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立志傳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陳祗的惡趣味
    以手倚頷,青絲束髻,櫻唇欲滴,眼波流轉,汪汪若溪,肌膚淡施粉黛,猶得那吹彈得破的白膩蛋皮,看得陳祗不由得一呆,雖然仍舊是男兒裝扮,可就算是瞎子,定也不會認為跟前的是一俊俏男兒。

    即使她是在對著那金絲籠子裡的鳥兒發呆,那種發自骨子裡的驕傲與野性,仍舊是那樣的肆無忌憚,確實,能美到她這份上,天下子男,誰都不會覺得她的驕傲過份。更何況,或許是因為不需要縱馬持韁,身上並沒有外罩皮質軟甲,她那散發著無限魅惑力的身材雖然在衣物遮罩之下,仍舊讓陳祗覺得兩個鼻孔真噴熱氣。啥叫肉彈,啥叫暴……

    嗯,這個詞實在不雅,陳祗覺得用在跟前女子的身上實在是有些玷污之嫌,但是,那幾科要掙開衣物的束縛,隨著她的呼吸還會輕輕地顫動,足以讓色狼們抓狂鬼叫的傲人雙峰,還有那用一根絲帶繫住,確實只堪一握的腰肢,還有那……嗯,至少陳祗只能看到孫尚香臀部的側面,不能完全看清,更不可能跑上前進打量這位性格剛烈的美人兒的臀部是否渾圓挺翹,彈性驚人,不過,僅僅從側面的弧線,陳祗已經覺得勾得心肝子癢癢,恨不得掏出一把尺來量一量這位美人兒的三圍。

    還好,多年的鍛煉,便得陳祗能夠表裡不一,至少表情仍舊溫文爾雅,目光裡只有欣賞而沒有發紅放光。也幸好孫尚香此刻的心神全在那梳羽的鸚鵡身上,才沒有注意到陳祗剛剛進艙之時的失態。

    而這個時候,孫嫣已然步入了艙中,抬眼偷看了立於艙口的陳祗一眼,輕手輕腳地到了孫尚香跟前低聲道:「小姐。陳公子到了。」

    孫尚香並沒有答話,緩緩地把目光從那鸚鵡轉到了陳祗的身上,淡淡地一笑,臉上,又浮起了那漠然與寒意。「陳公子請坐。」

    「多謝孫娘子賜坐。」陳祗也不客氣,逕直坐到了孫尚香地對面。打量起了那被關中金絲鳥籠中的鸚鵡,抬起眼睛,看到雖然收攝了心神,但是那落寞的餘韻仍舊殘留於眼底的孫尚香,不由得在心中輕歎。如此佳人,自己若真要放過。任由她在走上那條老路。去重複那曾經發生地的故事,那自己乾脆抄起腰間的辟邪劍把自個給自宮算了。

    「今日。仁請公子前來,是謝當時公子救仁之恩義。」孫尚香起身子後,如男子一般抱拳為禮向陳祗一拜。陳祗安坐於榻,別說是起身婉拒,便是臉上都沒有一些受寵若驚地神情,反倒安之若素地受了孫尚香一禮。邊上的孫嫣見此,不由得眉頭一皺,手按於腰間劍柄,就欲嬌喝出聲。

    倒是那孫尚香,見陳祗如此作派。微微一愣。回首掃了孫嫣一眼,低言道:「汝且去取酒食來。」

    「可是小姐他……」孫嫣話說了半截。讓孫尚香目光中透出的厲色給生生壓斷了話頭,忿忿地瞪了陳祗一眼,大步往裡艙走去。孫尚香眨著大眼,似乎很好奇陳祗的舉動,而陳祗去帶著淡淡地笑容,把視線轉移到了那只關在了金絲籠中的鸚鵡。

    看著陳祗望著那只鸚鵡地憐憫與傷感眼神,不知為何,孫尚香覺得,那眼神似乎就是對著自己而發,心裡邊猶如讓人放進了一根長篙,攪得心湖蕩起了一陣波瀾。而捧著食案走了過來的孫嫣看到了兩人地神情,不由得微微一愣,很是識趣地沒有前行。

    陳祗望著籠中的鸚鵡良久,輕歎了一聲緩緩地吟道:「竟日語還默,中宵棲復驚。身囚緣彩翠,心苦為分明。暮起歸巢思,春多憶侶聲。誰能拆籠破,從放快飛鳴?」這出自何人之手臂,陳祗已然記不清了,但是,用在些時,卻再恰當不過。

    孫尚香聽聞陳祗所吟誦地詩句,聽出了那語句之中,描繪鸚鵡獨囚牢籠而渴望放飛的心情。心中不由得一悲,自己的命運,又何嘗不是如此?真情湧動之間,眉宇之間泛起地傷感和幽怨,堪使世人憐,陳祗看到了孫尚香如此嬌弱無助之態,險些伸出了手去撫慰於她。

    我見猶憐,傾國傾城,不外如是。陳祗深吸了一口氣,心中不由得感慨道。怪不得劉備就算是牆外邊有數百刀婢,也要硬著頭皮入洞房,敢情這位兄弟也是懷著一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壯懷激昂之志。

    看到自己小姐失態,孫嫣清了清嗓子,端著食案走上了前來:「小姐,酒食來了。」聽到了孫嫣的言語,孫尚香知道孫嫣是提醒自己失態了,趕緊歪開了臉頰,悄然地舉袖拭去了腮邊的淚珠兒,回過了頭來時,已然恢復清明,望定了陳祗言道。「公子請。」

    「多謝孫娘子賜。」陳祗也不客氣,抄起了筷子,品嚐起了這些美食,不愧是高幹子女,船上都有廚子,雖然不過是一些小菜,但是風味甚佳,陳祗吃了幾口,卻見孫尚香未動分毫,不由得抬起了頭,看著孫尚香仍舊在打量著自己,不禁笑道:「孫娘子為何如此看著在下?」

    「公子欲效命於我家兄長?」孫尚香一咬銀牙,逕直奔了主題。陳祗筷子微微一頓,挾起了一塊菜放進了嘴裡細嚼,把筷子擱下之後,這才答道:「孫娘子何以此問?」

    孫尚香盯著陳祗的雙眼,蘊聲道:「猜的。」

    陳祗聽了這話,不由得啞然失笑:「孫娘子這話說的,猜測之事,豈能作為論據?」

    「也是,其實今日仁請公子來,不過是為了謝當日救命之恩,至於其他,與仁何干。」孫尚香淡淡一笑,端起了自己跟前的酒盞,一飲而盡,豪氣之中又透著一絲柔媚。不過,她地自若卻沒能持續到飲乾杯中地酒。

    「若非為孫娘子,汝兄,與祗何干?」陳祗一本正經地道。此言一出,讓孫尚香方下至喉中的酒倒嗆出了泰半,嗯,這不能不說是陳祗地惡趣味,最喜歡在別人飲酒或者吃食之時,突放驚人之語,龐統可是常受其害,恨憤難言。

    孫尚香讓那酒漿一嗆,激得俏臉盡紅,雙眸淚汪汪地,偏又滿目恨意地瞪著跟前的罪魁禍首。邊上的孫嫣一邊替孫尚香捶背拿水,一面頂著一臉古怪之色看眼小姐,又看眼陳祗。

    原本若不是讓這口酒給嗆得天翻地覆,說不定孫尚香此刻已然面罩寒霜,仗劍而立,並指如劍地斥責陳祗這個笑得一臉詭異的惡趣味之徒,然後……嗯,或許會說一番代表月亮懲罰你之類的話之後,把這傢伙趕出艙去,可眼下,卻讓那口酒嗆得形象全失,眼淚汪汪地。「孫娘子小心些,莫要說話,嗆酒之後,需要深呼吸,放鬆心情為要。」陳祗一本正經地道,孫尚香好不容易平穩了氣息,臉上的冰冷再也裝不下去了,擰著黛眉,紅著臉,鼓著腮幫子,薄怒嗔容盡顯:「你方才說什麼?!」

    「在下是說要放鬆心情為要。」陳祗微一錯愕,老老實實地答道,聽了這話,邊上的孫嫣噗哧一聲,趕緊側開了臉,可是小臉蛋憋的老紅。那孫尚香不由得一呆,伸手指頭指著陳祗一陣無語,嗯,確實不知道該抓狂還是幹嘛。可陳祗無辜的眼神,還有那沒有一絲一毫不敬的表情。

    孫尚香閉上了眼,深呼吸,再睜開,咬牙切齒地瞪著陳祗。「仁說的是上一句。」

    陳祗一副恍然之色拍了拍自己的腿:「嗆酒之後,需要深呼吸,這句對嗎?」

    「……」孫尚香五指如勾,目露凶光,邊上的孫嫣原本跪坐得筆直的身子像是讓人抽卻了脊樑骨一般,不過,為了不讓自家小姐暴發,孫嫣強壓著,嗯,說出了一句流暢的話來:「我家小姐的意思是說,公子在小姐飲酒之時所言的那一句話。」

    「明白了,不好意思,在下弩鈍,想差了,呵呵。」陳祗厚皮實臉地笑了笑,然後望定跟前方寸已亂的孫尚香。「孫娘子可知,在下方才為何要安受孫娘子大禮。」陳祗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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