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然封神 正文 正文 第五十九回 所謂天劫
    火雲洞外,水火共舞的奇景中,乘黃四蹄落地,龍翼輕拍,山間浮雲隨之飄來,人身處其中,恍似站於霧裡。

    紀雲曉下了乘黃,難得一步步的走入洞中,在洞裡除了三聖,不見其他。

    「仙人。」軒轅客氣的叫這一句,而他蹙眉苦笑,「不用跟我客氣吧?」

    「因為你不屬於這兒,我們才得更客氣。」伏羲代為回答,神農心有同感,「今日請仙人來,是為蚩尤所說,您是另個變數。」

    聽到久違的名字,紀雲曉不免感到疑惑,「你們──」

    「三聖帝王是我們曾立下的功業所搏得之名,可蚩尤亦非就是仇敵。」

    「伏羲賢兄說的是,個中緣由想來,軒轅老弟較為清楚。」

    被神農一點名,軒轅亦不推辭,「話說到當日天劫所化蚩尤,他是全天上人間最可悲的生物。」

    「是嗎?原因呢?」紀雲曉對天劫依舊一知半解。

    「敢請仙人聽我說個故事,行嗎?」軒轅的要求,紀雲曉也不想拒絕。

    一得到他同意,軒轅的思緒往過去飄飛,「萬物有生有死,其生是種喜悅,其死卻是一種怨念,當天地怨念累積至一種程度,將會化成天劫,可天劫不是天地的劫數,相反的……」

    「相反的?」紀雲曉忍不住催促,軒轅略略點頭,「天劫是為了了卻怨念,讓天地間萬物不會因怨念產生動亂而存在,蚩尤就是天劫所化人形。」

    「的確,蚩尤曾說過,『天劫總以為毀天滅地的恨就是存在的意義,卻當事情再也無法挽回,方知道原來天劫存在並不全是為了殺戮。』他的話也就是說,天劫是為了讓天地忘記怨恨才會出現?」

    「仙人說的沒錯,可忘恨太難,要天劫從怨念中醒來後,馬上學會放棄殺戮,轉而平息自己的怨,那簡直是不可能的,因此天劫之外,一定會有個變數從旁幫助天劫放棄殺戮。」

    「就像你之於蚩尤?」紀雲曉遲疑發問,軒轅直接肯定,「相同的,就如同仙人之於姜尚。」

    「他──」紀雲曉不想問出口,呂望真是下任天劫?

    「他只是一部份罷了。」軒轅安撫輕笑,「在這個天地之間,不只有神有妖,更且有魔,魔物是欠缺人性的存在,蚩尤曾是它們的領導,卻在蚩尤消失後,它們以血淚造出了刑天。」

    紀雲曉在某個傳說上讀過,「那不是蚩尤被砍斷頭顱後的肉體所化?」

    「可我沒殺蚩尤,那僅是傳說,亦是為了抹滅魔物存在方放出的謠言。」軒轅再多加解釋,「當世間有妖,人們已是不安,若讓他們曉得在妖之外,尚有更無情的魔物,日子又要如何過下去?」

    「我明白了,那魔物的下落呢?」紀雲曉知道有魔物,卻沒發現過它們在何處生存。

    「為了保存下任天劫的肉體,它們待在最陰暗的地方。」

    這種回答等若沒有,紀雲曉也不逼迫,「整體的天劫究竟是什麼?」

    「千秋怨氣所成的體,魔之黑暗之心,綜合兩者可得的,是謂天劫的形。」

    「刑天是體,黑暗之心……難不成是指姜尚?」紀雲曉突然想通了,元始天尊為了讓呂望能無情處事才設計他,卻想不到是由他造出黑暗之心?

    「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伏羲忍不住想罵。

    神農更補上一句,「此屆的黑暗之心還太過善良,再加上刑天無頭,所以申公豹的首級就成了黑暗之心變為天劫的因素之一,誰知申公豹對天地生物的怨也正巧是他一手造成。」

    「最怕天劫的人,竟一手造出天劫,十分可笑不是?」

    旁聽神農與伏羲的對話,紀雲曉瞧向軒轅,「他們說的?」

    「是事實。」軒轅也感無奈,「果然是印了一句話。」

    「知道天命的人,走不出天命?」紀雲曉接上此句,惹得軒轅頷首長歎。

    地位在三大仙人之上的三聖帝王,即使知道一切卻從不去阻攔,個中緣由就是軒轅所說的,為了淨化天地怨念的這項吧?

    「我明白天劫為何存在,可我要怎麼讓天劫改變?」紀雲曉對未來的任務有一絲不安,軒轅倒是笑了,「不用擔心,只要你在就好。」

    「我在?」

    「能夠傷人的是人,而能夠救人的卻也是人。」

    「天劫將在什麼時候產生?」紀雲曉想未雨綢繆,可他搖首,「不知道,自古以來沒人能算,可天劫一定會出現。」

    「這也就是我們請你來的原因,我們不想走太遠的路,況且你這變數,成功改變了不少悲劇,我們相信面對天劫時,你一定能處理的很好。」

    「只是,我們不希望,你和軒轅一樣,一開始都將天劫當成敵人,其實不是的,它是大地為了回歸於無才造出的生物。」

    「當蚩尤領悟了自己該做卻未做的事後,一直感到懺悔,他將自己囚於千古絕塚是為了贖罪,今日我做的事,亦是為了贖罪,是我讓他這麼痛苦。」

    伏羲、神農與軒轅接連說完,紀雲曉對天劫有了新的認知。

    「如果能夠的話,我也盼望這次的天劫,可以盡早醒悟。」

    這話也該算是紀雲曉的承諾,三聖帝王望著他的眼神帶著一分謝意。

    一切說清後,紀雲曉向他們深深一鞠躬才逕自出洞,而背後的他們正鞠躬回禮,下個天劫就此托付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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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汜水關韓榮得知蘇護降周,忙修本派人報入朝歌,紂王沒料到蘇護竟敢投降,一時間氣忿難平,可當其他人借此罵上妲己,他卻翻臉無情。

    「妲己與蘇護有何關係?一人深居宮中,一人久居冀州,雖是父女,其罪又怎相同?」

    被紂王回言責罵,眾人還以為妲己依舊佔據宮中,可紂王的恢復神智是?

    「眾卿認為,誰可再領兵討伐西岐?」紂王勉強壓下怒氣。

    「姜尚足智多鄭嫉g松迫危坏zи叻菙【唇擔q急Ee大元戎張山,他用兵多年精通兵法,該可擔此重任。」

    上大夫李定大膽上奏,紂王傳下聖旨,派欽差趕往三山關。

    張山接了聖旨,向新任洪褰淮E宄_5膏十萬人馬,命錢保、李戣樽笥蟻刃校垸德、桑元為左右救應,放炮起兵。

    過上月餘,人馬來到西岐北門,安下營寨,張山深信姜尚是智種伔Cp豢奢p敵,決定先行休息,隔日再出營請戰。

    北門探子入相府通報,三山關總兵張山在北門安營一事。

    此刻,姜尚正在處理拜將之事,僅是回了聲知道,就讓探子離去。

    桌上除卻一堆表章外,四人正圍著某個圖樣發表意見。

    「你旗幟真要用全紅?」黃飛虎再次發問,連趙公明這外行人也有話說,「旗幟為號令三軍所設,分五色記明方位。都用紅色,三軍怎知進退?」

    「紅色為火,西岐分數西方庚辛金,金需火煉方能成器,所以要用紅旗。」

    「可是──」黃飛虎還有話說,聞仲待姜尚答了,「他會再派人另做青、黃、赤、白、黑五色旗帶,就是要使我軍能認清,敵軍反認不清,怎麼不行?」

    「原來如此。」黃飛虎大感佩服,轉身就準備去做,可在大門外碰見一人,轉瞬他又奔回廳中,「姜、姜尚!」

    「怎麼,又有問題?」姜尚正轉看八百諸侯送來的表章,沒時間理他,而一旁幫手的聞仲與趙公明閒閒抬首一愣,「姜尚!」

    「連你們都來叫我?」姜尚拍桌一看,面前似笑非笑站了一人,「還好嗎?」

    「仙人?」姜尚遲疑著,紀雲曉往他走去,「你懷疑我?」

    點頭承認,換來紀雲曉的一愣,「呂望,你認不出我?」

    「不是。」姜尚呆了半晌,「我只是沒想到仙人回來的這麼快?」

    「這麼快?」紀雲曉望向其餘三人,趙公明是始作俑者,當然負責回答,「是我說他累壞了仙人,導至仙人離開,他的目標才會要在仙人回歸前解決一堆事。」

    「你們處理很多了。」多到紀雲曉差點不知如何面對。

    「可我認為不夠多。」姜尚本還想多做一些,紀雲曉搖首一笑,拉了把椅子到他身旁坐下,「那我就看著你做吧?」

    覺這次仙人回來,似乎變了,姜尚呆瞧著他。

    而不想打擾他們的聞仲與趙公明強拉著黃飛虎離開大廳。

    當廳內只剩二人,姜尚反不知說些什麼,紀雲曉卻開口了,「張山已到,明天申公豹請來的羽翼仙也會到,它只有燃燈能收服。」

    尚像除了嗯之外,就不會說其他。

    紀雲曉也不在意的續道:「在你登台拜將前,還有一個難關,就是殷郊。」

    「殷洪未死,那讓廣成子勸他該能成?」姜尚提出方法,紀雲曉搖首,「殷郊曾身為太子,在他心中的責任比殷洪重,你這方法行不通。」

    「可是我不想看著悲劇發生。」

    「那就要再一次像哪吒那樣。」紀雲曉提示著,姜尚腦中浮現自己當時的計劃,也想通了,「讓眾人合演一齣戲?」

    「而且這戲不能假。」紀雲曉再叨念一句,姜尚明白,二人話題到此結束,陷入另一次的沉默。

    詭異的氣氛讓姜尚覺得不安,紀雲曉也怕這份生疏,下一刻,二人同時開口:「我說呂望──」

    「我說仙人──」

    「你先說。」又是異口同聲,姜尚只好,「我先說好了。」

    紀雲曉點頭,姜尚頓了頓,「我不是像妲己說的那樣。」

    「我知道。」被他的回答弄愣,姜尚反不懂,「仙人知道什麼?」

    「我們相處的太久,在你我之間的,並不是友情,更不是愛情,而是親情。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我們認識的時間快要普通人的一輩子了,對嗎?」

    「對啊,仙人走了後,我也想了不少,誰叫仙人是我僅剩的一切,因此妲己絕不可能奪走你。」

    他說的異樣認真,紀雲曉瞥他一眼,「共有,不行嗎?」

    「共有?到底在仙人眼中,誰重要?」姜尚終也問出這一句,紀雲曉此刻早有了答案,「你重要,畢竟現在的你需要我,於是在我心裡亦是你較重要。」

    「妲己呢?」

    「等你幸福了,我才會去找我的幸福。」

    像是一個承諾,讓姜尚的心暫時靜了下來,有一個人願意陪你找到幸福,這感覺也許就是一種幸福了吧?

    靜靜的大廳,再無人言語,可平穩的空氣卻讓二人都綻開了笑。

    =============

    隔日,錢保出營請戰,鄧九公率兵出戰,鄧蟬玉於城樓上戒備。

    雙方陣勢方定,本是通報姓名,誰知話不投機,幾句叫罵後大打出手。

    刀劍相擊,鄧九公老當亦壯,刀劈錢保,張山忿而出營一戰。

    連戰二人,鄧九公心有餘而力不足,敗象方呈現,一顆燦爛的五光石衝向前來,砰然聲裡,張山倒地,鄧九公忙帶兵回城。

    今日一敗,張山恨得咬牙切齒,才回營中,一名道人求見,自稱是蓬萊島羽翼仙,特來助張將軍破西岐。

    張山一聽,本要讓他馬上出戰,可天色一黑,他便要求明日再戰,待到翌日,羽翼仙領軍出營指明要姜尚答話。

    原來,他之前是受妲己威脅才說要來,可又怕丟臉,想要不來時偏在路上碰見申公豹,待聽他說上幾句,是轉了念頭,飛快衝來。

    到見了姜尚,他開頭便問,「是你背地裡罵我,說要拔我翎毛,抽我筋骨?」

    被他問得滿腹狐疑,姜尚呆了下,「是你錯怪了吧?今日我第一次見你,怎會知你根底?定是有人從中挑撥,意圖使你我結仇,好看雙方笑話。」

    「話說的有理,但也不會是空穴來風,以後你小心些,再惹了我,我定不與你干休。」羽翼仙暫止了怒氣,才想轉身走人。

    誰知他說話態度囂張,已惹火哪吒,風火輪飆響中,火尖槍衝著他來,跟在哪吒身後的,尚有黃天化、雷震子、土行孫與楊戩全一湧而上。

    可縱使被團團圍住,羽翼仙手往臂上一抽,一根鴒毛充劍竟也敵住五人。

    眼看兵器上得不了便宜,哪吒祭乾坤圈打他肩胛;黃天化祭鑽心釘打他右臂;楊戩放嘯天犬咬他脖子;土行孫更趁機土遁,由羽翼仙腳下補上幾棍。

    防得了一方,防不了四方,羽翼仙見四下吃虧,忙振翼逃走。

    瞧他逃得狼狽,眾人嘻嘻哈哈的數落一番,才甘心聽號令回城。

    白天一戰打的西岐一方心情愉快,可黃昏時分,忽然刮起一陣風,將相府殿簷的瓦刮落幾片。

    「有人來襲,在日頭下山前。」在眾人疑惑風刮的出奇時,紀雲曉悠悠補上一句,反惹得姜尚回頭一瞪,「仙人?」

    「你自去忙,我不插手、不插手。」紀雲曉舉高雙手保證。

    見他沒碰那特殊法寶,姜尚回頭再與聞仲說上幾句,卻瞧他一臉不耐。

    「趙公明也是。」姜尚偏首再補一句,又是一人垮著臉。

    直到分派完畢,他再派人找來四不像,臨出門前,「仙人,你給我留在相府,啥事都不能做,聽到沒?」

    「聽到了。」紀雲曉還真想說他保護過度,可看在他是好意,也就隨他規定,等他一上了四不像遠上天邊。

    「我來幫你們守城吧?」紀雲曉提議一出,聞仲與趙公明被逗得失笑,「仙人好意我們心領,不過您若想在城樓以我們的表演當茶點,倒是可以。」

    「也好。」紀雲曉起身時刻,屋外的風刮得緊急,在黃飛虎等人護送下,他跟著上了城樓。

    面對前方龐然的大鵬金翅鳥,聞仲雌雄雙鞭護持西岐城,而定海珠則以不規律的時間對它展開攻擊。

    ============

    羽翼仙自失敗回營,是氣得三屍神暴,七竅生煙,擦過藥等傷一好,便出了轅門,現出本像,原來真是只大鵬金翅雕。

    它展開雙翅飛向城樓,見底下如波動般的物體悠遊其間,還道不過是尋常北海水罷了,哪知當它用雙翅一扇,那水居然還會反彈?

    仔細一瞧,在水波紋中,有二十四顆珠子續勢待發,那東西越看越是眼熟,像在哪瞧過?羽翼仙再定睛一看,那似水波紋的東西竟原是二條長鞭?

    「天下間的法寶能將長鞭化水如波紋的只有雌雄雙鞭,而二十四顆珠影也僅有定海珠才有。」羽翼仙憶起了那二樣事物的來由,心一驚嚇出冷汗。

    振翅停飛於空,羽翼仙本想逃跑,可商營外卻站了一群人觀戰,逼得他狠下心再拍翅扇動,可它越扇,雌雄雙鞭就接近它。

    自一更扇到五更,鞭影已漲到它腳下,更別說那二十四顆珠子偶來的攻勢更令他防不勝防,無奈之下僅能轉身往高空飛去,亦不敢回見張山。

    白忙了一晚上,空了肚子也沒動到西岐城,羽翼仙越飛眼越花,當身形漸往下墜,右前方山洞中正趺坐著一名道人。

    「沒辦法了。」羽翼仙久未吃人,可這山區亦沒其他食物,嘴一張便往他撲去,但那名道人伸手一指,它就栽了下來。

    「好沒道理,我僅是坐在這,你為何要傷我?」

    「實不相瞞,我肚子餓到讓我眼花,只得借你充飢。」

    「你餓了問我一聲,我便指給你個吃飯處,離這二百里有座紫雲崖,三山五嶽四海道人都在那兒赴齋,快去吧!」

    「多謝。」羽翼仙道了謝,展翅飛翔,不一會就到了紫雲崖。

    一化為人形走入,果見許多道人吃齋,可偏偏人多沒有位子,眼看齋快吃盡,才讓他佔到一個空位,忙問道童,「還有齋沒有?」

    「齋是沒了,倒還有些麵點心。」

    「點心也行,請你給我端來。」

    道童點頭自去,不一會兒端上了一大盤點心,羽翼仙早就餓壞,一口氣吃下八、九十個,還要再吃。

    道童又往裡走,再端出一盤,它又吃了十來個才停,共吃了一百零八個。

    好不容易吃飽了,羽翼仙又想起在西岐吃的虧,不甘心就此回蓬萊島,心想再不繼也可去搗搗亂,主意一打定,現了本像飛往西岐。

    可再次路經那座山洞,裡頭道人再向它一指,它又跌了下來。

    本想破口大罵,卻感到肚內一陣翻騰,羽翼仙受不了的直叫:「痛死我了。」

    道人走上前來,「你不過是去吃齋,怎吃成這樣?」

    「我吃些…點心罷了……」羽翼仙痛到在地上打滾,道人搖首苦笑,「不中吃,何不吐了?」

    心想他說的也是,羽翼仙只得嘴一張往外吐,可吐出來的不是麵點心,卻是雞蛋大小的銀蛋子,連成了一串銀鏈子。

    它將銀鏈子往外扯,一扯就心疼,不知裡頭銀鏈拴住了它的心。

    沒想到自己吃個點心也搞成這樣,是吞不下又吐不出,瞧它一臉無奈,道人將臉一抹,現出原本容貌,喝問:「孽障,你認得我嗎?」

    那張清逸飄塵的長相,卻偏配上一雙剛毅的眼,玄色服飾在他身上,卻襯出一抹火紅的絕決,他是──「燃燈道人?」羽翼仙蹦起身,可瞬間痛到跪地。

    想不到昔日天敵竟在這,更算計了自己,羽翼仙心驚膽顫,不知如何是好。

    「你正事不做,不修你自身道行,竟來惹西岐阻我崑崙封神計劃,罷了,就將你吊在大松樹上,等那姜尚伐了商,再來放你。」

    燃燈擺袖回身,黃巾力士聽話上前將羽翼仙扛起,嚇得它連聲哀求。

    「請看在當年,你我同山共修的份上,饒我一命。」羽翼仙再不滿,依舊得承認,當年陪燃燈渡過千百年歲月的鵬雕就是自己。

    「你拜我為師,我就饒你。」燃燈仍背著它,它神情一愣,頓了好久,「我拜你為師。」

    自他修成了道,就想渡化自己,可羽翼仙就喜歡四海雲遊到處晃蕩,不想專心向道才會逃離燃燈身旁,可怎知今日仍得成為他的徒弟?

    「放下它。」燃燈命令一下,黃巾力士放下羽翼仙後被遣走。

    被放置地上,羽翼仙滿臉不甘的怒瞪他,而他瞧著它,「我是為你好,不是?想你如此過下去,還有多少時光,你怎就不懂──」

    它恨恨一瞪,他卻繼續說了下去,「你怎就不懂我對你的憂心,千百年的歲月,你一直是我的支柱。」

    若沒它相陪,燃燈修不了道,亦不會有今日地位,羽翼仙沒料到他會說這些,更沒想到他是這樣看自己。

    「求你跟我走。」燃燈往它伸手,而它瞧了瞧自己非人非鳥的手爪,遲疑許久才將手搭上。

    燃燈向銀鏈一指,將其化為念珠,「吞下去吧!不會害你的。」

    它低首將念珠一吞,外貌本不像人處開始變得像人,再也不是非人非鳥的半調子,它驚喜的望向燃燈,而他笑著,「我們走。」

    它點點頭再化回大鵬金翅雕,燃燈跨坐其上,飛回靈鷲山元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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