我為什麼請張隊長來而不是唐局,你很清楚。」

    張隊長退縮了,想必唐局也是個厲害角色。他看向祝童:「請問貴姓。」

    「免貴姓李,李想。」

    「黃處的朋友不會是一般人,李先生在哪發財?」

    「我嗎……小醫生一個,我從上海來。」祝童謙虛的說,眼鏡背後的眼睛變得很平和,絲毫無害的樣子。

    「您與許老師之間有什麼誤會?如果能可能的話,我希望大家哈哈一笑。錢不是問題。」張隊長眼睛夠毒,很快就準確的判斷出誰是真正的厲害方。

    「我和許教授之間並不認識,此次來武漢,只是想請他幫個忙。不關錢的事。」

    「老天在胡說,『神醫李想』的錢多得都用不完。五十萬,虧你說得出口。人家掉根頭髮都不只五十萬。」小麗放下捂在臉上的纖纖玉手,看著祝童說。

    那眼神,深情款款……她臉上如淚花帶雨般掛著幾串淚珠,連黃海在內,大家都被被她弄得很不自在。

    「『神醫李想』是誰?」張隊長皺起眉頭;「李先生,您和許夫人認識嗎?」

    「今天之前,不認識。」祝童歪歪嘴,當真是哭笑不得。這個女人不簡單。這一招該如何說呢?是移花接木還是聲東擊西?反正張隊長看祝童的眼神裡多了點什麼。這樣的眼神很雄性,一年前也曾在黃海眼裡看到過。

    「『神醫李想』是上海灘最年輕的億萬富豪,他是福華造船籌備處主任。」小麗應該是個八卦愛好者,對祝童的情況很瞭解。

    「慚愧,現在不是了。我只是個小醫生,中醫,比不得許教授。」祝童不得不避開小麗熾熱的眼神。

    「久仰久仰。」張隊長伸出手,祝童只好與他握在一處。

    兩隻手剛一接觸祝童就加了分小心,這是個練家子!

    張隊長原本想給祝童個警告,沒成想,這個看似溫文爾雅的年輕人,卻有驚人的承受能力。平時使出三分力,尋常人就要忍不住呻喚了。可他把力量加到八分上,祝童臉上依舊掛著和煦的微笑。

    「張隊長太客氣了。」祝童輕輕抖動手腕,兩隻手就分開了,彼此之間又多了層顧及.

    祝童暗中渡進張隊長經脈中一絲氣息,想要探尋他的出身和道行。可那絲氣息只到對方小臂曲池穴附近就消失了。只能大概判斷出,張隊長修煉的功法近於佛門功夫;修為大概與無情大師相當。比起雪狂僧和秦可強,還有一點距離。

    神州大地藏龍臥虎,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一個高人。

    張隊長沒說話只看著祝童,似乎也在衡量對方的深淺。祝門功法重守不重攻,承受重壓的能力遠超別的功法。一時之間,張隊長弄不清祝童是什麼來路。

    「李先生,您既然與許老師夫婦都不認識,為什麼有這樣的照片?」張隊長從許天繼手裡接過照片,在手裡轉動著;「我不相信,你這樣的人會跑來武漢敲詐許老師。」

    「許老師喝醉了,他也許沒聽明白。」祝童決定給張隊長個面子,如果事情能就此有個結果,許天繼的事放一放再說。「是這樣,許教授上個月在上海主持了一次法醫鑒定,得出一個有爭議的結論。我這次來唯一的目的,是想請許教授收回那份鑒定報告。」

    「我說幾句。」黃海以詢問的眼神看向祝童,意思是這件事先由他出面。

    祝童點點頭,黃海喝口茶水,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一遍,最後道:「事情就是這樣,張隊也是警官,你的手下如果遇到同樣的情況,想必……」

    「你是『神醫李想』!」張隊長終於想起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麼了。他面對許天繼,不滿的說:「許老師,那個案件系統內剛傳達過,蘇警官開槍是自衛,並且曾經鳴槍警告過。我們不懂法醫,但是我們干刑警的都開過槍,大概知道什麼樣的傷有生命危險。死者身上的傷根本不足以致命,那只是一顆六四手槍的子彈,不可能造成那麼深的穿透傷。他如果不跳水,根本就不會死。如果鑒定報告都像您這樣寫,今後,誰還敢用槍!」

    這番話有理有據,祝童聽起來很有點耳熟;心裡琢磨,莫非張隊長也是那個專業論壇的常客?黃海還是更瞭解警官啊,他就沒從一個警官的角度考慮過許天繼的鑒定報告。

    「我說過,他們拿著照片找到我,要敲詐我五十萬。你是警察,現在要做的不是針對我,而是把他們抓起來。你如果不管的話,我馬上聯絡媒體,聯絡唐局。他們會為我做主!」

    許天繼要緊敲詐這兩個字,就是不鬆口。張隊長臉色鐵青,手指捏著一隻細瓷調羹微微顫抖。

    祝童有點憐惜的看著張隊長,如今在敲詐的不是別人,而是許天繼。

    許天繼右手拿著手機,左手捏著照片是張隊長與自己的夫人小麗私通的證據,威逼他替自己解決這個麻煩。

    「卡吧!」一聲脆響,細瓷調羹掉在地上,摔成幾片瓷片。而張隊長的指間,灑下一串粉末。

    「你是個畜生。」張隊長低低的吼道。

    「你們倆才是一對畜生。勾引我許天繼的老婆,你這身警服還穿不穿了?」

    「你們倆都是畜生。」小麗挽住兩人的胳膊,甜甜的笑著;「別吵架了,我們現在要團結對外,『神醫李想』在敲詐我們老天,老天不許敲詐小張。」

    又把媚笑遞給過來:「是不是給你五十萬你就放過老天?我們是窮人,剛買了別墅。能不能分期付款?老天別的地方不行,掙錢很厲害的。」

    祝童張張嘴,不知道說什麼為好;黃海說:「我們只要正義與良心,錢,還是留著吧。」

    「太好了,他們不要錢了。只要正義和良心,老天,你不是說自己最講良心嗎?小張,你是正義的化身。給他們說說,我們有正義,也有良心。」這番話任何人說都充滿嘲諷意味,但在小麗說來,配合著她那純真的眼神,只能讓人感覺天真。

    凝神細看,小麗的五官單個觀察並不是特別漂亮,可組合到一起卻有七分天然的魅惑。這般尤物,真不是一般人能消費得起得。

    祝童只在柳伊蘭身上有過類似的感覺,心裡不禁有三分疑惑:如此魅惑眾生的尤物真是純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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