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蠱 第三幕 064-066人皮畫/心顫/玄螭
    那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相當的不好,可是,好奇心卻讓你忍不住的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哪怕,明明知道是真的,卻偏想要去驗證一下,這就是人性。

    後面是什麼……有沒有我們的結局?

    老爸的手有些顫抖,將第一張人皮抽了下來。

    第二張人皮清楚的畫出了我們被在粽子追得來回跑的情景,第三張人皮畫出了我們來到楚城的情況,第四張……第五張……第六張……

    我們經歷過的一切都在人皮上上演,甚至連我做噩夢時看到的情景都清楚的表達了出來。

    直到看到我們中血蠱後,拿著人皮看的圖案,老爸整個人都呆住了。

    每個人心中都有恐懼,老爸也不例外,在往下看,就是我們還沒有經歷過的事情,結局是什麼,沒有人知道答案。

    老爸把手按在人皮上,看著我們,說:「下面的圖,咱們還是不要看了。」

    這種心態很怪異,每個人都想看,每個人都不敢看,我的心裡在交戰,老爸明顯在猶豫……

    寶哥哥說:「看,怕什麼,我就不信幾千年前的人能夠算到我們的未來。」

    張靜和張叔叔也說看,反正都己經到這裡了,如果知道結局比不知道亂闖好得多。

    老爸點了點頭。一咬牙。把上面地人皮抽掉。

    人皮上面畫著兩個人。分明是王二狗和王龍地樣子。身處在一盞燈架之下。縮捲著身子。緊閉著雙眼臉上地表情扭曲著。

    張靜突然說:「那燈架不就樓下嗎?」

    屍油燈。我猛然想起那屍燈映射出地那張可怖地人臉。扭頭向樓上跑去。

    屍油燈還在燃燒著。燈架下。王二狗和王龍赫然縮卷在那裡。臉上地表情扭曲著。像是正經歷著什麼痛苦地事一樣。

    張叔叔和寶哥哥也跑了下來。看到王二狗父子皆是一呆。

    我清楚的記得上樓時燈架下面並沒有王二狗父子啊,怎麼在這個時候就突然出現了?

    難道,是那張可怖的人臉搞地鬼?

    越想越覺得對,我們全都看到了那張鬼臉,然後全都中了幻覺。以為地上的腳印是王二狗父子留下的,這是那張鬼臉迷惑下的結果,王二狗父子由始至終都沒有上過樓,而是一開始就在這燈架下,只是我們沒有看到罷了。

    解開了心中的疑惑,我和寶哥哥,張叔叔手忙腳亂的把王二狗父子扶起,帶到了樓上。

    看到王二狗父子,老爸臉上地表情說不出的難看。手死死的按在人皮上,張著嘴,呼呼直喘。

    沒有發生過的事。也被推算了出來,老爸受到的壓力我感同身受,尤其是那些人皮上,還畫到了我做夢看到的景象。

    那真實的噩夢,對我而言,才是真真正正的恐懼。

    大概是因為幻術的效果消失了,王二狗父子很快就醒了過來,看到我們一怔,不管我們問什麼。都閉上嘴巴一個勁地搖頭,尤其是王二狗,兩隻手死死的抱住那個小匣子,生怕我們會搶去一般。

    人皮畫只剩下五張沒有看了,在我們一執的要求下,老爸顫抖著手抽掉上面那張人皮。

    畫面上,除了我們,還多了王二狗父子地身影,而且王二狗手中拿著小匣子站在五顏六色崩壞的祭台上。四周泛起一圈紅色的光芒。

    老爸又抽出下一張,我們湊前觀看,不禁全怔住了,這張上面人皮畫,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

    老爸腦門的汗又下來了,將空白的人皮抽下。

    又是空白……

    再抽一張。

    還是空白……

    只剩下最後一張人皮畫沒有看了,這一刻,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四周靜極了。除了我們沉重的吸呼聲,聽不到任何聲音。

    看嗎?這上面很可能有我們不想看到的東西。可是不看,心中的疑惑只能更深,想到這裡,我走上前,將上面那張空白人皮抽掉,最後一張人皮畫顯露了出來。

    一張人皮畫,卻畫著兩種結局,一種畫著一張玉床四周滿是血跡,行李扔得滿地都是,代表我們死時地慘狀,另半天則完全是空白,什麼也沒有。

    慘死的圖畫我們可以理解,可是空白的又是什麼意思?是無法預知的結果嗎?如果是的話,又會發生什麼?我們能不能活著出去,亦或者……我們之中會不會有人死亡?

    用空白來代替,就說明什麼事都可能發生,畫這些人皮畫的人擺明了就是在引誘我們,從前面幾張畫上就可以看出,我們經歷的事情他並沒有推算出半分差錯,後面這些人皮畫,我相信如果他願意畫的話,一定可以畫出我們準確的結局。

    人皮畫上面地圖案逐漸變淡,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除了上面的血蠱花紋,什麼都看不到了。

    從那張王二狗捧著小匣子站到祭台上可以看出,這樣做應該可以打開某處的開關,也就是說,是能夠讓我們繼續前進的道路,可是接下來的四張人皮畫,除了最後半張畫出我們的死亡外,什麼也沒有,這是不是說在前面三張空白人皮畫的情景中,我們會碰到選擇的難題?選擇地對,就進入下一幅畫,選擇錯地話就會全部死亡?

    尤其是最後那半張畫上畫的一地鮮血,上面並沒有畫出我們地樣子,也就是說有可能我們經達三張空白人皮畫的情景後,來到最後的那張玉床旁邊不是我們的全部,我們中間很有可能會有人死亡。

    從人皮上的畫上理解應該是這樣,而另一種完全空白的人皮,就是說這一切還有轉機,可是轉機在哪裡?誰心裡也不清楚。

    寶哥哥聽我們分析完眼前的形勢,不屑的哼了哼,說:「人皮畫上面不是畫著王二狗捧著小匣子開啟機關嗎?我現在就讓這幅畫改變,我拿著小匣子去開機關。讓那個預言見鬼。」寶哥哥說著走到王二狗身邊動手去搶小匣子。

    王二狗死死的抱住,喊:「這是我的,誰也別想拿走,誰也別想。」

    張叔叔大概也被人皮畫上面最後全部死亡地預言震撼住了,也跑過去按住王二狗去搶那個小匣子,王龍想幫忙。卻被老爸手中的長刀逼得後退了幾步。

    老爸說著王二狗一瞪眼說:「二狗子,我們沒人要你的小匣子,只是想試驗一下能不能打破人皮畫上面的預言,快鬆手,試驗完小匣子立刻還給你。」

    「這是我的,誰也別想拿走,誰也別想搶走……」王二狗瘋了一般抱住小匣子,卻沒有寶哥哥的力氣大,三下兩下就把小匣子搶了過來。看都沒看王二狗一眼寶哥哥就抱著小匣向那祭台走去。寶哥哥站在祭台上,手捧著小匣子良久……

    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我眼皮都直跳,這個畫人皮畫地傢伙簡直太可怕了。難道一定要王二狗捧著小匣子才能打開通路嗎?

    就在這時候,王二狗嗷的一嗓子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掙開抱住他的張叔叔,三步並做兩步跑到寶哥哥面前,搶走小匣子,一把將寶哥哥推了個大跟頭。

    「轟隆!卡吱吱——」

    怪事發生,就像在煉丹殿時一樣,我們現在身處的圓形房間突然緩慢的旋轉起來,卡卡作響,轉了大半圈才停了下來。門的方向己經改變了。

    寶哥哥坐在地上,整個人都傻掉了,他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抱著小匣子什麼都沒發生,王二狗一抱著小匣子就打開了機關通道?

    我也想不明白,這件事簡直太詭異了,難道這開啟機關還帶指紋之類的驗證咋地?可數千年前的古巫楚人懂得這個,這不是太扯了嗎?

    我上上下下打量了王二狗許久,又看了看寶哥哥露出一條地肚皮,心頭突的一跳。難道是因為寶哥哥身上有血蠱嗎?

    在這裡的人。只有王二狗父子身上沒有中血蠱,如果說巫楚人真是懂得驗證地話,那麼無疑有沒有血蠱就是一個驗證的條件啊。

    前進的路己經打開,可我們卻誰也沒有動,如果我們沒有看到人皮畫,心中就不會多出這麼多的情緒,可現在,在往前,就是三張半的空白。什麼意外都有可以發生。如果說我們不擔心,那純是假話。

    寶哥哥跑到我身邊。臉上的表情怪極了,說:「我現在有點相信人皮畫上面的預言了。」

    我淡然一笑,拍了拍寶哥哥,沒有說話。因為我無話可說。

    「長生不老,萬壽無僵,最後的大秘密,我來了哈哈哈哈。」

    就在這時,王二狗抱著小匣子衝了進去,等我們反應過來,他己消失在門外。

    王龍看到王二狗跑了進來,猶豫了一下,追了過去。

    我和老爸等人本來還想商量一下怎麼走,沒想到王二狗父子倒是先衝進去了,我們相視看了一眼,向那扇改變了方向的門跑去。

    剛走進這間屋子,我渾身一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個人都懵了,橢圓形地空間,中間擺放著一個平台,屋頂鑲嵌著赤、紅、藍、白、四種寶石,平台上擺放著一口通體碧綠色的玉棺,玉棺的兩端都直直的伸出平台,懸在半空,這,這他媽不是淮南王劉安的那個房間嗎?

    老爸他們也驚呆了。眼前的情景我敢確定不是幻術,一切的幻術都在巫杖碎裂後消失了,竟然不是幻術,那眼前的玉棺是怎麼回事?難道高塔上真有兩個一模一樣的房間嗎?

    亦或是說,我做地噩夢是影射出現實將要發生事的一種先兆嗎?

    先跑進這間房子的王二狗父子在我們進來時,就己經在動手掀開玉棺的蓋子,等我們跑進來,他們己經將玉蓋整個的掀了下來。

    陡然一雙大手從玉棺中伸出,掐住了王龍的脖子。王二狗當時都嚇傻了,怔了半天才撲上去,用手拍打那雙手想把他打得鬆手。

    我看到那雙大手,整個人都軟在了地上,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眼前地情景,和我夢中看到的相比,除了大手掐住地不是張靜外,毫無分別啊……

    張靜拉著我地手一陣搖晃:「肖強哥哥你怎麼了?」我突然抓緊了張靜的手,顫道:「你……你別過去。」

    面對死我從來不會害怕,可看到我身邊地人死。我卻怕得要命,一想起寶哥哥殺死張靜地情景,我失手捅進寶哥哥的那一幕,我就不寒而慄。

    張靜點了點頭,似乎也明白了我心中的恐懼,柔聲安慰我說:「我不過去,我陪著你。」

    這時候,老爸他們己經衝了上去,我遠遠的看到老爸手中的長刀向著玉棺中一扎。抓住王龍脖子的大手才鬆開。垂了下去。老爸呆怔怔的看著棺中,說:「這個人……」

    張叔叔,寶哥哥看完也一個勁的搖頭。我勉強站起身,拉著張靜的小手,卻沒有勇氣上前去看。

    老爸歎了口氣:「哎,可惜啊,死地真慘,只是不知道是被什麼人裝到這裡面來的?」

    張叔叔點了點頭,指著玉棺說:「從這個人的胸骨切割地這麼整齊來看,應該是一下子就被人斬成了兩斷,能一下子把人砍成兩斷而切割部位又這麼整齊的武器。應該是和這把長刀同等級的神兵。」

    寶哥哥也是一個勁的點頭,表示同意。

    我聽他們說的奇怪,想要過去看看又不敢,要知道我現在的神經己經快要崩潰了,如果在看到玉棺裡面的人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我都不敢保證我會不會瘋掉。

    老爸衝著我招了招手:「肖強,你在幹什麼?過來,看一看這玉棺裡面的線索。」

    這間房子也和上一個房間一樣,只有進來的門沒有前進地門。看來又是像上次旋轉時一樣,應該是另有機關。

    聽到老爸叫我,我躊躇了半天,讓張靜在原地站好,告訴她千萬別跟過來,張靜怔了半響點了點頭。我這才放下心,走一步想一步的走了過去。

    站在玉棺旁,我只覺得整個心都快跳出來,長吸了口氣才伸長脖子向玉棺內看去。

    玉棺內。赫然只有半具屍骨。腰部以下全都沒了。切痕齊唰唰的一看就是一刀切斷留下的痕跡,而這具屍骨的上半身也相當古怪。兩隻手除了黑一點外和人手相似,可是除了這雙手,其他部位全都是白骨,一點肉都沒有,這種怪詭的情景就和淮南厲王劉安的那對眼球一樣,讓人感到不安不類。

    而讓我感到不安的倒不是這個,而是這具屍骨根本沒有頭,沒有腿也沒有頭,只有半截身子躺在棺中。他的頭和腿哪去了?

    心情稍緩,我仔細地打量看著屍骨下面枕著的一方玉壁,玉璧長約二尺,寬一尺,上面有一些巫楚文字,餘下的部位則是一面簡化的八卦圖形,標畫出東南西北四個方位,西面隱約有個紅點,刻著一個口字。東面也有個黑點,也刻著一個口字,餘下兩方位則無。

    除了這塊玉壁,在玉棺中,又發現了幾方印璽和錦帛詔文。我將錦帛詔文拿給張靜,又拿著那幾方印璽細細觀看。

    從印璽的篆字上來看,這應該就是淮南王劉安用過的璽印,也就是說這玉棺中的屍骨應該就是劉安本人。

    不過看這屍骨的慘相,怎麼看怎麼覺得不正常,難不成是八公逆反殺了劉安不成?我疑惑看著屍骨腰間的切痕,如果說這是老爸手中地長刀砍地,我倒是一百個相信,除了那口寶刀,恐怕任何東西都切不了這麼整齊。

    雷被留下的字跡表明,這把寶刀是屬於劉安摩下一名將領所有,可那名將領己經被八公改造成了綠巨人,所以這把寶刀才會落在八公地手上,這樣看來,下手之人一定是八公之一了,屍骨是劉安本人的一面就合理合情了。

    只是我還是不敢相信這具屍骨是劉安,餘下的四公都屬於風信子一脈。他們和劉安有著共同的目標,應該不會反水才對啊。

    我仍在猜測著棺中屍骨的身份,那邊張靜己經把錦帛詔文念了出來。與我猜測的身份一樣,詔文上的內容全部跟劉安有關,但卻對巫楚八公隻字未提。

    猜不出一個頭緒,況且這詔文上面根本沒提到巫楚。頓時讓我們失去了興趣,我們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到解蠱地法子,雖然那張壁畫上說服下紅色丹藥就可以解除血蠱,可經過了這麼久,寶哥哥身上的血蠱仍然還在,會不會是顏色相同,但藥性完全不同?也就是說寶哥哥服下的根本不是解藥,而是其他的藥物,這個也很有可能。

    而那塊玉壁上刻著的八卦方位我和老爸研究了一下。依照點金秘術中記得的來看,只要找到正確地方位,移動玉棺。下一層的通路就會出現,東方和西方各有一個口字,應該代表的就是門的意思,只不過不知道哪一面才是正確的通路,這就要大費腦筋了。

    依照空白人皮畫來看,如果我們選擇錯誤,那麼就沒有以後了,也就是說選擇錯了,就等於接近了死亡。

    選擇只有一次。東面還是西面……

    在這座高塔,指南針完全失效,磁場的強性驚人,想要以指南針定方位,門都沒有。

    雖然從巫楚煉製丹藥上能夠推斷出,歸西逆轉,也就是說應該是西面,可不知道方面,怎麼選擇?

    寶哥哥伸著手指。上北下南數了一大堆,然後撓撓腦袋,不吱聲了。

    沒有指南針,光憑直覺,誰也不敢說保準。

    王二狗父子現在也冷靜了下來,不像剛醒來時那樣神智不清,我心想,他們倆是不是也做了和我差不多的噩夢?

    我問王二狗:「你們進來時有沒有移動玉棺的位置?」王二狗和王龍一起搖了搖頭,

    無法判斷方位。只能依照棺木的擺放來確定了。棺木大多坐北朝南安放,如果以前沒有人移動過棺木。依照玉棺現在地擺放,還是可以斷定出準確的方位。

    老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時間也不敢說我判斷地對還是錯,人皮畫上面預言,己經讓我們心裡都沒了底。

    張叔叔忍不住說道:「我說老肖,現在這情況就你拿主意了,是死是活能怎麼地?我發現你們怎麼都變得膽小了呢?」

    張叔叔的一句話,讓老爸眼中的目光變得堅強的多了,我心想,是啊我們現在是怎麼了,依照人皮畫上面所說,我們己經非常接近巫楚大長老留下來的那個大秘密,怎麼越到終點,膽子越小了呢?

    想到這,我膽氣一壯,上前抓住玉棺叫老爸他們過來幫忙,這一次老爸他們誰都沒有猶豫,跟我一共推動玉棺。

    西面,風信子講究逆天,那就賭西面吧。我判斷著方位,將玉棺停了下來。

    「轟隆。」

    房間再次轉動半圈,房門又對接上了另一個出口。

    「絲——絲。」

    一條全身漆黑筷子大小的小黑蛇盤在門口,衝著我們吐著長長的信子。我啊的一聲,拉著老爸他們往後退去。

    噩夢中看到的那條小黑蛇和眼前地小黑蛇分毫不差。我不認得這條小黑蛇,但我沒想到,張靜大小姐居然認得。

    我們都退到另一個角,聽著張靜大小姐講解這條小黑蛇的來歷。

    小黑蛇是上古黑鐵玄蛇的後裔,名曰玄螭,不過和它的祖先黑鐵玄蛇相比,體積相差十萬八千里,傳說中的黑鐵玄蛇是一個超乎想像的龐然大物,是上古時期有名的凶物,玄螭卻和祖先相反,體積極小,但毒性卻極強,速度敏捷,繼承自黑鐵玄蛇的特性,全身刀槍不入,銅皮鐵骨,據文獻中記載,玄螭只出現在有寶之地。

    有寶之地?玄螭身後的地方嗎?

    「刀槍不入也有剋星,這把寶刀切金斷玉不費吹灰之力。砍它應該也沒問題。」老爸手中長刀一晃,走了過去。

    想到噩夢中小黑蛇地恐懼,我腳一軟,想上前拉己經晚了,大叫道:「老爸別過去。」

    哧,玄螭身子一弓。像一桿箭似的像老爸彈了過去,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老爸趁著玄螭剛弓身的時候就己經側過了身子,手中長刀向下揮砍,沒有直接瞄向玄螭,而是在玄螭前面虛砍,等著玄螭撞上長刀。

    小黑蛇玄螭的身子在半空中眼看著撞上長刀,突然停頓了一下,哧的纏在長刀向著竄。片刻工夫就聽辟里啪啦,玄螭的身子斷成數截,掉在地上。

    寶刀地刃無物不斷。玄螭這一下是自尋死路,居然想從刀刃上竄上去。

    我看到這一幕張著大嘴冽了半天沒合上,這上古凶物就這麼輕易的死了?看著老爸長刀一揮,把還在地上懦動地蛇頭劈成兩半,我心中地膽怯頓時消失了大半。

    他媽的,被那個噩夢搞地都有點神經虛弱了,膽子越小才越容易死,膽子大點就什麼都解決了,我也沒想到老爸這一刀讓我地心態產生了明顯的變化。膽怯消除,兩條腿軟綿綿的感覺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有時候恐懼不是來自外在,而是來自內

    看著新出現的通路,我第一個走了進去。

    剛一走進屋裡,頓覺一股清涼從頭頂直達腳底,讓我的精神為之一振,放眼望去,眼前是一個巨大的空間,腳下的地面都是無色透明的水晶砌成。水晶裡面鑲滿了各種數不盛數的寶石,有地像太陽,有的像月亮,有的像星星,正是我們剛進楚城在天空看到地日月星辰。

    各種寶石似乎在水晶中流轉,似乎在水晶中流轉,衍變著四季的變化,抬頭看,頭頂由青銅

    築造成一個整底。雕刻著無數巫楚花紋。密密麻麻,將頭頂的空間完全添滿。

    諾大的空間。隱隱約約散發著陣陣似有若無的輕煙,異香撲鼻,宛如人間仙境。

    寶哥哥張著大嘴驚呼,:「我們都成仙了嗎?」

    裊裊輕煙,隱約傳來有節奏的器樂之聲,說這裡是人間仙境也不過份,因為這裡的一切都和夢想中的仙境不謀而合在這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刺激著委靡的神經,讓我們每個人看起來都容光煥發比吃了興奮劑還要興奮,只是有那些輕煙飄浮,也可能是下方地寶石光芒遮擋,這間空間裡的一切我們也只是隱隱約約看個大概,卻無法一觀全貌。

    看眼前諾大的空間,我們分明是走在了日月星辰之上,也就是說己經從高塔的底層走了出來,真想不到巫楚人的設計如此強悍,這最後的終點,建立在九天之上,那豈不是說他們把自己當成了仙人?站在九天之上,高高在上俯視大地的神仙?

    我們正暗自感歎巫楚人的智慧之時,突然腳下一聲雷響,卻是一道雷電從水晶中鑽出,劈向了大地。

    雷聲轟轟,腳下的水晶中飄散出無數烏雲,下面……居然下起了雨。

    老爸長歎了一聲,不住地搖頭說:「這巫楚人簡直可怕,他們在這裡建造了另一個世界啊。」

    王二狗抬頭看著頭頂的花紋,看了我幾眼,眼裡也有了幾分迷惑,說:「不對啊!這個地方應該不是這樣的才對,怎麼和我想像的不一樣?」

    我心知王二狗心裡一定有底,這傢伙說他只看得懂巫楚文大頭小頭,沒準就是在敷衍我們呢,當下咦了一聲,說:「你看出了什麼地方不對嗎?」

    王二狗似乎也不敢確定,抬頭又看了看花紋,又低頭苦思半天,才對我說:「依照上面的文字記載,到達這裡的人都會得到永遠的幸福,而且還會有仙女迎接才對啊。」

    張靜大小姐正喝著水,聽到王二狗說仙女,噗的一口吐在地上,捂著小嘴咯咯直笑。

    我、寶哥哥、老爸、張叔叔聽到這句話,全都笑了起來,只有王龍,繃著臉,一副你們知道什麼的表情。

    看著王二狗父子那一副堅強不疑地模樣,我心中好笑,估記這上面地文字只是巫楚人的一種美好地想像吧。如果這個世界上存在仙女,為什麼我一個都沒有看到?

    看著一旁的張靜,我心中暗歎,如果沒有頭髮前面那縷黃毛,大小姐打扮打扮裝上古裝衣服,大概和仙女也差不多了吧?

    走在水晶地面上。看著腳下在下雨,這種奇景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打死我也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玄螭只出現在有寶之地,這句話倒是引起了我的興趣,雖然我對什麼天地至寶地興趣不大,不過如果是能夠解開血蠱的至寶,我的興趣就大了。

    我們一行人漫步在這個諾大的空間,真如成仙了一般,身邊圍繞的輕煙也不知是什麼物質發出來的。散之即現,週而復始,永不停息。

    聽著耳邊仙樂飄飄,我地精神似乎又陷入了朦朧狀態,不過這種狀態卻給人一種舒爽之極的感受,飄飄欲仙?大概是吧。

    空氣飄散著獨特的氛香,我們連防毒面具都不戴了,讓那股清香直接鑽進鼻孔。

    煙霧朦朧中,我看到前面似乎有一個身穿白衣的仙子,背面衝我,做勢欲飛。我擦了擦眼睛。啊,真有,就在前面不遠處,身段窈窕,身穿著白衣,一手飛天,一手背在身後,瀑布般的長髮都垂到了地上,

    王二狗兩眼發直跑了過去。邊跑邊喊:「仙子來接我了,仙子來接我了。」

    我們全怔住了,難到巫楚文說的是真的?真的有仙女?

    此時前面的王二狗已經抱住了仙女地大腿,口中高呼來接我了。王龍也面帶喜歡衝了過去。

    我們皆是一呆,對視了一眼,走了上去。

    一直到我們繞到前面,才看清仙子的模樣,竟然是一株何首烏。

    秀眉杏眼,朱唇微啟。身體曲線玲瓏。和真人幾無二致,身後看到的烏黑長髮。就是她地根莖,那一隻飛天的手就是它的枝。,在它腳下有一灘清水,水質瑩晶透明,散放著星芒。

    看著這株像極了仙女的何首烏,老爸不住的搖頭說:「這株何首烏長成這樣,何止用了千年,恐怕都快到萬年之久了。」

    靠近這株何首烏才知道,那淡淡的清香就是從它身上飄了來的。

    我正在驚歎之時,張靜己經蹲下身,用下面那灘清水,洗起臉來。

    老爸笑道:「何首烏千年之久衍化清水,用它洗臉洗頭,雖然不能讓人長生,但容顏不老卻有可能。」

    聽老爸這麼一說,張靜大小姐更是來勁,看得出來這丫頭對長生什麼的不敢興趣,但卻對容顏不老興致超濃啊,洗完臉洗完頭還不算,還用瓶子盛起清水,倒在頭上,頓時衣服濕了一片……

    我看得直皺眉,都說千年何首烏有奇效,可問題是誰也沒見過,大小姐這般搞,也不知道效果幾何。

    王二狗父子一人抱著一隻何首烏的大腿,口中喊著仙女帶他們飛仙……

    我一陣惡寒,心想如果這對父子能飛仙,那老母豬都能得道成精了,這只是一根千年以上地何首烏罷了,什麼仙女,哎,看樣子是想當神仙想得有點走火入魔了。

    「肖強哥哥。」

    聽到張靜叫我,我扭面看去,噗,一瓶子清水全澆在了我的臉上,更有不少直接被叫咽到肚子,鼻子裡也進去不少,把我嗆的連連咳嗽。

    我臉都嗆紅了,「你幹什麼?咳咳咳。」

    「當然是想讓你容顏不老了。」張靜又把空瓶浸在清水灌了起來。

    寶哥哥一臉壞笑,說:「我看吶,光是臉容顏不老是不行的,身體的某個部位……」話沒說完,看到張叔叔,寶哥哥吐了吐舌頭,不說話了。

    張靜將身上的水瓶都裝滿了,寶哥哥也過去湊熱鬧,把他藏在衣服裡的白玉小瓶裝得滿滿的,才滿意的塞進懷裡。

    被他們倆這麼一折騰,原本就沒多少地清水立刻見了底,不過反正老爸和張叔叔他們對容顏不老沒什麼興趣,這灘清水也算物盡其用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湧清水的減少的原因,原本散發著明亮光澤的何首烏一下子暗淡了不少,那雙形似人形的眼睛似乎也露出一股無奈。

    我說:「玄螭只出現在有寶之地,難道這株何首烏就是這裡的至寶嗎?」

    老爸點了點頭,四下張望,說:「有這個可能,這株何首烏形神具備,應該和道家所說的得道成精的境界差不多了,那條玄螭守在此地,估記就是想等它成精之時吃掉它。」

    我點了點頭,看看四周,裊裊輕煙將四周全都籠罩在內,身在其中,看不清路不說,很容易就迷失了方向。

    也不知道這個地方有多大,哪裡有路也沒有任何線索,這該死的王二狗只顧抱著仙女大腿,除了他,誰也不認識巫楚文啊我們原地休息了半天小時,王二狗父子才恢復正常,聽我問他巫楚文中有沒有提到出路,他一個勁地搖頭,表示沒有。

    不知道路,只能隨便走了,這水晶地面光滑如鏡,也做不出什麼記號,初時還能依靠水晶中地日月寶石判定方向,直到遠離日月寶石,遍地都是星星時,方向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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