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伐 第二卷 河東亂 第二百零九章 曲折的和平之路
    第二百零九章曲折的和平之路

    年三十了,小血在這裡恭賀諸位書友虎年大吉,虎虎生威,虎頭虎腦,希望新一年裡小血做事不會虎頭蛇尾,哈哈

    金國硬軍的動作嚇壞了西夏的廷臣們,雖然興慶府城中還有數萬兵馬,包括了黑山威福軍司的邊防軍,臨時召集的部族軍,以及負責拱衛京師皇城的禁軍,甚至說,就連京中臣子家的私兵招募起來也有萬餘人。

    數目如此眾多的軍隊,依然不能給夏國廷臣帶來絲毫安全感,硬軍那神出鬼沒的戰術,還有強勁的戰鬥力,帶給夏國廷臣的是一次又一次的「驚喜」,其結果就是,硬軍的人數和戰鬥力被無限誇大,才兩萬出頭的硬軍飲馬黃河,竟然將興慶府的夏國君臣嚇得急忙下書請降。

    沒錯,就是請降,夏國完全投降,願意立即與硬軍主將商談合約條款。

    接到了夏國使團的要求,紇石烈志寧和僕散烏者同時鬆口氣,實際上,經過幾千里的往來奔馳和戰鬥,硬軍也到了精疲力竭的邊緣,如果此時來的不是使團,而是夏國大軍的話,只怕這兩萬餘戰無不勝的硬軍,就要扔下所有輜重,轉身狼狽逃竄了。

    既然夏國主動求和,兩人正.好顯示下硬軍的聲威,擺好了陣勢,吹起嗚嗚的號角,鎧甲明亮刀槍出鞘,列成大隊高踞馬上,呼啦啦的將夏國使團圍個嚴嚴實實,然後僕散烏者裝出一副憤憤不平樣子,飛馳到使團面前,指著領頭的夏國樞密使高聲大罵,說這班人來的不是時候,沒有絲毫戰士的勇氣,連生死決戰都不敢。

    這番斥罵將夏國使者嚇得不輕,.當即跪倒請求大國寬恕。僕散烏者表演了一番,這才在紇石烈志寧的「呵斥」下,「不情不願」的轉頭離開,讓硬軍主將笑臉接待這班使者。

    硬軍接待了使者,這個情形傳.回興慶府,令夏國朝廷上下無不鬆了一口氣,感覺這興慶府是保住了,也因為,嵬名仁永在家中大擺筵席進行慶賀。

    不過,夏國之內也並非沒有清醒的人,就在硬軍兵.臨城下時候,有侍御史周慶上書,言明只要朝廷下決心固守,不出旬月,金人就會「自行退去」。

    無奈那是夏國上下都患上了恐金病,周慶的上書.被斥責為「不知進退」,就連周慶其人也被鎖拿下獄。

    聽說朝廷向硬軍求和,任得敬不禁扼腕歎息,在.他看來,西夏與金國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敵人,如果西夏對金國進行一種「攻勢防禦」,將戰爭拉入西夏劃定的節奏,整場戰爭還大有可為,即便最後和議,也會略微有利於夏國。當初由於硬軍突入西夏國內,任得敬不得不調兵進入金國境內,目的就是迫使金國首先提出和議。

    到後來,任得敬.雖然離開朝廷中樞,但是臨走前依然調集重兵,試圖圍困住硬軍,只要硬軍被困,這未來的和議還會有利於西夏。至於北面的草原聯軍,任得敬根本就沒當一盤菜,別看草原聯軍突破了黑山威福軍司,但是,在興慶府和黑山威福軍司之間,還有一道狹窄的關口:克夷門,在克夷門的西側是綿延的賀蘭山,東側是滔滔黃河,整道防線雖然有數十里,但是在這段高原和緊窄的平地上,西夏人修建了高聳的城牆,另外有兩萬大軍配屬這道小長城防線,完全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既然有克夷門足以擋住草原聯軍,此時距離草原冬季不到一個月,到時候那些草原騷韃子自然會退去。所以,在任得敬腦中的部署上,根本就沒有必要去調兵防禦北面的威脅,只要全力擋住硬軍的威脅,自然能迫使金國首先提出議和的請求。

    只可惜,現在西夏朝廷並非任得敬當政,雖然聽說朝廷請降後,任得敬立即給興慶府送去了兩道書信,一封是明發的奏折,送交中書省,自然石沉大海再沒音信,另外一封則是用家書名義送入宮中,請任太后轉交皇帝李仁孝。

    李仁孝本是興致昂然的來到任太后宮中,誰想到看完這封奏章後,有如一盆冷水潑下,將他全身的yu火澆滅不過,更讓他感覺對朝廷萬分的失望。

    看出了國主的失意,那任太后自是明白如何安慰這個時候的男人,很快的,寢宮裡就傳出了男女粗重的喘息聲。

    這些都是西夏的秘聞,紇石烈志寧自是無法知道,接到了西夏的使團後,他用一種極為高傲的態度表示:可以暫時罷兵,但是硬軍不能撤走,至於議和之事,更不是他一個小小的都統能夠定奪的,要飛騎送去中都請求朝廷裁處。

    這些要求其實都是題中應有之義,夏國使團本來的目的,就是害怕硬軍攻打興慶府,現在目的完成,自是全部答應下來。但是,他們又要求,請紇石烈志寧派人通知陝西的金軍,放任德聰統帥的西夏大軍回國。

    紇石烈志寧自是沒有辦法調度完顏烏祿,只有派出軍使,與夏國的使者一道前往賞移口,通報了夏國求和的事情。

    那烏祿也是一方統帥,當即提出要求,他可以將夏國要求用最快速度通知中都,但是,作為求和的誠意,西夏應該首先解散部族軍,令部族軍士卒各自回家,另外,在金國境內的夏國大軍必須回到曲兜陵南口駐紮,處於金軍監視之下。

    這些條件交回興慶府,幾番往返下來,時間過去半月有餘,北面的草原聯軍直抵克夷門後,只是試探的攻打了兩次,就沒有繼續進攻。一切都印證了任得敬的判斷極為準確,這讓李仁孝心中微有不滿,對完顏烏祿提出的條件也就不大滿意,只是,朝政還秉持在嵬名仁永手裡,朝中的臣子也都是嵬名仁永一黨,嵬名仁永拍板同意,令李仁孝也不得不用沉默來應更]新最快對。

    就在這個時候,從金國中都傳來了金國的要求:求和可以,由李仁孝領頭去中都朝覲金國皇帝,同時議定議和條款,在此之前,西夏軍退出靜塞軍司,由金軍進駐。

    這個條件根本不是議和,這是要滅亡西夏,可以想見,只要李仁孝進了中都,就別指望再回來,到時候,南面的天險盡失,金軍可以從韋州長驅直入,等同將刀尖頂在西夏的心臟,就算西夏不想投降都不成了。

    李仁孝大怒,有心拒絕可又十分無奈,現在手上沒有一支可靠的軍隊作為依持,同時最精銳的十萬大軍被困在金國境內,成了金國手上的人質,雖然金國的條件不見得是最終要求,可是,只要那十萬夏軍被金國抓在手上,西夏就不得不同意很多過分的條款。

    突然間,李仁孝又有些憤恨,恨那個親手將十萬大軍送進金國虎口的任得敬。

    就在這個時候,從西壽保泰軍司傳來快報,嘉寧軍司統軍使任德聰,統帥十萬大軍從金國新會州突然渡河,雖然遭到了金軍騎兵的追擊,但最終帶領了八萬多夏軍回到西壽保泰軍司。

    被困的大軍竟然回國了,這個消息不僅僅刺激了夏國朝廷的士氣,更令西夏與金國的談判過程中,爭取回一部分主動來。

    聽到這個消息,完顏烏祿當即頹然呆坐,他竟然這麼不小心,把手上最大的籌碼丟掉了,難以想像,中都那位表哥會怎麼收拾他?

    李仁孝也是非常興奮,一面命令任德聰火速帶兵返回京城興慶府,一面勒令中書省和樞密院對任德聰進行褒獎,同時派出使者通知完顏烏祿,和談的使團已經準備好,由西夏的尚書令為正使,一來朝賀大國新年,順路去議定和議。潛台詞就是:不要指望我夏國納土投降。

    就在李仁孝興奮的時候,嵬名仁永悄悄進宮,拿出一份供詞交給國主,李仁孝看過之後大驚失色,原來這份供詞是幾個軍中將領的招供,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就在不久前,任得敬越過了西夏的中書省和樞密院,直接對這些將領下令,命令他們去包圍正在奔襲興慶府的金軍。

    看到李仁孝吃驚的樣子,嵬名仁永這才說明,任得敬的命令交到各個將領手中後,這些將領的表現也不相同,一部分人按照任得敬的命令立即調兵,一部分人沒有絲毫動作,還有一些人,則將任得敬的命令交給了樞密院。

    當天晚上,嵬名仁永很晚才出宮,第二天,中書省就下令,火速招任德聰進京議事,同時從禁軍派出將軍接管任德聰麾下大軍。任德聰在西平府停留一夜,與哥哥任得敬商議了一陣,搞不清楚中書省是什麼意思,任得敬唯有給沿途的軍隊下令,請他們暗中保護任德聰。

    誰想到,剛剛進入興慶府,任德聰就被早已等候的夏國禁軍鎖拿,直接送進了刑部大牢,罪名是:失陷大軍,作戰不力。

    聽說弟弟被抓,任得敬一下沉默了,誰都能看出來,抓任德聰只不過是個牽強的理由,夏國朝廷要對付的,或者說是要敲打的,是他任得敬。

    見到任得敬老實了,李仁孝這才將注意力關注到與金國的和談上。

    時間慢慢流逝,進入到十月,草原聯軍終於自克夷門撤兵北歸,早在克夷門後面忍耐很久的西夏騎兵,終於抓住了機會,打開克夷門殺向北方,第一戰乾淨利落的幹掉了草原聯軍的一千後衛。

    這一戰本來就是想炫耀下威風,屬於見好就收性質的,誰想到,受到攻擊的草原聯軍,不僅沒有半點心思回身收拾西夏軍隊,竟然發生了大潰退一樣,驚慌失措的向草原奔去。

    本來還不相信細作的報告,可是,等到登上山嶺望去,嵬名扎布朗真的瞪圓了眼睛,遠遠如潮水一般潰走的騎兵,真的就是一個月前在克夷門外耀武揚威的草原騎兵?

    這種便宜如果不佔,那就是傻子了,嵬名扎布朗火速下令追擊,可惜,他的命令還是下的晚了,僅僅抓住了草原聯軍的尾巴,待到他消滅了幾百後衛,兩支軍隊之間脫開了足足百餘里,最終,嵬名扎布朗有如送客人一樣,將草原聯軍送出了陰山山脈,成功「收復」了十座邊堡。

    如此軍功,就好像黑暗之中的流星般,自西夏朝廷中閃過,一下震動了整個西夏國,與被下獄的任德聰不同,西夏朝廷連連下旨,褒獎嵬名扎布朗全軍,擢陞官職,冊封爵位,加封他老婆,最後,連嵬名扎布朗還在穿開襠褲的兒子,都有了世襲的爵位。

    西夏的這次勝利,似乎也影響到了遠在中都的使團,尚書令**公濟重新挺起腰桿,也敢在金國宰相面前說「不」了,令主持談判的蕭裕頗為詫異,就此,金國和西夏的談判似乎進入了僵局。

    遠在高麗,洪過一直在關注這場談判,從一開始金國朝廷開出的條件,洪過就在不斷觀察和琢磨,思考著金國朝廷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同時他還找來了西夏的地圖,每天反覆在地圖上研究很久,就連林鍾不斷送到的日本奴隸都引不起他的興致。

    這陣子林鍾干的愈發熟練了,那對馬島是兩座島嶼組成,現在無論南島還是北島,島上的人口已經被林鍾搜刮的乾乾淨淨,就連躲在島上很小一塊森林的居民,也被找出來抓回了高麗。

    把對馬島變成了自己的基地後,林鍾又將手伸向了對馬和九州島之間的一歧島,一歧島更小,連對馬南島一半都不到,島上那千把人哪裡經得住林鍾抓捕,不到十天時間,一歧島上所有居民,就集體轉職成了礦山的工人,揮動鎬頭在黑暗的礦道裡,為每天的食物而勞動。

    雖然上一次林鍾帶人大掠北九州,可是,這時的日本政局正處在一個非常時期,早先作為朝廷臣子們打手的武士,正逐漸組成一個個武士集團,在日本政局走向上發揮越來越重要的作用,與之相對應的,以往大權在握的日本朝廷,由於直接控制的土地越來越少,朝中臣子們越來越依靠武士們的刀劍解決問題,造成了日本朝廷的權力和威勢正不斷衰微。也有一些人想要逆天而行恢復日本朝廷的威望,於是,遠在京都的日本朝廷自己都在不斷內鬥,哪裡還有精神去關注發生在北九州的那點事。

    這樣的機會實在太難得了,林鍾怎麼會不好好加以利用,於是漢勇軍的觸角重新伸向北九州的時候,日本朝廷上下正掐的不亦樂乎的臣子們,才駭然發現,這一次,那群入寇的高麗賊竟然不走了,他們佔據了北九州的重要港口博多,在那裡安營寨扎,大有長期住下來的意思。

    由於林鐘的成功,而且高麗的局勢越來越穩定,保甲制度逐漸發揮出威力,現在高麗人之間,已經不會再偷偷摸摸的攻擊金軍,甚至是連攻擊外國人的事情都不會再有,如果有誰敢生出這種念頭,那麼不等他真正動手,他周圍的朋友鄰居,甚至是他的親戚們,就會將這個扭送去官府,不是這些人真的心向政府,那是被血淋淋的人頭嚇住了,一旦這人真的傷了那些漢人,官府可不管什麼從犯主犯的,那是一個百人隊所有人都要砍頭示眾。

    在挖礦上,為了更好的調動高麗人的勞動積極性,洪家商號宣佈,將挖出的礦石產量,與每日供應的糧食掛鉤,每天末尾的兩個百人隊沒有飯吃,而生產最多的還可以得到額外的獎勵:一個日本奴隸。這日本奴隸是個好東西啊,吃的少幹活多而且還容易管理。有了日本奴隸幫手,那就意味著日後有可能贏得更多的產量第一。於是,整個高麗東北部都充滿了勞動的「熱情」,每一個礦場的高麗工人們,自發展開了「勞動競賽」,那產量也自是隨之不斷提高。

    為了配合勞動的積極性,洪過適時的在所有高麗勞工中間進行宣傳,他所宣傳的,就是由他親自編訂出來的教材:

    在教材裡面,洪過不斷灌輸高麗人的起源地在中原,當年是被中原流放過來的罪犯,所以高麗人的主體都是漢人,但是,因為在高麗本地,受到了野蠻落後邪惡的本地人的影響,在高麗的漢人逐漸忘記了自己的來源和祖先,忘記了當年的大漢王朝對高麗半島的恩德,忘記了曾經在高麗半島建國的箕子朝鮮,同時也是周王朝的封國,忘記了高麗人是天朝的屬國。正因為這種忘恩負義,才令今天的高麗變得現在這樣野蠻和落後。

    現在洪過把高麗人貶為次等民族,並不是要奴役高麗民族,而是要用不斷的勞動,磨去高麗民族身上那些被玷污的污跡,讓高麗民族身上重新散發出大漢民族的光芒來。對於一些提前閃現出大漢民族之光的高麗人,洪過會代表漢人將這些先進的高麗人提拔起來,成為高麗中的漢人,幫助漢人對高麗民族進行進一步的改造。

    這些經過編輯的教材,被洪過發下去,按照他指派的,首先在一個洪家商號擁有的礦場進行這樣的教育,與此同時,這個礦場上所有高麗人的子女都被集中起來,進行封閉式的教育,教授小孩的老師,就是洪過找來的一些商號裡會讀書寫字的夥計。學校除了教授讀書寫字外,每天最主要的功課,就是背誦這些洪過編寫的教材,這些小孩子每天不僅要接受老師的抽查,還有彼此之間隨時隨地的考問,以方便「加深記憶」。

    到洪過的學校裡讀書,不需要額外交納學費,而且每個孩子洪過都用一個日本奴隸來替換,以保證每個百人隊的工作成果。

    高麗的官員都是世襲制度,讀書寫字還是不少家族的特權,在高麗,能夠讀書寫字那是要做官的人才能掌握的,所以,聽說肯讓自家的子女去讀書,這些個高麗父母是既高興又憂慮,不過,當補充進來日本奴隸之後,所有高麗父母都滿意了,高高興興的將自己的兒女送去義學讀書,讓那些沒有子女或是子女已經年齡過大的高麗家庭萬分的羨慕。

    當被問到,自己編寫的這種思想要如何命名的時候,洪過想想,決心抓住「以漢人為主體」這個論斷,大筆一揮,將自己的編寫的教材命名為——「主體思想講義」,與之同步的,自己編的一系列論斷,自然被那些老師叫成——「主體思想」。

    正當洪過準備在高麗北部擴大主體思想的傳播時,從中都傳來消息,皇帝完顏亮請洪過回中都過年。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