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色徒 第286章 各懷鬼胎
    考慮到李毅還得下午開車返回省城,於是眾人沒有喝酒。就這樣,大傢伙在世紀酒樓的一樓大廳邊吃邊聊,氣氛甚是熱鬧。可直到眾人已經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和尚還是沒有過來。

    李毅撓了撓頭,他知道,和尚在西郊的沙場,距離這裡比較遠,來晚點也算正常,但也不至於來的這麼晚吧?想想從吃飯到現在,已經快兩個多小時了,這小子咋還不來呢?

    想到這裡,李毅拿出了電話,準備問問和尚是怎麼情況,可就在他掏出電話的瞬間,只聽門外一響,繼而一個圓腦袋的小胖子走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和尚。

    今天的和尚和以前的形象總體差不多,但在以往那油光滿面的臉色卻多出了不少黑乎乎的胡茬,整個人看起來也有些疲憊。進屋看到李毅,頓時憨憨的一笑,繼而來到了李毅的身邊,直接來過來了把椅子坐下。

    李毅故意板著臉,冷聲的說你小子不講究啊,大家等了你這麼半天才來,我還以為你打算為咱們國家教育孩子遵守交通規則奉獻一個經典案例而讓卡車撞死了呢。

    和尚再次嘿嘿一笑,繼而看了看桌面上只剩下些湯湯水水的菜盤,臉色頓時由剛才的不好意思轉化成了憤怒,指著桌子上的空盤對李毅怒道,你們這也叫等我半天了?感情你們這是邊吃邊等啊!老子大老遠從南郊跑到這,可是一口飯也沒吃啊。

    李毅皺了皺眉,問道:「南郊?你不是在西郊的沙場麼?跑南郊幹啥去了?」

    和尚擺了擺手,詭異一笑,說要知道我幹嘛去了,馬上給我再弄幾道菜,哥現在餓的很,說話沒力氣。

    李毅有心一腳將這丫踹翻,但一看和尚那有些疲憊的面容,知道這裡還真的有些情況,於是連忙招呼過來服務員,點了幾道菜。

    很快,幾盤新鮮的炒菜便端上了桌面。

    和尚要了三大碗米飯,埋頭便吃了起來。

    眾人也懶得看和尚那吃飯的醜態,於是再次聊了起來。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和尚打了個飽嗝,隨後拍了拍自己的肚皮,道,吃飯的感覺就是好啊。

    李毅一陣頭暈,問道:「說吧,你去南郊幹啥去了?」

    「飯是吃了,但有點口渴啊。」和尚繼續賣關子。

    「你小子說還是不說?」李毅把眼睛一楞,不懷好意的對著和尚笑問道。

    看著李毅那詭異的眼神,和尚閉著眼睛都能想到李毅下一步打算要幹什麼了,保證是很踹自己一腳,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招了吧,隨後,和尚神色漸漸的變為嚴肅,道:「哥去南郊找沙眼了,王老闆帶我去的,你去省城後不久我去就去了,都找了快一個月了。」

    和尚口中的沙眼和水眼差不多,顧名思義,就是沙子的源泉,本市離海較遠,因此建築時所用的沙子只能從地下開採,在地下深處埋藏大量沙子的地界,就稱之為沙眼。

    「找到了嗎?」李毅問道。他早就聽王老闆說過西郊的那個沙眼快掏光了的事,他也知道自從自己從王老闆的手中將沙場收購了以後,王老闆就一直忙著在全市各個周邊地區找新沙眼的工作,如今他把和尚都帶上了,想必是找到了一個新沙眼。

    果然不出李毅的預料,和尚點了點頭,回道:「找是找到了,但卻不知到地下究竟有多少沙子。」頓了一下,和尚繼續說道:「這一個來月可是把我累壞了,你知道王老闆是怎麼找沙眼的嗎,他整天扛著一把洛陽鏟,到處挖坑,我就得跟在他身後打下手,到晚上了,就打個帳篷睡覺,白天繼續挖坑,差點沒把哥們給累死。」

    「洛陽鏟?那不是盜墓的工具嗎?」李毅雖說對盜墓是個外行,但好歹也是看過幾本盜墓小說的人,一聽到「洛陽鏟」這個詞兒,自然也就和盜墓聯想到一塊了。

    「盜個屁墓啊,那東西就是一個長桿鏟子,能深挖到地下,看看地下有沒有沙子而已。」和尚又氣又笑的回道,頓了一下,忽然歎了口氣:「唉,找沙眼這活真不是人幹的,誰也不敢確定這地下就有大量的沙子,只能就用那破鏟子一點點的挖坑,挖深了不行,挖淺了還不行,成天就像她媽老鼠盜洞似的,不但我這些天有點焦頭爛額,就連王老闆也快累垮了。」

    聽完這話,李毅忽然想到自己的透視眼潛能,隨即眼前一亮,心中暗忖:如果利用自己的透視眼,往地下透視的話,對於找沙眼能否幫上忙呢?

    正在這時,口袋中的電話卻響了起來,一看來電,是方景洪。李毅沒有直接接聽,而是思考了起來,這個時候,方景洪給自己打電話究竟是什麼用意呢?思考了一會,李毅得出了一個結論:方景洪八成是為了陳偉光的事兒。隨即,李毅按下了接聽鍵。

    果然和他的猜想差不多,方景洪和李毅簡單的聊了及句後,問到了正題。

    「李毅,你和我說實話,陳偉光究竟是怎麼想的,他有沒有把張向平的犯罪證據交給你?」方景洪說這番話的時候聲音非常的嚴肅,隱隱中向李毅傳達出了一種不可撒謊的意味。

    李毅一時間還真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略微考慮了一會,他還是撒謊了,回道:「方伯父,陳偉光目前還沒有打算提供張向平的犯罪證據,而且昨天從你家出來以後,他發現自己的護照被封凍了,當時他非常生氣,說這輩子也不會交出張向平的罪證了。」頓了一下,李毅眼珠一轉,接著道:「方伯父啊,本來通過這幾天的相處,陳偉光已經對我有些好感了,如果再爭取幾天,他很有可能交待出來的,可是被護照這事這麼一鬧,他卻火了,證據這事也就遙遙無期了……」

    李毅說出這番話的用意很明顯,是在間接的抱怨方景洪私自派人將陳偉光的護照封凍這事,他希望以陳偉光的惱怒來換取方景洪的自責,繼而使方景洪將陳偉光的護照解封,這樣一來,陳偉光也就可以出境了,到那時候,自己再把那U盤交出來,從而在搬倒張向平的同時,陳偉光也安然無恙,一舉兩得。

    李毅的小算盤打的倒是不錯,但他卻低估了方景洪的智商,方景洪在官場中混跡了這麼多年,每個頭髮絲都是空的,豈是李毅這點挖苦的話就能說自責的?

    「李毅啊,我聽黃隊長說昨天他帶人在機場攔陳偉光登機的時候,你對他動手了?要不是我及時的給你打個電話,恐怕陳偉光就順利登機了。」頓了一下,方景洪意味深長的問道:「我有點不明白,既然你沒有拿到證據,那你為什希望陳偉光能夠登機呢?你知道他登機以後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他要出境,一旦他出境了,那咱們拿他可就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先整治張向平再擊垮總公司的計劃可就跟著遙遙無期了啊。」

    很顯然,方景洪現在已經懷疑李毅在陳偉光的手中拿到了足夠的證據,不,不是懷疑,是已經基本確信了。通過前前後後的分析,方景洪已認定,李毅現在的手中,一定有著足夠搬倒張向平的證據,他之所以不交出來,就是因為擔心陳偉光也會因此受到牽連而已。

    小算盤隨著方景洪的這番話語而破碎,但李毅並沒有慌亂,努力的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態後,他做出了決定:如果陳偉光不出國,那麼自己就不交出那個U盤,就永遠的跟著方景洪這麼耗下去,只有這樣,才能對得起陳家三口,也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伯父,您多想了,我實話跟您說,我根本就沒有得到什麼證據,昨天在機場時和黃隊長的衝突我是故意的,我之所以這麼做,完全就是想和陳偉光套近乎而已。他出國了是不假,但我可以去國外看他啊,難道你忘了我和她閨女的關係了麼?只要和他的關係能拉近,無論在哪,他若想指控張向平的話,都是可以辦到的啊。」李毅說出這個謊話的時候聲音很平靜,平靜的就如同說一件非常真實的事件一樣一樣。

    不知道電話那頭的方景洪有沒有相信李毅這番話,總之,在李毅說完這番話之後,他話鋒一轉,換了個話題:「李毅啊,張傑的死這件事轟動不小,我估計總公司也能查到這件事和你有關了,也就是說,總公司現在很可能知道了你想對他們動手,我雖然派人暗中保護了韓雅還有那個叫關倩倩的女孩,但總公司畢竟在暗處,如果他們想通過迫害這兩個女孩來報復你的話,那兩個女孩可是相當的危險啊。」

    聽到這句話,李毅心頭不自覺的一震,瞬間,他便明白了方景洪說這番話的含義,無疑,他想告訴自己,如果不趕快搬倒張向平的話,總公司就依然會逍遙法外,倩倩和韓雅就會處在危險當中。看來這是方景洪故意在給自己施加壓力,很明顯,方景洪沒有相信自己剛才的那番謊話,他還在確定以及肯定自己的手中得到了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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