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間美麗女屍 正文 第276章 華浩讓我回家再休息兩年
    她是羅萍。

    她靜靜地凝立在商詩停在通道旁邊的小車旁,似乎就是一直在等著我們出來一樣,先前,她的身體一定是木然的,臉上一定是肅靜的,心靈一定是悵惘的,因為我似乎能嗅覺到籠罩在她週身的空氣中殘留的那股痕跡,這股痕跡並不因為她對我們笑了而有絲毫地消散,反而因為她的笑牽動了她的眉梢眼角所以將更多本來含蘊著的內容釋放了出來。是的,此時,她正在對著我們笑,好像在盡力用她的笑表明她對我們的歡迎和好感,她應該是看到商詩或者看到商詩在看她後才突然一笑的,所以商詩在一瞬間的驚愕之後,也綻放開了她燦爛的笑容。她竟然放開了我的手,向著羅萍輕悠悠地走去,她可能是想去和羅萍進行交流吧,我突然有點緊張,不知道我的前女友和現女人站在一起會化生出什麼樣的意境。

    然而,我有點杞人憂天了,我的前女友不給現女友示好的機會了,她突然眨了眨眼睛,像上次那樣粲然一笑,一轉身,哧溜跑了,轉眼就沒了蹤影。

    商詩手伸了伸,嘴巴張了張,沒伸出去,也沒喊出來,胳膊慢慢地就垂了下去,嘴角一動,兩片柔唇緩緩閉合,她慢悠悠轉過身來,對著屋台上身體凝固神情僵硬的我無奈笑了笑,然後輕啟朱唇柔柔地說:「小智,你看,姐把她嚇跑了!」

    我想了想,隨即滿臉莊嚴地說:「姐,你說錯了,不是你把她嚇跑了,是你的境界讓她無地自容了!」

    商詩不解,茫然地看著我。

    我說:「因為她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你這樣完美的女人,願意和我在那樣狹小的房間裡過夜!」

    商詩先是一愣,隨後她搖頭苦笑不已,低垂著頭,繼續前行,不再說話。

    我追了過去,攬住她的腰,她很順從地貼到了我的懷裡,有著一股特有的溫軟和醇香,讓我心醉。

    我們靜靜地走到車旁,商詩似乎對我的臂彎很是癡纏,居然不主動上車,我擁著她上了車後,我才轉過來,也上了車,車開到小區的岔路口,往左,是醫院,往右,是回家的路。我還沒開口說話呢,商詩就好像心有靈犀般地將車停住了。

    我歪頭對我的女人說:「姐,我打算再去醫院問最後一遍,你和我一起去嗎?」

    商詩扭過頭來深情地凝望著我好一會,然後微微頷首道:「嗯,你去吧,姐就不去了!」

    我略感愕然,隨即想了想,覺得也對,自己在同事們眼裡是精神病人,讓商詩跟在我旁邊現眼對她有點不公平,所以我就微微一笑道:「嗯,姐,你先去接福娃回家,我去一趟醫院就回來,昨晚你被我折騰得有點累了,今天飯就由我來做吧!呵!」

    商詩神情略微有點遲滯,不過馬上她就莞爾一笑,還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不勝嬌羞的模樣,可愛極了。

    我一陣熱情上湧,就一把將她的頭攬了過來,對準她的美唇香舌吃了個夠,她很熱烈地逢迎,也咬我的嘴唇,纏我的舌頭,吸我的唾液,鼻子哼哼著,呢喃自語,很是享受的樣子。

    我吸飽舔足了,才戀戀不捨地放開了手,商詩就坐正了身姿,巧笑嫣然地斜望著我,含情脈脈、風情萬種的美麗模樣,使我如在雲顛化境,有不真切的感覺,但是很快樂。

    我還湊過頭去吻了她一下,才開門下的車(電腦,更新最快),真地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只是要和她短暫地分離,我心裡竟然陡生如此依依不捨,這個女人真是將我徹底迷魂了。這輩子我可怎麼離得開她?我不由搖頭苦笑。

    我下車走了一段後,情不自禁回頭,商詩的車還靜靜地駐立著,她在車裡靜坐得像個美麗女神,一動不動,凝望著我的身影目送我離去,看到我回頭看她,她就向我微笑著招手。

    我的女人也一定是愛我愛到骨髓了,要不怎會如此迷戀,我心裡美孜孜地想,情不自禁對她爽朗一笑,轉身,向馬路對面的醫院跑去,再不能遲疑了,我要盡快得到工作,掙大量的錢,哪怕象曾勇那樣掙錢都在所不惜了,因為我要帶我的女人治病,讓她能生孩子,讓她願意和我結婚,我會盡量做得滴水不漏,不會像曾勇那麼冒失的,再說,華浩是我的鐵桿兄弟,他也會關照我的。

    我跑到醫務處,去找華浩,華浩的屋子裡一屋子的吵鬧聲,這個受盡患者家屬詰難的領導,這個能夠在最前線深刻體味老百姓苦楚的領導,不知道會對蒼生百姓懷著什麼樣一種心態!

    我等了好久好久,老百姓才將他們如同憋屈了幾千年的憤懣宣洩完畢,宣洩完畢又能怎麼樣呢?社會還是這麼運轉,黑白已經混淆,乾坤已經顛倒,該看不起病還是看不起病,該買不起房還是買不起房,那些泯滅天良的惡狼,照樣啃著你們的皮肉、吸著你們的血髓,當你們性命攸關、生命僅存跪倒在它面前求救的時候,它一腳就把你們輕薄得只剩一層皮骨的身體踢得魂飛天外!

    老百姓挨著個地出門,一一將滿臉的怨憤往我臉上灑落一點,你們就盡情地灑吧,因為我無能拯救你們,我也是個罪人!

    我輕輕地走進去,望著一臉冷峻的華浩,說:「老華,想開點,這不是你的錯!」

    華浩歪頭看我一眼,淡淡地說:「老李,你錯了,有時候你真地很難辨認,你自己的所作所為到底有沒有錯,就比如,當初我讓你住精神病院,或許就是錯了,說白了,或許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是瘋子,但是他們卻披著正常人的外衣,所以他們再怎麼做瘋狂的事,也被人看作理所當然,而少數人本來是難得一見的正常人,卻被披上了瘋子的外衣,結果做符合天理人道的事情,反而被視作不可理喻了!」

    華浩突然說這麼古怪的話,讓我摸不著頭腦,我愣愣地看著他說:「老華,你想說什麼?」

    華浩苦歎一聲道:「還能說什麼呢?你抱著屍體去病房搶救的事情,你以為院領導會不知道?他們徹底當你是不可理喻的瘋子了,而我卻知道你肯定是在遵循天理人道!像你這樣稀罕的正常人,實在不多了,但是很可悲,你生活在一個由瘋子主宰的社會裡!」

    我好奇地說:「老華,難道你能相信那具屍體是活著的嗎?」

    華浩淡淡地說:「也許吧,畢竟有那麼多看不起病處理不起屍體的人,我相信你,所以我相信他,也許還不僅僅他是活的呢,也許還有更多含冤不死的屍體在四處飄蕩著鳴怨叫屈呢!」

    我點點頭說:「老華,你是我的真兄弟!」

    華浩卻攤手無奈道:「可是我卻幫不了你!」

    我平靜問道:「他們是肯定不讓我工作了?」

    華浩歎道:「大概的意思是,你的病犯得太嚴重了,至少需要調治兩年!」

    我點了點頭悠然笑道:「老華,沒關係,不就是兩年嘛!這個社會還給我兩年時間,算是不錯了,不過我倒擔心他們可能挺不過兩年了,照他們這樣的作風和行為,會令人間的屍人和太平間的人屍越來越多,最後,屍怒人怨,空氣中積聚的怨氣越來越重,天天圍繞在他們身邊,很可能他們反倒變成真正的精神病了!好了,老華,我要走了,如果有可能,兩年後我們再來見證我的預言吧!」

    說完,我扔下發愣的華浩,昂然走出了門,我想起了被老鄧嚇瘋了的張曉,不由浮上一絲冷笑,華浩他哪裡知道這種情境,所以他肯定不懂我的話,或許又要以為是我的瘋言瘋語了,不過他不懂就不懂吧,本來就沒有幾個人懂得我們這些冤魂們的精神和行為世界!

    我邁著輕省的步子,昂首闊步來到了醫院的大門,我轉身對著它碩大的院區一揮手,算是和它進行了告別,以後我再來,就只去太平間了,太平間是苦命人聚集的場所,它能給我力量。有廣大苦難屍體朋友的鼎力支撐,離開了醫院又有什麼可怕的,也許放棄一棵樹,會獲得一片森林,只要心懷仁義,到哪裡都能達濟天下!

    我來到馬路邊上,招手正要攔的士,這時我身後傳來呼喊:「李醫生,在這裡!」

    我驚愕地回頭,卻看到老王師傅正在向我招手致意。

    我小跑幾步走過去,好奇道:「老王,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王師傅詫異道:「你不知道嗎?是商董事長讓我過來接你的啊!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你正好就出來了!」

    我略感愣怔,隨即就開心地笑了,我女人真是體貼周到啊,時時處處都在想著我,如此看來,她心底裡不知道有多喜歡我呢,我心裡頓時象被蜂蜜泡過一樣甜得發脹。

    我向王師傅微笑點頭,就鑽進了他的車,老王師傅利索地上車,一套熟練地動作之後,車就在他手底下任意馳騁了,果然是技術高超,足可和我爬棺材的技術水準媲美了!由於心情小爽,看王師傅開車,我竟然還有心思在一旁自得其樂地瞎想。

    人們都說精神病人往往對未知事件會有一種超常的感悟能力,但我似乎卻沒有這樣的潛能,因為直至此時,我的精神都是豪放自如的,對前方的道路一點都沒有預感!從這一點不知道可否做出反證,證明我並非精神病人,不過那都是後話了,提前在這裡說也沒有多少意思。

    我們的車繼續往前開,開著開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還在淺淺笑著直視著玻璃窗外的風光陶醉呢,冷不丁前方路面上突然有人影閃耀,幾乎在我有這種感覺的同時,車身一個猛烈的急晃,然後我的身子整個全部貼在了右側車身上,我感覺車身好像高速旋轉起來了一樣,並且左邊整個全部翹起來,只留下右側轱轆著地,我聽到了一陣卡嚓嚓的響動,就好像整個小車的架構系統都受到一次激烈的旋轉然後各個接合部位彼此摩擦出來的異響一樣,小車就以這種半側身子懸空的高難度體位往左前方斜衝出去先快速奔馳一段之後才緩緩減速最後四足著地滑行一段後終於停了下來,我倚在車門上,慢慢地將驚飛的魂魄收攝回來,才感覺到自己在喘粗氣,我勉力從車身上抬起身子,晃了晃胳膊,有了生命的實感了,才略微放下了心,沖端坐在駕駛座上的老王師傅說:「老王啊,剛才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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