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武林新史 卷七 風雲際會 四 載酒論武2
    東方素雅說的乃是崆峒派的一門鎮派絕技,清源掌!

    清源掌亦是天下名掌之一,在武林中享有盛譽。其主要的特點就是力道的精準控制,修煉到了極限時,一掌之中可以發出十餘種不同的力道,很難抵禦,且施力者強弱收放無不隨心所欲,端地是極具威力的一門絕學!

    崆峒派的弟子在內功有成後,若是選擇修煉這清源掌,便都是以遙擊燭火作為基礎。這樣的切磋方式在崆峒派本門之中,幾乎是每天都在進行。那丁秦關顯然是早已熟極而流,他數年前就能以這路武功擊敗杜青峰,東方素雅說得不錯,要這麼切磋,這演武廳中的確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了!

    兩組蠟燭相距丈餘,休要說比試,就是在沒有對手的情況下,要精準地打熄那幾點燭火,就不是尋常人能夠辦得到的了。是以丁秦關在擂台上邀戰,竟是久久沒有人接言。

    丁秦關也不急噪,便自選了一組燭台,盤腿坐到了那三支蠟燭的後面,靜待對手出現。

    宮琳琅一轉念,輕聲說道:「這樣的比試,若是唐大哥上,豈非穩操勝券?」

    眾人頓時省起,這麼短的距離,用唐門的暗器來取幾支蠟燭,那的確應該是萬無一失。什麼內家氣勁,能比得上暗器這種實物麼!以唐凌絕的本領,自然是不會傷到蠟燭本身,以及面前對手的了。眾人於是一起往唐凌絕看去。

    唐凌絕見李丘平等都看向他,習慣性地用食指敲了敲桌子,嘿然笑道:「勝之不武,唐某不會出手的。何況,那人設下這個賽局,怕是沒想過唐門會有人在此吧!他明顯是要以內家真氣做比較,以顯示他崆峒派清源掌的不凡。依我看,咱們還是之美的好!」

    狄戈亦低聲對李丘平道:「此人既身出名門。

    方才又不主動來和你結識,你去各桌敬酒時他也不表露身份。顯然是想先表現一番再來與咱們結交,兄弟你可要斟酌仔細了!」

    李丘平是何等人,他只是癡迷於武道,一時間沒轉過彎來,被狄戈這一點,立刻就心中透亮。於是點點頭道:「表哥說得有道理,若要以暗器勝了此人,的確沒什麼意思。」

    眾人說話間。終於有人越眾而出。有樣學樣地坐到了丁秦關對面。

    唐凌絕一見來人,便又笑道:「峨眉派也有人到了,六大派就只差少林派沒遣人來。表弟。你的面子當真不小啊!」

    來人看上去比狄戈還要大上幾歲,一付老實巴交地模樣。其人半禿著頭,太陽穴微微隆起,一見便知是內功已有相當火候的高手。據唐凌絕所說,此人名叫鍾執,是這一代峨眉派地大弟子。

    鍾執在峨眉派與唐門爭鬥時,曾與唐凌絕交過手,所以他一上台,唐凌絕即刻就認了出來。

    69唐凌絕輕聲對大家說道:「據說,這鍾執由於本身天賦所限,修煉的只是峨眉派二流地武學,但他數十年勤練不暇,硬是憑著不懈的努力和堅持,邁進了一流高手的行列!峨眉派!可惜,可惜!」

    眾人一齊想到了那石磊,鍾執若真有這般毅力,如果修煉的是那鐵流掌,則成就遠不止此了!唐凌絕說的」可惜,「應該也就是這個意思。

    唐凌絕接著道:「鍾執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地武功也不如他其餘幾個師弟妹,看來他只是為峨眉派打頭陣,試探虛實而已。」

    眾人往鍾執的上台處看去,果然見到還有幾個人正全神貫注地看著擂台上的情況,想來就是那鍾執地同門了。

    擂台上兩人已然互道姓名,開始較技了。宮琳垠卻接著問唐凌絕,「那這鍾執修煉地是哪一門武功呢?我可從來沒聽說過二流的武學也能練出一流高手的!」

    唐凌絕笑道:「正因為是這樣,才顯得此人地可貴之處啊!至於他修煉的是什麼武功,等會東方小姐應該能說得比我更清楚,唐某就不獻醜了。」

    擂台上兩人都出身名門,這一陣較技關係到師門榮譽,二人均是不敢大意,一上場就先將自己面前的蠟燭護住,以求穩紮穩定打。

    丁秦關尤其謹慎,這個較技方式是他提出來的,更是不能在陣就輸掉,所以雖然他很有把握,卻也不敢貿然出手。於是乎,眾人只見到二人面前的燭火越燃越旺,兩人卻都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

    鍾執年長了許多,自是沉得住氣,他本來也沒指望能勝了此陣,只盼能摸透了對手的虛實,那也就算是達到目的了。是以,丁秦關不出手他也絕不搶先。

    眼看兩人面前的蠟燭已經燃去了近半,大廳中諸人漸漸不耐煩起來,就有人開始聒噪。

    「喂,台上那二位,可是比誰的蠟燭燒得久麼?」

    「我看是,早知道咱也上去練練,不見得差了。」

    「……」

    丁秦關見對手如此老練,知道不能再等了,畢竟,道是他劃下的,真要等到二人蠟燭自然燒盡,那可就成了天下的笑談了!

    丁秦關左手護住燭焰,右掌翻陽手為陰手,輕飄飄地揮出。

    內家掌力外人是看不到的,只有身在局中,氣機互鎖的人才能感覺到。眾人只是見到丁秦關反手揮出,而鍾執則面色凝重地也擊出了一掌。而後,二人面前的燭焰俱一陣急跳,但卻都沒有熄滅。

    「峨眉金剛掌!」東方素雅驚訝地道。

    「好眼力!」唐凌絕讚道:「當真不愧是東方家的才女,一眼就能看出來!」

    鍾執使的正是峨眉金剛掌,這路武功是峨眉派內家掌法的入門功夫,說是二流武學都還有些勉強了,最多就是近似於大開碑手的普通武學。

    「這就是他的絕技嗎?」東方素雅對唐凌絕問道。

    唐凌絕點頭道:「正是!小姐以為他這路武功練得如何?」

    東方素雅眼中露出佩服之色,說道:「已經超越了極限!只怕連創造這路武功的先輩也沒有練到了這個地步。峨眉派或許有些高人也經常施用這路掌法,他們以本身超強地內力修為為基礎。自是可以讓這峨眉金剛掌更具威力,但那卻僅僅只是在絕對的掌力上。要說這路掌法本身地力量變化,這位峨眉派的大師兄則已經是獨步古今了!可惜。地確可惜!」

    「那他能打贏那個崆峒派的人嗎?」宮琳琅插言問道。

    東方素雅搖搖頭道:「絕不可能,剛才那丁秦關只是試探性出招,而鍾執則已經出了全力。而且,要說真實實力,丁秦關也要勝過鍾執,更不要說那清源掌本身的奧妙了!鍾執始終輸在了武功境界上。這一點不是努力就可以彌補的!」

    東方素雅評論間,丁秦關已經大佔優勢,一掌接一掌不斷地向鍾執面前的燭焰擊出。而鍾執則是完全放棄了進攻。只管全力護住面前風雨飄搖的三點燭火。

    丁秦關心中已然有底,這個時候局勢已經完全控制,只要使出清源掌。立即就能獲勝。但丁秦關雖然年輕,卻也是老江湖了,他並不打算馬上擊滅面前地蠟燭。那鍾執的身後,畢竟是整個峨眉派,他若是輸得太慘,峨眉派的前輩們只怕臉上不大好看。

    又過了一會,丁秦關眼看差不多了,真氣轉換間雙掌一齊推出,清源掌!

    哪知鍾執卻忽然放棄了防守,「呼」地一聲,也是雙掌齊出。

    兩團勁力交相而過,只見鍾執身前地三支蠟燭被一齊擊滅。

    而丁秦關身前地燭火一陣大動間熄滅了兩根,另一根則被那股掌風吹得只剩了一點微火,掌風一過,便又重燃了起來。

    這一陣終於還是丁秦關勝了,不過丁秦關背後卻起了一陣冷汗。鍾執明知不敵,但他經驗老到,一直防守的意圖,就在等丁秦關這一下。丁秦關以為勝券在握,出手時便未留餘地,這樣也就給了鍾執扳平的機會。不過,鍾執地境界始終差了那麼一些,雖然策略得當,卻還是以惜敗而告終。

    丁秦關從未在這樣的比試中打得如此驚險,他站起身來,鄭重地向鍾執抱了一拳」,鐘師兄,承讓了!」

    丁秦關話語間誠懇的意思,任誰都能聽得出來,鍾執便也回了一禮,「不敢,丁少俠確是高明,鍾某人佩服!」

    鍾執於是回到了峨眉派的一桌,幾個人言語了一陣,便也不再派人上台。

    峨眉派的人自有打算。這丁秦關一直未盡全力,人人都看得出來,鍾執最後那一下,也只是趁其不備而得手。其人對峨眉派弟子頗為有禮,便是換了一個人,也未必能勝他,說不定還不如鍾執,而到那時候就更不好下台了。

    這畢竟不是正式的比武,峨眉派便是輸一陣,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若是再派人上台,那可就是明擺的要找回場子,再也輸不起的了!

    鍾執在川地頗有名聲,丁秦關是知道的,能勝了此人便也足夠了!他見峨眉派不再挑戰,亦不為己甚,便又向大廳眾人行了一禮,便即下了擂台,回到自己的那一席繼續喝酒。

    李丘平自然知道怎麼做,於是再次親自到了峨眉派與崆峒派的兩桌,重新與這兩個門派的弟子把盞。兩派人目的已經達到,便也一齊到了李丘平這一桌回敬。

    李丘平這一桌的人,代表了武林中八九個大門派,兩派的人豈有不來結交的道理。只不過正如秋戈所言,兩派先前未有表現,不願放下身段而已,現在既然已經上過了擂台,李丘平這方又著意結交,大家自然是把酒言歡,毫無隔閡了。

    時已黃昏,眾人酒足飯飽,上擂台切磋的人便漸漸多了起來。眾人無論武功高下,有信心者大都願意登上擂台表現一番,勝負反倒是並不重要了。卻沒有人再玩丁秦關的那種把戲,都是真拳腳,真刀劍的比鬥。

    眼看上擂台的人武功乘差不齊,此時,幾個大派的首要弟子都已經不打算再出手,反而是幾個武功不太強的人玩得不亦樂乎!

    天已黑,莊子柳於是吩咐下人將早已預備好的十數支巨燭點上,直照得演武廳如白晝一般。

    五嶽派弟子及李刃兄弟也興致勃勃地上台玩了幾場,而後武山和鐵維揚徵得李丘平同意,也各自上台贏了一陣。蘇星靈也想試試,卻被李丘平和蘇婉一齊喝住,她實在太小,又是個女孩,便是上去了,又有誰會真正與她過招。萬一不慎受傷,那更是得不償失!

    東方素雅家學淵博,無論是誰,使出的是什麼武功,她都能一語中的,強弱得失無不評得清清楚楚,頓時成為了廳中最受歡迎之人。眾人比試前,大都先要對她客氣一番,以尋求點撥。

    「閻兄,宋國所謂的英雄大會,就都是些這樣的垃圾麼?」

    「大概就是吧。真正的高手,只怕不會這麼無聊。一個小毛孩發的帖子,又能邀到什麼英雄,咱們看來是白跑一趟了!」

    眾人正玩得到興致高漲時,演武廳門口忽然傳來一問一答。來人說話間顯然是故意運足了內力,那聲浪將眾人的笑語盡行壓下,直震得大廳頂上的灰塵都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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