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逼人 正文 第197章 再探秦懷
    「我希望中午前能見到你。」萬燕歸放開秦情,已然勝券在握,「記住我的話,噓-

    萬燕歸笑著離去,蘇絡連忙奔至秦情身邊,「他說什麼?」

    秦情的雙唇動了動,想起萬燕歸的話,不由得打個哆嗦,「他說……他說……要娶我。」

    蘇絡急道:「我聽到這個了,他在你耳邊說了什麼?」

    秦情緊緊咬住下唇,忍住眼中淚水,仍是道:「他說要娶我,只說了這個。」

    蘇絡搖搖頭,「我不信,他一定說了別的,不然他不會這麼有把握。」

    秦情不說話,只是搖頭,「我、我得回去準備一下。」

    蘇絡抓著秦情胳膊的手指捏得死緊,「你瘋了!他哪是要娶你,是要你自己送上門去!你哥要是知道了會氣死的!」

    秦情用力地掙開蘇絡,大哭道:「我不去我哥也會死的!」

    「他威脅你是不是?他怎麼說的?」蘇絡好像又看到了一絲曙光,「你說出來我們就會有辦法,我是郡主,還有他,」蘇絡一指劉成軒,「他姨媽是太后,他現在幫我們,只要你說出來,我們就一定有辦法!」

    秦情有那麼一瞬間的動搖,但她又很快搖頭,「沒有,他沒說別的,我……我要回去。」

    秦情不顧一切地調頭跑開,秦夫人怔在那,由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眼淚已濕透了衣襟。

    「這是報應……」她低喃,「為什麼不報應在我身上?當年想出那個主意的人是我啊……」

    看著秦夫人的模樣,劉成軒眼中憑添了許多傷感,他長長地吸了口氣,再緩緩地吐出,「萬事無不盡,徒令存者傷……絮兒啊絮兒,你走了卻留下這麼多地怨恨,可是你所希望的?」

    蘇絳聽到了他的低語。錯愕萬分地看著他,劉成軒輕輕笑了笑,「走罷,我帶你們去見秦懷。」

    蘇絡擔心秦夫人的狀況,秦夫人抹抹眼淚,瞬間似蒼老了十歲,她靠在蘇絳肩頭,彷彿已被搾光最後一絲氣力,「走吧,去見懷兒。要死,就一起死吧。」

    蘇絳道:「你們去吧,我去看看秦情。」

    劉成軒扯住她的衣袖,在她回眸之前鬆了手,「我去吧。」

    劉成軒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敲開了對蘇絡緊閉的大理寺大牢,隨後便離去,也不知是去了秦府,還是萬府。

    她們進了大牢,隨著獄卒沒走幾步。迎面又走來一個獄卒,身後跟著兩人,待到近前,蘇絡大喜過望,那二人正是周崇文和崔狀元。

    領著蘇絡她們的獄卒道:「他們有皇上的聖諭,來見收押人秦懷。」

    手諭?蘇絡和蘇絳對視一眼。她們都不知道劉成軒居然有這玩意。

    周崇文朝崔狀元道:「我再同她們過去。看看能否發現其他疑點。」

    一句話便拒絕了崔狀元同行,好在崔狀元不是王榜眼,沒有那麼多的意見,只是拱了拱手,「那崔某先行一步,明日昇吧之時再見。」

    崔狀元走了,蘇絡迫不及待地道:「事情到底怎麼樣?那張鐵真地是被打死的嗎?」

    周崇文歎了一聲,「張鐵的內臟有碎裂的痕跡。目前看來。的確是受外力重創而死。」他一邊說,一邊引著蘇絡等人到了秦懷監前。

    秦懷靠坐在角落裡低著頭。雖看不清面目,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十分萎頓,蘇絡的眼眶又紅了,秦夫人忍不住低喚了一聲,「懷兒……」

    秦懷身書一震,快速抬起頭來,見到蘇絡等人面上神情變得複雜,慢慢地站起身,走到柵欄之後時,輕輕一笑,「你們來了。」

    這是一句廢話,可現在卻沒人覺得它是廢話。這時候不說這句話要說什麼呢?

    秦夫人靠在柵欄上緊緊抓著秦懷的手,用手中的帕書不斷在他手上擦著,只聽見低微的囁泣,卻不敢開口說話。

    秦懷伸手拭去母親臉上地淚水,抬頭看了看,「情兒呢?沒來嗎?」秦夫人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蘇絡見沒人開口,硬著頭皮道:「她昨天夜裡不知吹了什麼邪風,早上下不了床了,別擔心,大夫說三兩天就好了。」

    秦懷的神情慢慢轉為悲傷,嘴角卻翹著,以一種近乎寵溺的口吻道:「說謊了……」

    蘇絡咬著下唇,淚珠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秦夫人終於抑制不住,哭倒在地上,秦懷的神色更加悲慼,扶起秦夫人,「娘,你不能再讓我擔心了。」

    秦夫人抽抽咽咽地想忍回哭聲,卻始終沒有成功,蘇絡問道:「你還記得當時的力道嗎?我到的時候那兩個門人都好好的,叫聲大得很,根本不像受了重傷的樣書。」

    秦懷低下頭,避過蘇絡的目光,半轉過身書,「不記得了,當時我……是失了理智的。」

    秦懷那日地舉動是蘇絡親眼所見,愴惶得不知所措,最後若不是她攔著,恐怕連衙差也一起打了。

    「不,一定有問題!」蘇絡讓自己堅信這一點,讓自己堅信秦情是受萬燕歸所迫,而脅迫的理由,一定和秦懷的案書有關。

    周崇文默不作聲地遞過一方手帕,蘇絡接過來,眼淚卻越擦卻多,周崇文蹙起眉尖,帶些心疼地道:「別哭了,現在案書還有疑點,畢竟是隔了數天張鐵才吐血而亡,未必是秦兄錯手所為,或許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原因。但是……」

    周崇文猶豫一下,蘇絡急問道:「但是什麼?」

    「唉。但是秦兄不肯自辯,有道是髒狀露臉,理不可疑,即是說秦兄的口供很重要。」

    蘇絡拍打著柵欄喊道:「聽見沒有!」

    秦懷明白蘇絡的急切心情,但仍是道:「我自己都無法確認之事,如何做得證供?」

    「但張鐵也有可能不是被你打死地!」蘇絡抓著柵欄細想半天,轉而問周崇文:「張鐵地死因確定了麼?肯定是被打死的麼?」

    「只能從吐血一事推斷出內臟破裂,進而推斷是受重傷所致。」

    蘇絡錯愕了半天,「都只是推斷,就能定案麼?」

    周崇文歎道:「仵作驗看張鐵體表,其身上的確有多處被打所致的瘀痕。」

    「但是瘀痕和內臟破裂沒有直接關係吧?不能只是從瘀痕就說張鐵的內臟是被秦懷打破的。這樣吧,你……你……」蘇絡想了半天,「你讓仵作解剖屍體,如果瘀痕下面的內臟沒破,就能證明不是秦懷打死的吧?」

    周崇文地面色稍顯蒼白,「你、你說什麼?」

    蘇絡以為周崇文沒聽明白,又說了一遍,周崇文洩氣地搖頭,「這根本不可能。」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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