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袁尚傳 第三卷 幽徐狼煙 第一七二章 遭遇
    袁譚接過家將遞上的信函,他神色焦慮中又帶有幾絲興奮。

    「單于,袁尚糾集兵馬秘密出發,奔著柳城這裡來了!」袁譚對蹋頓說道。

    「什麼!」蹋頓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從哪得來的消息,是否可靠?」

    「啊哈哈!」袁譚得意地笑了出來,「上天都在助我啊,袁尚竟然送上門找死,這是他身邊親近之人傳出的消息,絕對可靠!」

    說著袁譚將信函遞給蹋頓。蹋頓也認得幾個漢字,在袁譚的指點下他瞭解了心中內容。

    「我說怎麼探馬回報,講幽州的兵馬調動頻繁,原來是袁尚小兒想偷襲我等!幸得這份密報,否則我大部人馬還在草原上放牧。」蹋頓心有餘悸道。

    「單于,消息是真的麼?若是假的咱們又調兵回來的話,豈不是錯失放牧的時候。」卑素機懷疑道。

    「我瞧很有可能是真的,總之提防著是好的,否則人家打上門來,而咱們的兵馬卻都不在,那樣就吃了大虧!」蹋頓說道。

    「右北平到遼西都有咱們的人啊,若是袁尚來犯,怎麼會沒有消息傳來。」胡將柯必力提出疑問。

    「只怕都給人家收買,或是被滅口了。」蹋頓陰沉道。

    「那密信沒有說袁尚有多少兵馬,如何行軍麼?」闕利問道。

    袁譚搖搖頭。「他也接觸不到這些機密。只不過冀州各地兵卒和輜重頻繁調集他是十分清楚地。」

    「讓左先、蒙彌兩部兵馬南下。在山勢險峻地地方埋伏。如果袁尚真地敢來。就殺殺他地銳氣。」蹋頓下令道。

    「單于可命他們放過先鋒。襲取袁尚後軍地輜重。」辛評提醒道。

    「是啊!漢人軍兵沒有了輜重打不起仗來。咱們往常也是這麼干地。」闕利說道。

    「既然袁尚敢來偷襲。那麼他們可能會從偏道小道行軍。單于不可不防啊!」辛評再提醒道。

    「從幽州到柳城只有遼西這片地方可走。若是繞道長城以北。那裡遍佈崇山峻嶺。雖然有些小道。但就是咱們烏桓牧民。也不敢走那人跡罕至地地方。袁尚他們要是從那來。簡直是送命給山神!」蹋頓說道。

    「話雖如此,但袁尚喜歡用奇兵偷襲。單于不可不防。」袁譚說道。

    蹋頓沉吟了會,下令道:「闕利,你在柳城西面南面四百里內廣佈哨騎,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即回報!」

    「是咧!」闕利領命道。

    「單于,兩個部落的兵馬是不是太少了?」袁譚問道。

    蹋頓端起酒碗,又伸出五個手指頭,「讓所有部落緩緩南下,再令闕卑那五個部落到柳城北面四百里放牧,一旦有敵軍的消息。他們不到半日就可以回援柳城。加上柳城地兩萬精兵,任憑他袁尚有通天之能,也要他全部送命在此!」

    《古詩#8226;踏平岡》

    綠波青翠間。幽壑通九泉。

    鑿山以為路。填土過溝淵。

    朝晨采甘露,孤狼伴入眠。

    林蔭蔽天日,飛鳥為之絕。

    《古詩#8226;踏平岡》在後世學者看來技法平平,但由於詩中深刻地寫出了,山嶺間行軍道途之艱難,所以被認為樸實悲壯,其得到很高的藝術評價。

    「少將軍此詩道出了在下的心聲啊,三言兩語就描述出我等將士行軍之艱辛,當世也只有少將軍這樣的俊才能辦到。此詩定要留傳後人。以為追憶。」郭圖不住讚道。

    袁尚笑了笑:「隨口說來而已,若是留傳出去,定要被天下俊才恥笑。」有感於平岡的險惡,袁尚難得做出一首古體詩來。

    牽著戰馬的賈詡抬頭歎道:「林隱蔽天日,飛鳥為之絕。這何等之貼切,至少在下已經許久未看到一隻飛鳥了。」

    袁尚也環視四周,目光所及全是密林和丘山,自己地車馬兵卒前不見頭,後不見尾。都在這蒼翠之間時隱時現。

    自從雍奴起兵後,袁軍出盧龍,沿灤水過燕山,再越長城、穿過渺無人煙的荒地,如今已經到達平岡。雖然已經走過了全程的三分之二,但平岡到白狼之間處處山高谷深,路途是越來越艱險了。一路上袁軍兵卒數次鑿開棧道還有填平深谷,硬是從荒山野嶺間走出一條路來。

    但另一面,隨軍將士也都吃遍苦頭。風餐露宿不說。下至兵卒上至將軍,眾人都要一邊行軍一邊開路。猛獸他們不怕。但毒蟲蛇蟻、深谷沼澤卻要去不少兵卒的性命。

    好在這些都是歷經百戰的精兵,袁尚又許以重賞,所以雖然艱苦,兵卒們士氣不算低迷。

    頭上只投下了幾縷陽光,地上是草葉腐化成的爛泥。入耳的都是蟲鳴獸嚎,林間的微風也帶有森森寒意。即使偶爾有人談話,但聽在耳邊也變成竊竊私語。這些聲音強烈反襯,更加顯得四周的幽靜怕人。

    身處這荒山密林間,袁尚心中說不出地壓抑,要不是身邊有那麼多人,必定會驚得寒毛豎起。

    休息途中,袁尚、賈詡、郭圖、田豫,還有許褚典韋這些近衛圍坐一起分吃熱食。

    袁尚放下了陶碗,擔心道:「還未到白狼,路途就如此艱險。若是到了柳城,還有更加厲害的苦戰,我怕兵卒們士氣低落。」

    「少將軍的青州精兵已經是可以傲視天下,若是換做其他兵卒,恐怕士氣早就崩潰了。」郭圖說道。

    「若是顏良、文丑在這,你定會被他們揍得起不了身。」袁尚笑道,雖然知道郭圖是奉承之言,但聽著也是頗為順心。這時他才明白為什麼那些被稱為賢明地君主,身邊也要養著一兩個這樣的寵臣。

    郭圖笑了笑,沒有辯解。有些事要適可而止,溜鬚拍馬也是一門學問。

    「可是士氣提升不上去,很難一舉攻克蹋頓啊。」袁尚說道。

    賈詡也放下了陶碗。「在下倒有一計乃效仿楚霸王破釜沉舟。」

    「啊!斷掉退路?」郭圖驚道。

    「此處沒有舟船,山路也不可能破壞掉。」賈詡搖搖頭,「其實我等將領都知道,即便是速戰速決,軍中的糧草牛羊也不夠再回幽州之用。在下說的是可以將此事跟兵卒說明,必須攻佔柳城奪取一批牛羊糧草。才能保證順利回到幽州。如此將士們人人都會下死戰的決

    「不行啊!」郭圖連連搖頭,「這是自亂陣腳之舉,難保兵卒不會嘩變。」

    「在下看還是可以公佈的。即便我們不說,那些押運糧草的兵卒也會猜忌,要是在決戰時傳遍全軍,那才是使兵卒嘩變。」閻柔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袁尚讓他坐下,問道:「你不在前面開路,跑來我這中軍,莫非有險情?」

    「最前探路地兵卒已經回來。據他們說只要再翻過兩個山嶺,前面就是一片坦途了。」閻柔答道。

    眾人地心情一下子都開朗起來,任誰也不願繼續在這深山密林中行軍了。

    袁尚點點頭。「傳令給各個領兵的將領,讓他們宣佈軍糧的消息。要他們多選能言會道之人,到兵卒間曉以利害。並讓他們帶上親兵壓陣。」

    袁尚心說賈詡出的倒每每是攻心之毒計,此舉要是把握得好,將會逼迫全軍下死戰的決

    「不知蹋頓此人會如何應戰,可有反對蹋頓地人在?」袁尚問道。

    郭圖立即答道:「先前已經跟少將軍說過三郡烏桓各部的情況,左先、蒙彌、闕卑等八個部落是蹋頓嫡系,其人馬最多戰力也最強。色楞等三部被兼併不久,他們對蹋頓未必全部歸心。其中色楞部的頭領烏古那是個人物。先前袁公也想用他來制衡蹋頓。」

    「可用軍中的烏桓兵化作牧民,先一步打探聯絡色楞部。」閻柔建議道。

    郭圖搖搖頭:「烏古那雖然不服蹋頓,但他也不敢明著發對。先前我跟他聯絡過幾次,但他遲遲沒有行動,說是要看準時機。」

    「他這是要到蹋頓陷入困境時,才敢倒戈啊!如此根本不能發動他來相助攻打蹋頓。」閻柔說道。

    「諸位大人,可容在下說一句否?」閻柔身後一個軍司馬說道。

    袁尚看去,見那個軍司馬四十年齡,留著一副短鬚。樣貌倒也普通,只不過他地眼中透露出滄桑的味道。

    「你且說來,若是能獻出良計,我當重賞。」袁尚說道。

    「在下認為只要派支輕兵,先搓一搓蹋頓的銳氣。那樣烏古那必會心動,屆時曉以利害勸,他就很可能倒戈相向。」那軍司馬說道。

    「先派出一支輕兵搓蹋頓銳氣?」郭圖瞧不慣他一個小小軍司馬竟敢妄言軍機,於是冷笑道:「你可知少將軍定下的謀劃是一舉攻克蹋頓,少數輕兵必不能一舉全滅蹋頓。那樣就暴露了我軍行蹤。」

    那軍司馬向拱手對袁尚道:「我軍步騎各佔一半。能潛行至柳城四百里處已經十分難得,想要全軍突然出現在柳城下是不可能的。倒不如遣一支輕騎。前去襲殺一番,一來能搓傷敵軍士氣,二來能探查地形和消耗敵方實力。然後等步卒到達再步騎配合,一舉攻克烏桓主力。」

    袁尚仔細想了想,還真是那麼一回事。他看向了賈詡,見他也是輕輕點頭。

    「沒有步卒配合,僅憑騎軍深入烏桓屯重兵地心腹,能否戰勝烏桓突騎實在是未知,此舉是否太冒險?」袁尚問道,他要聽聽這個軍司馬的見解。

    那個軍司馬曬然一笑:「少將軍如今倒怕了起來,不過我可以告訴少將軍,只要戰法得當,五千漢家精騎當可馳騁於數萬烏桓騎軍之中。」

    「五千騎對數萬胡騎!你是在說霍驃騎征伐匈奴之事麼?」郭圖冷笑道:「胡人內遷後習得了鑄造鐵製兵刃之法,已經不是當年手持青銅的匈奴人了。」

    那個軍司馬不卑不亢道:「就在本朝也有如此戰例,前奮武將軍公孫伯就數次以幾千騎對抗烏桓鮮卑數萬騎。」

    氣氛一下沉靜下來,公孫瓚抗擊鮮卑烏桓人地功績確實是大。但在袁軍中誇公孫瓚,這個軍司馬還是第一人。

    「少將軍,他這只是舉例罷了,並無其他意思。」閻柔不安地解釋道。

    「無妨!」袁尚目光炯炯地看向那軍司馬,「這麼說來你是通曉騎戰了,你和胡人作戰過?」

    那軍司馬歎了一口氣。「那些都是舊事了,不過在下確實抗擊過胡人。」

    「你是公孫瓚舊部?」袁尚問道。

    那個軍司馬也不隱瞞,輕輕點了點頭。眾人一時警惕起來,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少將軍,討伐公孫瓚之戰後,不少漁陽人逃難各地,我因他識字能寫而收留做了軍司馬,並無其他意思。」閻柔趕忙解釋道。

    袁尚倒不在意,說道:「就算是公孫瓚部下。也都是漢人,如今討伐烏桓就應當拋棄成見而同仇敵愾。不過我管先生氣度非凡不像小吏,還未請教您高姓大名。」

    那軍司馬拱了拱手。「在下從軍征討烏桓,蓋因想助少將軍除去邊患。本打算是要隱姓埋名地,可是少將軍問起在下不好隱瞞,我舊時在公孫將軍麾下,姓關名靖。」

    「呀!是公孫瓚地從事,此人乃公孫瓚心腹,戰後我軍四處緝拿他,可是卻始終找不到他的蹤跡。」郭圖對袁尚說道。

    「你是為除邊患才從軍出征地?」袁尚問道。

    「前事已成煙雲,公孫將軍為人多有苛刻。敗於袁家絕非偶然。在下也僅想保全性命歸隱民間,可是管某是邊地之人,深知三郡烏桓之禍害,故此略盡綿力欲助大軍破敵。」關靖解釋道。

    公孫瓚極其仇視異族,他帳下的人自然也是差不多,對關靖地說辭袁尚相信了大半。而且關靖追隨公孫瓚多年,對烏桓鮮卑等胡騎的作戰經驗十分豐富,有了他的相助當真是又添一臂膀。

    袁尚讓關靖坐下,問道:「請先生將破敵之法詳細說來。」

    關靖拱手還禮。「先派出斥候偽裝成牧民,偵測烏桓各部族所在。再派五千以上地輕騎轉戰各部族之間,不求全殲只求搓其銳氣,如此還可讓蹋頓不能迅速集結起胡兵。等我步卒跟上後,就從正面列陣抗擊胡騎,再讓輕騎迂迴敵後包抄突襲。如此不出三戰就能擊破烏桓大

    「好,公孫瓚昔日擊破胡兵也是如此戰法麼?」袁尚問道。

    「大體相同,不過公孫將軍所部騎軍所佔份額更多,甚少步騎配合。」關靖答道。

    賈詡仔細聽著關靖說的戰法。過了會對袁尚說道:「少將軍。在下有一計,就是將騎軍全部派出繞到柳城北面。並主動暴露步卒的行蹤。如此將敵之精騎全都吸引過來,好給騎軍創造更好地戰機。等騎軍轉戰迂迴再同步卒前後夾擊蹋頓的主力。」

    「將騎軍全部派出太危險了,先有李陵戰敗的先例啊!」郭圖說道。

    「我軍多有偏箱車,步卒結成營壘防守的話,應當能抗擊住胡騎的衝擊,否則派出的騎軍少了戰果必定不大。李陵能以數千殘兵抗擊數萬騎,我這萬多精兵難道還不能做到!」袁尚決定道。

    天高雲淡,柳城西面喀克新是塊貧瘠地草場,平時牧民就少,但在兩日之間更加稀少起來,而山包之間零零散散地出現一些哨騎。

    天地間極為空曠,烏桓語唱出的牧歌和著微風,悠揚地飄散開。八騎烏桓兵登上了小山包,他們眺望著遠方,防備著敵軍的突襲。

    「步柯大叔!」一個十來歲地少年埋怨道,「你瞧一連出來好幾天了,這裡哪有半點漢人的蹤跡。他們要真來柳城,那不跟南邊來啊!西邊的大山哪能走得了人?」

    「是啊,步柯。當初你就該跟上面地大人說去南邊,要知道發現了漢人的蹤跡。那可是每人賞兩匹好馬的啊!」另一個烏桓兵也抱怨道。

    叫步柯地小頭目雖然五十多歲,但久經風霜整個人顯得格外蒼老,他地面頰上還有一道猙獰的刀疤。

    「哼!你們這群狗崽子知道什麼,也不瞧瞧咱們老地老小的小,真個碰上漢兵,你們跑得回去麼?」步柯悶聲道。

    「唉!漢人算啥子。就不信騎馬還能快過咱們!可是來這地鼠也不打窩的地方,半月後回去只能得一隻老羊!」

    看著幾個手下都是憤憤不平地樣子,步柯扯開了衣襟,指著肚皮上一道觸目驚心地疤痕,說道:「你們這群不知死活的崽子,瞧瞧這是什麼,漢人中也有身手了得之人,你們不知道漢人鐵騎的可怕!他們射的箭跟咱們一樣厲害,但是他們全身披甲。刀戟也鋒利無比,一刺就能將你的皮甲捅破,而你的馬刀只能將他的鎧甲砍出一點缺口。你射的箭要是不中眉心是殺不了他地!」

    那少年聽得一愣一愣地,問道:「那為何大人們都說漢人不堪一擊,碰到咱們烏桓勇士就跑?咱們以前不是經常南下搶他們的東西麼?不見得他們有多厲害!」

    「你們誰的身手自認比我這老傢伙好地,有沒有?」步柯問道。

    見幾人都不敢答話,步柯搖搖頭,「就連我的身手也達不到,你們要是碰上漢人精騎,那能活命的可能更小了。大人們只會讓你們不斷地廝殺,奪得的財貨呢就收到他們那裡。」

    那個少年咽嚥唾沫。問道:「當真有那麼可怕嗎?」

    「當然,像羔羊一樣的漢兵也有,當年丘力居大人就率我們這批勇士打到了漢人地腹地去!」步柯臉上露出無比自豪和追憶地神情。

    頓了頓後,他臉上暗淡下來,「可是厲害的人也有,像那個白馬將軍公孫瓚,他是個魔鬼啊!他地精騎厲害無比,只三四千騎就將咱們好幾萬人都打退了,我臉上和身上地傷就是那時挨的。所以說咱們這幾個老的小的就不要貪那兩匹馬了。能活著領頭羊回去那再好不過。」

    幾人將信將疑,可是步柯雖老,卻是他們中身手最好的,也是最有見識的,他們各自消化著步柯講的話。

    這時,西偏北處傳來一陣牧歌,幾個烏桓人打扮的身影漸漸呈現在步柯幾人眼前。

    步柯一陣緊張,叫一個烏桓兵前去詢問。過了好一會,那個烏桓兵帶著幾個烏桓人來到山包下。

    「他們是幹嘛的?」步柯在山包上喝問道。

    「北邊草場疏加部地人。他們丟了馬正往這邊找呢。」那個烏桓兵答道。

    那個烏桓兵話剛說完。一柄鋒利的馬刀劃過,血注噴湧而出。他的腦袋滾落地上。同時,那幾個烏桓人取出鞍間的強弓,對準步柯等人射去。

    步柯一個警醒策馬偏了偏躲過羽箭,但前面三個同伴卻沒有那麼幸運,一個照面他們就送了命。

    「快跑啊,是敵兵!」步柯一邊大叫一邊策馬跑動。剩下的幾個烏桓兵散開跟著步柯,他們一邊逃跑一邊回過身來射箭還擊。步柯身上冒出冷汗,一見面他就看出了不妥,因為對方的戰馬體格高大,不像是烏桓馬,可還沒等步柯盤查對方就先發制人。而且那幾個敵兵面孔絕對是塞外胡人,騎射身手還有兵器都遠勝他們這些人。

    「啊!」又一個烏桓兵滾落馬下。步柯的心被揪了起來,對方的戰馬衝刺力極佳,不一會就拉近了距離,而己方只剩下三個人。

    步柯知道距離越近,他們躲避羽箭的可能性越小。他圈住戰馬取出彎刀劈向追上來地一個騎士。

    可是對方地身手出乎步柯意料的強,不僅避開他這突然地一刀,還用弓首打中步柯的面門。這一下使步柯瞬間失去目視能力,而接下另一個騎士的撞擊又將步柯打落下馬。

    那個烏桓人少年回頭看到步柯落馬,他發起狠也回身舉刀迎擊。

    追上來的一個騎士臉上儘是冷酷之色,他手中的鋼刀毫不留情地割開那個少年的皮甲,刀鋒還順勢斬掉少年的臂膀。

    接下來一個騎士更是滿臉獰笑,他不顧少年慘痛的哀嚎,一個利落的橫劈砍下那顆腦袋。

    一會功夫,除了步柯和另一個烏桓兵被生擒,其餘都被擊殺。步柯漸漸恢復知覺,他發現自己被綁了起來。而旁邊傳來了那幾個敵兵用烏桓語說的對話。

    「將他們殺了就是,留什麼活口!」

    「將軍說抓些活的用來帶路!」

    步柯悚然一驚,接著他身上一痛,被個敵兵提到了肚皮上。

    「老傢伙,想活命就帶咱們回你的部落去!」一個敵兵用烏桓語說道。

    「咱們就扮作這幾個哨騎,這樣豈不是天神也發現不了?」另一個聲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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