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蠱 第一幕:血降 067. 玉面具
    我頭皮一麻,想都不想就抬起手,幾乎就要一槍轟了過去,那個金正日卻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嘶聲吼道:「不准開槍,這是我國的國寶,你們不能隨便動手!」

    我愣了愣,被他這麼一阻,倒還真的開不了槍,那個手指雖然扣在槍上面,可是卻有點軟軟的用不上力氣,只是

    有點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白色的東西,腦海裡亂得像一鍋粥似的。

    寶哥哥是三人中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猛的退後一步,繞到了這個穿著素白衣服的東西後面看了看說道:「別怕,這個東西是不會動的,你們看,這後面還有一個東西撐著呢。」

    我點點頭,垂下了沙漠之鷹瞄了那裡一眼,這一看我心裡就清楚了,那是一個青銅架子,應該是這一整系列機關中的一部分,只要這墓室關上、銅棺打開裡面的屍體也就會坐起來,這種稀奇古怪的設置應該還代表著某種意思,不過具體是什麼意思就是我一時半會兒猜不透的了。

    到了這個時候我才終於敢認真的看穿著素白衣服的東西一眼,只見這是一具極其罕見的濕屍,它穿著一件純白的壽衣,身上的肌膚亮幽幽白森森的幾乎和剛死的人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奇怪的卻是它沒有臉,那本來應該死一張臉的地方卻像是什麼都給磨平了一樣,只留下了一張平整的臉皮。

    我看得腳底陣陣的發涼,心想我靠,這不會是傳說中的畫皮吧,還是說這眼珠子鼻子嘴巴什麼的,經過怎麼多年都化成屍水了?可是為什麼它的其他地方又都沒有變化?

    好在這無面的屍體雖然詭秘,可是它坐起來以後就一動不動的,倒也不至於有多嚇人,我剛想湊過去仔細研究一下,張靜在遠處喊道:「肖強,你們發現什麼了?」

    我剛想說:粽子!可是一想不對。這考察隊那麼多老年人,要是實話實說了,嚇死幾個那我不是罪過?於是我搖搖頭,大聲答道:「沒什麼!就是那棺材給我們打開了。這邊小金同志還在拍照取證呢?」

    張靜聽了我這話也不知道什麼表情。因為我根本看不到,不過我想她估計給我說得莫名其妙,剛才明明還在說什麼粽子殭屍的,但是現在怎麼就把人家的棺材給打開了?可是這也怪不得我是不是?我是多動兒童嗎?如果不是那個該死地金正日,我才懶得來研究這個銅棺裡面的東西呢。

    可是一想到這一節,我的小心肝又噗通亂跳起來了,剛才還沒打開的時候我們不是聽到那奇奇怪怪嚇死人地聲音嗎?難道那聲音就是這個東西發出來地?還是說銅棺裡面還有其他東西?

    一想到這裡我只覺得自己的腿肚子都軟掉了,忙退後幾步抬起沙漠之鷹。生怕這粽子會突然跳起來,擺好了姿勢以後我才說道:「這屍體怎麼沒有臉,你們兩個小心一點,別等下後悔都來不及。」

    寶哥哥點點頭,也退後了一步抬起了沙漠之鷹,倒是金正日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抬起了相機「喀嚓喀嚓」的照了起來。

    我看得心頭火氣,忍不住罵道:「金正日。你還在搞什麼!以為我們現在在旅遊嗎?」

    想不到金正日看都不看我一眼,反而繼續認真的拍著照說道:「肖強,這你們國家的人就不懂了,最近咱們民族最偉大的教授正在找證據證明中國文化是由我們那邊流傳過來的,現在我發現這個東西或許就是有利的證據。能不帶回去嗎?你看著吧,不久以後你們就可以和我們一起見證那真實地歷史了!」

    我暈了一下,心裡罵道:我干!端午節不是給你們申遺了嗎?這粽子你倒也想給我帶回去申遺啊?最好他媽的把全世界的粽子都給我帶回去,反正端午節都忽悠去了,多忽悠幾隻粽子算什麼?說起端午節不就是吃粽子嗎?我靠!

    我心裡這話還沒罵完。只見那屍體的胸口處不知道怎麼的猛的跳了一下。就好像那裡有一顆心臟還在跳動似的,我給它來這麼一下嚇到想死。發著抖問道:「寶哥哥,你剛才看到了沒有」

    寶哥哥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低著頭繼續看著銅棺裡面,我看得心裡憋火,原來那小子剛才根本就沒注意到那屍體地變化,倒是在很認真的研究銅棺裡面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沒有。

    我心想這兩個人都是靠不住的,要是等他們兩個反應過來的話我說不定都已經在奈何橋喝孟婆湯了,與其這樣不如一槍把這屍體給轟了,到時候不管它有臉沒臉有心沒心,就都不關我什麼事情了。

    這多想不如多做,我雖然有時候會婆婆媽媽,不過大部分時候還是很有魄力地,當下我一拉沙漠之鷹的保險,就抬起了起來想要一槍轟過去。

    但是寶哥哥和金正日卻同時揮手大喝道:「慢著!那是面具!」

    我被他們兩個搞得一頭霧水,這屍體啥子時候又成面具了?寶哥哥張口結舌的道:「不是不是這具屍體不是沒有臉,它是臉上戴著一個白玉的面具。」

    我聽他們兩個這麼一說就明白過來了是怎麼回事,原來這屍體不是畫皮也不是化水,而是臉上帶著面具?可是我怎麼會注意不到呢?

    想到這裡我忙抬起戰術手電照了過去細細的看了起來。看了小半響我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屍體臉上地那白玉面具極其地薄,而且剛剛好把它的五官全部都蓋了起來,這不仔細看地話就還真的會把它當成是人的臉了,而且這白玉面具在屍體的臉上擺放了這麼多年估計也早就黏合在一起了。

    我心裡奇怪,倒是聽說人家古埃及的法老王就會帶個黃金面具,可怎麼就沒聽說過哪個死人是戴白玉面具的?況且這白玉面具看起來古古怪怪的估計也不是什麼好貨,哪有人死後戴的面具是這個樣子的?按我的想法是,這個面具根本就不是面具,說它是一個盒子的蓋子倒還實際一點。

    寶哥哥搓了搓手,說道:「這天圓地方圖我估計是帶不走了,但是這白玉面具帶出去也是錢啊,你們兩個誰都別攔著我,誰攔著我我跟誰沒完!」

    我說:「寶哥哥你別給我亂來,要是人家這白玉面具是用來鎮邪的那怎麼辦?你一拿下來那粽子就把咱們給咬死了,你他媽的有錢拿沒命花。」

    寶哥哥估計也是被我罵的鬱悶了,他一甩手怒道:「這個不給碰那個不給拿,你小子當初給我說來盜墓,來了以後又給我說來搞什麼血降,你他媽的要玩我是不是!」

    我心裡「咯登」了一下,就想要過去抓著寶哥哥扁上一頓,可是還沒的動手,就有一個很奇怪的念頭閃進了我的腦海,按道理說我和寶哥哥那是同穿一條褲子的交情,怎麼可能因為這麼一點小事情就想要動手,況且,我這麼講文明懂禮貌的五好青年今天怎麼那麼會罵人了?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從來都不會生氣的爛好人突然發火了一樣,讓人怎麼想都覺得奇怪。

    我心裡莫名其妙不知所以,心想難道這冥冥之中有什麼力量想要讓我們起內訌不成?那麼它的目的是什麼?困死我們嗎?可是如果想要困死我們的話它現在早就做到了,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它還想要我們做什麼事情,而這個事情卻是它自己沒辦法完成的!

    一想到這裡我心裡就涼了半截,雖然還猜不出那種力量是想要我們做什麼,可是我卻一動都不敢亂動了,我甚至猜想是不是在這個冥殿的某個黑暗角落之中,一個白森森的靈魂正瞪大了無神的眼睛幽幽的看著我。這種想法令我不寒而慄。

    就在這個關頭,只聽一聲輕微的「喀嚓」聲響了起來,我給嚇得差點尿褲子,忙轉頭一看,只見金正日輕輕的把手裡的數碼相機放在了地上,然後正踮著腳想要伸手去把那具屍體臉上的白玉面具給摘下來。

    我一看到這裡心裡大怒,喝道:「金正日,你搞什麼鬼?不要去動那個白玉面具!」

    哪裡知道金正日鳥都不鳥我,他看了我一眼,嘴裡發出了一陣陰陰的冷笑,就一伸手向著那具屍體的臉上探了過去,我和寶哥哥對視一眼,都向前一步想要攔著金正日。可是他雖然距離我們只有一步之遙,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在那個時候卻隱隱的覺得,自己沒辦法阻止他的行動。

    我和寶哥哥的動作就這樣齊齊的呆了一下,等到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金正日的手已經搭在了那白玉面具上面,緊接著他輕輕的一扯,整個面具拉著一種半透明的液體,就從那具屍體的臉上給拉了出來,同時,一個空蕩蕩的洞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我頭皮一陣發麻,心裡暗暗咂舌不已,原來這屍體竟然不是真身,而是一層外皮而已,那麼那屍體皮裡面到底藏著什麼東西?

    我這個念頭還沒轉完,只見一條黑色的手臂猛的從那屍體的面門處伸了出來,一把抓在了金正日的脖子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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