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蠱 第一幕:血降 055. 食人魚
    帝江妖獸在水底的速度明顯的沒有在地面上那麼快,可是我看到它撲過來一時間在真的不知道怎麼抵抗,萬般無奈之下我只得把沙漠之鷹裡面的最後幾顆子彈全部送給了它,只見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帝江妖獸那剛冒起來的腦袋又潛了下去。

    寶哥哥看到帝江妖獸的動作,被嚇得臉色蒼白,可是他划船的速度卻比之前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也許是人在生死關頭總會爆發出潛力的原因,但是不管怎麼說,我們的木筏卻都像是裝了馬達那樣「啪嗒啪嗒」的向著山壁撞了過去。

    只是這個時候我心裡卻更加疑惑起來了,帝江妖獸不管是之前的行為還是剛才的那一撲,視乎根本就沒有盡力,好像是要把我們逼到什麼地方一樣,可是這平攤湖上面向來沒聽說有什麼危險,當然,帝江妖獸不叫危險,這叫恐怖。

    我這念頭還沒有閃出腦袋,只見木筏的筏身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一樣,居然猛的在原地定住了,這個時候我們距離那山壁也就幾米遠的距離,可以隱約的看到那個水洞,可是木筏居然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定住了?

    這麼突然的一下子,讓我們每個人都幾乎站不住腳,但是由於心情緊張的關係我們大都極其謹慎,所以雖然這樣倒也沒有掉到水裡面去,倒是還在給邁克處理傷口的木場弘一一時不察,被這麼一頓整個人就打著滾掉到了湖水裡面去了。

    我心裡一急,就想跳下去救他,可是阿依古卻突然一把拉住了我,然後緩緩的搖搖頭指了指木筏的邊上。

    只見我們的木筏上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佈滿了大大小小的魚,那些魚的牙齒是三角形的,雖然都不大,可是隨著它們這麼一群的撕咬,我們那破舊的木筏卻一點點的縮小著,雖然那是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可是照這樣下去的話,這木筏能撐多久?

    我心裡突然一頓,望了望木場弘一掉下去的地方,只見那裡的水不停的翻騰著,漸漸的全部被染成了紅色。我眼皮亂跳,頭皮發麻,知道我就算是跳下去了那也是步了木場弘一的後塵,怪不得剛才帝江妖獸那麼給面子的人讓我們跑,原來這裡還有這些食人魚小祖宗等著我們。

    我們整個考察隊的人臉色都變得極其難看,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這麼幾秒鐘的時間內完全的消失掉了,並且以後和我們的生命不再會有任何交織點,這個事實令人有點沒辦法接受,可是這一路上來我們死得的人已經太多太多了,多到了我看到同伴死亡的時候都已經完全沒有感覺,我不知道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可是這種情況下我還能說什麼?難道說節哀順變?可是,誰又知道下一個死的人會不會是自己?

    水波還在繼續的翻騰著,圍繞在我們木筏周圍的食人魚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樣,都停下了撕咬全部開始緩緩的後退,可是我明明可以感受到它們的不甘心,那是一種說不起道不明的感覺,似乎被恐懼所籠罩的心靈,能夠接受來自任何東西的恐嚇。

    我把沙漠之鷹插回了腰間,拔出了那把軍用匕首,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那不斷翻騰的水波下面,帝江妖獸巨大的身影讓人不知道應該如何應付。

    寶哥哥一把丟掉了手裡的船槳,然後也拔出了軍用匕首走到了我的身邊,我們兩個的感覺有點悲壯,就像是飛蛾撲火那樣,這叫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只見邁克掙扎著在木筏上站了起來,指了指他自己的那個背包說:「炸藥!」

    話還沒說完,他整個人就晃了晃差點掉下水裡面,還好張靜在他附近一把抓住了他,把他扶著坐了下去,又把他的行李包丟了過來。

    我和寶哥哥對視一眼,一人托住了行李包,一人拉開了拉鏈,只見那個行李包雖然不大,可是裡面卻像是小心軍火庫一樣,不但有各種子彈,還有照明彈和手雷,以及一種威力極其巨大的液體炸彈,真不知道在我們國家邁克是怎樣把這些東西搞到手的,如果是循著正常途徑帶進來的話,把現在不在監獄吃牢飯就有鬼了。

    當下我也不客氣,抓了起了裡面的子彈、氣槍和手雷塞到了我和寶哥哥的行李包裡面,然後我以最快的速度拉好了一個手雷,準備隨時給帝江妖獸來那麼一下。

    寶哥哥輕輕的搖搖頭,然後拿出液體炸彈擺弄了起來,我一邊盯著水面一邊說:「你算了吧,這東西又沒使用說明書,要是你一個不小心把我們這木筏給炸了了的話,那就完蛋了。」

    寶哥哥撇撇嘴,把液體炸彈夾在了兩腳中間,我看得心驚肉跳,要是那東西爆炸了寶哥哥可就成了司馬遷的接班人了。

    不過寶哥哥倒沒有想到這一點,他只顧著把我們兩人的彈夾重新塞上了子彈,然後打開了沙漠之鷹的保險塞回了我的腰間,他自己卻兩手再次托起了液體炸彈,我都有點懷疑他想要來個英勇犧牲了。

    可是等了一小會兒,那水波雖然還是不斷翻騰,但是帝江妖獸卻一直沒有攻過來,我心裡暗喜,忙打手勢叫後面的人快點划船。

    木筏在水面上輕輕的滑動著,因為那些食人魚已經退開的關係,所以一時半會兒倒也沒有遇到筏身突然停頓的事情,就這樣滑動了小半分鐘,眼見那水洞的洞口就隱約的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裡了。可是想不到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湖面上青色的霧氣再次的濃烈了起來,瞬間就使得我們看不到木筏邊上幾米的距離。

    我剛想提醒寶哥哥注意,沒想到那帝江妖獸卻突然出現在我的前方,兩隻觸手一樣的東西猛向著我甩了過來,我來不及反應,整個人被他這麼一甩,又差點飛了出去,我剛在想要是掉到水裡就死定了,想不到那觸手一般的東西卻一繞就把我捲了起來,我只覺得整個人就好像是做雲霄飛車那樣,跟著它的觸手又飛了回去。

    帝江妖獸這次顯然是不想讓我活了,它發現了被它抓住的人是我,就猛的想要把我甩到水裡面去,我心裡一急,就想伸手去抱著它的觸手,可是我想起了手裡一直握著一個手雷,當下我也不多想就對著它的腦袋丟了過去,心想你不仁我不義,咱哥倆就別誰怪誰了。

    手雷被我扔到了帝江妖獸的青銅面具上面「叮叮叮」的跳了幾下,然後「轟隆」的一下炸了開來。

    我只覺得眼前一花,耳朵裡面轟轟作響,瞬間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但是我還是緊緊的抱住了那觸手一樣的東西,使得自己一時半會兒掉不下去。

    想不到手雷的這麼一下子,居然把周圍的青霧給衝散了幾分,使得寶哥哥他們能夠看到我,隱約間我似乎看到寶哥哥向著我揮了揮手,然後手裡的一個東西就猛的向我拋了過來。

    我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只是下意識的想要去接住它,可是想不到剛才那顆手雷卻只是把帝江妖獸露在外面的眼睛給炸爛了,卻沒有搞壞它的聽覺,它感覺到空氣中有風聲,想也不想就伸出了它那斷掉一半的舌頭,把那東西給捲住了。

    我隱約看到它的動作,心裡一急也顧不上其他,忙一抬手,抽出腰間的沙漠之鷹子彈就「唰唰唰」的射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我人品爆發還是帝江妖獸運氣不好,只見我射出的一顆子彈正好在帝江妖獸捲進那東西嘴巴快要閉上的一瞬間擊到了那東西上面。

    我只聽見我身下突然一陣,然後是一聲並不大的「彭」,那聲音就好像有人在浴缸裡面洗澡的時候放了一個屁一樣,讓人鬱悶無比,我身下的那個青銅罩子露出兩眼的兩個地方,突然噴出了一堆青黑顏色的血水和肉末,然後我只覺得我抱著的那觸覺一軟,就掉到了水裡。

    我人一下水,被冰涼的湖水一泡整個人就清醒了好幾分,我踏著水快速的看了身後一眼,只見帝江妖獸巨大的身軀就像是被撕裂的肉塊,一塊塊的橫在了水面上,它身上這個時候也沒有冒出青煙了,只是它那污黑中帶著一點黃色的血水,卻把整個湖面染成了黑色。

    我楞了半響才想明白過來,剛才寶哥哥丟過來那東西的時候雖然沒有說一句「小心手雷」,但是那東西一定是液體炸彈了,也算是我的人品好槍法棒,要不然的話其他人還沒辦法在那麼關鍵的時刻來個一擊即中呢。

    不過我這邊還沒得意個夠,突然卻覺得很多東西在我身上撞來撞去,我心裡一凜,罵了自己兩聲笨蛋,怎麼把那些小祖宗給忘記了,這次真的要成為平攤湖裡面的纍纍白骨了,想不到我肖強哥哥英明神武,卻因為那麼一點小小的失誤就死在這些一文不名的死鬼魚嘴裡了,也不知道我死後,他們會不會來個百里長街送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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