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 正文 第三卷 困龍升天 第十九章 破土而出
    晨的晨輝照進來,任青青被光線刺得瞇起朦朧的雙眼)]的男人站在套房的落地窗前,默默地吸著煙。

    卷捲煙圈瀰漫在曹子渝的身邊,盤旋繼而上升,任青青的眼中流露出一絲眷戀。

    起身走到曹子渝的身後,她緊緊地抱著曹子渝強壯的身軀,這個男人就是她的丈夫了,以後陪伴一生的人,不管天荒地老、不管海枯石爛,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天、她的依靠。

    任青青滿足的想到,手上的勁力漸而更大,突然覺得額頭一股溫潤,抬起頭,正是曹子渝吻了他額頭之後,深情的望著他。

    一個足以讓她迷醉的吻。

    「青青。」曹子渝深情款款的撫著任青青的秀髮,眼神穿過玻璃門,望向酒店外的高樓大廈:「什麼時候抱個小寶寶?」

    「討厭!」任青青俏臉唰的一下紅了,鬆開了抱著曹子渝的手,卻被他緊緊的抓住。

    曹子渝轉過身,盯著她的臉。吻上她額頭、雙目,緩緩的劃過嬌嫩的面龐,而任青青一張朱唇順勢貼上他的嘴唇,一個深情的法國式濕吻,剎那間,天地只剩他們兩個人。

    一張裹著紅紗絲綢的床上,兩人相擁靜靜的躺在上面。

    「我愛你。」「我也愛你。」

    「子渝,我的心很小,只可容納你。」

    愛情是自私地。也是無私地。自私是只想對方屬於自己一個人;無私是愛著對方卻忘了自己。

    聽到任青青溫情話語。曹子渝心裡起了一絲漣漪。一雙深邃而又迷幻地眼神盯著她地面龐。鄭重地說道:「以前不是。但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靜靜地。任青青沒有說話只是注視著他。然後緊緊地相擁著呢喃道:」我不想和你分開。子渝。你知道嗎。我最愛地就是你。你答應我。一輩子都不要離開我。你是我唯一依靠地港灣。」

    任青青地話語中摻雜著一絲感傷。她知道他地心中確實有著其他女人地烙印。而且是一輩子都消除不掉地。這是他地過去。她不在乎;因為無法寬容一個人地過去。就不能擁有他地未來。只是。她總有一絲擔憂。雖然這時候還是新婚燕爾。

    曹子渝緊緊地抱著她。輕聲卻又堅定地說:「傻丫頭。我地妻子是你。知道嗎?」

    感動著並快樂著。任青青依偎在他懷裡再次進入夢鄉。

    她實在是太累了,昨晚的瘋狂讓她的身體已經超負荷了。曹子瑜強悍的身體讓任青青是又愛又恨。現在她只想好好補一覺,而,他則是靜靜的陪在她的身邊。一往深情,像是欣賞著一件世間僅有的藝術品,如此珍貴。

    …………

    轉瞬間,一個月的蜜月期即將結束,畢竟還要準備一些購買新房和佈置等東西,曹子渝和任青青決定早點回去,在一個傍晚時分就登上了回國的飛機。

    冬日的夕陽西下,帶著一抹灰黃的雲霞落在天際一角,深藏著一股天地間的悲愴。

    舒適的轎車上,曹子渝愜意的駕駛著這輛新買不久的車子,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如此幸福。剛回到四合院,正在和家人商量拿出兩百萬在北京買套經濟房,他就接到了雲舒的電話,說已經回國了,叫他去香山腳下一敘。

    享受著餘暉的獨特韻味,曹子瑜十分愜意。自從加入國安局,他從沒有過這一個月來的輕過。

    車子已經出市區,周圍的人煙也越來越偏僻,去香山腳下那條路,兩邊都是楓樹,開到那裡的時候,周圍已經沒有什麼人煙,也沒有車輛了。

    駕著車緩緩的在碎石路上行駛著,曹子渝突然轉了一個彎時,車子忽然開到路邊樹下停住,曹子渝的手指頭做動了幾下,眼裡露出寒光。

    這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轎車外,漆黑一片,寂靜無聲,只有車子輕微的低沉引擎的聲音。

    眉頭一皺,曹子瑜透過透明的玻璃前窗看了了一眼,飛快的拉開車門,就閃了出去,這時候的他山彷彿一條影子一樣,幾步就竄入了旁邊的林叢。

    奔跑之中他的超聲波感應提升到最敏感的程度,周圍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進入他腦子裡,風吹樹葉的聲音,甚至於那細微,常人所不注意到的蟲鳴鳥叫,聲聲入耳。

    從這些混亂中,他清晰的摸到一些隱藏起來的氣息。

    「希望雲舒他們沒事,不然,別怪我在這個時期粘血。」曹子渝心道,忽然一團巨大地黑影從天而降,狠狠地砸向曹子渝。雖然曹子渝早有感應,但是閃避開來,這驟然而來地巨大黑影一下子就轟地一下與地面碰撞發出劇烈的聲響。

    一個人正半蹲在那裡,身體弓起幾乎對折,眼睛透著精亮,細微的半瞇盯著曹子渝,像一隻居高臨下隨時要撲出的貓科動物。

    只是瞬間的撇影,下一剎,那人就要撲了出來。

    「雲舒?」

    待到看到那人臉部時,曹子渝詫異,正要開口說話,面部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氣息急速的逼近,他靈敏的躲了過去一雙眼睛深夜中也看的清清楚楚:雲卷雲舒兄弟倆衣衫襤褸,神情悲憤。

    「雲卷、雲舒,怎麼回事?」曹子瑜不明所以的問道

    「滾!你個虛偽的小人!我們兄弟倆把你當兄弟一樣,你卻花言巧語把被我們騙進特工處,不想你居然勾結那趙鼎陽利用我們和冷凌月的關係去調查越華藝會和拉攏華藝會

    「趙鼎陽?」曹子渝拖出一句話,心中立即釋然,瞬間明白了整個事情經過。

    轉念一想,秋無言和他們一起去執行的任務,為什麼單單不見秋無言?於是接著又道出了心中的疑惑:「那老秋呢?他不是和你們一起去執行任務嗎?」

    「秋無言為了掩護我們兩兄弟,已經死在南越國的槍下。你這個假仁假義的畜生!我們現在是兩邊不討好,你們國安局利用我們,現在冷凌月逃離後,把剩餘的人組成殺手組織還在懸賞我們。你拿命來吧!」雲舒衝上前去,一拳擊向曹子渝。

    知道對方是被仇恨的怒火蒙蔽了,曹子渝並不想與之交手,只是輕輕一閃,雲舒泰山壓頂般的拳勢就劃過他的額頭帶起幾絲黑髮飛揚,打在了空氣上面。不得已,他只得用上一半功力應付。

    拳腳相加雲卷一拳兇猛過一拳的打出,完全像不要命了似的撲上曹子渝。後者喂以詠春招架進行正當防衛。

    「雲舒,別衝動,你這樣做只會親者痛,仇者快,所幸你們沒事……」曹子渝對秋無言的死也是悲憤不交加,邊退邊說道。

    「少跟我們裝蒜,我們對你真心實意的當兄弟,卻不想你們這幫狗雜種只把我們當做棋子使喚,藉著調查的機會,居然聯合越南軍方將華藝會連根拔除。沒事?你看看我弟弟的腿……」雲舒氣血高漲,不由激動地說出實情。

    「哥,少跟他囉嗦,老子要一槍斃了他!」站在後面地雲卷都從口袋裡拿出了槍,一邊摸槍一邊說道。只見他粗大的腿上淤青淤血一片,腳掌無力的耷拉著,一塊白繃帶纏繞在上面,還粘有絲絲血跡,顯然骨頭已經斷了,從此便再也沒有以前的身手。

    雲舒伸手拉住了弟弟,活動一下筋骨後,捏了一下拳頭,頓時一陣辟里啪啦的響聲,咬牙切齒道:「我要活活打死他……」

    憤怒已經讓雲卷失去了理智,他根本早已忘了曹子渝突破到了宗師,就算和他弟弟一起上也打不過人家。可是華藝會三百多個兄弟,就只剩下十來個人。雖然華藝會在師傅的獨子手裡早已不是當年那華藝會,但是那畢竟是師傅畢身心血創建的,那些死去的兄弟都是曾經生活和一起練武的兄弟。他弟弟也因此失去了一條腿。

    什麼!!!

    曹子渝聽後,心頭一震。他決然想不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前趙鼎陽告訴他就是要雲卷、雲舒兩兄弟配合將華藝會重新拉回鞏固華人安全的位置上,而不是徹底將其毀滅。

    這樣說來,自己就像一個傻瓜被趙鼎陽騙得團團轉,最後還幫他背了黑鍋。曹子渝心頭不由火冒三丈想到自己每每為國家安全作出貢獻,最後居然還被利用了這讓他怒火中燒。

    雲舒瞪著眼睛,眼神冒出火焰般的憤怒,吼叫道:「狗日的!」雲卷眼神一樣的怒火泵張的瞪著曹子渝。

    看著雲卷的拳頭在自己瞳孔裡漸漸放大,曹子渝沒有絲毫閃避。

    「砰……」

    那拳正正砸中曹子渝的下巴,緊接著,拳頭像落雨般砸落在他身上,曹子渝緊閉著眼睛,身子直直往下一頓,對著雲舒、雲卷跪了下去。

    深夜中,雲舒、雲卷兩人看不清曹子渝的臉面神情。

    此刻,曹子瑜的神情恐怖到了極點,原本英俊的臉龐此時已經佈滿青色,面部肌肉隨著胸口的擴張和收縮而劇烈顫抖,一雙拳頭也緊緊的握住,任憑那雨點般的拳頭落在身上。

    拳頭打在身上,一點都不痛,可是曹子渝只覺心卻如刀絞,滿腔的怒火膨脹著,燃燒著。

    他的憤怒不是因為和雲卷雲舒兄弟倆的鬥爭而是因為這件事,秋無言的死去。從與雲卷雲舒相識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是某些人手裡的一個棋子,被操控著去完成某些人的意願,自己還愚蠢的聽信了這些人的微言大義。

    曹子渝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樣的愚蠢,這是從重生後從未有過的挫敗感,這讓他想到一代梟雄何楚給他說過的話,就是他那樣的梟雄還是上層人物手上的一個不起眼的棋子,曹子渝第一次感到一種憤慨,雲卷、雲舒兄弟是依照自己的意思去甘心為國家做些有意義的事情,但現如今是這個局面曹子渝深深感到對不起他們。

    兩眼如炬透過黑夜,曹子渝凝視雲卷、雲舒兩兄弟,語氣沉悶地說道:「這件事情我對不起你們,我無法補償。但是我會給你們個交代,不然我以死謝罪!」

    「不要多說了!事已至此,無法挽回。三百六十五條人命,我師傅一生的心血,我弟弟一條腿,三天時間,等你個交代。不然就算打不過你,我也與你不死不休!」雲舒大聲的叫道,語氣中決然之意讓曹子渝身體一顫。

    「我們也算對你仁知義盡了,走!」雲舒背著雲卷,隱身在茫茫黑夜。曹子渝的眼神一直注視著,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

    趙鼎陽!無論還有誰,我都會把你們揪出來!

    在夜色中,曹子渝跪在地上,雙手十指深深插入地下的碎石路裡,十根指頭一扣,硬生生拉出一塊塊水泥石來。

    早已經埋入他心裡那塊土壤的種子此刻已經破土而出。只是未來是一個謎,一個沒有人知道的謎。(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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