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創大漢 正文 第十章 紅蝶白馬
    待三人回到飛燕關統帥營時,發現了宋永祥早就在等候他們很久了。說實話,這座統帥營有點名不付實,除了浪思從北平回來時曾經睡上一覺外,他到這兒的次數不超過五次。在十幾天前的血戰中,他總是在前線上廝殺,累了就在地上睡上一覺,天香則和女兵們睡在一起。待烏丸兵投降後,這兒根本毫不設防,任何人都在這兒自出自入,像無掩的雞籠一樣。因為戰爭過去了,大家先是沉醉於哀傷的心情,再來就是婚姻的喜悅,這座統帥營沒有多少用途,倒被那些過度興奮的情侶們拿來作飲酒作樂的場所。為了不打擾新婚夫婦的興致,浪思每天晚上都在飛燕關上跟天香相擁而睡的,直到那位丞相張超傳來聖旨後,所有人才覺悟這兒好像是浪思的營房。

    「老爹,怎麼沒跟任阿姨在一起,來找我這個女婿呀?」這句話說得天香面上一紅。不過宋永祥卻沒有多少開玩笑的心情。他用一副很嚴肅的神情跟浪思說「小子,不要開玩笑了,今晚來是想跟你談點正經的。」說完頓了一下。「你現在有什麼打算?」浪思一愕,看來宋永祥也沒有因新婚之喜而忘了長浪軍的事呀。「啊,老爹,我還沒想到呢,才剛剛打退了烏丸人,很多事十劃還沒有一撇,沒有多想到將來的事呀!!」

    宋永祥凝視著還在裝著笑嘻嘻的浪思。「真的嗎,小子,別騙我老人家了,怎麼樣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若果說你沒有什麼計劃,打死我也不信。」四人登時沉默了一會。首先打破沉默的是那個腦筋不靈光的傢伙。「老爹,大哥,朝廷不是打算封我們做個將軍嗎?到昤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上戰場了。」自丁良治死後,長生也跟著浪思稱宋永祥老爹了,在樂陵港時,宋永祥待長生也是蠻不錯的。每逢鬧事也只是被關了幾天,更讓他做了守備隊隊長,有時也會在丁家作客,在他心中也跟著浪思當他是長輩了。

    宋永祥歎了口氣,慢慢的道「長生,看來你還是不懂軍事和政治呀。自古以來戰爭只是為很少數的取得利益而衍生出來的。就像這次一樣,雖然沒有多少證明,不過明眼人都知道那位賣國賊李情一手所導演的戲。想想吧,單單是李情為了扳倒丞相張超,就放了外族人來大漢國土燒殺掠奪,置百萬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宋永祥停了一下,再說「小子,從香兒十歲時,我就知道你很不簡單,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你絕不是池中物。可是我不知道你的才能竟然是如此之高。從你在樂陵港鼓動那些士兵開始,我就覺得你已經覺醒了,一條巨龍在覺醒。你的軍事才華絕對是每一個諸侯和擁兵割地的人的吸納對象,也是不少人為之恐懼的人物。那麼,小子我想問你,你有否想過下一步會怎樣嗎?」

    聽完了宋永祥這番話後,浪思只能苦笑著說「還能怎麼樣,隨便找個有實力的諸侯,為他效力就是,大不了隱姓埋名,跟香香和長生去打魚過活。」卻見宋永祥搖搖頭說「小子,你錯了。你知不知道自你殺入飛燕關起的每一次計劃,單是一項足以令所有人驚訝。何況它們是環環相扣,其中一節斷了都會令全盤策略失敗,導至全軍覆沒。而你卻能在一天內順利完成,其中絲毫沒有差錯。單是這樣的戰局籌劃,足以令每一個諸侯以大統帥的高位吸引你投效。」接著說「不過,這樣你會安全嗎?且不說得不到你的人「雲霄閣論壇欲除之而後快,就算是你將來效力的主子,肯定時時刻刻提防你,怕你這位軍事天才搶走他們的位置。我敢打賭,就算你現在宣佈不受官職而去做漁民,一年內肯定找人來殺你的。」接著用較重的語氣說「你有足夠的力量保護香兒嗎?」

    浪思心中有數,這些事情他都是有想過的,可是,他有什麼辦法阻止呢?他最初從樂陵港起義,只是想協助朝廷為趕走烏丸人而盡一分力。後來俘虜了程林等人後,才想到這個石破天驚的計劃,老實說,他自己也沒有多大信心,像是走進一個賭場出老千一樣,任何時候被人發現時,就是他的死期。不知是他低估自己,還是老天保佑,最後竟然是自己趕走了烏丸五十萬大軍。他最初沒有想到宋永祥現在所說的危機,可是自烏丸投降後他已經開始思索了。眼下想到不少方法,也沒有他認為最好的。所以他帶著自嘲的口氣說「那我可以怎麼樣呢?」

    宋永祥凝視著自己的女婿,慢慢的說道「其實你還有一個辦法,一個真正能夠保護自己及香兒長生的辦法。」停了一會,才一字一字慢慢的說「跟其他諸侯一樣,割——地——為——王」

    浪思聽完眼前一亮。其實他也有想過這個方案,可是有太多的問題了。沒有軍隊,沒有領地,沒有官銜,自己人言微輕,可以幹些什麼呢?正當他沉思之際,宋永祥繼續說「在這個亂世,要守衛自己身邊的人,只有擁有自己力量的方法。投靠或依賴其他人,最後下場不是死,就是為人所操縱。兔死狐悲你應該聽過吧。」聽完這句話,浪思也覺有理。他正想說出他的顧慮時,宋永祥打斷他道「小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外乎是軍隊,土地,將領等吧。眼下飛燕關的士兵全部都極信任你,依賴你,那怕你說太陽從西面升起,他們頂多將方向的名稱換一下而已。」說著忍不住笑。「另外,你的軍事行動,你的命令,你的周詳,你的戰鬥力,足以令每一個在飛燕關的將領心誠悅服,眼下的將領沒有人再對你的命令有所懷疑。至於領地麼,現下北平和飛燕關不是你的嗎?怎麼說北平也是一個好地方呀,你可以在這兒發展你的勢力的。」

    浪思心中一動,對呀,與其將命運交付給別人,倒不如自己掌握的好。他腦海思想速度極快,也下了決定。「老爹,你說得很對,可是,樂厚他們真的會聽從我,跟隨我嗎?」宋永祥微笑不語,卻拍了兩下手。很快,樂厚,宇文兄弟,阮竹,周仁,還有兩個女的,正是任晴和彩霞,他們魚貫而入。浪思苦笑著,道「你們都聽到了?」樂厚說「是的,統帥。宋將軍說得不錯,眼下亂世,只有統帥天縱之才,才有能力將它改變。我們幾個早對統帥的才華所吸引,願意與統帥騁馳天下,永生追隨。」說完,其餘幾個都是同意的神情。跟著到任晴說「統帥,你從烏丸人手上拯救了我們,為我們報了仇,也為我們得到了幸福的生活。每一個在飛燕關的女孩子,都會願意為統帥親上戰場,揮下屠刀,為統帥捨生取義的。統帥不但令這兒每一個女人都心折,也令每一個女人得到快樂,所有人都願意為統帥賣命的。」那位還是小女孩心性的彩霞,還打趣說「若果不是天香姐,我們每一個人都願意嫁給統帥的。」卻被周仁拖到一邊,掩著其咀,眾人都是哈哈一笑。

    這時宋永祥發話道「小子,除了打仗,你的能力絕對足以勝任。還記得那個海盜脅持香兒嗎?雖然你說出同歸於盡的話,可是我知道你有絕對自信那名海盜是不會選擇兩敗俱傷。而這次在北平燒光自己糧草,在很多人眼中可能是一場賭局,可是我知道你還是確定那幫烏丸人必定會前來強攻飛燕關的,因為你掌握了人的心理,令你可以在以後的鬥爭中,站在上風的位置。」而這是浪思再無顧慮了,當然,還有兩個人要詢問的。「大哥,你就這樣決定了,長生肯定會第一個幫你衝鋒陷陣的。」天香卻打趣笑道「為了天下百姓,我只好放人了。」

    第二天,浪思在與外隔絕的飛燕關發表了一篇演說。沒有人將它洩露,也沒有人將它記錄下來,不過從此以後,飛燕關的十四萬將士,終身跟隨林浪思,沒有一個人背叛,沒有一個人因個人利益出賣長浪軍。而日後南征北討的白馬軍團和擔任防守後勤的娘子軍紅蝶軍團,就在這時產生了。除了程林,所有未來重要的將領都在這兒宣誓效忠林浪思。浪思本想讓樂厚和任晴擔任兩軍統帥,可是樂厚以不熟悉騎兵為由,將之讓給丁長生。任晴代表了所有紅蝶軍團的人說,因為天香的請求下,令所有女孩子找回了失去的幸福,決議讓天香擔任了統帥。浪思也沒有什麼意見,反正去到戰場還是由自己重新任命,也同意了。與此同時,樂厚和任晴擔當了兩軍的副統帥。為數九萬的白馬軍團,和五萬的紅蝶軍團,從此成為了正式的軍人。

    諸事搞定,浪思決定先回北平,因為剛剛經歷完戰亂的北平很需要自己去處理的。在天香的體恤下,浪思留了四萬對夫婦,帶著五萬人出發到自己眼下擁有的唯一領地——北平。

    看到英雄式的歡迎,所有人都興高采烈,接受超過五十萬人的慰問。不過在快樂的背後,卻有不少隱憂的。程林避重就輕,沒有張大小問題跟浪思說,因為他不想在戰勝後掃了浪思的興,而默默承擔著。浪思這次回來,留了宇文光兄弟和阮竹在飛燕關訓練他的軍隊。飛燕關現在戰馬比戰士多,所以由烏丸長大的三人統領和訓練著騎兵是最好不過了。現下再也沒有人懷疑三人的忠誠,任何角度看,這三人已經死心塌地的服從浪思了。

    北平首先是糧食問題,浪思燒光了軍糧,令北平的糧食開始短缺。本身被烏丸人搜刮一空的百姓也沒有多少剩餘了,他們先前拿出來的食物最後雖然沒有與烏丸人玉石俱焚,但是也吃不了多久,有些糧食商人還團起糧食,高價而沽。距離小麥收成還有兩個月,可是百姓平均的口糧不足十五天了。程林計算過,不計算奸商手上的食物,全個北平一百三十萬人中,還需要二千萬斤才可渡過難關,自己手中只有收藏起來的八百萬斤食物。浪思想了一會,便從飛燕關運來了一千五百萬斤食物。其實飛燕關現在剩餘有多少戰略物資,對外還是一個謎,誰都不會將自己家底告訴別人的。浪思吩咐過不准其他人進入飛燕關,所有想打聽浪思虛實的人都無功而退,連有多少軍隊都不知道。

    浪思首先大幅調高了糧食的稅項,跟著平均以市價賣食物給百姓,很多人已家破人亡了,沒有錢去買食物。於是浪思就想出了先予後還,解決了眼下快有人餓死的困境,而這些農民百姓則在日後歸還。這樣令那些奸商無法謀取暴利,眼睜睜看著自己糧食日漸貶值。還是浪思沒有趕盡殺絕,以市價向商人購下糧食,這樣解決了危機之餘,也沒有向商人撕破面,令浪思日後以營商為主的基礎有很大作用。而北平的百姓對於這位英雄很守信,即使浪思不在北平時,浪思也收回了近八成借出去的糧食。

    隨後浪思就將自己關起來三天,除了天香外誰都不見,大小事務交給了宋永祥樂厚程林等。由於所有人都沒有打聽情報的經驗,所以宋永祥樂厚只好從簡單做起,只是瞭解各大城市兵力分佈,由誰擔當守將等資料。沒有辦法,剛開始的勢力,情報的獲取幾乎是零,也令宋永祥樂厚覺得需要找個快捷的辦法去瞭解各地的情況。丁長生則有點百無聊賴,不過很快他就找到事做了。樂厚見他天生神力而不善運用,便將自己所學授予長生。如果以前說長生是打混混架的話,那他現在就是學習成為一個將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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