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間美麗女屍 正文 第173章 向科主任請年假陪護商詩
    冷欣月急切問道:「再說什麼?」

    我心裡一陣發苦,低頭想了想,便抬頭淒然道:「欣月啊,也許你的感覺是錯的,商詩姐只是想把我當作一個可以信任的朋友,或者一個可以寄托親情的弟弟,我這個人天生一副救苦救難的菩薩相,而商詩姐又篤信佛祖,所以她一見我便感覺親切,於是才願意和我有了這後續曲折波蕩的交往,而並不是像你所說的那樣她對我有了情愫,因為像我這樣一無所有的男人,我實在很難想像象商詩姐這麼完美的女人會喜歡上我!」

    冷欣月驚呼一聲,顫著聲音道:「李醫生,你可千萬別這麼想,商姐後半生的幸福可全都寄托在你身上呢?你要敢不愛她,我跟你沒完!」

    我被欣月弄得啼笑皆非,便無奈苦笑道:「欣月,現在不是我愛不愛商詩姐的問題,是商詩姐願不願意接受我的問題,跟你說吧,昨晚你突然主動跑到二樓去睡覺之後,商詩姐就像猛然發現了色狼一樣倉皇,匆匆忙忙跟我說了一句話就去她房間了,你說,她這像是心裡喜歡我的表現嗎?」

    冷欣月回頭看我一眼,眉梢眼角全是肅穆,然後扭回頭靜靜地開了會車,才正聲道:「李醫生,說實話,雖然我和商姐已經是親密無間的姐妹,但是她的過往我其實和你一樣一點都不瞭解,因此她的心思到底是什麼樣的,我又如何能夠把握得住呢?我的感覺也只能是從一個女人的角度得到的一種判斷,至於這種判斷是不是真實,還必須靠你自己去驗證,你不會跟我說你連這種驗證的勇氣都沒有吧?我希望商姐幸福,同時我也希望你幸福!」

    我愣了一愣,然後低頭沉思一會,便毅然抬頭道:「欣月,你放心,我會勇敢地去向商詩姐表白的,只不過我不能貿然行事,我需要等待時機,既能向商詩姐表達我的情意又不會對她造成太大驚擾的時機,如果結果表明商姐並不願意做我的愛人,那麼沒關係,我就做她的朋友或者親人,照樣守侯她過一輩子!」

    說著說著,我自己聲音都有點哽咽了,而冷欣月也在此時突然回頭,那眼角淌下來的幾行淚水,在清冷的晨光中泛著溫暖的幽芒。

    我不由一怔,無所適從。

    冷欣月回過頭去抬手抹了抹眼淚,沉默地開了一小會之後,突然鎮靜地說:「李醫生,你別看我剛才嘻嘻哈哈好像什麼都不懂的樣子,但是我要跟你說,雖然你擇機而行是對的,但是你也不要太死板了,一定要去等到什麼天衣無縫的良機,世事本無定數,而商姐能夠給你的時間或許已經不多了!」

    我大驚失色道:「欣月,你指的是什麼意思?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冷欣月在前邊輕輕地搖搖頭,淡淡地說:「你別以為我是傻瓜,如果像你所說,潘天高真地是商姐所殺,那我很難認為商姐從此就會平安無事,她這次放出來或許只是暫時的,只是警方還沒有找到她殺人的證據而已,不怕嚇著你,我現在還可以跟你說出我在經歷此事後的一種感受,從警方這次如此高強度地密切關注和清查公司帳目的情形來看,我覺得情況不僅僅是商姐殺人這麼簡單,我甚至模糊覺得幕後好像有一隻巨大的黑手在操控著整個事件,至於這只黑手是否真地存在,到底來自何方,會否將商姐置於災難的深淵?我至今還沒有任何概念,當然,或許一切只不過是我的猜疑而已!但是,總之一句話,行動要趁早,老天爺給予我們的生命不過幾十年,賜予我們的幸福時長就更是稍縱即逝了,李醫生,你是個聰明人,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在聽的過程中,我的心已經在波濤起伏,聽完冷欣月的話後,我基本上是駭然失色了,我本想張嘴追問「什麼?有一隻巨大的黑手?能具體說說是什麼麼?」,但一想起人家欣月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她也只是模糊感覺而已,而且還點明了我是個聰明人,我要再問這麼弱智的問題,那我就不是聰明人了!

    我無奈搖頭,心裡悲歎無聲,但願,這只所謂的巨大黑手就像野狗放出的臭狗屁,一陣清風便已將它吹散,只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殘餘臭氣波及到冷欣月之後也瞬間消散無形。

    我苦難深重的商詩可不能再受什麼變故了,又或者說,我這顆已經被摧殘得死去活來的心可不能再受什麼變故了!

    所以我對冷欣月平靜地說:「欣月,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可以向你宣誓,從此以後,我所有的生命都是為了商詩姐的幸福而存在,我的每一次心跳,都是為了保護她的生命,我的每一次呼吸,都是要想著怎麼給她創造幸福!」

    冷欣月又扭頭看了我一眼,滿臉全是閃耀的淚光,那淚光上跳動的欣慰和感動,也令我十分欣慰,格外感動!

    一路再無語言,我們兩個小心翼翼地保持著這種狀態,因為這種狀態是沉寂空氣中一種來之不易的芬芳,我們生怕誰的一個動靜,就會觸動深層空氣中沉沉籠罩著的那層憂淡,即刻形成傾瀉之勢,使我們無法翻身。

    回到病房以後,我的心思並沒有完全放在救治病人身上,我例行公事般地巡邏了一圈病人之後,便回到辦公室,拿出一張白紙,寫寫劃劃地替我和孫代表之間的孽債算了一筆帳,我打算今天就和他進行清算,最後再用他一批器械和藥品之後,徹底割除心中的這個頑疾,從此一身輕鬆地回到商詩身邊。計算的結果表明,經過這些天和心靈的垂死較量,我已經忍著劇痛基本上完成了使命,今天再咬牙堅持一天,那個孫代表就完全可以心安理得地從我身邊滾開了!

    所以我給孫代表打電話的時候是這麼說的:「孫兄弟,從明天開始我要回太平間陪那些屍體一起閉關自守了,所以今天將是在人間陪你的最後一天,以後你在人間可能就碰不到我了,如果實在想我,就到太平間來找我吧,不願意去太平間也沒關係,憑咱們的緣分,就下輩子天上人間再見吧!但願我們的友誼比天長比地久!」

    孫代表在那頭愣了好半響後才打著哈哈說:「哈,李老弟說話真有意思,今天是怎麼啦?怎麼突然又是人間又是太平間的?對了,是不是想逛天上人間了,哎呦,該死,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兄弟上次還沒爽過呢!這麼著吧,咱也別下輩子了,聽起來怪糝人的,就今晚天上人間見吧!」

    我心裡一聲苦笑,嘴裡則冷哼一聲道:「孫兄弟,我剛才可不是在開玩笑,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那太平間裡的屍體們因為治病傾家蕩產,最後連給自己收屍的錢都沒有了,就那麼孤獨淒清地挺屍在太平間裡,實在太冷落孤寂了,我這心裡很是難安啊,所以我必須去陪陪他們,就算是接受良心的撫慰吧,因此很抱歉,我自然就沒法在人間陪你了,雖然這人間也很冷很淒悲,但是,我分身乏術啊,已經陪了你這麼久,你應該能感覺到我對你的情意了,現在我必須去陪他們了,還請兄弟諒解!」

    孫代表是個聰明人,又如何理解不了我話裡的意思呢?只是我嘴裡又是屍體又是太平間的,而且還連譏帶諷的,確實聽起來會讓他覺得冷。所以他應該是在那邊不寒而慄了好一會,然後他的聲音才顫巍巍地傳來:「哈,李…李老弟,說話就是有水準,你…你孫哥服了,沒關係,以咱…咱那山高水長的交情,就算天涯海角天各一方,那一跺腳照樣是手足相連的兄弟,別說老弟還只是去那個什麼太…太平間了,嘿!」

    完了,他還不尷不尬地笑了一下,我能感覺到他來自心底深處的虛弱和驚悸。

    我無奈搖頭,輕歎一聲,便坦然說道:「還是上次老樣子差人給我送一批過來,孫兄弟,我會永遠記得你的恩情的!」

    說完,不容孫代表有任何反應,我果斷地掛了電話。停駐原地,黯然神傷了好一會,才甩了甩麻木的身體,將凝結在一起的心神晃動開來,邁步去向了病房。

    中午覓得一點休息時間,我把情況跟胡醫生說了,胡醫生感動得眼淚汪汪,讓我安心回家鼎立他的弟媳休養,為了報答我幫助他弟媳的恩情,他這段時間就不打算休息了,要不捨晝夜地工作,將我主管的病人全部拿下。我聽著胡醫生熱情的語言,感受著他輕拍我肩膀的手上傳來的關切,感動得差點流下眼淚。

    然後我敲開科主任的辦公室向他說明了來意。我的決定太突然了,科主任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怔了半天。

    我無奈之下只好補充道:「主任,實在抱歉,不是我自己非得休這個年假不可,而是沒有辦法,我的女朋友剛剛從看守所裡無罪釋放出來,她遭受了此番身心折磨,虛弱得像根被烘乾了的木頭,神思恍惚、舉步維艱,沒有人在旁邊照顧她根本不行,所以我才有這麼突然的決定,還請主任理解我的苦衷!」

    科主任陷入了沉靜,面上顯得也很冷清,我看不透他的意思,心裡有點忐忑起來,很是恍然。

    好一會兒,科主任才終於長長歎了一口氣,卻平平淡淡地說:「小李,自己的路還得你自己走,休假也是你的權利,只要不耽誤工作,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不過,在你休假之前,我還是得給你說一句,作為一個男人,還是事業為重,做出任何一個決定之前,都需要審時度勢,這樣的話,我以前也跟你說過好幾遍了,今天就說最後一遍吧!」

    我心神沉鬱之下有點不太想去理解科主任的話外之音,所以我想也不想就回答說:「主任放心,我已經跟胡大夫說好了,他答應替我主管我的病人,他的臨床經驗豐富、技術過硬,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科主任搖了搖頭,不再理我,手一揮,示意我退下。我便誠惶誠恐地退了出來。

    這一天臨近下班的時候,我並沒有過分的激動,先是想了一會商詩,然後就琢磨著要怎樣才能給她進行身心的調養,凝神想了將近一刻鐘後,便有了計較,我給一個研究生期間的同學打了一個電話,他研究生在讀期間就開始做安利,聽說是被安利培訓組織洗了腦,每天象吃了春藥一樣興奮,提著個安利塑料袋滿世界晃蕩,當時還曾忽悠我當他的下家跟他一起賺大錢,最後一看實在忽悠我不動,就轉變工作方向,改成想著法子怎麼賺我的大錢,我實在頂不住他的循循善誘,只好勒緊褲帶省下錢來買了一瓶我覺得最實用的洗衣液,因為聽他說可以幫助我偷懶不用洗衣服,用那種液體一泡,拎出來水龍頭下一衝,就乾乾淨淨,結果我買來一試,果然如他所說,還真他娘的管用,我那些衣服上長年累月積累下的深厚污漬,泡一泡居然還真就沒啦,為此,我幾乎一下子就改變了對商品推銷員的壞印象,如果不是因為經濟拮据,我可能也是安利一族了,後來,我又經常聽人說起安利的那營養系列如何如何管用,有了第一印象,我心底裡自然而然也就將它們記了下來,現在這突然想到要給商詩補充營養,水到渠成地,我就將它們從心底裡引了出來。

    我那同學一聽說我要買他的安利營養系列,簡直不亞於聽到小日本被太平洋的海水淹沒了那樣高興,而當我將他帶來的營養系列從蛋白質、胡蘿蔔素、維生素、纖維素到深海魚油、鈣片等等應有盡有地悉數買了個遍之後,他狂喜得就差一點抱住我喊財神爺了!

    當然,安利的東西實在是太貴了,就這麼些玩意,幾乎把我剝了個精光,因為假如再買他一個什麼小玩意的話,我就只有穿著褲衩到街頭去賣衣服了。

    晚上依然是王師傅來接的我,看得出來,他神色好轉了很多,看來社會的風雨在他們這些底層勞動人民臉上最能得到恰如其分地體現。

    王師傅問我回哪裡。我當然是想直奔別墅,不過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還是略微變得成熟了一點,所以我低頭想了想,先給冷欣月打了個電話,問她我是否需要去公司。

    冷欣月毫不猶豫就斬釘截鐵地說:「我只說三句話:第一,公司的警戒還沒有完全被解除,你不能來公司;第二,就你那冒冒失失的兩把刷子,不敢讓你來公司;第三,你現在唯一的任務,是商姐,你還能來公司嗎?我的話完了,你自己掂量一下該去哪裡,O!」

    話落,她也就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我想起自己那個一千元降價方案,不由得就心裡發苦、面皮發澀起來。

    不免苦笑一下,搖了搖頭,我就向王師傅下達了回別墅的指令。

    和王師傅道別後從車上下來時,往庭院方向走了兩步,才猛然意識到路旁的那些花已經沒有了,我愣了一愣,心突地一沉,連忙加快步伐,疾行進了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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