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面具 第十六卷、雜味鍾博 三、請佛容易送佛難(下)
    「我們能不能得到本地警方的幫助?」祝童很天真的問。

    「除非在特殊情況下,我們不好麻煩他們。」

    「那就沒辦法了。」祝童搖搖頭;「你們可以穿上警服去查房,我去看看雪美小姐。」

    這個建議很荒唐,上海的警官到鳳凰城查房有撈過界的嫌疑。

    井池雪美的房間就在對面,葉兒去把朵花叫出來,祝童走進去,輕輕帶上房門。

    「雪美小姐,讓您受苦了。」祝童坐在椅子上,端詳著她。

    房間裡開著空調,暖暖的;井池雪美剛洗過澡,穿著在鳳凰城新買的土布無領裙服,細白的小腿露在裙外,泛著紅潤健康的光澤。臉上的醜妝沒有了,頭髮舒散的披在兩側。

    這是一具日漸成熟的青春少女軀體,腰肢柔軟胸部凸起,起伏有致的韻味比柔弱更有吸引力。

    「李先生用不著道歉,我很喜歡這裡的一切,真的很喜歡。鳳凰城,多美的名字啊。」井池雪美看來很高興,她曾經敏感而充滿戒心,曾經把內心的感受蓋在蒼白的花舞中;如今已變成一朵嬌艷的櫻花,驕傲的展示著自己的魅力。

    「比起天夜牧場,鳳凰城算不得美麗。」祝童謙虛著。

    「那是不一樣的,天夜是我家,我熟悉那裡的每個角落。鳳凰城是陌生的古老的新郎,每個女子都想投入他的懷抱,在他的呵護愛撫中沉醉。」

    「喜歡就好,我們也許要在這裡耽擱幾天。雪美小姐找我有什麼事?」小騙子沒想到井池雪美竟然會如此形容鳳凰城,在他的感覺裡鳳凰城是陰柔的。也許是從不同角度感受的結果吧。

    礙於情勢,祝童不好在房間呆太久。

    「先生還有事?您可以先去處理,我等您。」井池雪美如此一說祝童不好意思了,笑道:「你是最尊貴的客人,我答應過松井式先生保證您的安全,還要讓雪美小姐過得開心。」他終究是個男人,井池雪美秀美的容貌和散發著熱氣玲瓏的身體很有誘惑。

    「按照平志君和田旭洋先生的約定,後天上午也就是十一月九日,是井池財團與旭陽集團簽署合資協議的最後期限。事關家族聲譽和利益,松井先生和平志君很難做出合適的解釋。李先生,我現在是井池財團董事局主席,一舉一動都要對家族對董事局負責。我的時間和立場不全屬於我,希望您讓我知道這次旅行的終點。這次和田公子的合作家族內部本來就有不同意見,希望您能理解。」

    祝童捕捉著井池雪美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她不止外表變了,思想也變了,更成熟也更有手腕。這番話很明白的告訴小騙子:井池家族與田公子的合作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一力促成的,為了報答你對我的幫助,我可以站在你這一邊,但是,不能傷害井池財團的利益。

    「十天以內就會有個結果。」祝童根本沒把握王向幀那裡需要多久,但是十天應該是極限了,誰也耗費不起。

    「好吧,我相信先生。雪美還有個要求。」

    「說吧,只要我做得到……哦,我的意思是能做得到。」小騙子剛想拍胸脯,想起漫江花雨內的那一吻,連忙加上個保險。

    「您一定能做到,我只想先生能幫個忙,別讓雪美太沒面子。福井造船已經已經拖累家族很久了,如果與田旭洋先生的合作破裂,希望先生能為我們介紹個可靠的合作夥伴。」

    「沒問題,不會讓雪美小姐為難。」這次,祝童敢拍著胸脯下保證。這樣的合作夥伴雖然不好找,但是井池財團招牌夠大,造船業屬於資金人員密集型產業,即使不在上海,應該能引起沿海多數當地zf的很大興趣。

    「那我就放心了,先生一定不會騙雪美啊。」井池雪美臉上浮起頑皮的笑,瞬間,剛才的女主席變成淘氣的小妹妹。

    「雪美相信我嗎?」祝童拿出神傳琥珀,舉到她眼前。

    雪白的燈光下,神傳琥珀閃爍著金黃色的光芒,當中一隻金色小蝶隱約游動。

    「好美啊,這是給我的嗎?」井池雪美伸出手,盯視著琥珀中的小蝶讚歎道。

    祝童把神傳琥珀按在她手心,合攏起來:「給小姐變個魔術,看,它飛到你身上了。」

    「真的啊!太神奇了,先生,它真的在我身上嗎?」井池雪美轉動神傳琥珀,裡面果真只剩空空如野。

    「雪美,它不會傷害你,它將作為你的守護神。你看到我吃花,今後,你也可以吃。」

    房間裡就有一束香雪蘭,那是三個女孩子在花店買的;他們包下陳家客棧二樓,五間房裡都有一束。

    井池雪美撕下一絲放進嘴裡輕輕咀嚼著、嚥下去:「是這樣嗎?」

    祝童點點頭,也摘下一朵丟進嘴裡;他這幾天太忙,看到鮮花也有些忍不住。

    「它在這裡,我感覺到了。」井池雪美摀住胸口,嘴角綻出怯怯的淺笑;哪個女孩子知道自己身體中有個異物都會膽怯的,她表現的已經很勇敢了。

    「你不怕嗎?」

    「先生不會害我,雪美知道。」井池雪美又把一朵香雪蘭塞進口中;「真的很好吃啊。」

    「適可而止,不能吃太多。」祝童囑咐兩句,起身離開房間。

    對面的房門半開著,朵花和葉兒正在翻看祝童提回來的塑料帶,七由散和弩藥等一干神秘之物擺滿半個床鋪。朵花畢竟生活在湘西,對三稜針和弩藥多少有點瞭解。祝童進門時她正小心的向一隻三稜針上塗抹弩藥,還很內行的用油紙裹住。

    祝童感覺到氣氛有點異樣,似乎他進來前把某個敏感話題給打斷了,朵花的眼角尚有淚痕。

    井池雪美在對面叫朵花,她抓起一把三稜針跑過去,順手關上房門。

    「朵花怎麼了?」祝童幫葉兒收拾床上的東西,問。

    「剛才我問她和黃海的事,朵花說愛情對於她是太奢侈的東西;三年內她不會考慮這方面的事。她說如果黃海能等的話,三年後可以重新開始,她和黃海談過一次,黃海答應了。」

    「她腦子裡想什麼呢?鳳凰仙子不能當一輩子。」

    「朵花說的也有道理啊,以她目前的狀況根本沒時間培養愛情,不是在外面演出就是拍廣告出席各種宣傳活動,每個月在上海不會超過一周。即使在上海的時間,公司還為她安排有大量的舞蹈訓練和聲樂訓練,要學習新歌練習新舞蹈。鳳凰仙子需要有大量的汗水和時間去養護,為人為己都不允許她有絲毫的懈怠。朵花說,那樣的愛情對黃海太不公平,他應該有一個一心一意守著他、照顧他的女孩子。如果黃海三年後還要她,她會離開鳳凰仙子的光環,安靜的陪在他身邊。」

    「三年的時間,會有太多的變數,朵花這樣做也許會後悔。」祝童歎息一聲,床上的東西也收拾好了。

    對於朵花的決定不止葉兒沒辦法,祝童也無計可施;朵花需要一大筆錢建立自信,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上海教會了她自立,讓她知道錢的重要。也許在她心裡,金錢和愛情的位置已經顛倒了。

    葉兒把手裡的一張紙遞給過來,他奇怪的問:「這是什麼?」

    「黃海和我制定的三套應急方案,你看看,如果出意外,至少知道該做什麼、互相怎麼配合。」

    「合適嗎?」祝童沒接那張紙。他一方面為了避嫌,另一方面根本不相信黃海和葉兒制定的應急方案有多少意義。類似的東西他也弄過,都是建立在對局勢有大概瞭解的基礎上。

    「你看看吧,這也是黃海的意思。」葉兒微紅了臉,又說一句;「我也相信你。」

    祝童只好接過來,看完暗自點頭;黃海不像表面上那麼魯莽,接受過警官訓練的人,只要肯用心都不是傻瓜。

    三套應急方案制定的很詳細,考慮的也很全面,它是建立在國家機器的基礎上;雖然目前看來帶上葉兒他們也只有三個人,其中一個還在鳳凰新城的賓館裡值守。但是一旦出現最危險的情況,比如說井池雪美小姐被綁架;黃海將動用當地警方的力量在最短的時間內封閉出入鳳凰城的所有道路。

    該休息了,葉兒先去洗澡;祝童矛盾了好久還是摸了摸她的手袋,裡面果然有一隻小巧的手槍。

    祝童推開木窗仰望沱江映出的星空,仔細審視著自己的狀況,審視著與葉兒交往的點點滴滴;小騙子懷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有問題。

    這份應急方案應對的不只是普通的綁架者,最後一套方案根本就是為對付江湖高手而制定的;他們知道野村花海身負高明的功夫。

    井池雪美身上早就被裝上了追蹤器和竊聽器,他剛才和井池雪美說的話,應該被黃海一絲不漏全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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