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間美麗女屍 正文 第171章 冷欣月想要給我和商詩創造機會
    冷欣月給我斟滿之後,率先舉起杯子說:「好,商姐,李哥,讓我們舉起杯來,感謝大慈大悲的佛祖爺爺保佑,感謝救苦救難的觀世音姐姐降恩,讓商姐回到我們身邊,請求老天賜福,讓我們從此平平安安,彼此永結同心,我們三個永遠團團圓圓,幸福美滿地過一輩子,如果可能的話,我也永遠不再離開你們!」

    說到後來,欣月的嗓音都有點哽咽了,我聽著聽著,眼睛開始模糊,感覺到了甜蜜,也湧上了辛酸。我於淚眼朦朧中看向商詩,我發現,她眼睛裡閃耀著的晶瑩的光束,在柔和的燈光下,很強、很亮,尤甚於我,她的嘴唇輕輕翕合著,嬌挺的胸脯好像也在起伏,這一番話應該是攪動了她的情感發生器,老天,但願她流下的僅僅是幸福的淚水!

    我們三個輕輕碰了碰杯,兩個女人輕輕抿了一小口,我奮力一仰脖,一乾二淨。

    商詩擔心地看我一眼,輕啟朱唇柔聲說道:「李醫生,你別喝那麼急,別喝太多了,我看你臉上的傷痕還沒有完全復原呢,也比以前瘦了,想喝的話,還是養一些時日,身子骨恢復了再喝吧!」

    我沒想到商詩竟然將我臉上那幾乎很難察覺的劃痕還看了出來,雖然再次見到她時,平平淡淡的,但看來不經意間她還是對我有過關切的,想起這些日子來經受過的苦楚,想起這些曾經的苦楚今日在商詩這裡得到的溫柔慰藉,無言的溫情一瞬間便佔據了我的心胸,盤旋在了我的心尖。

    我把持住了情感,讓輕淡的淚花隱沒了下去,我不能再去涉及那些令人心酸的往事了,過去的如果還不努力讓它過去,將來的可能都無法來到了!

    我對著商詩輕輕點頭說:「嗯,好的,商詩姐放心,我注意著點就行了!」

    商詩便溫柔地笑。

    倒是冷欣月眼神複雜地看我一眼,低頭吃了口菜,也不說話,她知道目前的境況,她也怕說過多的話會觸及那些難言之隱。

    於是,三個人小心翼翼地吃著飯,誰都不去觸及曾經隱藏在各自心頭的憂傷,冷欣月盡量和商詩說一些家常趣事,我則盡量地想讓商詩多吃一些飯菜,商詩還是堅持著她的原則,沒有碰那些葷腥,對此我也沒有辦法,我根本不敢勸說她吃這些玩意兒,我怕犯了某種大忌,引起商詩反感。不過,所幸的是,冷欣月可能預料到了這一點,素菜也是洋洋灑灑,數量份量和葷菜是各擅勝場。所以我還可以有發揮的餘地,不停地給商詩夾菜,商詩也還算配合,沒有阻止過我的行為,雖然輕輕柔柔地吃著,但也將我夾過去的菜悉數入肚,和欣月說著說著話,偶爾會對我微微笑一下。

    幸福的時光總是流轉得很快,三言兩語之間,時間已經不早了,吃完飯,冷欣月將商詩強行摁坐在沙發上,然後再逼著我去收拾碗筷,一邊還大言不慚地說:「因為我要幫助我親愛的商姐好好休息,所以就不能幫你了,這些碗筷就全交給你了!」

    商詩搖了搖頭,無奈地笑笑。

    我收拾了一趟回來,冷欣月本來陪著商詩坐在沙發上,一看到我,她又立刻站起來,又將雙手放在商詩肩膀上裝出摁住她不讓她起立的樣子,我被她逗樂了,故意虎著臉道:「好你個冷欣月,打著幌子偷懶啊,讓我一個大男人洗洗刷刷的,我不幹了,幫助商詩姐的重任就交給我吧!洗碗這樣的活計還是你比較拿手!」

    冷欣月也裝成粉面含霜的樣子說:「怎麼著,還大男子主義?今天已經從苦難深淵中站立起來的兩位勞動婦女還偏偏就要搬掉頭上這座大山,偏讓你服侍個舒坦,你要還敢耍大男子主義,我可得和商姐好好合計合計,要不要你可就不是商姐一個人能定得了的了!」

    冷欣月的話聽著挺有意思,我不由自主看向商詩,我發現她臉上不經意間飄過一絲紅暈,嘴裡則撲哧輕笑了一下。

    在這樣溫馨的生活場景裡,我感覺到了無盡的溫暖,多想這樣的時光能夠永遠流淌下去,然而,我卻知道,這是多麼地來之不易,似乎轉眼之間就能從指尖悄悄流走。我的心沒來由地有點發苦,內心深處則在想,我可一定得好好珍惜!

    我吐了吐舌頭,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說:「哇,我好怕怕,欣月姑奶奶,我再也不敢在您老面前放肆了,我保證,以後在您面前,沒有主義、只有就義,我這就上廚房壯烈去!」

    說完,抱著一堆碗碟,抱頭鼠竄奔廚房而去,留下兩個女人在後邊格格嬌笑。

    能讓我的女人開心,哪怕只是簡單的開心,我心裡的喜悅不知道有多濃烈!

    我將茶几收拾乾淨,在廚房洗刷碗筷,兩個女人則在客廳裡竊竊私語。

    我心裡很輕鬆,空氣中蕩漾著的氣氛也舒緩了很多,望著眼前碗筷上歡快跳躍著的水花和油花,我想,或許一切真地已經過去了,以前那黑沉沉的烏雲,並不曾在天空中真正出現過,那只不過是瞬間蒙蔽在心坎上的一道霧瘴而已!

    碗筷洗完的時候,廚房門邊出現了一個俏麗的身影,我於恍惚的心境中用眼角的餘光感受到了她的存在,心跳了一下,歪頭看了過去,還好,那只不過是冷欣月而已,於是我變得寧靜,不知道怎麼的,我好像突然之間就害怕起和商詩單獨相處的情形來。或許,因為一種新的心理環境悄然出現了吧!

    我微笑著說:「怎麼?覺得自己太不人道,過來懺悔來了?」

    冷欣月卻不理我的茬,只是將她那雙秀眉高挑,嘴角流瀉出古怪的笑意,定定地看著我。

    我愣了一愣,就在自己身上上下左右地掃視起來,又抬起袖子聞了聞,好奇道:「怎麼啦?我身上長犄角了?」

    冷欣月咧嘴一笑說:「我準備走了,你不打算告訴我答案?」

    我大惑,不解道:「去哪?什麼答案?」

    冷欣月皺了皺眉說:「你真是個呆子,難道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些話全都白說了嗎?你一點都沒往心裡想過?」

    我撓了撓頭,一臉苦相地望著她,不折不扣地一個傻子。

    冷欣月苦笑一下,走進來一點,小聲說道:「真是服了你這個榆木疙瘩,剛才怎麼跟你說的來著?一種根深蒂固的慣性狀態要被打破,必須使用非常規的猛烈手段!怎麼,還沒明白,哎,跟你這樣的呆子說話真費勁,跟你說白了吧,你要想將商姐拽離佛界,和你雙宿雙飛共享人間春色,你必須對她的佛心進行猛然騷擾,也就是說,你必須那個什麼,那個什麼嘛!還不明白?哎,我這大姑娘今天豁出去了,你必須像我那天突然抱住你一樣去突然抱住商姐,如果反抗比較輕微,你就要乘勝追擊強行那個什麼一舉突破?怎麼著,終於明白了吧!呼,真是累死我了!」

    冷欣月朝空氣中吐了一口氣,我則一瞬間滿臉泛紅,我也並不是象欣月以為的那樣木訥,其實在聽的過程中,我的心跳已經在逐漸加速了,只是當她那最後的驚人之語突破出來之後,我心頭的焦躁熱辣才昇華到了極點,並且在臉上一瞬間氾濫開來。

    冷欣月看我臉紅脖子粗氣息紊亂的樣子,摀住嘴嘻嘻一笑道:「明白了吧,晚上給我拿出個男人的樣子,可惜的是,這等好戲我是看不到了,我就在遙遠的地方凝望並且想像吧!嘻!」

    說完,她朝著已經快被溫熱融化了的我做了個鬼臉,轉身就要走。

    我卻冷不丁拽住她的胳膊,一本正經地說:「欣月,你不能走!」

    冷欣月回頭好奇地看我一眼,煞是不解。

    我微微笑了笑:「難道你沒看出來商詩姐內心裡流露出來的孤寂嗎?商詩姐一個人在那深牢大獄裡孤獨地呆了十四天,她現在最需要的是人多,是熱鬧,即便只是形式上的熱鬧,也聊勝於無,你沒看到剛才我們三個吃飯時一起打鬧的樣子很讓她開心嗎?」

    冷欣月凝眉不語了,一會,她就有點犯難地說:「可是如果我留在這棟房子裡,你這個厚顏但不無恥的男人,能放得開嗎?我想,如果你感覺到天地之間只有你們兩個人的存在,你或許才能放得開手腳去突破!」

    我臉上一陣燥紅,抬袖子抹了一下臉,讓冷欣月以為我在抹水花,略微平靜了一下心境,我才輕歎道:「哎,欣月,雖然先要謝謝你對我和商詩姐的大力,但是你的好意這些天恐怕是實現不了了!你沒看到商詩姐那樣一副形銷骨立、弱不禁風的虛脫樣嗎?她這樣虛弱,而且那種事還挺費體力的,我要是還去碰她,那我還叫男人嗎?啊!」

    冷欣月先是一愣,進而眨了眨眼睛,摀住嘴巴彎腰壓抑著笑了一會,突然又直起腰來,用那雙烏黑的眼珠子晶晶亮地看著我,好久都不說話。

    我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撓頭抓腮,不知所措。

    冷欣月先促狹般地笑了笑,然後面容一凜,便肅聲說道:「多話不說了,李大醫生,我要正告你,我現在有兩種感受,第一,開心,為商姐終於可以重新擁有幸福而開心,第二,嫉妒,為商姐在人生中可以兩度碰到真男人而嫉妒。好的,我的話完了,同時我要向你宣告,我打算留下來了!」

    然後,一溜煙地,她跑了出去,留下我呆立原地半天回不過味來。

    我將廚房收拾乾淨,走出來的時候,發現商詩和冷欣月正在一邊唧唧喳喳地聊天,一邊看電視。

    我走了過去,商詩抬頭對我微笑了一下,冷欣月則跳起來說:「怎麼著,剛才監督著你,幹活還挺老實的,我這才一離開,你就想逃工?不怕商姐一會讓你跪磋衣板?」

    我看向商詩,她仍然是盈盈地笑著,沒有過多地反應。

    我心裡有點茫然,面上則對著冷欣月齜牙咧嘴道:「你比萬惡的舊社會還要黑,現在可是陽光燦爛的新世界,革命的紅旗漫天飄,我們是社會主義的新勞工,流血流汗不流淚,你要把我們逼急了,我們捲起紅旗就敢上你家鬧革命!」

    冷欣月和商詩都吃吃笑了開來,冷欣月還舉起粉拳做紙老虎狀,嘟著嘴說:「反啦,反啦,勞動人民要翻身做主人啦,皇親國戚們的吃喝拉撒沒人照顧啦,我們還能到哪裡吸血吃肉去,不行,不行,鎮壓,鎮壓!」

    我嬉笑著坐到了沙發上,卻謹小慎微地離開商詩一段距離,冷欣月走到我旁邊,彎腰往我身上一擠,嬌喝道:「去,誰讓你坐我位置的!」

    我便被擠到了商詩和欣月的中間,我能夠明白冷欣月的意思,但是我卻只能望著欣然端坐著的商詩苦笑,冷欣月隨時隨刻都想給我和商詩創造機會,但我和商詩之間的基調又豈能通過簡單的物理變化昇華成情調?

    不知道那個醫生的電視劇是否演完了,這次她們倆在看的卻不是那一劇集了,具體是什麼,我坐在兩大美女中間,也無心去品味了,以至於我都看了好久了,還根本沒看出來哪個是男主人公,哪個是女主人公,就如同我現實生活中坐在這兩個女人中間,根本不知道我算不算這個屋裡的主人公一樣!

    時間到了差不多的時刻,冷欣月先去洗澡去了,屋裡只剩下我和商詩的時候,空氣又陷入了沉靜。我側過臉去看她,看得很小心,她並沒有扭頭與我對望,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那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好像是想要抖掉那一串又一串的相思,而優美圓潤的眼角,則凝結著幽怨的光,我想,我的愛人,這個苦難深重的女人,她此時心裡一定也是不平靜的吧!如果她現在是光彩照人、身心皮實的,那我一定要用我全部的精神和肉體去給予她最貼切的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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