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然封神 正文 正文 第三十九回 冰凍岐山
    一夜難眠,商朝軍士隔日一早已在西岐城外擺開陣勢邀戰,姜尚帶著金吒、哪吒二兄弟出城。

    「姜尚你仗有崑崙做後盾,我們絕不服你。」多年知交少去一個,楊森一臉鐵青,姜尚見他如此態度,笑容微斂,「若三位肯罷手又何需如此,況且我身受符命──」

    「我呸,有符命了不起嗎?」李興霸拍著猙獰向前,「我們與你勢不兩立。」

    話聲才斷,身後楊森與高友干也拍著座騎上前,三人出手發動攻勢。

    哪吒火尖槍與金吒二把劍已抵敵相鬥,姜尚等了很久見三人真不打算收手,一歎後已將打神鞭祭起。

    雷聲赫赫,一道火光飛快衝向高友干,他一時閃躲不過已遭雷擊,全身燃起烈火倒地,魂幽幽去了封神台。

    楊森又見多年好友亡命,狂吼一聲殺向姜尚,卻不防哪吒化起乾坤圈扔來,眼見法寶到了眼前,楊森開天珠早給了王魔,可他卻有逢寶收寶的特殊所學,眼神一鎖定,乾坤圈正待被他收回……

    「遁龍樁。」金吒手往上一揚,三個金圈盤旋而下,飛快將楊森圈住,一劍砍去又是一道魂魄飆離。

    張桂芳與風林眼見二位道長陣亡,忙催馬趕到李興霸身旁。

    哪吒、金吒面對三名哀兵合攻,竟被打得措手不及,此時西岐城中一聲炮響,就見一人駕馬而來,姜尚定睛一看,赫然是黃飛虎幼子黃天祥。

    他非是將軍於是可不受理軍命,才見哪吒被打退數步便心急趕來。

    特訓之後,天祥的棍法漸趨熟稔,才接下風林幾招,就一棍打得他落地被哪吒一槍刺死,張桂芳眼見不可能贏,只好與李興霸鳴金收兵。

    這一戰得勝回城,姜尚與黃飛虎質問了天祥後,才知是哪吒做的特訓。

    為怕二人責罵,天祥才想求情,姜尚已拍著黃飛虎的肩膀,「虎父無犬子,好個天祥。」

    黃飛虎亦面有得色,天祥愣愣瞧著二人卻已被哪吒抱走,「天祥真行。」

    這一夜西岐將領為天祥白天所為賀功,更說定明日再戰一場,就可將張桂芳大軍逼離西岐城下。

    次日,西岐第一次請戰,張桂芳昨夜已派人送了告急文書入朝歌,再聽請戰已無掛礙的領兵出城。

    雙方陣勢排定,姜尚未開口,張桂芳已仰天大笑,「想我為將未曾敗,今日竟被你等一干小人欺辱,我若不與你鬥上一場,死亦不願。」

    沒等李興霸開口,張桂芳拍馬上前,天祥昨日立功,今天更搶先哪吒一步,駕馬而來與張桂芳斗在一塊。

    眼見天祥與張桂芳斗上許久,姜尚命西岐將領齊守在外圍防止張桂芳再次逃脫,又見李興霸蠢蠢欲動,忙向金吒使個眼色。

    一見姜尚意思,金吒趕上前與李興霸一戰,哪吒也隨後以火尖槍助陣。

    火影連天搖擺,李興霸視線被遮只能退步,一旁金吒雙劍又伺機而動,讓他心生逃意。

    姜尚才見時機不錯想祭起打神鞭,突見李興霸座下猙獰四足一揚,雲彩翩翩圍繞已騰空遠去。

    哪吒見追他不上,只得回攻張桂芳,與天祥並肩而戰。

    張桂芳即使被人圍攻仍無懼色,時間越熬越久,一想絕無機會生還,竟狂聲嗆笑,「紂王陛下,臣不能報國立功,僅能一死以盡臣節。」

    聽他此言,哪吒才想打開他手上長槍相救,一片血色驟然飛濺,張桂芳已經倒地,他最後的話激起無數兵士上前攻打,哪吒拉過天祥一退,場內一片混亂。

    待將反抗者平定,姜尚收兵回城依功論賞。

    再說回陣前逃命的李興霸,他慌忙奔逃,直遠到一座山下才下騎休憩。

    心想九龍島修行數年搏得四聖之名,今僅剩一人哪有臉回九龍島去,再想起聞仲,他起身拍盡塵土準備上猙獰往朝歌請援兵。

    誰知他才起身,背後竟有人唱歌而來,他回頭一看,是一名道童。

    道童躬身一拜,有禮問道︰「請問老師出自何處,洞府又在哪處?」

    「我是九龍島練氣士李興霸,道童又是哪來?」

    「我乃九宮山白鶴洞普賢真人之徒木吒,奉師命前往西岐助周滅紂,師父更命我擒你為見面禮,還不束手就擒?」

    「憑你這小輩也敢來欺我?」李興霸狂怒拎劍而上,木吒背後劍匣一開,二把法寶劍出鞘彈起。

    「劈地珠。」但見他身旁盤旋二把法寶劍,李興霸忙將法寶打出。

    哪知木吒手上雙劍名為吳鉤雙劍有自動對敵、不見血不回鞘的特性。

    才見二道劍光疾閃,雌劍磕開劈地珠同時,雄劍已刺入李興霸衣襟,轉瞬間封神台上又多了一魂。

    完成師父使命,木吒草草將地上屍首掩埋就趕到西岐。

    今日守城將領恰好是金吒,他見弟弟到了,忙帶著他與哪吒到相府求見。

    姜尚總覺三人神似,「這該是你另一個兄弟木吒,敢問在哪學藝?」

    「普賢真人之徒,拜見師叔。」木吒十足行個禮。

    姜尚聞言倒是愣了,看來申公豹的事也傳到普賢耳中,不然他不會派弟子前來,看來確是用來防止申公豹夜襲的絕好方法。

    「師叔?」木吒見姜尚發呆忍不住一喚,哪吒卻直接推了姜尚一把,「你睡著啦?」

    木吒驚見哪吒舉動,卻見金吒一副見怪不怪,姜尚已經回神,「西岐雖有上下之分,不過那是在戰場上,平時也不需在意這麼多,你習慣就好。」

    聽姜尚一說,木吒愣愣點頭,哪吒卻懶得廢話,拉著木吒就準備出門,「我們去見天祥,他才七歲多一點,卻已經很厲害喔!」

    哪吒不愧是疼天祥入骨,一見又有兄弟到來,就忙著獻寶,金吒眼看二人離去也無奈的跟上前。

    姜尚笑看三人遠去,紀雲曉已由後堂出現,「封神台已快完工,伯鑒請你準備祭台一事。」

    「仙人有沒有空,幫我跑一趟朝歌?」姜尚遞出一封信,紀雲曉才接過,「要送給聞仲的,是嗎?」

    「還是仙人厲害,祭台一事馬虎不得,只好請「他」給個方便。」

    「我去去就來。」紀雲曉拍拍姜尚的肩,一旁乘黃已經來到,姜尚欲言又止,他卻明白,「我真的很快回來。」

    話聲一落,乘黃已帶著他趕向朝歌,背後的姜尚總算放心。

    ###深夜的太師府,聞仲依舊被一堆奏章掩埋,不分晝夜連忙了數天,奏章的數量卻只多不少,直忙到眼花時分,他忍不住停手暫時歇息。

    屋外的月色是一抹斜月,屋內卻不知何時多站了一人。

    「你是誰?」聞仲憑氣息一認,還以為是姜尚,細看後才發現是另一個人。

    「我是姜尚的信差。」紀雲曉從不說自己的名字,轉手遞過姜尚的柬帖,就自動到一旁坐下喝茶。

    雖覺得他的舉動過份自然,聞仲卻看回手上的柬帖,才拆封細看,眉宇間多了一分郁色。

    「你拿不定主意?」由喝茶的他問來一句,聞仲挑眉不答。

    「姜尚是要你替他準備祭封神台的「祭品」,而放眼整個朝歌城,不,該說放眼整個商朝,最是忠義的張桂芳卻已自刎,接下來要再找一個是很難,目前唯一人選是魯雄,再說到奸邪之輩卻是多得不勝繁數,大概以費仲、尤渾最為顯眼。」

    「一個信差對能知道這麼多?」

    「我是信差也身兼說客,不懂得多一點,很難打動你。」

    「非得要他不可?」

    「封神榜主封正邪,若不以正邪各一為祭品開台,將來難以壓伏台中魂魄,分封三百六十五位正神一事,是為了讓百姓明天日子更好過,這方面你自己明白,我不多廢話,重點就在於,你狠不狠的下心!」

    「我曾說過戰場上的婦人之仁只會壞事。」

    紀雲曉聽完這話起身,對聞仲仔細的鞠了個躬,「謝謝。」

    「何必謝我?姜尚派你來是對的。」

    「你真不可能改變陣營?為商死是不值得,你可以為更多人做更多事。」

    聞仲很難得的笑了,「是不能亦是不願,沒有第二句話好說。」

    「有可能將來你會改變。」紀雲曉想及了某些事,詭異的說出這個論點,惹來聞仲疑惑的一眼卻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魯雄、費仲與尤渾三人的組合是最適當的,我在西岐等你送他們來。」

    「尋常軍士不算在其中?」

    「你想把該死的送來,我也不反對,反正上台當祭品的只有那三個。」

    「替我向姜尚問聲好,不送。」

    紀雲曉隨意點頭就往窗外走去,一跨步到窗欞外,正巧坐上乘黃的背,再一陣的拍翅聲後,他向高空遠去。

    聞仲原要動手處理奏章,卻不自覺歎了口氣,好不容易有個魯雄肯在黃飛虎之後幫自己穩住朝歌,哪知道他命中注定要成為祭品。

    「天,真要亡商嗎?」自問的話反得到自嘲的笑,天命既定卻獨他不想放手,屋外的月是殘缺的,就像商朝的未來一樣,正漸漸消失中。

    準備搭著乘黃回歸的紀雲曉偏在朝歌城的高空被某人堵上。

    「您來朝歌,也不來見我。」妲己嘟嚷著不滿,紀雲曉不知該如何辯解,愣愣的傻在原地。

    「姜尚該祭封神台了吧?」妲己自顧自的發問,紀雲曉蹙眉,「你知道?」

    「聞仲像為了商而活卻處處遷就姜尚,為了祭台一事,他會很開心的把費仲、尤渾交出去,可是我就少了爪牙,沒人陪著做惡會很無聊。」

    「我不能在這陪你。」紀雲曉先下手為強的發言,妲己挑眉一哼,「反正您眼裡就只有姜尚,我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想說什麼?」紀雲曉對這話題該說麻木了,漸漸不想回答妲己在「姜尚與她誰重要的事情」上的刁難。

    妲己也清楚自己態度的不討喜,怨氣一斂換上笑,「敗壞商朝氣數的任務,我算已經達成,接下來我和喜媚都會暫時遠離朝歌回軒轅墳去。」

    這部份在原著裡沒有出現,紀雲曉有些不安,「你不是想抹殺姜尚?」

    「就是想抹殺他才要暫時離去,為了完成封神計劃,我的存在就是為了殺姜尚不想殺或殺不下手的人,不過其實有很多事也脫離了天數,像伯邑考與喜媚的事情──」

    一提起伯邑考和喜媚,紀雲曉腦中卻閃過一個畫面,「你見過趙公明?」

    在那天他們於高空看了趙公明與申公豹的對談後,妲己何時去見過他?

    「您不愧是姜尚口中的仙人,我們的陣營已經完備,我、玉石、喜媚與申公豹、趙公明,另外聞仲在將來也會成為我們的一員。」

    「由趙公明提出的嗎?」

    「他純粹想以金鰲斗崑崙,聞仲也不過是捨不得放下商,另外的我們則以抹殺姜尚為己任,您不覺得這組合真好?」

    紀雲曉無話可說,妲己的意外投入對未來的事情會有多大變量?

    之後的十絕陣……

    「十絕陣?」紀雲曉愣住了,連妲己也被他突來一語弄得疑惑,「十絕陣怎樣了嗎?」

    那雖名為金鰲島的最強陣勢,可是在姜尚與崑崙眾仙面前,其實也沒多大作用,為什麼他會一臉震驚?

    「妲己,十絕陣的遊說情形如何?」

    「已經完成一半,另外一半則因陣勢過度困難,把關者不願參與,可是我與趙公明會談後,他同意由他負責邀齊。」

    「十絕陣在魔家四將之後,這下子薑尚好不容易變回呂望──」紀雲曉喃喃自語了好一會,竟驟然催動乘黃衝向西岐,背後的她錯愕當場。

    ###隔日一早,紂王又被請到殿上,百官文武各司其位。

    聞仲一上殿就將昨夜收到的告急文書念了一遍,百官乍聞西岐又勝,不免人人為之驚慌。

    「該討伐西岐。」一個人說出決定,一群人盲目附和。

    卻在聞仲冷眼一瞪後,殿中寂靜的有些嚇人,直到沒人再開口說廢話,他才看向紂王,「陛下的意思是?」

    「討伐西岐。」紂王哪可能有別的想法,御駕親征這回事更是太久以前的記憶,他眷戀著宮裡的生活,只要不讓他出朝歌城,什麼都好商量。

    得到紂王的回應,聞仲看向武官,「有誰敢往西岐討伐?」

    一聲喝問下,武官是人人自危,你看我、我看你卻沒人要接下這個任務。

    也許是朝中有用的武官都已派出去守關卡,於是空等良久,聞仲也得不到一聲回應,就在他失望時分……

    「我去。」魯雄自告奮勇,雖合了聞仲的心意,卻也讓他不忍的又多問一句,「老將軍還上得了陣?」

    「張桂芳不懂兵法戰陣,只懂得以他一身武術與左道旁門取勝,風林又是匹夫之勇,老將雖年邁卻精通兵法,定能轉危為安,請太師准老將出征。」

    聞仲聽得此話已無話可駁,當下再將眼神一瞥,「那就命費仲、尤渾二人為參軍替你參贊軍機。」

    「太師?」費仲當殿被點名,忙往下一跪,「臣等不是那塊料子。」

    「此去定無生還之理,還望太師撤回軍令。」尤渾也往下一跪。

    枉二人哭喊哀求,殿中除了紂王還有一絲不忍外,其餘眾人的目光皆冷得讓他們漸漸停了話語,失神的呆瞧聞仲。

    「二位大臣小覷自己了,你們可都是隨機應變之才,擅長時務之變,為國為君都不能推托不去,更何況軍令已下,二位真拒接軍令?」

    眼看說不就等於直接被推出午門斬首,費仲與尤渾互視一眼已轉向紂王磕頭,「今日為陛下遠至西岐攻城,望陛下多珍重。」

    連磕三個響頭後,二人同時起身來到聞仲身前躬身接令,聞仲回頭向紂王告退就帶著三人出午門,點兵五萬供魯雄指揮。

    接過兵符與五萬大軍指揮權,魯雄擇了吉日祭旗便向西岐出發,此時正當夏末天氣酷熱難耐,人馬全汗如雨下。

    連過幾日後,魯雄軍隊才來到西岐山下,探子已經回報張桂芳首級懸掛西岐城門一事,為免打草驚蛇,魯雄宣佈停步紮營於密林之中。

    他們雖當機立斷,姜尚卻早得到消息,為了祭台一事,他深思許久。

    「還想不到辦法?」紀雲曉儼然成了西岐最特別的幕僚,軍事會議上他落坐的位置也是高於眾將。

    一聽到他發言,哪吒就站起身,「區區魯雄既不懂法術也沒法寶,怕他做啥?就讓我領兵出城,很快就能殲滅敵軍。」

    「不,這種小事不用哪吒師父處理,我武吉就能辦到。」

    「誰說要用你的,你們這群道士通通不用去,我南宮適才是最好人選。」

    「我也很久不曾出戰,不如讓我去吧?」連姬旦也閒得發慌,請命出戰。

    聽完他的要求,頃刻間殿內其他將領也是互不相讓。

    紀雲曉望著沉思的姜尚,笑笑回看他們一眼,「若不說殲滅而說生擒,有誰辦得到?」

    這要求就困難了,眾人都記得自刎的張桂芳,剎那間殿內恢復安靜。

    「其實只要你出手就行了。」

    「我?」姜尚才回過神,指著自己,「我哪可能辦得到?」

    那一日多少將領圍住張桂芳,誰知他就是有辦法說死就死讓人措手不及,今天要他生擒魯雄這硬脾氣的老將,肯定是天大難事。

    「有方法的,只要這樣就行了。」紀雲曉敲敲鍵盤,姜尚望著四方型盒子裡的文字呆了半晌,「的確是這樣就行了。」

    這一場軍事會議就結束在二人的密謀之中,將領們是人人好奇卻沒人發問。

    姜尚抬首拍掌,「點兵五千,由南宮適與武吉帶領至岐山路口安營。」

    「為什麼不是我?」哪吒率先發問,卻僅得到姜尚的微笑,「因為你的破壞力驚人,我一定要生擒對方才行,對不起羅!」

    安撫的話還算好聽,哪吒也不強求,眼看會議該告終,就拎起法寶袋出了門,逕自找天祥去了。

    而武吉與南宮適接過軍令後,隨及出殿調兵遣將;一干將領見事已到此才想走人,姜尚又揚聲道︰「明日清晨,辛甲至岐山路口傳令,要大軍移至岐山上。」

    辛甲才答了個接令,卻又愣了下,「先生有沒有說錯?」

    現在是大熱天還要士兵們移軍到山上?那豈不是要他們被曬成人干?

    「你接令就是。」姜尚不解釋卻心有腹案,辛甲只好接令而去。

    到此已是越來越讓將領們好奇,誰知姜尚又道︰「辛免接令,預備八千份的棉衣與斗笠在五天後送至岐山上。」

    「棉衣?斗笠?」辛免更錯愕了,先生的腦袋真沒事嗎?

    「姑且先照著做,到時候你就懂了。」

    被姜尚這麼一說,辛免還是接令遠去,而他也沒了其他指令,其餘降領只能退出殿中,留下二人獨處。

    「聞仲真派三人來了,先謝過仙人。」姜尚恭敬的對紀雲曉鞠躬,卻只得到他打在腦勺上的一巴掌,「居然敢對我客氣?」

    「仙人真是的,我難道不能感恩?」姜尚嘟嚷的坐回原位。

    「沒必要做的事,少對我做,倒是岐山上的計劃,你要辦的到才行。」

    「放心,我最精通的就是術法。」姜尚說到這才想起自己有一堆東西要準備,「先跟仙人告辭了。」

    「去,好好忙!」紀雲曉揮揮手,姜尚已經一臉哀怨的出殿工作,而他手邊的螢幕上正有著的卻是十絕陣的設定。

    ###五天之後,一群熱得要死的西岐兵卒得到了丞相分發的棉衣與斗笠。

    「不會吧?山上熱得可以烤熟人,還送這些東西來,丞相是瘋了嗎?」

    「聽說丞相是年紀大了,有可能是老了才會專做反常的事。」

    身為將領聽到屬下抱怨,武吉、南宮適與辛甲卻也無話可辯。

    因為他們也不知道先生心裡究竟有些什麼打算,一直到第五天傍晚,姜尚才帶著後續的三千人馬上山,直到後來的三千人亦分配到棉衣與斗笠。

    姜尚才命武吉︰「在營後築一土台,高三尺。」

    一個比一個詭異的軍令,引得眾人側目,姜尚卻一如故我的獨坐一旁,待到武吉來報土台築好,他方帶著一包沉重行囊上了土台。

    武吉看著身為師父的他在土台上置放不少法器,大概明白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就算此刻天氣仍熱,卻依舊命兵卒將棉衣與斗笠一一穿上。

    一時間怨聲載道讓其餘將領瞪向武吉,卻依舊被他逼的穿上棉衣斗笠。

    就在西岐軍一方已經著裝完畢的同時,一道銀光出自土台,姜尚解開髮束披髮仗劍,腳下移換著七星步伐,口中唸唸有詞。

    每聽他多念一句,山上氣溫就多降一分,本還抱怨穿出一身熱汗的西岐軍不一會兒卻人人都起了火堆取暖。

    雖有棉衣與斗笠保溫,卻也少不得要用火堆取暖,山上如此山下又如何?

    狂風刮起,涼氣颼颼由山上卷下,光是這道風已冷得山下如同寒冬。

    山上西岐軍有棉衣穿,當然還有餘力,山下商軍卻早因單衣鐵甲,凍得人人寸步難行。

    「天時不正,是要滅我商朝嗎?」魯雄仰天長歎,卻在一刻鐘後,天上更飄下鵝毛般的細雪,再一會兒,雪就如同石子般的墜落。

    身處朝歌終年都難見雪,沒想到今日會被雪困在西岐?

    魯雄與費仲、尤渾二人商量結果,只好派人向朝歌送急件文書,一連等了三日沒有回應,雪亦下足了三日。

    西岐軍不用挨凍,自是人人對姜尚歌功頌德,武吉卻仔細量了積雪向他稟報,「山上雪深二尺,風由山上刮下,山下怕積了有四、五尺。」

    「夠深了。」姜尚衡量後又上了土台,這一次卻是催得雲開見日,熱度直線上升將積雪全化為大水往山下衝去。

    一直到武吉再報積雪融盡,姜尚又轉換術法引得陰雲遮日,北風疾吹凍得山下的融水全結成了冰。

    「師父,底下商朝軍營大多結凍。」武吉再次來報,姜尚撤了術法,「你與南宮適帶二十名刀斧手把商朝將領擒來。」

    武吉得令點兵與南宮適下山,見商營裡三軍全凍在冰中,根本不需費力就輕鬆來到中軍劈開冰雪將魯雄與費仲、尤渾二人擒了上山。

    姜尚細察了三人的氣息,忙命人替他們保溫搶救,待忙完了三人的事,他方再上土台散去彤雲,讓烈日融化堅冰。

    西岐軍終能脫下棉衣斗笠往山下擒抓俘虜,誰知五萬商軍共凍死二至三千人,還活著的早全數逃走。

    姜尚也不要人去追,只命南宮適進城通報武王,請他至岐山祭祀。

    封神台成,三將已經備妥,姜尚單等姬發來到,一個時辰之後,南宮適果然帶著姬發與文武百官來了。

    「先生要我主持何種祭祀?」姬發想了很久,還是記不起今天這時節該祭祀什麼,姜尚帶他到了封神台前,請他將封神榜掛上。

    「這是主祭天下蒼生將有的眾神。」姜尚一面說明,一面要人將祭品獻上。

    姬發一見祭品是三顆人頭倒是愣了,「先生的祭品還真特殊?」

    「他們是奸臣費仲、尤渾,與忠臣魯雄,以正邪平衡為主才選出的祭品。」

    姬發雖可惜魯雄的死,卻在知道另外二人就是害先父被囚於誘裡的禍首,也開心的頷首,「奸臣當斬。」

    問完祭典該注意之處,姬發領著文武百官上祭,祭罷,姜尚留下辛家兄弟收拾殘局,帶著武吉與大部份兵馬跟著姬發與百官回到西岐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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